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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七翻了个白眼:“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见过她之后,就知道了。”
步天风哈哈大笑,步天音却问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威胁恐吓我呗。”花小七说着身子忍不住还是哆嗦了一下,放下苹果,咽了口唾沫,回忆道:“她好像很崇拜她那位王兄,说她的王兄喜欢乖乖听话的女人,对付不听话的人,会先割掉她们的舌头,然后用她们手臂上的肉喂蛇,如果这样还没有效果的话,就会把人放在一个大瓮里,”她顿了顿,抱着自己的两条手臂,幽幽的说:“腌制。”
腌制……
“靠。”步天音爆了个粗口,敢情丫丫的夜帝还是个死变态啊。花小七这么一番话下来,那天的冰山蛇精病十有八九就是夜帝无疑了。可是她印象中真的没有听说过夜帝是个蓝眸人,蓝眸还是个很大的特点,如果有的话,不会不被人注意的。
步天音看了眼云长歌,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云长歌也明白她的意思,回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凤求凰 第一百五十六章 等你分手(1)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花慕禾被东皇赐予“花和郡主”称号,远嫁东壤和亲。
车队离开那日,天阴有雨,似乎在应和着固孝王的心情。花慕禾虽然不是他唯一的女儿,却是他正王妃所生,王妃去世多年,没有想到他连他们的女儿也没能保护好。花和郡主,郡主的名号又有什么用处?人都走了,还有什么用处?
在这一刻,他几乎是恨极了东皇。
他做事太狠,太绝。
早知道会有今日的下场,当初他杀了大哥夺取皇位的时候他就应该和众人站出来一道阻拦。
固孝王被自己脑海里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长长一叹,化作风中的一缕愁思。
固孝王府的陪嫁很多,东皇也赏赐了很多金银珠宝,玉石玉器,长长的队伍向着东方的另一个国家缓缓走去。
花慕禾坐在马车里,表情充满了怨恨。
马车走出去城门很远,车队停下来休息,北青萝挑开车帘递给她一个水壶,看她似乎很是惆怅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是在想家吗?没关系,等你见到了我的哥哥你就不会想家了。你会成为他的王后,我的哥哥,是世界最好看也是最好的男人。”
每当北青萝提起她王兄时,脸上的表情都是幸福而自豪的。
花慕禾一扫脸上的阴郁,也害羞的点了点头。
只是,北青萝放下帘子后,花慕禾脸上的笑意和害羞立刻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恨意。
她的指甲用力掐进了肉里,紧紧咬住了唇,眸间,闪烁着残忍、怨毒的恨意:“别让我知道是谁害我远嫁的,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和亲的队伍离开了帝都,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可有些事情,却始终是个谜团。
比如步名书会追问步天音,那日东皇跟她说了什么她则是笑嘻嘻的说,不足为别人道也;再比如说步天音追问云长歌和花如夜到底是什么关系,云长歌也会学着她的语气说,不足为外人道也。
凤凰山传回来的捷报,张子羽大获全胜,剿灭了北堂墨余匪千余人,即日起已班师回朝。
步天音特意亲自出城去迎接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去,险些与张子羽天人永隔。
那天刚好下了一场雨,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步天音想出去走走,南织说四爷可能快要回来了,步天音脑海中念头一闪而过,便想出城去迎接他。
往城外走了三十里地,从中午等到了下午,从下午等到了傍晚,月亮替代了太阳挂在天上,都没有等到。
步天音心中隐隐觉得不对,蓝翎的人早在北堂墨被灭后便被张子羽遣回,他的人不知道剩下了多少。按理说他们晚上就会赶回来的,可是都这个时候,却还没有到这里。她来不及多想,打马带着南织向来路上赶去。
月明星稀,冷月高悬,空气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道。
前方的旷地上,十几名黑衣人组成了包围圈,正将中央的几个人逼得越来越小,步天音和南织都认出了那正是飞羽等人,在看清眼前情形之后,步天音在马上便飞身而起,南织注意到这里的杀手不止有这些,还有那些,潜伏在山头的弓箭手!
