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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战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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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在小步的心中,云长歌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时候,步天音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而面前这个男人竟然还笑得出来,还能问她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是不打算回答我了吗?”云长歌唇边的笑意更浓。
步天音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一句话:“好人!”
“原来我竟是个好人。”云长歌笑笑,拉住因气愤转身欲走的少女,道:“那么在小步心中,你与我又是什么关系?我是以怎样的身份去救你的人?”
步天音很想一巴掌打醒面前这个不知道抽什么疯的男人,而事实上她已经这么去做了,只是那手被人攥在了手中,又以优美的弧度绞在了她背后,她的人,也被抵在了冰冷的石柱上。
“做什么?”她讨厌他莫名带着强大压抑感的欺近。
“回答我。”云长歌与花清越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是真的有修养。他面对一个女孩子,即使再愤怒,也绝不会伸手去挑人家的下巴。
这是步天音面对那张天人容颜靠近时,脑子里忽然蹦出来的一个念头。
“我们是……唔,债主关系。”步天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抬眸与云长歌对视。
然而对方却不再看她一眼,径自松开了她,向里面的院子走去。步天音脚下也不敢停歇,一声不吭的跟在了他身后。
她知道这个男人在生气,可是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好像,没有哪里惹到过他吧?
南织在上次雨琦躺过的那个房间,桌上灯火一点,忽明忽暗。从后院叫过来的丫头熟练的处理了南织的伤口,云长歌坐在桌前写了张方子,差人出去拿药。
一个时辰后,南织的脸色依旧苍白,呼吸却已从长进短出慢慢转为平稳。
步天音坐于床前叹气,南织已经无事,她的心却越发的沉重。她欠云长歌的人情可真是太多了,以后该怎么还呀……
“人我已经救了,你还不走?”云长歌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旋转,竟然还开口赶她。南织这个样子她是不忍心带回去了,况且回去四叔那边也很难对付。
步天音略作定夺,厚着脸皮对云长歌柔声道:“长歌,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南织能不能先放在你这里养几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养她的!”


破阵曲 第四十四章 你怕了吗

云长歌并没有开口说话,既不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他看着步天音的眼神变幻莫测,半晌突然笑道:“小步,看来你很信任你这位保镖。”
“我……”她踯躅了半天,“至少她没有做过背叛我的事情,在此之前我还是愿意相信她的。”
“如果有朝一日她背叛了你,你可会后悔今日这般救她?小步,你从步家如何出来的,我不用想也能知道,你的身份与众不同……”
“所以我才更需要人保护。”步天音打断他,淡淡道:“我很惜命,我不愿意早死,我想好好活着。现在的我,需要南织这样的人来保护。”
“她如今这副模样,要如何保护你?”云长歌的声音不带有任何情绪,平得令人心底莫名发寒。
“等她好了……”
“等她好了,还会有下一个她对付不过来的人。”云长歌打断她,冷冷道:“天下高手众多,七国公府就占了一半,哪个会像你这般没脑子,从江湖上随随便便找个人就带在身边?”
本来步天音心中还是有气的,但云长歌这般分析下来,她再不懂权衡利弊也能听出来什么意思。她不说话,认真听云长歌说下去。
“东皇有心‘清世家,平国公。’”云长歌尽量把口吻放得云淡风轻,可不知何时坐到了他对面的步天音还是身子一滞,她吃惊的问道:“皇帝的目标是……所有的世家和国公府?”
原来,聪明机智如四叔竟然也只猜到了这其中十分之一。皇帝要对付的不仅仅有步家,还有那些不管强势弱势的国公府,这些隐在的威胁,他都要连根拔除。
在步天音的印象里,东皇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可越是这样越值得怀疑,毕竟君如猛虎,自古帝王疑心都重,丧心病狂又装得和蔼可亲!
可是,云长歌一个邻国质子,怎么能将金碧的局势如此轻言说出,他这话要是被别人听了去,怕是会给安个大逆不道什么的罪名直接处死吧?虽然一早就知道他这个人不简单,但是他怎么会对她说这些机密之事?他们貌似还没有亲切到无话不谈吧?
“小步,我说出这些,你怕了吗?”云长歌的语气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似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紧了步天音的心房。“你害怕认识我了吗?”
她知道,他在想她是不是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听到这种事情就如临大敌,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了,恨不能把头低到尘埃里,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良久,她摇了摇头,也没有打算同他虚与委蛇假装下去。
她就算装又有什么用?她明白,就算装的了一两天,云长歌还是会拆穿她。
这个男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打破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壁垒。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许多人置身其中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我这个局外人却得以略析一二。”云长歌轻如羽翼的声音唤回步天音远去的思绪,他微微一笑,道:“小步,东皇一旦有所行动,步家必首当其冲,你要早作准备。”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千金易得,知己难逢。我不忍见你……早死。”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既敢说,我便敢听。至于我会不会死,就要看我的本事了。”步天音深思,忽略他语气中令她心颤的情思,问云长歌道:“你与太子的关系如何?”
