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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几场下来,魔王第一个忍不住了。
'队伍'叫我魔王大人:YY。
前杀手帮会核心成员都出声,他们当然是乖乖乖乖听话,几个人挤进了月满西楼的帮会频道。
无踪、君临甜虾都开了麦,蒋容因为在公司不方便,霍一鸣则是惯例只听不说。
魔王表示自己没麦。
“我靠,你没麦叫我们上什么YY?”君临甜虾痞里痞气地骂了一句。
魔王在游戏里打了一个点。
“那谁来指挥?”接着,无踪清丽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来。
“还能有谁?”君临甜虾接话,“我呗。”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霍一鸣大概也是被骇住了,沉默良久,末了,才在当前对话里弹出了一句“稍等,我开麦。”
蒋容一看,乐了。
众人站在NPC旁边,翘首以待。
只有蒋容一个人知道他现在十有八‘九是在调变声器。
果然,几分钟之后,一阵清清冷冷的女声就从耳机传了出来,“队长权限在谁那里?”
“在我这里。”
无踪乖乖地移交权限。
“哎哎哎,我还是第一次听果果的声音欸!”她的语调里都冒着兴奋,“敲可爱!居然真的是女孩子!”
然而这世界上有样东西叫变声器。
蒋容幽幽地心忖。
君临甜虾不是第一次听,但听到霍一鸣调出来的女神音还是兴奋得不行,“也不看她师公是谁,当然敲可爱!”
“哎哎哎,既然是去打架,要不要定个口号呀?或者唱首壮行歌呀?”无踪哈哈哈地笑。
念个往生咒还差不多。
蒋容翻了个白眼。
霍一鸣没多说话,直接点了NPC重新传送进竞技场。
这一次,他们的对手是三个战士,一个法师,一个治疗。
开场倒计时10秒。
霍一鸣反应极迅速,指挥也简洁。
“等一下开场,对面战士会冲过来,我们贴墙过去。我缠着法师,魔王直接杀对方治疗,容……菠萝辅助魔王。”
等了一会儿,没了下文,无踪不禁问了出口:“那我跟阿虾呢?”
“唔。”霍一鸣沉吟半晌,“你们避开战场,尽量活久一点。”
无踪:“……”
君临甜虾:“……”
“全员生还,积分有百分之十的加成,”霍一鸣好心地解释了一句。
倒计时完毕。
竞技开始了!
双方摩拳擦掌。
他们冲出己方领域的时候,对方五个红点也正飞快地分散向他们包抄过来。
“他们治疗在右边,魔王,菠萝,你们往右边去。”霍一鸣冲在最前面,看清了对方的布置。
魔王打了一个“o”,远远地就举起了权杖开始吟唱咒语。
蒋容迅速地跟上。
无踪听话地满场乱躲,充当移动靶子,随机吸仇恨。
君临甜虾跟她一左一右,相映成辉。
有了这两个奇葩吸引对方火力,霍一鸣争取到了不少秒时间。
他一开局就猛追了过去,肉搏肉,以一己之力强杀掉了对方的法师,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抓住了其中装备最差的一个战士。
侠客行online里,战士是玩家人数最多的一个职业。
理由嘛。
用君临甜虾的理解,是帅。
用霍一鸣的理解,是机动性高、攻击力强、爆发快。
而同一个职业,背后操作的人不同,所发挥出来的威力自然也不同。
例子嘛。
看看君临甜虾跟霍一鸣就可以了。
魔王在蒋容的辅助下,杀掉了对方奶量惊人的治疗跟护着治疗的战士,回身支援。
此时由于两只手残的有效牺牲,霍一鸣已经一轮强攻,揍掉对方半管血了。
而相应地,一对二毕竟吃力,他自己的血量也损耗了大半。
“魔王,卡视角攻击,别让他近身。”
一见魔王过来支援,他立马后跳,为自家的法师争取最佳攻击距离。
没有了治疗,对方哪里拼得过对面带着法师的队伍,三五分钟后,胜负就见分晓了。
君临甜虾躺在地板上看计分板。
“真赢了?”他语带兴奋。
“赢啦!我就说嘛!”无踪哈哈哈地笑着回应他。
蒋容抿着唇打字。
'队伍'一只菠萝:good job,配合得不错。
魔王赏脸地回了个“嗯”字。
霍一鸣倒没什么反应,接着去排下一场。
蒋容偷偷给他发密聊。
'密聊'你悄悄地对一只奇异果说:你忙不忙?有事做的话,不用陪着我们的。
霍一鸣一边在YY上分配任务,一边给她回复。
'密聊'一只奇异果悄悄地对你说:不忙,一个小时后才开会,足够时间打完十场。
'密聊'你悄悄地对一只奇异果说:也不急在这时啦,这个任务不是一个星期为一周期吗?刚更新了新的资料,你们不是应该比平时更忙吗?