南织也下了马,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到步天音身边,而是掏出了怀里的信号弹,一道明亮的火花,朝着天空笔直的射上去,在很高的地方爆出了一朵烟花。
很快便有人注意到南织,山头的弓箭手,齐刷刷的将箭头对准了她!
几乎是南织身子跃起的一瞬间,四周想起了无数的弓弦声!
步天音与飞羽比肩靠在一起,冰冷的空气中,传来她更冷的声音:“四叔呢?”
飞羽一面看着步步紧逼的黑衣人,一面答道:“还有一批杀手,四爷骑着马带人引开了。”
步天音神色一顿,忽然拔出飞羽背后的第二把剑抛向空中,黑衣人一怔,不明所以,却只见那长剑坠落,幻化出数十支剑刃,寒光凛凛,流星般砸像包围圈外的黑衣人。
黑衣人大惊,似乎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手段,步天音一按飞羽的肩膀,厉声道:“我去找四叔,这里交给你和南织!”
“是!”
步天音踏月离去,山头的黑衣人将森冷的箭头对准了她,轰然一片寒光闪过,箭雨似乎被无形的墙挡住,步天音在空中,衣袂翻卷,她凝气在掌,向着山头黑衣人的方向重重拍下,但见那些箭矢纷纷又射了回去!
她的速度惊人,有的人来不及跑开便被一箭射穿了心。
头顶,新月氤氲。
步天音追着地上混乱的足迹,总算在不远处的湖边找到了张子羽,彼时他正在跟黑衣人缠斗,步天音走近的时候他发现他伤得很重。
对付张子羽的这一批杀手似乎比围攻飞羽的还要厉害,他们训练有素,分了一共两批,一批人打累了,另外一批便冲上来替补。
步天音长长一叹,这样下去,他们处于劣势,就算消耗体力都不一定耗得过对方。
好在方才她看到南织放了信号弹,应援应该很快便来。
步天音如墨的眼睛在黑夜中忽然亮了一下,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玉笛。
玉笛乃上等羊脂玉所制,入手的感觉带着丝丝的暖意,让人心安。
将张子羽护在身后,似乎觉得他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有他们的人在外面暂时应付,步天音便蹲下去听他要说什么。
张子羽很虚弱,看着她,全然不顾他们正处在一片很大的危险之中,他看了她好久,才叹息着说道:“天音,你长得真的很像你母亲。”
步天音的鼻子忽然一酸,她有点生气,可是又很难受,最后哭笑不得的说:“是一模一样吧?”
“你比她会反抗。”张子羽又道。
他说完蓦地捉住了步天音的手臂,微微停顿一下,才说道:“天音,以后做你自己便好。你喜欢谁便和谁在一起,你要幸福,不要后悔。”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步天音却听出了不对劲的苗头,他怎么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她忽然剥开了张子羽胸前的衣裳,只见他心口的地方有一个青黑色的掌印,她不在顾忌男女有别,伸手在那上面按了一下,同时,张子羽痛苦的吸了一口气。
步天音也深吸了一口气,诧异的看着张子羽。
他身上,至少断了六根肋骨。
不用说,肯定还有她看不到的地方有别的伤。
“不要再说话了!”步天音说完后便捂住了张子羽的嘴,张子羽轻轻拿开她的手,看着她眼里真切的紧张,忽然觉得此生足矣。他竟然笑了笑:“天音,听四叔的快,快走吧!”
