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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的回答也很温和,他弯着眸子,十分大方道:“你开心就好。”
林碧玉笑出声来,宾利车很快开离这里,周森慢慢关上车窗,脸上的笑容已经荡然无存。
罗零一一直很安静,这会儿才轻声说:“钱包里的证件怎么办?”
周森反问他:“你觉得干这一行的,会在钱包里放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么?”
……的确,好像没见过几个不法分子随身携带身份证明的,这不是方便被公安查么。
只是,你的外套为什么在她那这些话,还是没有立场和勇气问出口。
后来的路上罗零一没再开口说什么,周森也不开广播,不放音乐,车子密封又好,于是这里面安静得落针可闻,气氛压抑得让人心悸。
直到回了家里,车子停到别墅门口,两人回了卧室,关上了门,周森才从后面抱住她,贴在她耳边问:“你这是在生我的气吗?”
罗零一僵住,摇头:“没有。”
周森拖长音调,似笑非笑:“哦,那就是吃醋了。”
罗零一瞬间仰头与他对视,他深邃的眸子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怀念,明明不该这样的,可还是会忍不住觉得,他会是在透过自己看那个他亏欠的那个女人吗?
第十五章
到底是没有办法承认自己是真的吃醋,甚至自己都不太能看得懂自己现在的心情,是真的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还是一种担心失去他后继续风雨飘摇的过度依赖。
罗零一心中滋生出一股浓浓的掌控欲,别人要是知道了恐怕会被吓到,向来只有周森掌控着别人,他是天生的领导者,哪有别人掌控他的可能?
夜晚,周森平躺而眠,深蓝色的绸缎睡袍半敞着,露出精瘦白皙的胸膛,一起一伏……顺着他的胸膛一路朝下看去,腰间是性感有力的腹肌,以及代表着某个敏感部位的人鱼线。
再往下就看不见什么了,被子盖着,只露出腰间一段痕迹不太明显的内裤边儿。
以前罗零一对男人的偏好是高大阳光,干净帅气,但现在却完全变了,大概是实在抵抗不住眼前这具完美的身体,这样坚毅的线条,和那份矛盾却可贵的坚持。
这样长久的夜,不能入眠的心,像有只手在抓着她,身体里沉睡的野兽就要惊醒,但不能这样,不能惊动他,让他睡吧,休息吧,辛苦了一天的灵魂,需要妥帖地安放。
次日。
海边。
周森穿着黑色的立领风衣,戴着墨镜和黑色皮手套,海风凛冽地吹着他的衣领和黑发,罗零一坐在他身后不远处停着的车上,注视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老捷达慢慢驶来,吴放从车上面下来,走到了他身边。
据可靠消息,陈军今天到了金三角,陈兵也被叫了过去,两兄弟要为那批货的事收个尾。尽管他们货已经被警方扣下了,但道上这种交易可不是说取消就取消,这么一笔大买卖,买家也不是简单角色,资金早就到位了,货却不来,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
两边都不是吃素的,为了彼此接下来的安稳与合作,陈军必须得把这批货给他们补上。
正主儿都不在江城了,周森的行动就方便了许多,那些暗中盯着他的人他还没放在眼里,甩掉他们再简单不过。
他已经许久没和吴放本人见面交谈,日子一天天过去,如今又快到秋天了,天开始冷,在海边温度就更低一些,吴放刚站下,周森便开了口。
“什么时候动手。”
他侧身望向吴放,瘦削颀长的身材,儒雅俊美的面庞,被墨镜遮挡了双眼之后,看上去更符合那个坏人的身份了。
做这一行非常危险,他不能让自己眉眼之间再有任何正气,这么多年下来,眉梢眼角便不自觉带出凌然与煞气,吴放都快认不出他了。
“还不是时候,上面说再等等。”吴放低声回答。
周森好像最听不得“等”这个字,倏地摘了墨镜,紧盯着吴放说:“等?这次又要等多久?一年?五年?还是再来十年?”
吴放脸上带着歉意:“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你也应该理解,虽然这次有了大进展,但陈氏集团树大根深,现在动手的话除了惊动陈军之外没有任何好处,你且再等等,到时候……”
“等,等等等,再继续等下去我就疯了,到时候是个什么时候?你告诉我,我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你的‘到时候’。”
他的语气有些激动,罗零一坐在车里都可以想象到他说话时的语气,恐怕吴放此刻才能清醒意识到,比起刚刚进入陈氏做卧底时的周森,他现在已经完全变了,不论是气质还是习惯,唯一不变的,可能都是他内心深处的原则与正义,还有那份忠诚。
“无论如何,周森,想办法套出陈军和陈兵去金三角搞得那批补给越南佬的新货什么时候交易。”吴放惭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了”便转身离去,那么决绝。
也是,他们见面的时间通常都控制在五分钟之内,今天有些太长了,他必须抓紧离开。
捷达车渐渐开走,周森仍然站在海边的栏杆处,双手扶着栏杆,明明每晚都按时睡觉的人,眼睛里却还是布满了红血丝,显然,这代表着他即便夜里闭着眼,却一直都很清醒。
他转身往回走,来到车子便拉开车门跨上驾驶座,行云流水地发动车子,飞驰而出。
“要回去了吗?”罗零一问他。
周森开着车窗,点了根烟,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夹着烟搭车窗外,没有说话,但方向是往回走的。
他很沉默,约莫心情不太好,车子停在铁艺门外时才开口说:“你先回去。”
罗零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开门下车,刚站稳,身后的车子便开走了。
她回眸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停顿了两分钟,转身往回走。
“嫂子回来了,森哥呢?”小白殷切地为她开门。
罗零一面无表情道:“打听大哥的行踪,也是小弟该做的事?”