之前是还没有确定,现在确定了,总是工作日一起玩,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工作。
而且,他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喜欢玩吧。
每次都是她上线之后他才上线,她一下,没过几分钟,他也下了。
他的规律太明显。
她过了几次就发现了。
场上倒计时完毕,霍一鸣操作的战士冲了出去。
消息框适时弹出一条密聊。
'密聊'一只奇异果悄悄地对你说:没事,你当陪陪我。
蒋容看着那行粉红色的字,心下一动,随后半眯着眼睛笑了笑。
***
接下来一连几天,邓雯都没有来上班。
策划部少了个头头,底下的人每天忙得生不如死,蒋容游戏也没空打了,基本每晚都加班。
霍一鸣每晚都来接她。
今晚,蒋容拼死拼活地写完了策划,打算偷偷提早两个小时溜,临走前还到洗手间换了身衣服。
原因嘛。
霍一鸣约她夜跑。
蒋容长得瘦,有点一吹就倒的感觉。但她倒也不是不运动,学生时期网球打得还不错,就是不长肉,看起来清瘦。
霍一鸣之所以突然要跟她一起跑步,起因是有一晚她坐在车上吸鼻子,抱怨了一下身体酸软。
本来还想着大概能听到句“工作多也不要累着身体”之类的安慰。
结果霍一鸣直接来了一句:“你体质太弱了,明晚开始跟我到中心公园夜跑吧。”
他看上去不像是在说笑,从写字楼往她小破公寓路上开的这大半个小时,一路都在一板一眼地给她强调免疫力与健身之间的关系。
蒋容听得头晕脑胀,最后只能抽着嘴角,答应了。
于是今晚只能掐着点干完了活,跟旁边的同事打了声招呼,提前溜了
霍一鸣上下班时间很自由,比她一个做文案的小喽啰还弹性,简直能她让公司的摄像小哥跪地只求一死。
他穿着一身运动服,比平常显得更加精神,黑色的T恤下是隐隐鼓起的肌肉线条。
蒋容踩着运动鞋向他跑过去。
这处离中心公园不远,两人决定不开车,直接跑过去。
保持着龟爬状态跑了大概一两公里吧,蒋容一口气撑不住了,卸了劲儿在原地直喘气。
霍一鸣配合着她的速度,跟散步似的,一手扶着她。
“慢慢走两步。”他交代她。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道:“我浑身汗。”
他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四处张望了一会儿,领着她往自动贩卖机去了。
自动饮料贩卖机旁边,唔,是个立式的condom贩卖机。
他们在这边掏零钱选运动饮料。
旁边一双二十岁出头的小情侣在掏零钱选condom。
“要超薄还是颗粒?”
“恶,不要颗粒。”
“还是橘子味?”
“随便啦,反正又不是我用。”
……
旁边两人的对话毫无顾忌地传了过来。
蒋容的腰被搂着,听得微微有些耳热。
他们挨得近,她能清晰地嗅到霍一鸣身上干净衣物跟微微汗湿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霍一鸣目不斜视,俯下身取出一支饮料,拧开瓶口递给她。
蒋容咕咚咕咚地补充水分,喝了一半,才发觉了什么地问道:“你不要?”
霍一鸣抿着唇,“跑步带着东西,麻烦。”
也是。
蒋容了然地点点头,将剩下一半的饮料递给了他。
霍一鸣接过来,就着瓶口仰头喝水。
他的喉结一动一动,跟下颚弧线完美地连在一起。
从蒋容的角度往上看,格外性感。
因为蒋容有些脚软,所以霍一鸣也不逼她立刻继续跑,两个人皮肤黏黏地牵着手散步。
“放松一下肌肉。”霍一鸣的说法是这样。
天气已经开始变得闷热了。
夜间也不再那么凉爽。
他们像所有普通的恋人一样,在一棵又一棵茂密的树木下穿行。
偶尔说话,更多的时候互相盯着对方看,看着看着,就莫名笑起来。
结果说好了的夜跑,只跑了这么半个小时就告终了。
两个人悠闲地一边游荡一边往停车的地方走。
期间蒋丽华给蒋容打了个电话。
蒋容放慢了脚步来听。
通话内容大概就是说高擎想她了,两夫妇准备抽个时间到C城来亲自视察她的生存环境。其他也没什么重要的,母女俩拌了几句嘴,蒋丽华听她是在户外,也不久聊,就准备挂了。
结果临说“拜拜”之前,蒋丽华又突发奇想地多问了一句,“对了,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小伙子,你们发展得怎么样啦?”