听着张子羽的话,虽然是身处险境,以少敌多,步天音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害怕和惶恐。
因为她知道云长歌在,他不会真正的将她至于险境而不顾。她坚信,云长歌很快便会赶来。
她只需要等一等,再等一等。
“四叔,你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步天音忽然连身也没有转,仿佛长了双后眼一般,玉笛向后一推,刺穿了拿刀劈向她那人的太阳穴。
血溅了她半边妃色如烟的衣衫和一小截纤白的脖颈。
步天音一边头也不回的抵挡着不断冲过来的黑衣人,一边面色如常的跟张子羽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四叔,如果这次你也平安无事,我也平安无事,你和爹爹就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张子羽半靠在湖边的大石头上,已经提不起一口气,抬起头在月色中凝视着步天音,眼神渐渐宁静,良久才吐出一个字:“好。”
他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步天音的眼中似乎有烟花盛开。
一朵又一朵。绚烂妖冶。
隐隐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来,就像当初云长歌所说的那样,他为她好,却只会关着她。
却不知道,她向往自由,自由的空气,自由的恋爱,自由的一切。
他不该阻拦她的。
她爱谁喜欢谁,都是她自己可以做的决断。
她已经长大了。
张子羽啊张子羽,你为什么就不肯面对她已经长大成人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的这个事实呢?
身后有三个人同时举到劈了过来,张子羽瞳孔一缩,还未来得及开口提醒,步天音已经霍然掠起,玉笛如剑,破光而出,与三个黑衣人颤斗在一起。
步天音手法凌厉,招式诡异,玉笛在她手中闪烁着锋利的剑芒,一时之间围在她身边的攻击顿时溃散,黑衣人不约而同的都退开她几步,再度开始攻击他们残余的部下。
步天音折回张子羽身边,不管身边掠过的刀光剑影,或哀痛或刺耳的杀喊声,乱哄哄的情况下,她竟然声音清楚的说道:“四叔,我们一定不会有事,所以你答应我的事情,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步天音这句话才说完,她马上又换了另外一副表情,那是处于乱境之中而不乱的,胸有成竹的神态:“因为云长歌会来救我。四叔,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你跟爹就不能再阻拦我和云长歌在一起。”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对这件事情也猜测出八九分,但张子羽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她……终究还是喜欢上他了。
当初在家里信誓旦旦发出的誓言,答应他不会离云长歌太近,可是,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注意到张子羽瞬间几变的脸,步天音连忙补充道:“四叔,你答应过我的,不生气,也不会跟爹出手阻拦。并且你生气也没有用,因为我已经跟云长歌在一起了。”
张子羽一愣,什么叫已经在一起了?
“云长歌,到底来不来呀!”步天音低低抱怨了一句。
这时,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气息。
凤求凰 第一百五十七章 等你分手(2)
步天音转身去看,但见四周刀光剑影,云长歌孑然一身,宛若天人降临人间。
他轻衣如雪,四周的黑衣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突然出现,等看到他的时候,竟然全部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云楚也来了,他跟南织也追到了这边,飞羽受了伤,半截袖子还被人割掉了,裙裾上星星点点的全部是血迹。
云楚和南织并肩而战,手中长剑轻扬,化作漫天剑雨,他们一前一后,配合的十分巧妙。
步天音以为终于可以见到云长歌出手一回,孰料云长歌凝视着她那双充满期待的眸子,淡淡说了句:“还不值得我出手。”
步天音想起他身上还有旧疾,也不忍心他出手,便笑着说道:“是啊,这些小喽啰怎么用得着云爷出手。”
而张子羽,在看到云长歌出现的那一瞬终于晕了过去。
云长歌上前查看他的伤势,说道:“你家四叔的忍耐力倒是很惊人。”
“带他上马车,不要碰到上身。”云长歌吩咐,另外有两个人上来半扶起张子羽,朝着一边的山口走去,步天音这才注意到,那里竟然停着几辆马车。
云长歌随后也带着步天音向马车走去,他依然是用那副淡淡的语气吩咐云楚道:“一个也不要留。”
“是!”云楚听到后,手中剑气大盛,削掉了一人的头颅。
血花四溅。
步天音明白,云长歌在金碧只有云楚一个人——至少所有人都应该这样认为,今夜他带来了他的其他部下,如果这里的杀手留下一个,他便会暴露。
上了马车,将一切打杀声隔绝在外。
云长歌道:“你四叔在后面的车里,有大夫在照顾他,你不必担心。”
感到马车晃了一下便快速行驶起来,步天音屁股才坐下,便又站了起来,云长歌拉住她,她拂开他的手,不放心道:“我就去看看。”
“我说了他没事。”云长歌再度拉住她,在步天音又要张嘴说什么的时候忽然一个用力,将她拖到了马车的软垫上。
她一愣,溜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马车宽敞,柔软的铺了厚厚的一层,又香又软,仿佛置身顶级的天鹅绒之上。
身形交叠的刹那,云长歌淡淡开口说道:“他身上的伤口都在哪里你应该想的出来吧?那都是你该看的地方么?”
