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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想不能集中起来,只是机械性的拿过一片,随手放下去。
“妈咪不是这块,这一看就不是……”瑾瑜忙拿过她手中的图片扔回盒子里,“妈咪你再找,你看这图啊……”
“哦……”她不知道找什么,反正脑子里乱哄哄的,坐在那里,只是呆呆望着面前的小人儿一副认真的样子。
她仿佛就看到了他,他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极认真的,眉头微蹙着,偶尔唇角微扬,只不过,少之又少,她已经都想不起他笑起来的样子了。
时间果然不是好东西,会将她深深记住的某些东西也淡化掉,心里突然就有些焦急,有些烦躁,小绪站起身,小人儿看到她起身,忙抬头望她。
“妈咪,你不拼了吗?”
“妈咪想喝点水……”她轻声说了句,转身走出去。
小羽已经在厨房间做饭,她望了下外面,不知何时,天色早已暗了下去。她想,时间过起来真快。
她走入阳台,打开窗,外面的冷气倏地就窜了进来,直直打在脸上,有股刺骨的疼痛。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身后小羽叫她:“姐,吃饭了。”
她才仿佛醒了过来,也才发觉外面早已霓虹初上,整个城市一片昼亮了。
小羽简单做了几个菜,这几天都是他有做菜,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几年,手艺倒是练得不错,不过,当然没有瑾瑜所说的虾丸子。
小绪吃得不多,吃完正收拾着,门铃也响起,是小羽去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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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擦着桌子,小羽站在餐厅门口叫她:“姐……”
她不明所以抬起头,正想开口问是谁来了,才发现小羽身后站着的人,她所有的动作全都停止在那里。
“爸爸……爸爸爸爸,你怎么来了?”才从小房间出来的人,一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时,一下子便飞奔过来。
江洛炜看到小人儿,顿时蹲下身子,张开手臂一把抱起扑入怀中的人儿,脸上也漾开柔和的笑:“来看看你,有没有想爸爸?”
“有啊有啊,好想爸爸,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还有爷爷奶奶,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了……”小人儿一副委屈的样子,直让小绪听得仿佛她是坏人,不让他见似的。
“瑾瑜……”她开口叫了声,小人儿立马转头望她。
“妈咪……”小人儿边上的人也转过头来望她,她到嘴边的话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又咽了下去。
“姐夫,快坐吧……”还是小羽打破了僵局,忙对着江洛炜说道。
爸爸,你来帮我拼图吧?妈咪她都不会拼……”
江洛炜才站起,小人儿又拉起他的手朝着他的房间而去。
江洛炜没有异议,只是跟着他进入房间。
“姐,你去陪会吧?”小羽接过她手里的碗筷。
小绪没说话,只是任由他拿过,江洛炜,怎么会突然就来了?因为她白天所说的话?说她过年要带着瑾瑜回美国,所以他就过来了?还是因为什么?
房间里时而传来笑声,时而传来惊呼声,但都是小人儿的,听不到他的任何声响。
一直到小羽收拾好了一切,小绪仍然呆呆坐在客厅里,面前的电视开着,但声音轻到微不可闻。
小羽坐下:“姐,你怎么不进去?”
“我……我不想打扰他们……”小绪忙笑笑说。
“姐夫他……”小羽有些迟疑道,但最终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进了厨房泡了杯茶,送进了小房间。
再出来时,他手上拿着江洛炜的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
“姐,你也进去陪会吧……”小羽去拉她。
小绪仍然有些迟疑,怎奈被小羽一把拉到了小房间门口,门没有关,小人儿一看到小绪,忙兴奋地叫着。
“妈咪,你快来看,爸爸好厉害啊,已经拼了好多了……”小人儿从地上站起,边说边过来拖她,小绪想不进去都难了。
“妈咪来,你坐这儿,看着爸爸拼哦,你不懂可以问爸爸哦……”小人儿一副认真的样子,小绪只能尴尬地笑笑,揉揉儿子的头。
小羽站在门边望着这一家,脸上绽开笑,悄悄退了出去,拿了外套,走出了门。
江洛炜自始自终都没有望小绪一眼,只是专注于面前的拼图,手每拿起一块,都能很顺利地拼上去,不像她,都不知道在拼些什么。
小绪只能坐于一边看着,一大一小两人,一样盘腿坐着,一样低着头,一样沉思,有时候,大人拿起一块给小孩,小孩考虑了下,能很快便找准,有时候,小孩子拿了一块给大人,大人瞟了眼,或者接过,或都对着他摇摇手指,小人儿立马会再换另一块。
很和协,很安宁,如此的画面,她只像是在观画的人,他们在画中,她在画外。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走入到画中去,或许,永远也不可能了。
“妈咪?!”
