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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院-府院姑娘-愿一世莫玲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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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常妈妈和添澜一人捧着几本厚厚的账册,一人捧着库房钥匙和腰牌,一等瑞珑嫣遣开了屋里伺候的丫鬟们,便双双跪在揽玉轩堂下,又是磕头、又是谢罪、又哭又笑地向瑞珑嫣禀报近月来絮雪居的状况。
  自打宫里头出了事,整个汝国公府就乱了。
  公夫人不仅忙着伺候病倒了的老夫人,还忙着照顾受伤的二姑娘,整日整日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有什么分|身的法术用来应对,汇源居尚且顾不及,哪里还顾得着絮雪居?
  二夫人糊涂了,常妈妈可不糊涂,没得让几个下人欺晦了自家夫人。
  可人的心终究是利益所趋,常妈妈能拦得住下人,却拦不住后院里心比天高的姨娘太太。
  二爷领兵在外、正房嫡夫人没法子主持中馈、老夫人远在公主府、汝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女主人又不管絮雪居的死活,更别说一向心思在外的国公爷了——李姨娘的心思便活络了,仗着絮雪居半个主子的身份,想在絮雪居里说话掌权。
  只是李姨娘也知道,单凭一个庶出的五姑娘和自个儿贱妾姨娘的身份,能说话的地方还不够大,竟是铤而走险,联合了身怀六甲②的郭姨娘一块儿,一同分摊了絮雪居主事的权力。
  常妈妈再怎么强势,毕竟只是个伺候人的奴才,不能主持中馈,公夫人又不管絮雪居的死活,最终只好任由两房姨娘胡闹,一人掌握半边权利,没少做假账捞油水,好不快活。
  絮雪居上下,竟落到了由两房姨娘只手遮天的地步!
  李姨娘头一回尝到了权力的甜头,便一发不可收拾,愈演愈烈,搅得整个絮雪居乌烟瘴气。若非有常妈妈和添澜等人严防死守,还真会给李姨娘得了机会,连正房都要伸进爪子搀和搀和、分一杯羹。
  毕竟在李姨娘看来,二房有四姑娘在,五姑娘便永远只是个不中用的庶女,但眼下不同了,若要是四姑娘不在了,五姑娘便是庶出又如何,那可是二房名正言顺的长女!庶长女占了一个“长”字,同庶女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再说二夫人如今是垮了身子的,看这面相可活不长久,等得新夫人进门,也得三五年后,那时的絮雪居乃是谁家天下,且走着瞧便是!李姨娘心底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做假账捞油水那叫一个得心应手——不乘此机会给自家姑娘攒嫁妆,更待何时!
  李姨娘唯独可惜的,就是正房的那几个不长眼的臭婆子死丫头,便是栓裤腰带里捂着也死活不肯把库房钥匙交出来!任谁都知道,老夫人向来是偏心幼子的,故而絮雪居的库房里头可有着不少好东西——这要是得了库房钥匙,不把库房掏空那才是傻子!
  两位姨娘带头胡闹,底下的婆子丫头也跟着胡闹,这些人的心眼可比姨娘们的心眼多了去了,单说从姨娘们指缝里捞走漏出来的油水,往自个儿的裤兜里一塞,便足够算得上是日进斗金了。
  瑞珑嫣气红了眼,伸手抓过最顶上的一本账册,愈翻愈气、愈气愈翻,一口银牙咬得格拉格拉响,只觉满心满眼的怒气是蹭蹭蹭地往上涨,恨不得将后房两个姨娘和那些个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的婆子丫头一个个打杀出去。
  锦瑟恐瑞珑嫣刚刚大病初愈的身子受不住,连忙给她顺气,嘴里直念叨“四姑娘且息怒,当心身子。”
  “现下可好了,”常妈妈眼里带着点点希翼,“四姑娘回来了,便能做主了!絮雪居上下,全权凭听四姑娘差遣!”说罢,还给瑞珑嫣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四姑娘是二房的嫡长姑娘,絮雪居正儿八经的主子,比之李氏、郭氏那两个登不上台面的贱妾姨娘可要尊贵得多了。而且四姑娘跟着二夫人学着管家也有一年光景,论说主持中馈,絮雪居上下可没人能越得过四姑娘去。
  常妈妈心存恨意:这回我倒要看看那两个贱人敢如何嚣张!
