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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望娘娘保重贵体,届时一定盛装出席,奴婢告退。”云休瞄了一眼华妃还未反应过来的脸,却唏嘘着退了下去。
华妃待到云休出了华清池,才想明白云休话中的深意,贼人为何不下杀手,原是对方的目的便是阻挡自己出席家宴,精神萎靡必然呈现在脸上,圣上看见难免心烦,到时候治自己一个不敬之罪,便是也有可能。要说这宫中期盼家宴又不愿看见自己风光的,不就是玉恩宫那位吗。华妃面色铁青银牙紧咬,自己一再容忍,却不想对方步步紧逼,不就是庶女吗,没有了母家的支持,便什么也不是!
云休出了华清池,膝盖跪久了有些酸楚。上次去华清池,云休便注意到了华妃用的香,清檀香与月季不能相融,于是云休心生一计。
云休知道小宝要去内务府挑选送给后宫的鲜花,于是便跟着去,看见了月季正当其中,便说起月季的好处来,小宝理所当然的定下了月季。
剩下的便是诱华妃相信是玉妃下的毒手,而自己也是为了姐妹小莲之死而记恨玉妃。而华妃吃了闷亏,也不会当面与玉妃对峙,何况这本来就是巧合,退一万步说,华妃知道了不是玉妃所为,也无法怪罪于自己,等到那个时候,玉妃的下场如何,还需拭目以待了。
下月初的家宴,皇亲国戚都会参加,正二品以上的官员更会带着女眷参加。云休可要好好盘算一下,如何才能利用华妃的手,给玉妃沉重的一击。
天色渐晚,云休忙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红姑总是会为云休准备吃的,今日却不知为何还未见到红姑,云休只好自己去小厨房碰碰运气。
一进厨房便闻见一股异味,云休循着气味,却是看见一个蜷缩在角落的人。
云休手里拿着水瓢,一步一步靠近。
“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坤宁宫的小厨房怎么也算是重地,闲杂人等进来了,若是在膳食中做了手脚,岂不是大祸临头?
云休见此人不说话,便将手中的水瓢扔了过去。
“喂,你倒是说话啊。”云休见此人像是昏了过去,于是伸手拨开他脏兮兮的脑袋,这一看还真是出乎意料。
“阿离?呃,楚离歌?”云休看见此人的确是楚国质子,而此时他右眼的束缚被揭了去,更显得一张脸美丽的不像人,真是妖孽啊妖孽!
楚离歌像是听见了云休的声音,懵懵懂懂的醒过来。
一时四目相对,寂静的只剩下水瓢在地上打滚的声音。
云休不说话,完全是被楚离歌的异瞳迷住了,世间如此深邃清明的眼睛怕是只有面前此人了。
楚离歌却不是这样觉得,嘴角自嘲的勾了勾,自觉的用右手遮住了右眼,倚着墙壁站起来。这时倒显得云休无礼。
楚离歌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出了小厨房,云休却也并未追究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毕竟这一双与别人不同的眼睛总是会为他带来麻烦。
自那日遇见楚离歌,云休便时常听一听关于他的“事迹”,楚国本就是小国,历届质子都是长在周国皇宫里的。楚离歌出生时,楚国皇族的巫师预言楚离歌本来是君临天下的命,却因为一双异瞳而出现了异相,长到八岁,楚离歌在自家皇室里也看尽了白眼冷遇,楚君便把他作为弃子,送去了周国。
周国皇宫里的闲言碎语太多,楚离歌每日的生活都分外艰辛。虽说是皇子,过得还不如宫外的达官贵人,有时甚至照顾楚离歌的宫女太监也会偷懒,云休听了不禁唏嘘,那样一张绝色的脸和那样一双不一般的眼睛,注定是要遭受世人的白眼的。
第十二章 楚人离歌
云休万万没想到,再见楚离歌第三次,却是在华清池的外面。
云休此时便不得不怀疑楚离歌的用意了,短短一个月内,接连三次,真的都是偶然吗?可是眼前这人气质冷漠,甚至他们之间没有说超过三句话,平白无故的总是在路上偶遇,云休正色道,“楚皇子好兴致,在这候着,不知有何贵干啊?”