瑾瑜叫了好几下,她才听到,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望向小人儿。
“你怎么不玩?”
“妈咪不会玩,你们玩吧……”小绪又揉揉他,起身走了出去。
进了厨房间切一盆水果,出来时,看到江洛炜正在客厅内拿起他的外套。
她的心里紧了下,他要走了吗?这么一会儿,就要走了吗?她该说什么?让他再留一会?还是该瑾瑜过来留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唯一的反应就是想留他下来,可是整个身子站在那里不能动弹,她迈不出脚去,只能站在那里。
然后看到他自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随后听着,一手又将大衣扔于沙发上。
“哦,再晚点吧……”他拿起手机说着,还抬手看了会时间,可能是别人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吧?
她不想知道电话那端的是谁,只是在听到他说再晚点吧时,心里似乎放松了下,至少,他现在不会走。
他只寥寥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手机随手一扔,转过身来时,也看到小绪站在餐厅内。
“哦……吃点水果吧?”突然之间的视线接触,她还是慌乱了下,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举了举手中的水果盘。
他定定望了她良久,她直被盯视地浑身不自在,才过去,将手中的果盘放在茶几上。
她不敢再望向他,只是低垂着头,想要转身离去时,听到他低低的叹息声:“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番外 你是我忘不了的NO。1 (三十五)
她停住脚步:“哦……那个,如果……瑾瑜也很想爷爷奶奶,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带他去见见吧……”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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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这个,你难道就没有话对我说吗?”他依然站在那里,没有迈动脚步。
有吗?应该有好多吧?可是,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丫。
“一定要过得幸福……一定要,好好……爱她……”她嗫嚅着,好半晌,才开口说了句。
他一句话都不说,越过她,就进了瑾瑜的房间媲。
而小绪,听到房间的关门声,只能颓然坐入沙发里。那种无力感,从内心慢慢延伸至四肢,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瘫了。
小绪闭上眼靠在沙发里,这么安静的夜里,居然都听不到小房间内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房子的隔音设施会这么好?只不过一会儿,就有电话铃声打断了这份安宁。
小绪怔了下,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原来是江洛炜的手机。
手机正躺在沙发上一亮一亮,屏幕上的显示是“纪烟若”,在小绪的记忆中,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很显然的,这是一个女人名。
铃声还在持续响着,小房间内并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想出来。
小绪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去叫他,会不会有重要的事?
她正想拿起手机时,铃声却突然间的停了。
小绪伸到一半的手也就此停住,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一个未接来电,心里又嘀咕起来,要不要跟他说一声?
只不过,还没想好到底怎么办,手机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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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那个纪烟若,这次,小绪没再考虑,直接拿起手机朝小房间而去。
轻轻敲了两下门再开,里面的一大一小正认真拼着积木,对于她的进来,头都没有抬一下。
“那个……你的电话……”小绪将手机递到江洛炜面前,他才瞟了眼,伸手接过。
江洛炜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出去接听,而是仍然坐在那里,边和对方说着话,边仍然和小瑾瑜拼着积木。
“哦烟若啊,回来了?怎么不通知我,我好来接你……”他声音柔润,似乎心情不错,小绪都能从他俊逸的脸上看到淡淡的笑容。
到底是什么人,还能让他心情大好?
“是吗?现在?……”他说了句,随后抬起手看了下时间,小绪的心一下就揪紧了,他要走了?
“今晚估计没空,明天吧?明天我去接你,你住在哪?”他如是说道。
小绪悬起的心不禁微微放下,至少,他不会那么快离开,可是,一想到明天他会和那个“烟若”见面,她心里就有些不爽。
其实再怎么样,也不关她什么事了,她此时的心理真好笑,他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她还在介意着他和哪个女人见面?