  添澜也跟着磕头,道:“奴婢全权凭听四姑娘差遣!”
  瑞珑嫣好不容易才顺了口气。她惯来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虽说近些年收敛了些,但骨子里的傲气还是在的,容不得人欺晦,更容不得后房姨太太欺晦自家母亲!当下略一思索,便道:“常妈妈和添澜姐姐惯来是帮着母亲料理事务的,我当然很放心,如今汝国公府我们是管不了,可絮雪居却是一定要管的!”
  “但请四姑娘吩咐。”
  “母亲和弟弟那里,断不可少人伺候,更不能教人插了手。”瑞珑嫣道,“常妈妈,你的本事大,母亲和弟弟还是要靠着你的。”
  “奴婢不敢,奴婢定会牢牢护着二夫人和二少爷的!”常妈妈道。
  瑞珑嫣又道:“添澜姐姐和锦瑟姐姐负责把关絮雪居的账务,包括絮雪居上下所有丫鬟仆妇的支帐!收了多少银两、支了多少银两、借出去多少、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开的条子、条子上可有写明何时归还、还回来了的有多少、还差多少、借了不还到现在还欠着的有多少、已经欠了有多久……一条条、一项项、事无巨细全都给本姑娘查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①汝国公府五姑娘瑞五娘,生于永熹二十一年,生母二房姨娘李氏。
  ②时年永熹二十二年十一月,二房姨娘郭氏怀胎七月。


☆、032 用人防人

  红习不是汝国公府里的家生子,而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做粗活的丫鬟。当初一同买进府里的还有个男娃子,乃是红习的胞兄顺才,时下在马房里头当差。
  凭着一股机灵劲儿和手脚麻利,红习着教导嬷嬷赏识,破了例调到絮雪居当差。
  只是红习毕竟不是家生子,一家子性命都握在主子手里,不比家生子好拿捏,要不是红习还有个兄长在,能不能到屋里头当差都难说,故而这么些年,红习混到二等丫鬟的位置也是不易。
  可红习并不满足,汝国公府的二等丫鬟少说也有二十多数,更何况自个儿只是一个府院姑娘跟前伺候的二等丫鬟——这要是提溜到公主府里,便是一个低等的跑堂仆子都要比自个儿有体面。
  红习也知道,自个儿要争的不仅是揽玉轩一等大丫鬟的位置,还有一份好姻缘,做个闲富的管家太太,往后的日子才有盼头。
  再不济,也要做四姑娘的陪嫁丫鬟,自个儿的姿色也不算差,届时只消傍着姑爷、诞下庶子、争得一门荣耀也是极好。
  故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让四姑娘重用自己,却不是惦记着圆月或是落梅得力。
  自从得知四姑娘大安,不日回府的消息,红习就知道,自个儿的机会到了!虽说府院姑娘跟前伺候的一等大丫鬟只有一个,揽玉轩有锦瑟在,自个儿是没法子晋位的——但这并不打紧,只消在四姑娘心里,自个儿是二等丫鬟中的第一人,这便足够了。
  红习又是欢喜又是忐忑,两手紧紧握着,低垂着头,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进了揽玉轩。
  屋里头早早烧上了地龙,堂下正中还摆了一器碳盆,左右挂上了挡风用的锦帐。恐屋里头昏暗伤眼,锦瑟还贴心地取来几盏烛台点上,使得屋里头亮亮堂堂。
  但见瑞珑嫣一身天青色南阳玉缎裁成的绣狸绒袄衣,窝在炕上,腿上盖着一张暖被,手里捂着汤婆子,松松挽了两个小发锥,只拿寻常的素绳绑着,未着绢花珠釵,身旁的桌案上搁着十数纸单子,正细细打量。
  左有絮雪居正房一等大丫鬟添澜捧着账册一一念着,右有揽玉轩一等大丫鬟锦瑟记录在案。
  红习不敢多看,连忙福了福身子,道一声:“奴婢红习,请四姑娘安。”
  瑞珑嫣也不瞧她——自家母亲说了:主子要有主子该有的态度,没得教奴才们看轻了才是——便只淡淡说道:“这一个多月,圆月便从李姨娘那处得了八两七铢银子①,还有许些簪子玉扣……红习,你得了多少?”
