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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电报,说你不是抗日人员我都不信!至于是哪里的……”
鱼玄机看了眼强自镇定的采姐说道:“哪里的不重要,我说这些对您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您尽管提,就当,就当是报答您两个月来对我们母子的照顾!”
采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勉强微笑的说道:“我还以为我一直掩饰的很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鱼玄机顿了顿,“一开始!”
第一次见采姐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什么故事她无意探听,刚开始她只是想知道,这里安不安全,谁知道就撞见了一些事,加上她本身有武力傍身和这么多年的经验,一些事她做的虽隐蔽,但逃不过她的耳朵眼睛。
采姐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也没想到她知道的这么早,她沉默的点点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公馆,阿利和阿庆一路亲亲热热到了执法堂,刚进门,阿利就松开了阿庆的手,摆摆手,立马执法堂的大铁门就关上了,从声音来听,还上了锁。
阿庆防备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利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来人啊!杜爷身边的大红人庆哥好不容易来了我们执法堂一次,你们给我好好的招待招待他!把那些大餐,都给我们庆哥来一遍!”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替你去!
执法堂的地牢里响鞭声、惨叫声、怒骂声不停的传出来,阿利在隔间的房间里坐着,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木椅,阿利翘着腿坐在上面。
他在心里默念着数字,直到差不多的时候,他点燃了一根香烟,烟气匍匐,满面忧愁的说道:“还不快把我们的庆哥带出来?”
立即就有人从牢中把人给带了过来,此时的阿庆披散着头发,蓬头垢面,身上的血不冒着热气,扑面而来的腥味布满了整个屋子。
阿利踱步到阿庆的面前,吸了一口烟,用手轻轻撩起他脸上的碎发,对他轻轻吐了一个烟圈,声音哀伤的说道:“哎呀,庆哥!实在是不好意思,底下人实在是不会办事,下手也没有个轻重。”
阿庆眼睛处青肿一片,脸上也有着伤痕累累的鞭伤,他一言不发,冷着脸别过头,不看他。
阿利丝毫不以为意,他对着周围的小弟们佯怒道:“都愣着干什么?不知道给我们庆哥找把椅子吗?一个个的,会不会做事?下这么重的手,得亏是庆哥,换做其他人能放过你们吗?一群没眼力见的!”
阿庆嘴角干涩到脱皮裂开,他嘴巴轻微一动,就是一阵疼痛,他强忍着痛感,艰难的说道:“你,你竟然,竟然敢打我?”
他每次多说一个字,他的嘴唇就裂开一次,鲜血很快染满了唇齿。
阿利连连晃着脑袋,带的手上的烟雾到处都是,他否认道:“不不不,我可不敢打您,您可是杜爷身边的大红人,我哪敢呀?”
阿庆眼神凶狠的看着他,现在竟然还敢跟他装傻!
似是看出了阿庆的不信任,阿利弹弹手上的烟灰,言辞确凿的说道:“能进执法堂的人,除了执法队的值班人员,就是犯了错的人,而杜公馆只有一个主人,你总该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吧?”
身受重伤的阿庆虚汗直冒,心中不解,他可是很久都没出任务了,怎么有机会犯错误呢?
“虽然你最近没有出什么任务,但是有时候犯错误并不是因为任务,可能是生活中的一句话,一件小事,做我们一行这么久了,你也不是新人了,总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吧!”阿利就像阿庆肚子里的蛔虫,果然最了解你的人,还是你的对手。
阿庆回想起刚才给杜爷说的话,不禁有些心虚,杜爷为人严谨务实,不喜欢空口百话,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不喜欢别人违逆他的话。
而这些,他都犯了,杜爷没有交代的事情不做,他妄自猜测杜爷的心思就是死罪,道理阿庆都明白,但是还是有些心意难平。
只是当着死对头的面,阿庆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他眨眨酸痛的眼睛说道:“你不用扯这些没用的,杜爷顶多吩咐你对我小惩大诫一番,你却下如此阴手,你休想推得干净!”
“利哥,椅子来了!”这时有小弟找到椅子回来。
阿利挥挥手,就有人把椅子放在了阿庆的屁股下方。
阿利满意的笑道:“庆哥,您请坐!”
阿庆直挺挺的站着,冷冷的说道:“罚也罚了,我可以走了吧!”