蒋容被这问题吓了吓,下意识收紧了手指。
霍一鸣被抓了一下,侧头去看她。
她对他笑着摇摇头,跟电话那头的蒋丽华说了几句“以后再跟你汇报”之类的话将事情草草搪塞过去。
直到挂断电话,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母亲?”霍一鸣问道。
“嗯。”蒋容点点头,无奈道,“说是要来看我。”
霍一鸣将空着的手插‘进口袋里,“你母亲,对你很好。”
“哪有好。”她撇了撇嘴,“天天嫌弃我没有遗传到她的美貌跟智慧。”
霍一鸣的脚步微顿,低声道:“你跟你母亲,很像。”
“你又没有见过我妈妈。”
霍一鸣抿了抿唇角,道:“直觉。”
“我妈妈说我长成这样都算是给她丢脸了,从小被数落得心理阴影。”蒋容嚼着笑抱怨了一句,又看了看他英俊的五官,道:“不过你长这副模样,自然没被嫌弃过。”
话说出口,才突然反应过来,霍一鸣的父母早已去世了。
“啊……”她皱着眉头道歉,“对不起。”
霍一鸣倒是没什么。
“没事。”还反过来安慰了她一下,“过去很久了。”
蒋容还是皱着眉。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父母的事情?”
他用手指温柔地描过她的眉峰,哑声道。
看得出来,其实她想知道。
半晌。
“……可以问吗?”蒋容才小心翼翼道。
霍一鸣淡淡地勾了勾唇角。
他愿意毫无保留地对她坦诚。
霍一鸣想,但这件事,她其实并不需要完全知道。
“我父亲,是一名外科医生。”
他牵着她,看着不远处一栋在夜色中孤独地亮着灯的大厦,慢步向前。
“我母亲,是从政的,当时头衔不算小。”
“我小的时候,他们感情很好。”
霍一鸣说得很慢,也很少,但很清晰。
“后来,我母亲有了外遇。”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一点起伏都没有,却令她心头发沉。
“我高中的时候,我母亲出了一场车祸,送去了我父亲的医院,抢救无效。”
他看向她,“没过多久,我父亲……也因为这件事情,去世了。”
说到这里。
他不再说话,一丝情绪,从漆黑的眼底隐忍爬起。
她感觉到了。
但不知道怎样安慰他,也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只好用力抓了抓他腰侧的衣角。
他顺势将她搂入怀中。
蒋容有些心疼,又有些后悔自己不合时宜的好奇。
她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下巴,手里抓着他腰间的衣角,无声抚慰。
霍一鸣重重地吐出哽在胸中的一口浊气,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她也正好看着他。
一双眼睛,那么无辜,那么动人。
一如她少女时的模样。
他最终还是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
☆、第四十五章
? 这一夜,霍一鸣梦见了尘封的旧事。
他的梦与他的人一样。
清晰。沉默。有条不紊。
他还是少年时的清瘦,四肢修长,但是瘦。
鼻端满是消□□水的气味,他很熟悉。走廊上偶尔会走来几个人,大多是找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其中有些会停下来跟他说几句安慰的话,等了许久,见他没有反应,又叹着气走开。
直到手术室的警示灯暗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医生摘开口罩,推门而出。
坐着霍一鸣对面的那个男人红着眼眶站起来。
他甚至不需要问,看一眼那个医生的表情就知道。
“院长……”医生有些担心地上前几步。
那个男人极缓慢地摆了摆手,任何人都不看,蹒跚着往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少年霍一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回头看着再度紧闭的手术室门口。
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
没有原因。
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拨弄着画面。
他再抬头,已是入夜了,同一间手术室,同一张长椅,他还坐在这里。
手术室的灯亮着。
这次,是那个男人躺在里面。
霍一鸣十七岁生日的那天,时间过得无比漫长。
他本该在外地出差的母亲,坐在另一个男人的副驾座上出了严重车祸。
他的父亲,国内最顶尖的外科医生,没有办法上手术台,连旁观都做不到,在被宣布妻子死亡的几个小时后,自杀于办公室。
霍一鸣面无表情地在那张长椅上坐了整整一天。
医院外面全都是记者。
他们揣着相机,等着用他们已有定论的语调来质问他,关于他的母亲,关于他的父亲。
本市政要在偷情的时候死去,她的丈夫,本市最大的三甲医院院长,为之自杀殉情。
多么令人兴奋的新闻。
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们需要语言,需要照片,需要利用这点微弱的联系来堆叠故事。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那两个人的孩子。
尽管他才是真正一无所知的人。
医院里有熟识的叔叔阿姨,惋惜一般,不断说着些什么来宽慰他,甚至找了个心理医生来陪他说话。
霍一鸣没肯动。
像是听不见别人说的话。
那个心理医生是个年轻女子,很有耐心,也很温柔,见他不想说话,也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时针指向下一个整点的时候,心理医生温声问了一句:“你饿了,我给你去买点东西吃,好吗?”
霍一鸣没说话。
心理医生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他扭头躲开了。
医生缓步离开。
于是,接下来独处的时间。
霍一鸣第一次见到了蒋容。
她那时候还是个小小的姑娘,穿着病号服,长发披肩,身量还没抽高,身体的曲线也只是微微地起伏。
一双大眼睛亮得惊人。
她掏出零钱,摆弄着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
咕隆隆,出货口落下一支茉莉茶。
她握着茉莉茶,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往他的方向走来。
一张长长的椅子,一头坐着他,另一头坐着她。
她力气小,这个牌子的瓶盖合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