步天音闻言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吃醋。
步天音解释道:“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我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只是想确认一下四叔伤的重不重。”
“很重。”云长歌不听她的解释:“但你也不能去看。”
步天音怔了一下,低低问他道:“那你的大夫可以救他吧?”
云长歌自她身上翻下来,躺在她旁边,面容是少有的疲惫:“眼下还是可以救回来的,但如果你去看了,我就不能保证什么了。”
腹黑的东西……
步天音哼哼唧唧的,将趁他不注意已经慢慢坐起来的身子又靠了回去。既然云长歌这么说,那四叔应该就是没事的。
长歌出品,品质保障。
步天音沉默了一下,将脑袋搁在了云长歌身上,觉得似乎有些困意,低低问道:“南织云楚他们能扛得住吧……”
“自然。”
“叫他们早点回来……”
步天音说完这句话,也不知道后面云长歌有没有回答她什么,她已经趴在他胸口上飞快的睡着了。
云长歌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秀丽的长发,俊俏的脸颊,而后扯过一旁的薄毯给她盖上。
马车到了步府已经是深夜,步天音还没有醒来,云长歌便将她抱下马车。步府的管家迎了出来,见他怀里抱着的人是大小姐,也就没有阻拦,再看身后的两个人扶着长发凌乱,一身是血的四爷,面色陡变,将一行人迎了进去。
云长歌抱着步天音走到了望天楼一楼,雪笙正趴在一楼的大厅里睡觉,闻声便惊醒了,见到云长歌抱着步天音,还以为她怎么了,低叫了一声把步天音也给惊醒了。
云长歌很是无奈,雪笙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步天音从他怀里下来,落地时觉得睡得晕乎乎的,两腿有些发软。
“到家了?”
步天音懵懵的问了一句,云长歌的马车太舒服了,她竟然睡过去了。
“小姐,你没事吧?”雪笙扶住步天音,关切的问了句。
“她自然无事。”答话的人是云长歌,他看着步天音说:“到家了,你清醒清醒,我去看看你四叔。”
“我跟你一起去。”步天音手疾眼快抓住了云长歌手臂,跟他一道走了出来,雪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同二人一起出来。
染香阁。
步名书看着前后脚几乎是同时来的云长歌和步天音,深深的蹙起了眉头。
步天音几乎感受到了来自父亲视线里对云长歌深深的不喜欢。
她横跨一步挡在云长歌面前,还没有开口说什么,云长歌便走到了床头,伸手去探张子羽的脉。
关于云长歌的事情,步名书多多少少听人提起过一些,无非都是夸赞他年少有为的好话,他扪心自问,如果他不是这样的特殊身份,他也会相当的欣赏他。
可是,他邻国质子的身份,自己女儿跟他搅在一起,他似乎就不太喜欢了。步名书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张子羽,又看了眼云长歌,最后长叹一声,负手向外走去:“丫头,你跟爹过来一下。”
步天音出去之前还特意看了眼云长歌的脸色,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脸色,连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