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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兴致很高,笑眯眯的,“哎,哎”应了两声。先从自己的腕上褪下了一个羊脂玉镯子,拉过瑞莹嫣的手腕,替她戴上,念了声“愿花神娘娘赐福吾孙”。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银镯,戴在了瑞三娘的腕上,依旧一声“愿花神娘娘赐福吾孙”。
大夫人眉眼一挑,看清了二闺女腕上戴的是个羊脂玉镯子,心里便有些膈应了。想当初,大闺女满实十岁那一年的花时节,老夫人可是给了大闺女一个足足有两指来宽的龙凤呈祥大金镯子的!要知道,那大金镯子还是老夫人的公主嫁妆呢!这羊脂玉镯子虽好,到底小了些,又不是公主嫁妆,难免失了气派。
“怎么不见兴哥儿过来请安?莫不是想着今儿个花时节,偷懒赖床了?”
纪姨娘心中一咯噔,嘴角扯着笑,委委屈屈地看了公夫人一眼。
公夫人忙道:“母亲莫生气,容媳妇解释。原是媳妇想着兴哥儿是男娃娃,这花时节祭拜花神娘娘皆是女儿家的功夫,索性叫他呆在屋里头温习功课,莫得过来以免冲撞了花神娘娘。只待祭拜之后,再叫他出来。”
“这样也好。”老夫人接受了公夫人的说辞,“兴哥儿也大了,功课可得紧着。”
“母亲说的是。”公夫人松了口气,端起笑来,“媳妇定会好好督促兴哥儿的。”
瑞致兴是汝国公府的长孙,虽然是个庶出子,但碍着长孙名号,又是唯一的儿孙,国公爷和公夫人对他的功课还是上了心的。当然,也只是上了心而已。今年年八的瑞致兴去年刚开蒙,请的是附近书院里的一个教书先生,姓洪。
瑞三娘机灵呀,一见老夫人有不喜的先兆,赶忙蹭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奶奶,您可不知道,兴哥哥看书写字可认真了,三儿在一旁玩儿他都不知晓哩。而且兴哥哥好厉害啊,三儿都看不懂书上说的是什么呢!”
老夫人一乐:“三儿比兴哥儿小,是妹妹,看不懂书上说什么也是常理……唔,说来三儿也七岁了,是到了识字的年纪。老大家的,改明儿挑个吉祥日子,让三儿同莹嫣一块儿上学罢。”
公夫人笑着应下称是。
正这时,有丫鬟来报:二夫人和四姑娘、郭姨娘过来了。
“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请二夫人进来,二夫人身子重,可受不得寒气!”公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连连招呼几个跟前伺候的丫鬟, “快快取来我屋里头那几个新制的鹅绒软枕给二夫人垫上,还有小厨房里腌制的酸梅子和炉子上烫着的酸梅汤,都拿过来。”公夫人吩咐得有理有序,既突出长嫂身份,又显得知礼贤惠。
老夫人一旁看着,眼里嘴角都带笑。
二夫人穿了一件水蓝色宽袖长袍,随意挽了一个飞云髻,两支碧玉簪当作点缀,耳间一对翡翠珠子,腰系五福香囊,脚踏软底青丝鞋,一手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一手牵着一身红衣的瑞四娘,缓缓而来。郭姨娘离两人一步远,小心翼翼地跟着。
“媳妇来晚了,还请母亲饶恕则个。”二夫人笑着福了福身子,又与公夫人相互见了礼,“嫂嫂辛苦。”