  红习登时心里一咯噔,眼睑微颤,白了脸,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强撑着精神说道:“回四姑娘的话,奴婢借了五两银子,日前已经还了三两银子了。”
  “哦?”瑞珑嫣一挑眉,这事儿,账册里清清楚楚写着哩,自个儿怎会不知,只是个中原因还得由红习自己讲明白,“可是有什么困难,须得借五两银子?”
  要知道,五两银子,合该是嫡出姑娘一个月的份例了。
  “回四姑娘的话。”红习一听,便是四姑娘是给自个儿机会,心中便有了底气,愈发镇定,缓缓答道:“前些日子,国公爷进了一匹烈马,奴婢的兄长不甚教那烈马给踢了一脚,断了腿骨,发了高热……奴婢急着用钱讨药,只好,只好在李姨娘那处借了五两银子。”
  这些话,一半真、一半假,真真假假搀和一起,便教人可信。
  红习的兄长顺才断了腿骨一事,确实是真的,不过么,教郎中一个正骨的手法便好了个七七八八。红习“借”的那五两银子,不过是私心罢了,想着给兄长补补身子。也是听得四姑娘大安的消息,红习才急急忙忙将所剩不多的银子东拼西凑还了回去,怕的就是四姑娘回来后要算旧账!
  瑞珑嫣这才赏眼望向红习,但见她一身寻常的家仆裳,双桂式编发,不见以往的银簪花钿,只在正中簪了一朵粉色绢花,甚是单调。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瑞珑嫣还是懂的,便不再追究红习话里的漏洞,只道:“那你的兄长可好些了?”
  红习答道:“托四姑娘的福,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那就好。”瑞珑嫣点了点头,道,“欠下的二两银子倒也不急,就从你的月俸里慢慢扣好了,若你的兄长还有什么不爽利的地方,尽管与我说便是。”
  一个马夫能有府院姑娘亲口许诺照应,这可是天大的福气,红习喜不自胜,但好在还没有喜悦冲昏了头,立时跪下,又给瑞珑嫣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道:“四姑娘体谅奴婢、体谅奴婢兄长,是奴婢和奴婢兄长的福气,可奴婢不能仗着四姑娘的体谅、便坏了规矩!
  “奴婢兄长是个粗人,自有奴婢照料便是,断断不能叨扰四姑娘、冒犯四姑娘!奴婢在这儿给四姑娘磕头、谢过四姑娘的恩典,待兄长好全了,奴婢定让兄长亲自来给磕头谢恩!”
  这一番言辞说得极为恳切,便是一旁的添澜、锦瑟也忍不住侧目②,暗暗吃惊。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红习可学了不少去。
  正这时,守门的丫鬟落梅来报:二姑娘和三姑娘到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得外头有人叫嚷:“四妹妹这是做什么呀,怎的院子里头静悄悄的,我只当四妹妹回来了,这会儿得是好一番热闹哩!”
  落梅拦不住二姑娘和三姑娘,也没胆子拦她俩,只得教三姑娘一路吵吵闹闹地进门。
  但见瑞玟嫣通身水蓝色素绒绣花袄,下配绣金丝棉裤,外头罩着一件绣有海棠花纹路的披风,一左一右用银丝绣成的发带扎了两个小发锥,各簪了一支素银镶玉釵,两耳一对银珠子,脖间挂着一串琉璃珠子,衣扣上还别出心裁地扣着一个五福璎珞并玉环,怀中抱着汤婆子,脚踏厚底青丝鞋。左右有三四个丫鬟拥簇着,也不必旁人相迎,便乐乐泱泱地进了门。
  又见瑞莹嫣穿着一件如意云纹锦衣,并一件掐银丝边琵琶襟外袄,下配绣金丝棉裤,外头罩着一件软毛织锦披风,挽了一个百花分肖髻,上头还簪了好些银簪珠花,两耳一对银珠子,左手腕上戴着一只白玉镯子,右手食指则戴着一枚银环镶白玉戒指,怀中抱着汤婆子,脚踏厚底青丝鞋。左右亦有三四个丫鬟拥簇着,跟在瑞玟嫣后头一步三缓慢悠悠地进得门来。
  自有机灵的丫鬟早早给两人掀开锦帐,好教她们进得里屋去。
  昨天夜里又了一场雪,外头冷得紧,锦帐掀掀落落,带进股股冷风,吹得瑞珑嫣浑身发冷,眉头微皱。
  “哟,这是怎么了?”瑞玟嫣只当自个儿没瞧见添澜和锦瑟麻溜地收拾账册,一心拿跪在堂下的红习说项,“莫不是四妹妹屋里头伺候的人不尽心,惹妹妹生气了?要我说,这种丫头就该好好教训,指不定哪天奴大欺主那可了不得!”