小白一愣,似乎没料到罗零一敢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在他心里,虽然她和周森现在在一起,但他完全不认为这个关系会长久,嘴上虽然叫她大嫂,却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罗零一说完话就抬脚走了,小白看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低低咒骂:“臭娘们。”
周森把罗零一送回家之后直接把车开到了陈军家门口。
守在门口的小弟们瞧见他都愣住了,低眉顺眼道:“森哥来了?军哥还没回来。”
周森关上车门,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是吗?那我来都来了,总得跟嫂子打个招呼再走。”
众人面面相觑,以前森哥可是对此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和嫂子牵扯出什么关系,惹得军哥不高兴,如今是怎么了?开了荤就算了,还单独来找嫂子……
林碧玉自然是不会拒绝。
她胆子够大,路子够野,周森径直走进来时,不但没有感觉到慌乱,反而被他毫无顾忌的男人味给迷得颠三倒四。
“你就这么来了,不怕军哥知道了找你麻烦么。”
林碧玉端着杯红酒,天气那么冷,她只穿了件红色低胸吊带裙子,在家都这样,便不提出门如何了。
“怎么。”周森倏地单手揽住她的腰,这个举动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匆忙去看门口,还好,门关着,但她手里的红酒洒了,全都洒在他身上,酒香四溢,“你不希望我来么。”他低声沙哑地说着话,带着侵略性的眼神连她这样的女人都有点羞怯和望而生畏。
“我这是为你好。”林碧玉说着,轻轻推开他将酒杯放到桌上,取了手帕轻轻擦拭着他肩膀上的红酒,哎呀了一声说,“弄到衬衫上了。”
她素手一指,周森低头,风衣里的白衬衫上鲜红一片。
他勾勾嘴角,抬手一颗一颗解开风衣的纽扣,语气极为暧昧道:“我的外套不是还再你手里么,刚好换上。”
林碧玉看着他只穿衬衫时完美的身材曲线,感觉呼吸都有些错乱了。
“那我可得先给你擦干净,再让你换上。”她说着,拉住他的手腕朝一楼一间房间走去。
屋子里很温暖,一走进去,林碧玉便使劲扯掉了他的衬衫,周森背对着她,表情冷然,紧蹙眉头,深邃的眸子里萦绕着一股看破一切的低迷气息,他低下头,看着林碧玉的手一点点抚过他的身体,擦掉他肩头殷上的红酒,慢慢闭起了眼。
“军哥现在要是推门进来,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暗哑的声音像催情剂,闹得林碧玉恨不得现在就和他这样那样。
“你会怕吗?”她反问道。
周森转回身,猛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勾起嘴角道:“我周森怕过谁?”
林碧玉玩味道:“那你还说?”
他慢慢靠近她,直白地说:“我最近日子不太好过,二少怀疑我,军哥亲自去金三角走那批货都没经过我,我这心里愤愤不平,睡了嫂子也情有可原。”
林碧玉瞬间脸红,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很少有男人可以让她如此了,但周森可以,他让他似乎回到了春天。
“我也觉得情有可原……”她暗示得不能再明显,想靠到他身上,但他松开了她的手。
“不过还是理智一点好,今天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来了,我逗留太久我们就没法有下次了。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我还是不想那么早死。”他微笑着,捡起地上的衬衫随意穿上,扫视周围,发现了自己那件西装外套,于是上前换上,转回身说,“军哥什么时候拿货?我算算时间,安排个地方,别撞到枪口上。”
林碧玉挑起眉,打量了一会他的脸,半晌才笑着说:“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呢,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你可以随意安排,去哪都行,你知道我的电话。”她意有所指道。
周森扬起嘴角,意味深长道:“不想告诉我么?”他朝前一步,“你也不信我?”