“你想吃什么?”他轻声问着,声音从没有过的温柔。
那端到底讲了什么,这边是一点也听不到,只看到他突然间就笑了起来,随后又道:“好好好,你是大功臣……”他说着,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而去。
“爸爸?你去哪?”瑾瑜一看到他起身,小小的脸上有些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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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拼吧,爸爸接个电话……”江洛炜转身对着瑾瑜道,小人儿才像是放心下来。
而估计他的话让对方引起的好奇,小绪听到他在解释着:“不是小洛,是我儿子……”
随后,声音越来越远,他再说什么,她没有听到,之后的话,她也不想去听。
“妈咪,你说我拼个长颈鹿好还是拼个狐狸好……”小瑾瑜拿着七巧板在那里纠结着。
“瑾瑜自己玩吧,妈咪想睡觉了,一会儿爸爸走后,你进来叫一下妈咪,妈咪给你洗澡……”小绪对小人儿道。
“哦,妈咪你困了吗?那你先去睡吧……”小人儿眨着大眼望了她下,随后道。
小绪站起身,才想要出去,却在门口碰到了打完电话的江洛炜。他又恢复了冷然的脸,好像刚才的那瞬间温柔,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他越过小绪径直走到了瑾瑜身边。
小绪顿了下,也没有转身,朝外走去。
身后,突然就传来他的声音:“如果明天方便的话,我想带瑾瑜出去吃饭。”
如果没有那个电话,小绪想,她会不用考虑就答应了,可是……
“如果你是把瑾瑜带去你爸妈家的话,我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小绪转过身望向他。
他抬眼,似乎是很久之后才又正视她,很平静地问了句:“但是什么?”
“不用我点明了吧?”小绪也直视着他,随后轻轻说了句,“我不喜欢。”然后,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她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才想要关门,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挡住。
小绪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跟着过来,吓了一大跳,转身时,他早已在她的身后,与她咫尺近。她唯一的反应就是向后退了一大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话还没有说完,不喜欢什么?”他却如此咄咄逼人,非要让她把话说出来。
“你应该很明白……”小绪看着他一步步逼近她,她只能向后退去。
“我不明白……颜小绪,我一点也不明白,我活了三十多年,我第一次觉得我什么都不明白……我一直以为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一直等下去,就一定能等到,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付出心力去爱,就一定会有回报,可是到了现在……”他紧紧盯着她,而她已退到了房间角落,再无可退之路,她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双臂之中。
“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
小绪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禁止他进一步靠近,而对于他的问题,却怎么也答不上来,他没有错,爱一个人,怎么会有错?错在爱错了人。不,也没有爱错人,如果早一步,或者晚一步认识,然后相爱,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磨难,可是,为何偏偏在那个时候?
他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其实,回不回答对于他来说都一样,他伸手,握住她抵在胸前的手,然后,紧紧将她拥住。
她只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吹在耳边,后又听到他的低喃声:“小绪,你还爱我吗?”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突如其来的满满心酸涌上来,湿了眼睛,哽了咽喉,她伸手,也将他紧紧抱住,脸抵在他的颈边,深深吸取他的气息,可是,却开不了口。
“就不能回答我吗?”他又开口,喉咙里带着沙哑。
“洛炜……”她过了良久,才轻声叫出他的名字,门口,小瑾瑜站在那里打断了她的话。
“爸爸,妈咪,你们都不陪我玩了吗?”
小绪慌忙推开江洛炜,也胡乱擦去脸颊的泪:“瑾瑜,已经很晚了,你可以睡觉了,爸爸明天还有事,他也要走了……”小绪走向瑾瑜,对着他说道。
“啊?爸爸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爸爸还有事,瑾瑜要听话,来,妈咪给你洗澡……”
小人儿立马不开心起来,嘟着嘴望向仍然站在那里的江洛炜:“爸爸,那你能帮我洗澡吗?”
小绪没想到瑾瑜会如此问,她正想开口阻止,却听到江洛炜开口:“当然可以……”随后,他走近,牵过瑾瑜的手,一大一小两人朝着卫生间而去。
她没有想到江洛炜一点也不显生,脱了毛衣卷起裤管,就为小瑾瑜洗起澡来,小瑾瑜自是开心地不得了,非要和江洛炜玩起水来。
小绪要开口已来不及,水花早已洒向江洛炜身上,瞬间,他的头发衣服,均湿了大半。
小瑾瑜开心得大笑,而他也不生气,拿起花洒朝着小瑾瑜冲,小人儿一直在咯咯咯笑着。
“好了好了,快别玩了,小心冻着……”小绪拿着浴巾在一边说着,却谁知,小人儿一把夺过花洒朝着她冲过来,她躲闪不及,头发脸上也遭了殃。
“颜瑾瑜!!我生气了!快别玩了!”小绪立马板起一张脸,瞪着小人儿,小人儿偷偷笑着,望了江洛炜一眼,后者拍了他的小屁股一下:“行了,快穿衣服去!”
番外 你是我忘不了的NO。1 (三十六)
“好了好了,快别玩了,小心冻着……”小绪拿着浴巾在一边说着,却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