  又有贴身伺候的一等大丫鬟替自家姑娘解下披风,再打发小丫鬟抱着候在外头。
  “两位姐姐大老远过来,干嘛就只跟我的丫鬟置气,也不与我说说话。”瑞珑嫣偏头冲着红习嗔道,“你下去罢,别在这里碍眼。”
  三姑娘和自家姑娘一向不和,素来消息灵通的红习又怎会不知?当下更是恼得牙痒痒,这三姑娘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在四姑娘正正想提拔自个儿的时候来,真真是个灾祸!却也只得福身跪安,退了出去。
  “我只怕你心软,教人拿捏了。”瑞玟嫣端的是关怀备至,“平日里瞧她就是嘴巴甜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哪时教她三五句话给骗了,你可别哭鼻子!你说是吧,二姐?”
  “四妹聪慧,怎么会教丫鬟给骗了,你莫说胡话。”瑞莹嫣嗔怪一句,将怀中的汤婆子交予丫鬟鸢茱,又伸出手来牵起瑞珑嫣,“我只听你回来了,便急慌慌地来找你,倒忘了你该好好休息的。你三姐姐就是个急脾气,她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
  却恼得瑞玟嫣直犯嘀咕:“是啦是啦,就我嘴笨。”
  红习怎么着也是揽玉轩当值的丫鬟,打狗尚得看主子哩——瑞莹嫣几句话,便缓和了气氛,既体现了自个儿的关心,又给瑞玟嫣说了好话。
  瑞莹嫣和瑞珑嫣经此一役,也算同过甘苦一回,且说两人本就是同宗的姐妹,住在同一座屋檐底下,相互探望也是合情合理。
  在瑞珑嫣的眼里,瑞莹嫣素来就是个端庄有礼的姐姐,虽是一向偏心三姐姐,但比之惯来爱和自个儿争宠的三姐姐要可好得多了。当下便也缓了脸色,只道:“两位姐姐关心四儿,是四儿的福气,四儿怎么会不高心呢。”又细细地打量瑞莹嫣的脖子,问道,“二姐姐伤,可大安了?”
  瑞莹嫣笑道:“早好了的,不比你,熬了许久的苦日子。”
  “哪儿呀!”瑞玟嫣却道,“姐姐那日回来的时候可把我给吓的,脖子上一圈的青乌!”
  瑞玟嫣两手比划着,生怕瑞珑嫣不知当时的情景:“我是不知蒋昀的力气劲儿到底有多大,可这一伤能伤好几人的,又不是不曾有过——就她家的蒋晴姐姐,平日里可没少受她的欺负。哦,对啦,以前祥哥儿满月的时候,可不还牵连了渝郡王府的莲娘姐姐么!”
  这下可犯了瑞莹嫣和瑞珑嫣的忌讳,眼下两人最怕的,可不就是那日魔怔了的蒋昀么!
  “阿玟,”瑞莹嫣似嗔似怪,“这般高兴的日子,说她做什么。”又拉着她好生坐下,“只一听她的名字,我就怕得厉害,你可别再说她了,教我慎得慌。”
  瑞珑嫣随之附和:“二姐姐说得对,三姐姐可别说她了。”又招呼锦瑟领着几个丫鬟端茶、倒水、取点心,好招待二人。
  瑞玟嫣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这才捂了嘴,示意自己再不提“蒋昀”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  ①一两银子=十铢银子=十贯钱=一千个铜板。(贱妾姨娘月俸2两,二等丫鬟月俸5铢)
  ②侧目:眼睛不正视对方的意思,形容敬畏。也指斜着眼睛看人,形容愤恨。在林嗣环《口技》一文中表示被吸引程度之深。(本文指很诧异,忍不住看向她的意思。该意思不符合文学解释之处敬请谅解。)


☆、033 旧账

  瑞莹嫣与瑞玟嫣只在揽玉轩待了大半个时辰,便起身告辞。
  出了揽玉轩,瑞玟嫣便憋不住了:“二姐,你做什么对她这般客气,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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