“你准备干什么?”楚离歌又在答非所问,云休头一次觉得此人软硬不吃甚是棘手,云休轻叹一口气,右手扶额,快速的从楚离歌身边走过。
“不管你在干什么,请你停下来。”楚离歌蹙眉看着云休说。
云休停下脚步,想着楚离歌话中的深意,一种被窥探的耻辱充斥在云休的心中,她蹭的回头,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楚离歌,直到两人近的咫尺之间依旧没有停下,楚离歌苍白如玉的脸上好像有了一丝裂缝,甚至出现了红晕,楚离歌后退着,云休就这样一步一步把楚离歌逼到了死角。
云休伸出葱白的手指,抵在楚离歌心脏的位置,“停下来?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你又懂什么了?”云休破天荒的激动了,她的声音出现了颤抖,甚至眼睛有些发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离歌意识到自己的话被云休误解了,便忙着解释,“你要做的事必然很危险。”我是担心你,楚离歌藏着后半句说不出口。
云休听闻却很不以为意,她轻轻仰起脸,任由阳光洒在秀丽的脸上,煽动的睫毛底下的剪影都那么美丽动人,云休复又看着楚离歌,笑着说,“若你是担心我的安危,那大可不必,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失败的后果,若没有这点置之死地的觉悟,那我岂不是太可笑了!”云休眼中的光芒震慑住了楚离歌,在楚离歌的世界里,如此将生死置之度外又如此理所当然的人不曾存在过。
“我懂了……还有一个问题,阿离是谁?”楚离歌看着云休,云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呓语会被楚离歌听见,顿时软了下来,“一个故人罢了。”
“他也是异色双瞳?”楚离歌犀利的眼神那么不熟悉,那不是阿离。
“呵,世上哪有那么多异色双瞳。”云休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是啊。”楚离歌露出了冷然的笑容,但是却没有到达眼底就被悲伤所笼罩。
“如果你都觉得自己是怪物,又怎么能阻止别人轻视你呢?”云休皱眉,并不喜欢看到这样忧伤的眼睛。
楚离歌拿下脸上的三角巾,居然笑的释然,“你说得对。”然后扬长而去。
留下云休愣在原地。
云休悄悄从小径返回坤宁宫,红姑看见云休,便吩咐云休准备在冬初宴会那天随侍皇子左右。云休领了差事,便回了屋子,只等着宴会的到来。
说起来华妃母家的势力其实远胜于玉妃,太傅分明已经半放任玉妃嚣张的行为,而华妃以后的地位才是玉家的倚仗,没有了母家的支持,玉妃以后在后宫中也不敢像从前般放肆。
经过云休的煽风点火,华妃已经开始筹谋对玉妃的报复,而华妃有孕五月有余,只要平安诞下皇子皇女,任凭玉妃如何得宠,也比她高上一等。
在华妃面前,云休便装作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样子,面对华妃的质问云休只一口咬死是为小莲报仇,虽说实为下策,却不得不走这一步险棋,好在华妃心中新仇旧恨,并没有看出云休真正的企图,为今之计只有借助华妃之手才能扳倒玉妃,如果事后华妃想要杀人灭口,云休还需得想出一套抽身之法。
