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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玉家也因此失去了大理寺的人脉和关系,后来被废太子掌握在手中。
玉家三子是那样决绝的离开京都,这次又为何回来?难道家族命令他有如此看重?当年纵火的勇气和视功名利禄如粪土的豪情已经被岁月磨尽了吗?
云休特意着人在京都外的小长亭拦下玉鸿粱,若是此人的来意不明,终究是个变数。
已经是深秋时节了,云休转眼已经出宫快一年了,大大小小经历的事情也不少,玉鸿粱此人,情报甚少,除了在粱都有几个江湖好友和一些酒肉朋友,过得是清贫安稳的百姓生活。
若是为了名利,他醒悟的也颇晚了,玉家每年都差人前去探望玉鸿粱,想要悔改多得是机会,这样一个心中没有家族利益的人,玉家用的安心吗?
云休站在长亭中,四面八方的秋风打的脸生疼,玉鸿粱下马大步走来,一脸的戒备和疑惑。
玉鸿粱很快便走到云休面前,看了看云休身后站着的一男一女,表情肃穆顺从,更加疑惑。
“小姐是?”
“在下墨云,是仰慕玉侠客的小辈,听说今日侠客进京都,特意前来相见。”云休在外化名墨云,此番也是试探玉鸿粱是否保有江湖人的豪气。
“哈哈,不敢不敢,玉某一生无法投身江湖,能与江湖几名好友相识已是万幸,何来侠客之说呢!”玉鸿粱已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显得亲近了起来。
“侠客谦虚了,当年您放火大理寺,藐视朝廷官宦的英勇之举,小女子着实佩服!”
玉鸿粱面色一滞,显得略有尴尬。“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原来是这样,玉侠客初心还在吗?”云休为玉鸿粱倒了一杯小酒,眼神锐利。
“你是什么意思?!”玉鸿粱发觉不对劲,有些微怒,毕竟云休是小辈,这样质问是有些失礼,但若不是这样,云休又怎能知晓此人真实想法呢?
“此番玉家召您回京都,无非是为了领旨迎娶三公主姬禾,一来了了皇帝的麻烦,二来也是玉家向你示好或是警告的意思。”
“你、是谁派你来的?!”玉鸿粱惊讶的望着云休。
“没有人派我来,此时您将迎娶三公主的消息京都无人不知,现在,您还敢说初心仍在吗?!”云休厉声叱喝,丝毫不惧玉鸿粱。
“初心?”玉鸿粱喃喃自语。
“当年火烧大理寺的玉鸿粱已经死了吧!”
云休故意嘲讽道,转身即走。
“我初心依旧,可是时不我与,又有何用!”玉鸿粱大声吼出,云休暗笑,却面无表情的回首。
“你不想做的,谁能逼你呢?”
“谁能逼我?谁能逼我?”玉鸿粱长叹了一口气,“咏娘在玉家手里,我此番是为了接她回粱都啊。”
云休慢悠悠的走近玉鸿粱,“咏娘本就是玉家利用你上钩的人,你还看不清吗?”
“你?!不可能,咏娘的夫君被大官所害,她是最恨官宦大户的,她不可能帮着玉家来骗我。”玉鸿粱眼神微动,好像有些动摇。
云休伸手,墨青递上一本画册,“这是咏娘的真实身份,户部侍郎的外甥女,张咏荷。若是你还不信,大可去找你的咏娘。”
玉鸿粱手里捏着那本画册,不敢翻开,“你想要我做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你若是愿意按我说的做,我便可以帮你真正投身江湖,远离玉家的一切。”
玉鸿粱笑了笑,“你也太天真了,玉家一直监视我的行动,此时肯定有人向玉家人禀告你的存在了。”
云休依旧云淡风轻,“此时的你已经住进城西的客来楼了,玉家人听到的也是这个消息。”
玉鸿粱难以置信的看着云休,此女子竟什么都猜到了,玉鸿粱沉思许久,抬眼望着云休,“你说吧,我要做什么?”