“刚来到金碧的时候,我一直深居太子府,得太子照顾。”
他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步天音明白,什么狗屁的得太子照顾,那根本就是在监视他!
“小步有话但说无妨,如果我要害你,何苦等到今日?”
她的小心思在他面前总是无所遁形,藏无可藏,步天音索性也不纠结了,问他道:“那你觉得太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变化?”
“‘最近’是指什么时候?”
“近两个月!”
云长歌沉默,寂静如墨的眸中似有一声一声的繁花盛开,最终在黎明之前归于平静。
“人总是会变的。”云长歌似是在回答她,却又不像是回答。
“嗯。谢谢你的好意,我明白了。”
这个人,前一刻还不由分说的要赶她走,现在又搬出这么一堆有的没的忠告暗示她要自保,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是第一次,步天音敢于直面云长歌。
过去他也一度对她好,从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风雪夜开始,她也就一直承受着他的恩惠。虽然他看起来很危险,却没有伤害过她,恰巧她也需要他的帮助,这种若有似无的依赖关系就一直朦朦胧胧的维持着。
“小步。”
云长歌开口,叫住了一只脚已经迈出门外的步天音,步天音偏过头来,示意他说下去。
“你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他日才不会被别人踩在脚下!与其依靠,不如变强!”
步天音心中一动,回过身去看他,他也正凝望着她。
面色平静,沉如深水。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在步天音心中一直是个忌讳一样的存在,她从来不打算开口去问他,因为怕得到让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
可她仍然问了出来。
不为什么。
就凭他一次次的帮助她。
就凭他莫名的让她产生了依赖。
就凭他对她说“与其依靠,不如变强!”
就凭他跟她想的一样,她只有变得强大,才能真正的保护自己,不受他人的伤害!
云长歌微微一笑,道:“你只需知道我做的这些并非毫无所求,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向你讨回来。”
步天音前一刻还隐含期待的心情立马就碎成了渣,她懊恼的嗤了一声,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捶着自己的心,自言自语恨恨的道:“步天音你醒醒吧!你凭什么自恋的以为人家会暗恋你啊,你凭什么啊……”
早知道他的回答会这么官方无情,她就不开口问了!就这么一直暧昧下去,也比拆开封之后发现这个答案与自己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要好得多啊!步天音暗暗发誓,以后能不靠近云长歌就不靠近了,那厮心黑着呢,指不定盘算什么呢!
步天音离开后,云楚从外面探身进来,看到南织面容死白,心忽然一窒。
云长歌道:“张子羽的身份查清楚了?”
云楚垂首,道:“暗部传来消息,张子羽原名飘渺子羽。乃是天斗一族残存的后人。”
“天斗一族……”云长歌微微眯起了双眼。
云楚的目光又落到了南织的身上,忍不住问道:“公子,南织她……”
云长歌了然笑道:“并无大碍。”
如此,云楚的一颗心才算放回了肚子里。
**
步天音出了萍水园,寒风灌领,她忽然一拍自己脑门儿,自己怎么那么傻啊,用轻功来的还非得用轻功回去?她怎么没让云长歌派车送她回去?
步天音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找他借辆车之际,一辆马车从旁边的巷子里驶出,她认得那赶车的俊朗少年,正是方才那个被她叫出来的影卫。
云中将车停下,对她一笑道:“步小姐请。”
进了马车,车内的小几上还有几杯暖酒和一个暖手的手炉,步天音前一刻刚刚对云长歌失望如死灰的心思忽然就那么一点一点的重新燃烧起来,他凡事都想得比她细腻,哎,他要是暗恋她该有多好?
“算了算了,帅哥都是不好惹的,你还是踏实的吧……”步天音对自己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外面的少年道:“那个,你叫什么?”
“属下云中。”
“云中……”步天音念着他的名字,说道:“一会儿你把车停在步府外的巷口就好了,不要靠近正门。”
“是。”
“你以后还会继续保护我吗?”
“属下奉公子的命,暂且就是步小姐的影卫了。”云中淡淡道。
“哦。”步天音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让你保护我?”
云中没有回答,只能听到深深浅浅的马蹄声在道上缓缓行进。
步天音也没有再问,大概这种问题,他一个影卫也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好回答。那她也就不为难人家了。
马车停下时,步天音几乎是同一时刻跃下马车,对云中道了谢便要翻墙而入,云中却忽然半跪在地,问道:“公子有句话让云中转问步小姐。”
“什么话?”步天音奇道。她刚从他那里出来啊,他有话怎么不自己问?
云中道:“公子想知道,南织姑娘的伤口可是步小姐处理的?”
很平常的一个问题,步天音的心却忽然一窒。
那时候她见南织几乎就要香消玉殒,一时情急用了灵力,可是她怎么忘了,这如何能瞒得过云长歌?