他身旁左边扶着他的人眼睛一瞪,冲他吼道:“利哥让你坐你就坐!”他的手暗暗使力,把阿庆的身子往下压。
见阿庆还是没反应,两边的人一合力,本就饱受折磨的阿庆还是没撑得住,噗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因为身后遍布着鞭伤,臀部也有,落椅的一瞬间,那骤然疼痛到冷汗直冒的感觉,阿庆这辈子都不想在体验一次。
就这样,本来受完惩罚就可以离开自行医治的阿庆,生生的被拖了一个时辰,等他回去的时候,衣服早就和肉连在了一起,阿庆跟杜爷的早,因性格一向活泼讨喜,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脸上的那道从鼻梁中间断开的鞭伤,也因为过了医治的时间,就留了下来,为此,杜爷又惩罚了阿利一番自是不提。
小年这天下着雪,多少有点祥瑞的征兆,采姐的小院再也找不到花花草草的痕迹。
屋内,鱼玄机把再次熟睡的小紫苏放在摇篮里,她细心的把小棉被边边角角的缝隙盖严实,向外面轻手轻脚的走出去,留下了一句,“我们出去谈谈。”
一打开厚厚的门帘,鱼玄机就被外面寒冷的空气冻了个哆嗦,原本被屋内热气冲的有些昏沉的头脑,瞬间恢复清醒。
采姐把身后的门帘摆好,不让冷空气进去冻到了小紫苏,细节处就能看出,她对小紫苏是真心的疼爱。
采姐抱着双臂,双眼认真的看着鱼玄机说道:“既然你这么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怕惹事上身的话,为什么一直不离开?既然留了下来,一直也没有拆穿我,为何现在有与我摊牌呢?”
这是她刚刚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要离开了,采姐要和我一起吗?”鱼玄机直接了当的说道。
“离开?”采姐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结果,好好的怎么要离开呢?
天空中的雪花飘进了屋檐下,落到鱼玄机的脸上、身上,冰凉凉的,她转身抓住采姐的手诚恳的说道:“上海越来越乱,你一个女人在这里也不安全,还是回延安和你的那些战友们集合吧!”
采姐看着鱼玄机拉下她的手,不赞同的说道:“我不能离开,没有上级的凋令,我不会离开这里的!何况如今这世道,哪儿不乱呢?”
鱼玄机实在是不能理解的说道:“你留着这,也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留在这儿也是多余,这又是何必呢?”
“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采姐激动的说道。
“新一轮的洗牌又要到来,你回延安不会有性命之虞,待在这儿,你的上下线早已断了,你那点情报就算传到延安,有人会信吗?”鱼玄机咄咄逼人的说道。
“你懂什么?我宁可在上海惶惶度日,也不要苟且偷生!”采姐向前走两步靠近鱼玄机,通红着双眼说道。
“我替你去!”鱼玄机清亮的声音,压过了风雪的声音,清晰的传到采姐的耳朵里。
她愕然的看着鱼玄机,“你说什么?”
“我说,我替你去前线忠心报国,你待在延安帮我带小紫苏,行么?”鱼玄机挑眉笑道。
“你,你……”你了半天,采姐没说出话来,主要是鱼玄机这话语转变的太快,前一秒还在质问她,这一刻,就来了这么一句,这东一枪西一枪的说话方式,采姐一时接受无能。
鱼玄机搓搓手,拉着采姐进了隔间的厢房,外面这么冷,采姐有风湿,会受不了的。
采姐抱着手中的暖手袋,终于从刚才的事情中反映过来,她没有急于说这件事,而是先提起了另一件事。
“我是上海本地人,14年的时候加入了上海地下抗日组织,没有什么大心思,只是想为国家尽一份自己的力量,我的先生黄显,就是在一次的秘密行动中认识的!”采姐开口讲述起她的往事。
鱼玄机发现在这个世界,她做的更多的事就是,听这些人讲述着她们的往事,每一个,都有她的故事,而那些故事,串联成这个时代的女子。
“那时我们的都是一对一交接的,和他的合作是偶然,在几次行动中,他救了我好几次,我也救了他好些次,夜深他护送我回家,我们一起伪装成夫妻盗取各种机密文件,一起学习新知识,就这样,我们相恋了!”采姐嘴里就像含了糖,吐出的话语都带了丝丝甜意。
采姐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幸福,言语也很简洁,还算能言善辩的她,在讲这些往事的时候,仿佛失去了任何的修饰能力,或者说,有些东西,根本就无需修饰,就这样浑然天成的纯粹、完美!
鱼玄机的所思所想不能阻止采姐的追忆,她眼神迷离,眉角忧伤,可是身上又透着一股子幸福感。
“后来,组织派他执行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他英勇牺牲了,我连他的骨灰都没见着,孙小妹,你知道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不敢相信他不在了,明明他说好了他这次回来就娶我的,明明我都戴上了他送的戒指了,可是为什么他没回来?怕她找不到我,连这房子我都不敢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没回来?”
采姐的身上的幸福感还隐隐透露着,但她的情绪已接临崩溃,鱼玄机没法回答她的问题,采姐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采姐擦擦脸上的泪,慢慢平静下情绪,才神色安详的开口道:“这么多年来,很多记忆我都记不清了,我甚至,甚至不记得他是不是真的爱过我,甚至忘记我是不是真的遇见过这么一个人!”
思念成痴,这么多年来反复思念的人,都可能是自己的一个幻想,鱼玄机能想象的到,采姐一遍遍的回想,一次次的等待,却始终看不见人时,对自己记忆都产生怀疑的那一幕,是多么的辛酸!