云休点点头,“你只要听从玉家的安排娶了三公主便是。”
“什么?你的意思是?”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玉鸿粱还是有些不相信此事的发展,“冒昧问一句,你是哪位皇子派来的人?”
云休淡笑转身,并未回答,只是留下在风中呆滞的玉鸿粱。
“墨青,仔细盯着他,我不希望有人把我到手的鸭子给抢走了。”
“是,主子。”
云休今日见了玉鸿粱,便觉得此人不像是京都玉家人,不会曲意逢迎也不会城府心计,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纵火大理寺确实像他干的,玉家大概也是深知玉鸿粱无别的用处,便把三公主硬塞给他。
“小姐,玉鸿粱会不会向玉家告密?”墨年担心的问道。
“不会,玉鸿粱从小的志愿便是脱离玉家,醉心江湖,前四十年他做不到,现在有人给了他一个选择,他未必不会尽力一试,相信玉家会放走他是不可能的,不如赌我会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他也许会沾染上权势呢?”墨年还是觉得不放心。
“他长在京都最利欲熏心的家族,都能出走粱都,况且得不到的才是最想得到的,粱都半监视的生活想必他已经过腻了。”
墨年点点头,玉鸿粱是一个变数,但是若能掌握这个变数,就可以扭转局面,达到惊人的效果。
回到云休的小院子,云休想起来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墨青,上次建议郡王善待郡王妃,遣散府中姬妾,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墨青略迟疑,“想是郡王太过宠爱姬妾,刚遣散一批,又收进府中一批。”
“草包色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用管了,你只需告知宁王一声,此时便交给宁王去做。”云休深知郡王妃天生善妒,加上郡王又是色鬼投胎,每日府中莺莺燕燕,任谁大度看着也不开心。
而郡王妃身为礼部尚书长女,何家千金,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无视侮辱?
本来礼部便是玉家掌握的,可是礼部尚书何仪的长女是郡王妃,这事就是可以争取的了,若是郡王是个聪明人,对待郡王妃好些,便有希望拿下礼部,可是偏偏郡王不喜欢那个整日说教的老丈人。
“小姐,上次郡王还在我们的底盘闹得很不愉快,我们何必帮他们呢。”墨年噘着嘴有些不满,毕竟连宁王都不知道云休在京都到底有多少商铺和生意,郡王就更不知道了,自从结下梁子后,郡王更是想去锦瑟找麻烦,两三次被宁王挡了回去,后来却怎么也拦不住了。
“墨年,我并非不知道你的难处。”云休也是明白墨年因为知晓其中的关联,不能对郡王下狠手,若是没有宁王这层关系,郡王早就吃尽苦头了,“你管理锦瑟管理的很好,若是下次郡王还来捣乱,便不要对他客气了。”
锦瑟最近生意好起来,全是因为从玲珑调来的琴师,一位叫做豆蔻的姑娘,这位姑娘琴艺不错,悟性也不错,假以时日,能够完全胜过昔日锦瑟的名声。
“这段时间钱庄运行的不错,赌场和艺妓坊也蒸蒸日上了,飘渺镖局那里呢?”云休想起已经大半年未见刘渺楚楚兄妹俩,不知他们在黔州情况如何。
“飘渺镖局由欧阳副宗主接手,运行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沪州以南的地界离楚国不远,最近刘副堂主正在商讨如何扩大地盘。”
“楚国?那里有什么问题?”云休料想两国之间有镖局物流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啊。
墨年犹豫片刻,答道,“是因为楚国太子登基之后,下令楚国不许与他国进行商业往来,所以镖局想要扩大到楚国去倒是有些麻烦。”
“楚国太子?是谁登基了?”云休有些忘记了,楚离歌并不是受宠的皇子,如今消息全无莫不是出了事故?