瑞四娘紧随其后,福了福身子,道:“四儿给祖母请安,祖母安好。给大伯母请安,大伯母安好。”
郭姨娘跟在后头磕头请安。
“坐罢,坐罢。”老夫人一脸心疼,“你那地儿本就远了些,如今又有身子,当是要以身子为重。”待老二家的称是入座,又有丫鬟端来了吃食汤水,老夫人才换了笑脸,“四儿,快过来祖母这儿。”
“是。”瑞四娘应了一声,来到老夫人跟前,“祖母。”
瑞莹嫣自诩为长,爽快地让出老夫人左边的位置,让瑞四娘能挨得近些。瑞三娘则是眼神不差地盯着瑞四娘,紧紧揽着老夫人右边胳膊,对自家姐姐的行为不乐意得很。
老夫人还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银镯,拉过瑞四娘的手,替她戴上,照旧是一句“愿花神娘娘赐福吾孙”。
距离祭拜的吉时还有段时间,瑞三娘和瑞四娘都是惯会逗乐老夫人的,一左一右说着趣话儿,又有公夫人和二夫人在一旁时不时插上一句,哄得老夫人很是高兴。
正闹得开心,便有一名身穿藏青袄子的圆脸仆妇从外头进来,乃是公夫人跟前伺候的许妈妈。只见许妈妈冲几人福了福身子,道:“禀老夫人、公夫人,祭拜花神娘娘的时辰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附加说明~~~本文有个BUG:桐宝在码这一章滴时候还不知道真的有花朝节这个节日(望天……)知道时也没法改了,so,码字码的是“花时节”,各位大大们看过就好,不要被误导哟( ̄▽ ̄)//
☆、004 姑娘生辰,祭花时节(下)
正闹得开心,便有一名身穿藏青袄子的圆脸仆妇从外头进来,乃是公夫人跟前伺候的许妈妈。只见许妈妈冲几人福了福身子,道:“禀老夫人、公夫人,祭拜花神娘娘的时辰到了。”
“那便开始罢。”老夫人开口发话,众人皆称是,起身同往。
祭拜花神娘娘的地方安排在汇源居正房。因着往时过花时节,不是安排在寿安居,就是安排在公主府,所以汇缘居并没有安置花神娘娘玉像的屋子。
不过公夫人信佛,早年还在正房辟了间偏屋作小佛堂,索性,公夫人便叫人将小佛堂重新置办了——先撤了佛像换玉像,又撤了佛纹帐换百花帐,再撤了念珠木鱼换露水花台……地方虽然小了些,但好在公夫人下了大功夫,花房当值的下人又尽心尽责,用心装扮了一番,倒也似模似样。
丫鬟们端着木盆在一旁候着,木盆里头是浸泡了一百种鲜花瓣叶的温水,这水还是二更时分特地命人从城外取来的山泉水,清澈甘甜。众人先用温水净手净面,再诚心上香祭拜祈福,随后各自挑选两株花儿,一株放进了特制的香木盒子里,另一株拿针线亲手缝制在一支钻了小孔的香木簪子上,别进发间,又开了尘封的百花酒各饮一杯,余下的百花酒打赏给一旁伺候的丫鬟仆妇们,这才作罢。
众人这才拥拥簇簇回了正房里屋。
早前的小圆桌教人撤下了,换上了一张红木雕葡萄纹嵌理石圆桌,用膳器皿一一摆在桌上,八菜一汤放置中央。
领头的是汇源居的大丫鬟庆柳,一见众人进来,连忙携着几个丫鬟福了福身子,伺候众人入座,净手漱口。
“这丫头倒是机灵。”老夫人很是满意,冲公夫人夸了一句。
公夫人笑道:“母亲谬赞。”
那庆柳也是懂事,又福了福身子,给老夫人谢恩。
妾室姨娘没有资格同老夫人一桌用膳。斐姨娘、纪姨娘、郭姨娘三人皆是磕头跪安,到偏室凑一桌用膳去了。
正这时,有丫鬟来报:大少爷过来了。
瑞致兴有些忐忑地站在院子里。
虽然那报信的丫鬟艾儿才进去一会儿,但瑞致兴总觉得过了好久好久,忍不住手脚哆嗦。
一见艾儿出来,瑞致兴急急问道:“艾儿姐姐,怎么样?”
