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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在一旁看见云休这样,眼睛一热,竟然视线模糊起来,之前云休昏迷中毒的时候,楚离歌也是这样喂药的,现在云休也是这样,这大概就是爱的力量吧!
看见楚离歌咽下了药丸,云休这才稍微放下,带着哭腔不停的在楚离歌耳边呼唤他的名字,“离歌,离歌,你不要死,坚持下去,军医很快就来了,不要死啊,我们还有一辈子呢,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呢!楚离歌!活过来!”
正文 第两百七十九章 一切重来
墨玉抹了把并未流下的眼泪,起身想要去附近寻找止血的药草,云休忧心此地能不能找到药草,却突然瞥见了碎裂的鲛珠,心头灵光一闪,“快!把鲛珠拿给我!”
鲛珠?墨玉循着云休的视线,拿起了地上碎裂的鲛珠,鲛珠的确是有奇效,可是楚离歌是服食过鲛珠的人,此时受的是外伤,也不是内伤,这能贸然使用么?墨玉把鲛珠碎块递给云休,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这,这鲛珠可以直接服食么?会不会出问题?”
云休接过鲛珠碎片,四枚鲛珠碎成了十几块,全数躺在云休的手中,听着楚离歌逐渐微弱的呼吸,云休决定赌一赌,“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墨玉睁大眼睛,只见云休把鲛珠放在自己嘴中,竟然用牙齿嚼碎,这鲛珠好歹也是玉石,还从未见过有人用牙齿嚼碎的!
云休此时也顾不得了,鲛珠碎块在口腔中碾着,不一会就闻到口腔中的血腥味了,墨玉看着云休嘴角嘴唇都被磨破了,不忍的扭头不再看。云休只能嚼一点喂一点,楚离歌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云休几乎奔溃的大哭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的错!”
“主子!主子,你冷静一点,军医马上就来了,你不要太悲观!”墨玉双手握着云休的手腕,强制的阻止云休的失控,云休嘴里的鲛珠碎屑割的云休口腔中伤痕累累,云休突然发狂似的把剩下来的鲛珠全数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碎,然后喂进楚离歌嘴里,自己也不小心的吞下一些碎屑。
云休一直嚼到鲛珠用尽了,才无力的坐在楚离歌身边,失神的望着楚离歌的脸。
“是不是我救不活他了?”云休淡淡的问墨玉,眼里满是悲凉,“在我身边的人都会死,对我好的人也会死,卫林是这样,墨东,墨年也是这样,现在连离歌都死了,这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是不是。”
墨玉鼻子酸酸的,用手捂着嘴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摇头,“主子,楚帝还没死呢,我们还有机会啊。”
“不会有机会了,不会有机会了,你们应该离我远远的,这样才能活下去。”云休冷笑。
楚离歌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胸膛也不再起伏,死亡总是那么轻松的就光顾了她身边重要的人,如果还有下辈子,云休希望这些人都远离她,这样才能平安的度过一身。
可是楚离歌怎么能死呢。
云休泪流满面,抱着楚离歌的脖子,让楚离歌的脑袋睡在自己的怀里,要死不如一起死吧?云休突然拽着楚离歌踉跄着起身,拖着他的身体,走到小山坡的最高处,把楚离歌放在一边,两只手张开,感受着空气中的青菜味道和甜腻的血腥味
墨玉惊慌的看着云休,此时突然起风了,云休背过身子,脸上是一片阴影,墨玉上前几步,逆着风大声喊道,“主子,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动!”
“我才是最应该死的人。”云休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抱着楚离歌往后仰去,强风带着云休往空中飞去,云休的身体像是一个风筝,垂直掉下了小山坡。
“不要!”墨玉慢了一步,伸出去的手抓住了一片虚无。
一眨眼的时间,背部重重的拍打在土地上,楚离歌压在云休的身上,还是没有丝毫动静,云休夸张的笑起来,整个人都像是魔怔了,她用手背遮住眼睛,也挡住了唯一的光亮,墨玉正震惊的望着云休,小山坡的最高处也不过两三人的高度,这样的高度是摔不死人的,墨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死太容易了,我死过两次,但是他们都让我活过来了,连地府都不要我,我怎么能死呢。”云休痛哭流涕,手背都被眼泪浸湿了,“楚离歌,你也要活过来,否则,我就追到地府去,听到了么?”
贴着草地,云休听见了马蹄踢踏的声音,墨玉指着远处的大团人影,激动的喊道,“主子!他们回来了!有救了!有救了!”
云休抱着楚离歌起身,看着刺眼的阳光,脑袋一片空白,就这么晕了过去。
“主子!”云休晕倒的最后一瞬间,看见墨玉从小山坡上跳了下来,而自己马上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
还是那片虚无,白色的雾包裹着云休,这不是上次曾经梦到的场景么?云休揉揉眼睛,发现这一切似曾相识。
场景瞬间变化了,云休竟然身在大殿之中,云休走下阶梯,发现这处大殿竟然这么熟悉,“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云后,你醒了?”一边的柱子后走出了一位穿着龙袍的男子,臃肿的体型,让人生厌的酒肉味道。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云休抬起手,才发现自己也穿着皇后的常服,身后拖着长长的衣摆,“我不是在南国么?怎么会在这里?”