“是楚离寰。楚国宠妃宸妃之子。”
“是这样,那楚离歌人现在在哪里?”
墨年看看墨青,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楚皇子在哪里,好像从世上消失了一样。”
云休不禁皱眉,怎么可能消失?一个皇子不会就这样被暗杀了吧?以楚离歌的能耐,在楚国肯定有势力,该不会这样容易就死了。
“去仔细查一查。”云休想了想,“和欧阳刘勇说一声,楚国的镖局业务我来想办法,让他们先把沪州以北的生意做好。”
墨年有些开心的看看墨青,看来小姐还是在乎楚皇子的,“好的,小姐!”
第四十六章 初六大婚
三日后,皇帝赐婚三公主姬禾下嫁玉家三子玉鸿粱。
“小姐,赐婚的旨意下来了,日子定在下月初六。”墨年一边为云休研磨一边说道。
云休听了只是点点头,自顾自的练字并没有回应。
午后,云休去了锦瑟小坐,却在自己的厢房里看见一个踱来踱去焦急万分的男子。
正是玉鸿粱。
“驸马爷怎么不在府中准备迎娶公主呢?”云休淡笑,吩咐墨青在门外守着,注意不要让人发现。
“墨小姐,你可不要冷嘲热讽我了,我按照你的指示,说明了用咏娘交换婚约的意思,玉家人也答应了,可是我真的要娶她吗?”玉鸿粱此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驸马爷想必知道,说是娶,其实就是驸马爷入赘皇家,即使三公主年纪不小也已经嫁过一回,排场自然是不会低的。朝臣娶公主,不失为一段佳话啊。”云休淡笑着给玉鸿粱倒茶,玉鸿粱心急如焚,连忙一口饮尽。
“墨云小姐,你这是何意?原先不是这样说的!”
“驸马爷,好茶还需要慢慢品,你这样藏不住事,我又怎么放心把全盘计划告知你呢?”云休冷静的望着玉鸿粱,“玉家人不是瞎子也不是智障,你觉得他们看出你的异样了吗?”
“这、应当不会的。我掩饰的很好……”玉鸿粱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云休拿起茶壶,开始重新烹茶。
“如果一枚棋子没有用了,我会毫不犹豫的丢了它,驸马爷不想做这枚弃子吧?”
“你!若是你有意看我笑话,大不了我就向玉家坦白!”玉鸿粱是有些气恼了,自己居然被一名女子玩弄在鼓掌之间,如今像被勒住脖子的野马,若是不听话就会被勒死。
“不可能的,玉庆丰多年伴君,养成了多疑猜忌的个性,不管是亲子还是孙女,只要出现背叛之意,绝不会迁就姑息。你若是坦白了,第二天就会暴毙而亡。”云休从玉妃之死、华妃失宠就能看出来,玉家人不讲亲情。
玉鸿粱呆愣,瘫坐在太师椅上,云休继续烹茶,一时间屋子静的只能听见茶盖咕嘟的声音。
“墨云小姐,你总要让我知道你下一步的打算吧。”玉鸿粱做出了退让,当初选择了脱离玉家,不就是看透了玉家的冷酷无情吗?
“驸马爷,你应当知道,我也是冒着风险的,我不会轻易舍弃你,你何必太过着急?一切在下月初六都会见分晓的。”
“下月初六?你说是赐婚的日子?”
“到时候圣上和后妃都会驾临公主府,我有法子让你全身而退。”云休又为玉鸿粱倒了一杯茶。
玉鸿粱执起杯子,闻着茶香,慢慢的品着。
“好茶还是得有懂茶的人喝。”云休淡笑,玉鸿粱静坐了片刻便镇定的走了。
……
云休懒得收拾茶具,坐在屏风后摆弄绣品,墨年在一边忙活,随口问了句,“我还以为小姐是要来劝慰玉鸿粱安心接受赐婚的呢。”
“用人不疑,但是也讲究手段,像玉鸿粱这样的人,你不能光安抚,得让他知道此时只有华山一条道,不按照我说的做,就只有等死,否则他一时松懈,就容易变成敌人的突破口。到时候就不只是我要他的命了。”
“嗯嗯,确实那玉鸿粱是个一根筋的。”墨年欢快的收拾茶具,噔噔噔的跑走了。
云休遥想起前生因为太过信任身边人犯下致命的错误,信任这东西还真的不能随便给。
墨年没有回来,却是墨青走了进来,“主子,那人已经到京都了,是不是要见见?”