艾儿挑了挑眉,两手一搭一拜,当作行了礼,道:“大少爷可巧,赶上老夫人兴致高的时候,且进去罢,莫教老夫人和公夫人等着了。”
“哎,哎。”瑞致兴鼻尖冒汗,怯怯应了,快步进到里头。瑞致兴平日不受公夫人待见,下人们又是捧高踩低的,多半不把他当回事,瑞致兴也习惯了,此时倒并不在意艾儿的失礼。
“致兴给祖母请安,祖母安好。给母亲请安,母亲安好。给二叔母请安,二叔母安好。”
“起来罢,”老夫人神色平常,“赐座。”
“谢祖母。”
瑞致兴一来,人便算到齐了。庆柳遂同几个小丫鬟上前,一一拿开了菜肴盖子,正中的便是一盅蛤什蟆汤。只见这汤泛着乳白色,却是用童子鸡做底料熬制的汤水,白胖白胖的雪蛤晶莹透亮,伴着十二颗去了芯、核的莲子红枣,光看着,就教人食指大动。
“母亲,您且尝尝这盅蛤什蟆汤,都是昨个儿连夜运来的鲜物,里头的雪蛤是泡开了四个时辰,又洗净汆烫了三回,才搁那煲瓮里熬煮的。”公夫人先给老夫人添了碗蛤什蟆汤,一言一行可谓用心,“都说雪蛤有滋阴润肺、补肾益精之功效。媳妇想着,前些日子母亲有些咳嗽,这药补啊,总没有食补来得好。”
老夫人尝了一口,笑道:“不错,你有心了。”
公夫人心中欢喜,瞥了二夫人一眼,满是得意:“母亲喜欢,便是媳妇的福气。”又殷勤地伺候老夫人品尝了其他几道菜色,公夫人意犹未尽、碍着不能太过了、不得不作罢。
待罢了膳,便有粗使婆子将红木雕葡萄纹嵌理石圆桌撤走,换回原来的小圆桌。三位姨娘则乖乖在下首站着。庆柳还招呼了丫鬟们给几位主子端来清茶漱口,一番伺候下来,才退到一旁候着。
“莹姐儿,过来祖母这儿。”
瑞莹嫣依言上前,唤了声“祖母”。
老夫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大红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装了不少银票,看得大夫人心里阵阵暗喜——老夫人一向慷概大方,这红包的份量只多不少!
但见瑞莹嫣先规规矩矩地给老夫人磕了个头,道一句“莹嫣谢祖母恩典”,才双手接过红包。
二夫人笑了笑,借着拢发的当头,瞥了旁边伺候的常妈妈一眼,常妈妈立时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褐木匣子,交给二夫人。匣子虽小,但胜在精巧,衔口以莲叶作封,匣盖上雕琢的并蒂莲花栩栩如生。
“莹姐儿满十生辰,出落得更水灵了。”二夫人笑着打开褐木匣子,原是一串绯色玛瑙缀红石玉嵌金丝挂串,每一颗玛瑙珠子都有拇指盖般大,纹路各异,正中的红石玉雕着狐狸戏菊花的图样,菊花以金丝点缀,瓣瓣生香,“这是叔母的一点心意,虽不是什么稀奇物件,但也是托人送往飞龙寺,请飞龙寺的高僧开过光的,愿莹姐儿平平安安。”
“莹嫣谢过二叔母。”瑞莹嫣福了福身子,才接过二夫人的礼物,将匣子合上,交给丫鬟鸢茱捧着。
瑞三娘送的是一把绣了大红牡丹的团扇,瑞莹嫣笑着收下了。
瑞四娘送的是一个小荷包:“二姐姐,这是我做的小荷包,希望二姐姐喜欢。”那小荷包是用蓝粉色百福锦缎裁制而成的,一面绣了两朵牡丹花,一面细细绣上了一行小字,乃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只因瑞四娘年岁尚小,手法还是稚嫩了些。小荷包散着牡丹花香,略鼓,却是有个夹层,里头缝进些许牡丹花瓣的缘故。小荷包另一端还用五色丝绳打了个小小的璎珞,取平安之意。
二夫人绣工好,璎珞也打得漂亮,瑞四娘这点手艺,多半是跟二夫人学的。
“二姐姐很喜欢,谢谢四妹妹。”瑞莹嫣接过小荷包,先看了看,又掂了掂,再闻了闻,“四妹妹手儿真巧,这荷包竟还散着奇香。”
旁人可不知瑞四娘为了这小荷包费了好些功夫,只听“奇香”二字,脸色便各有不同。
瑞三娘是妒忌,公夫人却是惊疑。
要知道,用香料害人,在后院阴私里,可是顶顶惯用的招数。公夫人自然是害怕瑞四娘送的这小荷包用什么害人的东西的。公夫人想,四娘还小,多半是老二家的暗地里指使,可碍着老夫人在跟前,不好显露,便暗暗下了心思,等待会人散了,势必要拿剪子剪碎了这小荷包,尽数烧了。
瑞四娘仿佛不知瑞莹嫣一句话给自己带来了什么,乐呵呵地笑着,献宝似的又掏出了个小荷包,捧到老夫人面前:“奶奶,这是四儿给您做的,希望您喜欢。”
这小荷包也是用蓝粉色百福锦缎裁制而成的,一面绣了两支红梅,一面也细细绣上了一行小字,却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小荷包另一端同样用五色丝绳打了个小小的璎珞,取平安之意。
只是瑞四娘小脸微微一皱,有些不好意思:“奶奶见谅,四儿找了花房的管事婆子要腊梅枝,可那婆子说腊梅根苗小,耐不得折取,四儿只好教人搬了盆牡丹花回去,与二姐姐的小荷包一样,制成夹层,缝了些牡丹花瓣,可香可香啦,不比那熏了香料的差!”