“南国?”皇帝疑惑的看着云休,好笑的说道,“云后莫不是睡糊涂了,天下哪里有南国啊?”
“没有南国?那楚国呢?”云休下意识皱眉,脑子里的记忆变得更加混乱不清,“你是谁?”
“也没有楚国,云后看来是做梦了,这里是风神国啊,我是风神国的皇帝啊。”他笑的肚子都在颤抖,竟然还要走过来揽着云休,云休下意识的拍开他的手,嫌恶的退后几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云后怎么了?卫真?卫真?”皇帝竟然叫着卫真?云休往殿外看去,果然年轻的卫真踏了进来,云休看见卫真的面孔,居然说道,“我不是让你去宫外办事了么,怎么你还在宫里?”
我在说什么?云休更加纳闷,怎么嘴巴自己动起来了?记忆中更是没有一点支使卫真出宫办事的印象啊,云休疑惑不已,看见卫真面无表情的抬眼说道,“主子,卫林代替我出宫了,这不是您吩咐的么?”
“卫林代替你出宫了?”云休重复了一遍卫真的话,记忆慢慢的涌上心头,哦对,当初云休察觉卫真为人太过算计阴暗,便以出宫办事为借口打发他离开皇宫了,当时本来应该是卫林去的,现如今怎么完全反转过来了?变成了卫林代替卫真去?
“是啊,主子,您不记得了?”卫真提醒着云休,云休却看着皇帝问道,“你还记得武敏么?”
“武敏?”皇帝费力的想着,想了半天,那样子看起来愚钝的很,“武敏是谁?是宫中人么?我不曾认识过,嘿嘿,云后是在考验我的记忆么?”
“武敏也没有出现过……”云休思考了一会,点头道,“我明白了,这是一个与前世完全不同的梦境,那个人也该出现了。”
果不其然,皇帝和卫真突然凭空消失了,一个风姿卓越且绝美异常的男子从殿外走进来,正是阿离。
“阿离?”云休已经意识到阿离的出现,所以并不惊讶,可是对方却一直淡笑着看着云休,好像知道云休心里所想,“云休,你变了,变得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云后了。”
“谁不会变呢,你也不是那个阿离了。”云休冷笑,前世的阿离智商低下,能照顾好自己已经实属不易,更别提和云休对话了,就是这样一个人,当云休意识到自己对他不一样的情愫的时候,自己都难以置信。
云休从来没有接触过别的男性,除了暗卫和家族中人,阿离是第一个闯入她世界的异类。在皇后登基祭天的路上,闯入依仗队的乞丐,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云休却伸出了援手。
也许正是因为阿离的世界只有云休,那遗世独立的姿态,和自己是多么相像,一个小乞丐,怎么能进宫呢,云休给了阿离至高无上的地位和细心的照料,为了能够名正言顺,云休甚至杜撰了圣子的瞎话,因为阿离不会对云休有所图,也不会逼迫云休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所以云休放心的把阿离当做烦恼的倾诉者,那一双纯洁的瞳仁和顺从的笑容,是唯一可以慰藉云休心灵的地方。
“不,云休,这里是你的内心世界,你可以主宰一切,你希望卫真没有背叛你,你希望武敏不曾存在,你甚至希望草包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如猪,唯一没变的是我,我还是那个阿离,那个会听你的倾诉,会抱着你哭泣的阿离啊。”
“你不是!你不是阿离!”云休怒吼,她的阿离从来不是能说会道的,甚至从来不会回应她,这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希望的阿离。
阿离苦笑,“我是阿离,可是却是一个被遗弃的阿离,因为你需要的是一个不会说,没有自己的思想的人,所以你以为你爱我,可是如今呢,你希望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希望我可以独立,甚至你希望我可以离开你,因为你需要的不再是我了,而是另外一个人。”阿离手掌一挥,一张床突然出现在大殿中,一快雪白的布完整的覆盖在床的上面,凸起的形状像是一个人。
正常人绝不会这样盖着自己,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死人。
正文 第两百八十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
“这下面躺的是谁?”云休皱眉,指着白布声音都颤抖了。
“掀开看看,你认识的。”阿离退后几步,为云休留下充足的空间,云休鼓足勇气走上前,一点一点的掀开白布,那是一张完美的像是雕刻出来的脸孔,石灰一样死白的颜色,鼻梁高挺,眼睛紧闭着,连睫毛都根根分明,却好像再也不会睁开了。
阿离幽灵一般的说道,“云休,那些捆绑住你的前世已经烟消云散了,那些人那些事,都已经不再了,你没有必要再留着以前的记忆,以前的记忆对于你来说太伤痛了,会阻碍你的未来,这个人才是你心心念念的,也是未来会陪伴你的,你应该要醒来了。”
“他还活着么。”听着阿离的话,云休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来,阿离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但我知道若是你不醒来,他就算活着,也和死了一样,你忍心么。”
“阿离,你要说什么?”云休转身,阿离的身影在视线中模糊不清了,阿离笑笑,“我要说的,都是你想要告诉自己的,不过我有一个私心,我是来向你道别的,谢谢你,不过以后的时光,我会从你的记忆中彻底的消失,这样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云休蹲在地上,不敢看逆光中的阿离,“那你告诉我,我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还有资格获得幸福么?”