步天音咬唇,斩钉截铁道:“不是我!”说完,施展轻功翻入墙内。
云中将马车停在巷外的一家药店门口,也隐入了黑暗之中。明日一早自会有人将马车迁回。
步天音轻手轻脚在后院行走,尽量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此时月黑风高,城外烟火已熄,四下静的出奇。
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寒风将旁边院子里若有似无的人声吹了出来……
那声音断断续续,清清浅浅,分不清是人是鬼……
空气中,传来淡淡纸灰的味道。
步天音疑心乍起,移步到了就近的一处小院。这小院荒废已久,平时是没有人来的。她站在拱月门外,瞧见一道欣长的影子坐在树下的井边,他面前放着一个铜盆,里面有正在燃烧的纸钱,他还在不停的往里面填纸。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爹步名书!
他不是晚宴时喝醉了吗,怎么会半夜起来在这荒园里烧纸?


破阵曲 第四十五章 她的真容

步名书穿着薄衫,终于承受不住冰寒的夜风,捂着嘴咳了几声。
他手中的纸钱也烧完了,他将铜盆整个扔进了井中,对着枯井幽幽一叹,道:“青儿,这么多年我都放不下你,如果你九泉之下有知,也该明白我的苦衷吧?”
他的声音被划过树梢的寒风吹的破碎,扭曲,变了味道,嘶哑的如小鬼在低声哀嚎,尖细的让人耳膜难受。
他望着枯井中那最后一点火星覆灭,转身向拱月门走来,步天音身形一动,闪进了一旁的阴影里。
她在融进阴影的一瞬间想起一个尴尬的问题:自己要是踩到了云中的脚怎么办?他不是就隐在某处的阴影里吗?
所幸,她没有踩到任何东西。
步名书长衫潇洒,脚下步伐齐整平稳,哪里像是个晚上才喝醉了的人?
他……为什么要装醉?
步天音自阴影中走出来,想着她爹刚才说的话,面上的疑色越来越重。
第一,她娘的忌日不在今天;第二,她娘也不叫什么青儿。
这个青儿是什么鬼?难道说……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念头在步天音脑海中轰然炸响:这个什么青儿不会是他爹死去的情人吧?
好啊,这步府里当真是卧虎藏龙啊。过去她最为亲近的两个人,竟然都有各自的秘密瞒着她!四叔如此,她爹也如此!
胡思乱想了不过须臾,步天音便恢复了神智。
她在外包办农场,不也是一样瞒着家里的吗?二叔三叔两家,不也是各怀心思吗?
在这样的家族中,大家各为其主罢了。
寒风吹的她打了个哆嗦,不作他想,直接回了望天楼。
灯还亮着,门口台阶上却直挺挺的坐了一个人。月光打在她发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血色。
步天音一惊,上前将她扶起来,“雨琦,你怎么坐在这里?!”
雨琦手臂冰凉,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被步天音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忽然抱住她大声哭了起来。
步天音几乎是立刻明白,她屋子里那会儿除了南织以外,还死了一个人。
这丫头在害怕。
步天音拉着胆怯的她进屋去,地板上干干净净,显然已经被人收拾干净了。
步天音唇畔一丝讽刺的笑。
收拾这屋子的人自然不是雨琦,而是那个始作俑者,她的“好”四叔。
“别哭了。”步天音的声音有三分冷冽。
雨琦向来吃硬不吃软,被她轻吼,立马止了哭,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步天音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忽然说道:“明日我跟爹说,拿了你的卖身契,你回家去吧!”
雨琦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赶自己走,吓得不知所措扑通跪在了地上,想哭也不敢哭,哑着嗓子哀求道:“小姐不要赶雨琦走,雨琦没有家人,小姐,我哪里做错了,奴婢、奴婢改还不行吗?”她慌不择言,许久不自称的“奴婢”字眼又冒了出来,连连给步天音下跪。
她的头磕得当当响,步天音也没去扶她,而是退开一步,缓缓开口说道:“我在沈王府时就对你说过,拿出勇敢的姿态,好好跟着我。从韦府回来那日,你算是替我挡了一劫,你醒来抱着我哭我并没有说你什么。但是今天晚上,我房中不过是死了一个人,你就吓得不敢进来,以后要如何在这里伺候我?换句话说,今天死的是个刺客,明日后日死的难保不是你我,这样你还要留下来吗?”
雨琦哭得梨花带雨的身子忽然怔住,步天音的语气放柔了一些,道:“我不是赶你走,是好好让你离开。我给你的钱,足够你……”
步天音的声音忽然一顿,飞身过去拽住雨琦的手臂,拦住她要撞头自尽的动作,她怒道:“你做什么?我不过是让你离开,你何苦寻死?”
雨琦自杀未遂也不敢去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奴婢没有家,也没有家……家人,小姐要是赶奴婢走……走就是不要奴婢了,奴婢不如……不如死在这里……”
“罢了。”步天音扶着她手臂的手指擦过她的手腕,忽然眼前闪过一丝惊色,被她不动声色的压了下去。她对雨琦道:“我不赶你走了,你去外面休息吧。刚才吹了冷风,晚上多盖两床被子。”
雨琦止了哭,点头,又问道:“小姐,南织她……”
“她没事。”
雨琦这才放下心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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