“他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做念想吗?”鱼玄机猛然觉得不对,按理说,不应该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离开上海滩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但是给胆怯的人以安全感,于是有些话就这么顺其自然的说了出来。
“你是说照片吗?组织上有规定,不允许拍照片,任何有一丁点暴露身份的事,我们都不会做!”采姐抬起头,耳上的明月铛轻轻摇动。
她身着粉色连襟滚雪边的喇叭袖时髦短袄,下罩雪青百褶裙,她就坐在那里,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铺面而来,这是一种中西结合的时代美感,新旧交换,乱世的狼烟四起,只得一民国。
鱼玄机曼语轻声的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们既然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总该留下些什么念想吧!像衣服、送你的小礼物之类的东西,有这些东西在,你总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吧!”
“那么多年?我想你错了,小妹!我和他在一起不过一年时间,若是在一起有十多年或者再多几年,我或许就不会等他这么些年了!只怪他在我最相信情爱的年纪离开,没有经历过生活的茶米油烟,这些年我自己都不知道喜欢的到底是他,还是记忆。”
采姐乌黑的头发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细细碎碎的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
她说的语焉不详,但鱼玄机却还是懂了她的意思,李显在她最美的年华,感情最浓烈的时候离开,当他死了,采姐的记忆里就只会留下他所有美好的一面,其他在他之后遇到的人再怎么好,再怎么对她呵护备至,但都不如李显。
因为李显在采姐的心中,不单单再是一个人,在没有他之后的低谷时期,他已成了采姐压抑生活里的信仰,在长久的时间,她的记忆会对他不断的美化,成为了心房中的那一道白月光,因为求而不得,所以念念不忘。
活人比不过死人,莫过于此。
在太年轻的时候遇到太好的人,会吃亏的。
十几年的时间,对一个女人来说太长久了,长久到让采姐的眼泪干涸,她的眼角干涩,连一滴煽情的泪都流不出来,眼中酝酿许久的泪意,因为长久的惯性忍耐,又憋了回去。
她眼神有些空洞的说道:“至于衣物,十年前我为他弄了个衣冠冢,就没有了,我们那个时候还不流行送礼物呢。”
“他送我的花,早已枯萎,其余的一些琐碎的东西,要么时间长了毁掉了,要么在几次修茸家里丢失不见了。”
“非说有什么东西还在的话,诺,院中的梅花就是我和他一起种的!也或许是我记错了,我幻想多了,就以为是和他一起种的,唉!”
鱼玄机怔怔的,时间可怕吗?她想,是的。
采姐不再谈论回忆,手中的热水已趋向温热,才回暖的指尖又开始变凉,她条理清晰的说道:“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战争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任何一个小小的变故,就可能是天人永隔,若是你也走了,紫苏怎么办?失去父亲之后,她还要再次失去她的母亲吗?”
鱼玄机这时才明白,采姐撕开自己的伤疤,只是想用真实的实例让她知难而退,若非是她,若非是因为要走,她可能真的会听采姐的话。
“谢谢您的忠告,只是我心意已决,求您答应!”鱼玄机第一次在一件事上,对人用了‘求’字。
采姐放下已经凉了的热水袋,她沉默的点点头,就离开了。
鱼玄机露出开心的笑容,心里也有些难过,小紫苏的成长,她怕是不能见证了。
“请宿主端正心态!你是寄主,不是她妈!作为一位优秀的时空管理员,就不要入戏太深!”系统脱俗严厉的批评道。
鱼玄机收起所有表情,内敛的点点头,她声音带着疑惑的问道:“脱俗,你还记得我最初为什么要和你缔结契约吗?”
“为了活下去!”脱俗简洁的回道。
活下去!鱼玄机的眼睛有些湿润,多简单的心愿,却是那么的难,活着,真累!
“我一直没问过你,为什么当初选择了我当宿主?”鱼玄机平静的问道,心却提起,世上那么多的人,比她优秀的比比皆是,为什么偏偏选择她?
脱俗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抱歉,宿主还未开启此项权限,无权探知!”
“莫上青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在各个小世界游离?
“抱歉,宿主权限不足,无法探知!”
鱼玄机眼睛朝上方看了看,吐出一口气,继续问道:“那好,我什么时候离开孙淑仪的身体?”
脱俗刚想回答,鱼玄机神色阴沉的说道:“不许再说抱歉我无权探知,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针对我?”
系统又是一阵可疑的沉默,“大年初一!”
这么快?鱼玄机睁大了眼睛,这三个问题里,她目前最想问的就是离开的时间,前面两个都是为了最后的一问而设的局,目的虽已达成,她却开心不起来,大年初一之前,她一定要将采姐送去上海,只是她要怎么和采姐解释呢?
一时之间,鱼玄机陷入沉思,脱俗读取着鱼玄机的想法,也颇为苦恼的抓抓小脑袋,它其实真想一股脑的全告诉主人,但是主神有规定,主人没有苏醒之前,不允许透露任何讯息,这一关,需要她自己挺过去,不然度什么劫!炼什么情!
临近期限的这几天,鱼玄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