华妃此番在玉恩宫安排了暗桩,方便时时汇报玉妃的行踪,而云休作为华妃在皇后宫中的眼线,则是在必要的时候呈上玉妃的“罪证”。
若是此事可以成行,玉妃的下场便是万劫不复,轻者打入冷宫,重者斩首示众。而云休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加上一笔,让玉妃绝无返还之力。
冬初家宴前一日,玉妃夜里梦魇,竟然只穿了外袍,光着脚跑到了玉恩宫殿外的玉石阶梯上,一时不慎滚了下去,好在太监宫女发现及时,玉妃只是足部扭伤,可是此事却惊动了皇上。本在华清池歇息的圣上听见太监的禀告,慢悠悠的起身,反而是华妃不断催促皇上快去看望玉妃,皇上顿时觉得华妃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而冬夜里的寒风一吹,皇上看见玉妃发型凌乱衣衫不整,满脸泪痕和污渍,尽管有万般恩情,此时也是展现不出来了。
皇上气愤的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干巴巴的“好好休息”便气冲冲的回到了华清池。玉妃此时清醒过来,方觉得天地万物都颠倒了,脑仁更是疼的要命,玉妃这时才发现自己殿前失仪,想要挽回只能靠家宴一搏,一边太监李海岩扶着玉妃,玉妃便觉得神思舒畅,这才安稳的睡去了。
翌日便是家宴,纵然叫做家宴,却是周国皇室与臣子一同饮宴的场合,臣子们必然会借着此时向皇上献宝,而皇上也会偶尔为心仪的臣子加官进爵。于是一大早正二品以上的官员便携着一应女眷等候在宫门口,只等着晚上家宴开席。
皇后便是操持家宴的女主人,放在寻常百姓家不过是处理饭食,但是对于各位皇子皇女以及皇亲国戚却是半点马虎不得,具体的位置以及排行,都是要从内务府提供的品级和圣上的恩宠来判断,红姑每年料理这些事,做起来驾轻就熟,而云休头一回真正的参与进来,红姑有意锻炼云休,便吩咐云休侍候布菜,等熟悉了宴席上的规矩和布菜的顺序后,已经是下午了。饶是云休超强的记忆力,也觉得皇家摆宴的规模实在是吓人。
此番宴席与往年不同,因为华妃身孕,皇上特属意把宴席摆在半开放式的宫殿里,排行靠前的皇族坐在殿内,而臣子们则在殿外开席。以往宴席进行到一半就觉得整个大殿拥挤非常,此番却是开阔不少,只是委屈了臣子们冬夜要在室外饮宴。
太后已经七十高龄,宴席便少参加,按往常的惯例,太后只是最先露面接受子孙臣子的觐见,之后便找借口回慈宁宫歇息了,皇上也十分孝顺,还会为太后准备喜欢的物件和吃食。
二道宫门的钟声响了六下,宴席便开始了。鎏金灿烂的大殿中,皇上与皇后享用一桌佳肴,华妃坐在皇上的右下首,玉妃坐在皇后的左下首,这四人坐在最高处,下面两边是皇子皇女和皇室王爷郡王等,右边分别是太子、太子妃,然后便是几个皇子,年幼的公主坐在第二排位。左边便是待在京都的闲散皇室,所有人坐定,环视一周,却都把目光放在了左侧最后一个席位,那里坐着的人正是楚国皇子楚离歌,而值得众人深究的是,楚离歌自来到周国皇宫,从未参加过皇室家宴,此番第一次出现,那双异瞳着实显眼。
而默默站在楚离歌边上的云休更加郁闷,难道自己是与楚皇子有什么孽缘吗?三番五次与他相遇,而红姑特意安排自己来为楚离歌布菜,实在是蹊跷的很!