老夫人很是喜爱,拿在手里便舍不得放下。
公夫人却是眼神愈发隐晦,原想这四丫头就是个心眼多的,手段厉害,在今天这个得利长房的大喜日子,也能踩着二闺女的风头借花献佛——道什么婆子说不得折取,活脱脱地给老夫人上眼药,责骂那花房的管事婆子轻怠二房呢!道什么不比熏香差,可不就是堵了二闺女那一句“异香”,将自己摘干净了么!
“四娘可真有心,伯母瞧着都羡慕了。”公夫人道,“弟妹也真是的,四娘还小,这字……认得辛苦罢?”
老夫人笑问:“四儿,你是如何知晓这几句诗词的?”
“父亲教的!”瑞四娘应得飞快,“可是四儿弄不来,只好央着母亲帮忙绣字……不过,其他的绣工都是四儿一个人做的哦!”
“夫君闲来无事之时,便爱提笔练字、修身养性。”二夫人满脸无奈,口中却带着骄傲,“偏巧四儿这丫头看着好玩,吵着要学,夫君耐不过这丫头,得了兴,才手把手教她练几个大字。”
“那可好,老二的字本就不错。”老夫人道,“只是你如今身子重,这点绣活交由那些个针线房下人们做也不打紧,仔细眼睛。”
言下之意,就是要二夫人仔细肚子里的孩子,不要总是费心思、费心神教闺女绣活和打璎珞。毕竟针线属利器,利器性带肃杀,于胎儿无益,教人忌讳。
“母亲说的是。”二夫人笑着应下。
“禀祖母。”瑞莹嫣听了好一会,心里有了计较,“莹嫣想着,三儿四儿都是一般大小,不如让四儿也一块儿上学罢,孙先生教学之时,也算有个伴。”至于是两人一块儿做伴,还是瑞四娘给瑞三娘做伴,瑞莹嫣可不会明说。
“可是她……”瑞三娘刚开口反驳,便让瑞莹嫣给瞪了回去,堵着气,瘪瘪嘴不说话了。心里直犯嘀咕:好不容易有个能踩四丫头风头的机会呢!祖母原偏疼她也就罢了,如今连嫡亲的姐姐都替她说话,真真可气。
老夫人一听,觉得有理。瑞莹嫣年长,开蒙早,学的东西也多,瑞三娘一去,先生当然教的不同,瑞四娘若是一块去了,既是有个伴,又能相互激励促进。当下,老夫人便拍板决定瑞四娘也一块上学,让公夫人仔细安排。
公夫人自然只得应下。
☆、004…005(1)
因着三月二十一日乃是花时节,家家户户都要紧着祭拜花神娘娘,并不得空。故而瑞莹嫣过生辰的时候,一贯是定在下午邀请各家交好的姑娘前来做客的。
早先几日,请人的帖子便一一发了出去。
今年的设宴之所定在舟渠台。
瑞莹嫣跟着公夫人学掌家也有段时日了,像今日宴请各家姑娘的事儿,公夫人是打定了主意要让瑞莹嫣独自安排的。虽说在大方向上还须得公夫人点头,但在小方向上,凭谁都得听瑞莹嫣的话。
瑞莹嫣倒也不负公夫人所望,从舟渠台的席位摆置到席间的茶水吃食,从宴客人家背景族亲到生辰请帖烫金书写,一样一样,事无巨细,尽皆安排得当。便是那最挑剔的府院夫人看了,也该要赞不绝口。
很快,各家各府的马车载着自家小主子们到了。
汝国公府的二姑娘瑞莹嫣可是极为出名——瑞莹嫣是降生在花时节的姑娘,乃花神娘娘座下转世的持花仙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