阿离怜惜的上前,把小小的云休抱在怀里,像是拍着孩子一样的安慰云休,“该回去,有人在等你。”
阿离最后扯出了一个完美的笑来,云休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好像身体被卷进了漩涡中,每一个部分都在被挤压着,突然,一双温暖的手伸了过来,云休拥抱住那一个怀抱,慢慢的平静下来。
……
一年后,楚国皇宫。
云休坐在大殿上批阅奏折,听着大臣们的上报,一个一个白花花的老头都低着脑袋不敢看这位脾气不好又喜欢下狠手的皇后。
“啪”,云休把奏折扔在了宰相的脚下,“尊敬的宰相大人,您家里的那个远方亲戚,是不是多了点啊?”
“云后明鉴,宰相大人家里有好几房姨娘,姨娘的娘家更是人口众多,自然这远方亲戚么,嘿嘿,是多了点……”说话的正是和宰相不对盘的曾一鸣少将,宰相吹胡子瞪眼睛的看向曾少将,一脸的不满,“少将莫不是仗着自己是云后的娘家人,就随便的栽赃陷害吧?我为官数十载,可不是你们这些小辈可以随意议论的!”
“那何人可以议论宰相大人?难道连云后都不能么?”此时小侯爷也插了一嘴,鲜衣怒马的将军此时穿着盔甲,留着一撮小胡子,看起来格外的有大将之风。
“你们这些武夫!怎么可以牵强附会的歪曲老夫的意思!”宰相自然说不过两个小辈,只能说些文绉绉的词来反击,云休坐在殿上摇头笑道,“宰相大人,这家务事本宫不该管,限你三日之内处理好,若是再有人弹劾你的外戚,就休怪本宫翻脸不认人了。”
宰相见云休发话了,只好点头哈腰的拿着奏折连声谢恩,看的曾一鸣和小侯爷失态的大笑起来,云休轻咳几声,两人便止住了笑。
“小侯爷,下个月就是春节了,你看着给军中将士放春假吧,注意分寸,不要扰乱了军中纪律便好。”
小侯爷一听,喜上眉梢,“是,谢云后!”
“那我呢,那我呢?”曾一鸣舔着脸居然想要放假,云休轻笑,“越周战事又起,你还要接着带兵,春假就没有了,赏赐军中将士每人三百两纹银。”
“耶!多谢云后!”曾一鸣也开心的谢了恩,云休觉得事情大都处理完了,便起身要走,身旁的太监大声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云休巡视了一圈,没有人有要说的,太监便高喊,“退朝!”
一片跪安的声中,突然出现一个年轻的声音,“云后!离帝何时才能还朝?”
大家不住的抽气,回头看着那个不怕死的人,原来是新科状元李白,云休也颇为意外,停下脚步说道,“自然到时候便会还朝,状元有事启奏?”
李白上前一步,追着云休问道,“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之后,还从未听说过女人执政上朝的,便是曾经的四国,如今的三国也不曾听说,离帝身体早就好转了,却迟迟不还朝,还是说,云后是不愿意回归后宫么?”
大殿中顿时死一般的寂静,连每个人的心跳声都能听见,云休轻笑,“怎么?是本宫做的不好么?”
“呃?不,云后做的很好,几乎无可挑剔。”李白倒是个实诚的人,只是脑筋略死板,对陈年旧俗有些执念。
“那有什么问题呢?”云休淡笑,难得的想和此人探讨一番了,他人不提,云休还是知道的,这些大臣心里表面上尊敬自己,其实对自己真正认可的没几个。
“这,这是规矩,对,是规矩!”李白也是憋着脸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个词来。
小侯爷冷不丁的酸了一句,“李白状元,你这问的就忒没有规矩了,你这圣贤书都白念了?那些君君臣臣都跑狗肚子里了?”
武将们都笑成一团,云休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又走回了殿上,朗声说道,“规矩之所以是规矩,就在于有没有人遵守,既然有些规矩与楚国现状不符合,我们就要打破它,破后而立,这才是正途。”
“打破规矩?”李白愣住了,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而小侯爷又笑道,“这个圣贤没教过你吧?你没听说过?”
云休也觉得小侯爷有些过了,便说道,“小侯爷,既然生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就要用到实处,既然这么能说会道,曾将军开拔之前的誓师大会,就由你来主持吧。”
“啊?”这誓师大会可是要滴血饮酒,还要祭天宣誓什么的,可不简单啊,环节多到累死人!小侯爷当众吃了一瘪,马上就闭上了嘴巴。
李白似懂非懂的又问道,“我懂云后的意思了,既然如此,离帝怎么也不出现呢?难道离帝还没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