这样的问话,林碧玉真是无法抵抗,但她到底不是年轻小姑娘,张张嘴,忍住没说。
周森丢下一句“走了”便越过她离开,这次不但穿走了上次的外套,把脏了的风衣也带走了,披在西装外套外面,门口的人倒是一时没看出他换过衣服。
回到车上,挂了档踩油门,车子慢慢离开陈军住所的小区,在街口等那长达一分半的红绿灯时,周森消极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他捶了一下方向盘,靠车椅背上,手指挡着眼睛,如果痛苦有声音,满街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煎熬与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
然而,“人的生命力,便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强大起来的”——《平凡的世界》
第十六章
周森回来的时候夜色已深,一身酒气。
他很少喝这么多酒,一直都把持着一个完美的度,既不会显得失礼,又不会饮得太多。
而现在,他混到如今的地位,能强逼着他喝酒的人已经很少。
陈军和陈兵都不在,那么,有很大可能是他自己喝的了。
他可能有些醉了,开门进来前一点响动都没,进来后把罗零一吓了一跳,她正躺在床上看书,匆忙丢了书本,掀开被子想去扶住他,而他则干脆直接倒在了床上,男人沉重的身体砸的她腿疼,但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周森?”她试探性地叫他。
他抬抬手,屈起一根手指弯了弯,好像人在点头一样,算是回应她了。
罗零一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她艰难地把自己的腿抽出来,然后下了床替他脱鞋,用尽力气把他的身体摆正,人往上拉了拉,去帮他脱外套时,发现他里面穿着之前被陈太带走的那件外套。
她所有的动作都停下了,手指轻轻抚过那件外套,依稀可以闻见除了酒味,他身上还有一股女人才用的香水味。
尽管非常不愿意承认,但稍稍想想就能猜到他今天见过谁,做了什么。
罗零一安静了一会,再次开始帮他脱衣服,先是风衣,随后是那件带着香水味的外套,接着抽掉腰带,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做完这一切,她站直身子准备把衣服拿去洗,余光发现他身上的白衬衣也脏了,肩头有深红色的痕迹,于是她弯腰凑上去闻了闻,红酒味。
他到底去做了什么?怎么身上还洒了红酒。
看他闭着眼紧蹙眉头,心情明显不好,罗零一放弃了思考,将他的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在解最后一颗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眯起眼凝视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是你。”
他低沉地念了两个字,重新闭上眼,十分大方地放开了手。
于是罗零一便顺顺利利地把他的衬衣脱下来了。
为他盖好被子,将所有脱下来的衣服抱在怀里,罗零一走出卧室,关好门,朝洗衣间走。
大衣是不能水洗的,但味道不好,先挂在那好了。
她刚把大衣挂好,手机的震动声就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在大衣口袋里,于是取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林碧玉。
陈军的妻子叫林碧玉。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马上就要结束这一天,她这么晚打来电话,很难不让人胡思乱想。
迟疑了一下,罗零一拿着手机快速跑回卧室,打开门却瞧见周森难得睡得很死。
怎么办?接了是不是不太礼貌?可是不接的话,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影响到案件呢?
踌躇再三,罗零一走出卧室,关上门按下了接听键,低声道:“你好。”
那边安静了一下,显然是对于接电话的人有些惊讶,随后便笑着说:“是罗小姐吧?我是陈太。”
“陈太好,我知道的,有来电显示。森哥喝多了酒,怎么叫都不醒,我这才接了电话,您有事的话要不明早再打?”
林碧玉拖长音调思索了一下,说:“这样啊,那你帮我转告他吧,在他的西装口袋里有一张卡,你把那个给他,告诉他我答应他了,明天给我回电话。”
罗零一应下,挂断电话后来到洗衣间,从周森的西装里侧口袋取出一张卡……是房卡。
收起他的手机,把卡放在一边,将能水洗的衣服全都洗干净挂起来,罗零一从洗衣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点多。
她拿着手机和房卡回到卧室,将他们放到桌上,写了张字条,把林碧玉让她转告的话写清楚放在桌上用手机压好,随后掀开被子的一角,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闭上眼睛。
她看上去似乎是休息了,可脑子里一直乱哄哄的。
她天马行空地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生怕放空之后会克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
这样一来,直到凌晨六点多她才勉强睡着,周森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精神不太好地闭着眼,看上去有些疲惫,尽管他掀开被子下了床,也没有惊醒平时都很敏锐的她。
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欲裂,周森穿上拖鞋,按着额角朝衣帽间走,路过桌子,瞧见了上面的字条、手机和房卡。
他立刻回头,罗零一还在睡觉,他拿起桌上的纸条,看完内容之后忽然有些冲动的情绪,这太难得了,到了他这么年纪,已经很难产生这种类似“什么都不管了先做了再说”的情绪,它来得那么汹涌而陌生,让他无从拒绝。
他去洗了个澡。
浴室紧邻着洗衣间,路过洗衣间,从门缝可以看见里面洗好晾晒的衣服。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了?自从开始这份任务,不论什么衣服,从来都是直接丢到洗衣店,对于有人会帮他换下旧衣裳,洗干净晒起来这种事,已经太久违了。
这间房子住了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让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