第十三章 玉妃之祸
楚离歌倒似毫不在意在场人的眼光,竟然没有戴眼罩,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发出笑声,楚离歌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最近的宫女除了云休便没有其他人了。云休只好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上菜布菜忙的不亦乐乎,而楚离歌却一口也没动过,云休更觉得气闷。
楚离歌不动筷子也不喝酒,在这大殿中也算是异类,宴席开了之后便没有人盯着楚离歌,云休站在一边也空闲了很多,可是偏偏有人不知死活的靠近楚离歌,云休抬眼,原来是皇上宠爱的九公主姬灵。
九公主也才十五六岁正值青春年华,长得也算是活泼可爱,看见楚离歌出现便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云休心下了然,一副好的皮囊还是很管用的。九公主从后方向楚离歌走来,楚离歌甚至没有功夫去看一眼是谁,便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走开。”
九公主明显是受到了惊吓,在这样的场合,她没想到楚离歌竟然敢这样公然给她难堪,周边已经有看笑话的人在窃窃私语,公主水汪汪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云休一看便有些头皮发麻,她可不想让九公主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正好适逢上菜,于是云休借着换菜的空档,半扶着九公主回到了她自己的席位上,九公主只好一个人坐着消化刚才受伤的情绪,云休暗叹一口气,便又站回楚离歌的身边。
“麻烦你了。对不起。”楚离歌依旧冰冷的对云休说。
云休差点翻出最大的白眼,假装为楚离歌倒酒,“你可以装作哑巴。”
楚离歌讶然的看了云休一眼,破天荒的喝了云休倒的酒。云休却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埋头布菜。
很快宴会已经进入了歌舞环节,大殿内响起了丝竹之声,一组歌舞结束后,皇上满意的分别赏赐了金银,就在下一组歌舞即将开始的间隙,玉妃走了出来,满面得意的跪在皇上面前。
“臣妾有宝物要献与皇上。”玉妃神采奕奕的神情看的华妃嘴角勾笑心中却是腹诽道,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皇上倒是饶有兴致的准了,玉妃起身,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玉妃挥手,小太监便捧着一锦盘跪在殿中。
玉妃朗声道,“皇上,臣妾曾在《本经》中读到,有一神物,十年才得种,百年才结果,千年才成熟,既不是草木也不是灵肉,便是名叫’封’的,食之,延年益寿,更有长生不老之功效。”玉妃故意加重了长生不老几个字,引得殿内一片抽气声,皇上也眯了眼睛聚精会神的听着,玉妃继续道,“臣妾着人寻找了三年,终于在楚国边境找到了,特地献给吾皇。”
皇上几不可察的紧握了握手,封又叫做太岁,生长不尽,但是想要找到也是难于上天,世人都想得到它,因为吃了便有延缓衰老,甚至长生不老的功效。而帝王则是世上最想长生不老的,这个诱惑不得不说十分巨大。
玉妃索性自己捧着锦盘上的玉盒,走向皇上。皇上故作镇定的掀开玉盒,周围皇室皇族们都伸长脑袋看着,想要一瞻封之姿。
玉盒中用蚕丝裹住的灰白色状物体,一呼一吸之间分明上下起伏,皇上心中狂喜却不能发作,“封”活了千年,古书中便记载此物像是肉却会自己呼吸,颜色介于黄白之间,却是“封”!
“玉妃,你做的很好,朕很喜欢你这个礼物!哈、哈、哈!”皇上喜不自禁,皇后众人却手中一凉。
“皇上,恕臣妾直言,玉妃姐姐确实厉害,不过献给皇上之物,还需要仔细查验,太医就在此处,不如请太医看看,众位姐妹皇族们也好开开眼界。”华妃柔声在皇上耳边说道,皇上心下一想,却是如此,便宣了太医上殿。
太医院院判却是极不想做这样的事,只好硬着头皮检查,没过一会便全身涨红,一脸有苦说不出的形容。玉妃冷笑,仍旧亲切的说,“太医,这封怎样?是否可以给圣上食用?”
太医听闻只能以手擦汗,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玉妃又笑,“太医一人可能不大明白,不如叫众位太医一起看看吧。”院判人精一般,此时已经听出了端倪,忙唤来七八位同袍。
皇上此时的脸便有些阴晴不定,玉妃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四周开始窃窃私语。
一盏茶的时间,太医们围着的圈子终于分开了。院判领着众位太医跪在殿前。
“启禀皇上,臣等有罪,封千年才出世,极为难找,实在是不容易鉴别,此物经臣等查验。”太医停了停,大殿上顿时凝重了许多,“此物绝不是封!只是寻常的肉灵芝罢了!”太医们自知此话一出圣上必然暴怒,于是齐齐磕头认罪。
“什么!怎么可能!你们这群庸医,父亲明明说……”玉妃顿时发了狂,惊恐的看着圣上即将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