“不见,你到时候见机行事就行,有些事情要做的真,就要让他看起来确有其事。”
“是的,墨青明白了。”
“小香玉送去沪州了吧?”云休想起三公主事件仍有一个尾巴还未收好。
“是,出发已有五日了,走的是陆路捷径,明日中午大概就会到达沪州总堂了。”
“这样便好,他那玉奶奶你让沪州总堂的人照看着点,年纪大了,路途奔波,实在是受罪了。”
“墨年早已吩咐人多加照看了。”
“嗯。墨年对那玉奶奶倒是有心了。”云休想起那年迈的老妪,墨年一开始便很上心。
“距离下月初六还有半月有余,恐怕会有不少变故,都盯着点,不要出了差错。”
“是,主子。”
云休指的是三公主府中的一应男宠,皇帝暗中让俪妃说教三公主,早日遣散了那一府的男宠面首,堂堂一国公主,名声被传得如此污浊不堪,实在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可是三公主痴心依旧,出了做出样子遣散的几名男宠外,公主府依旧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就连俪妃小住公主府的那几日,公主也未曾收敛,俪妃看的也是直摇头。
公主男宠中有不少朝臣之子,绝大多数是自愿依附,为的是能够和废太子说上话,而如今却是尴尬了,前几日便传出公主府有几名男宠妄想半夜潜逃,被公主捉住毒打一番又抬了回去。
其中有一名男宠的来头颇大,便是当年闻名京都的景淮公子。这景公子家中本是朝廷重臣,可是三公主一眼看上了他,正值公主与驸马和离,当街抢了景淮去,惹得景家跪在金銮殿上状告三公主。
当时还是皇后春风得意之时,既然可以颠倒是非让三公主与驸马和离,当然也可以说成景淮公子醉心三公主的美貌才华,想要迎娶三公主过门。
景家注重门风,景淮又是景家独苗,二老身体本就不好,威逼利诱之下,竟然气的口吐鲜血伤了元气,三月内相继辞世。
一门的凋零仅在一夕之间,京都人人叹息,可是三公主仍旧不愿放走景淮,而景公子被软禁公主府数月,竟然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觉得比考取功名出仕入世要简单许多。
就这样,景淮公子收敛了父母的遗体,安置好景家的后事,便自觉回到公主府,甘愿只做公主的一名男宠面首。
当时京都众位公子小姐听闻这个消息,一个个摔碎了角杯,暗骂景淮公子贪慕虚荣,不辨是非,连累父母受苦受累而亡,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真是枉为人!
时间一眨眼过去五年了,京都人已经习惯三公主的荒唐习性,景淮公子已经不是三公主的最爱,却仍旧待在公主府里,不离不弃。
此番三公主便有意让景淮公子出府,景淮公子竟跪在公主房前,恳求公主让他留下来。公主怜悯他无家可归,只得应允景淮公子仍住在公主府中。
可是此时公主要嫁给玉家三子了,如若公主府有了驸马爷,这些男宠和面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头,虽然公主不至于改邪归正浪子回头,可是有了这个背景还不赖的驸马爷,想必也不会轻松自在。
三公主最近也很是烦恼,一方面皇帝赐婚不得不嫁给玉鸿梁,一方面却也舍不得放弃这些搜集的美男公子。
三公主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如何能在二者中达到一个平衡。于是三公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