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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筑爱-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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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庆的闺女真是爱不释手,王爷也爱得不行,特意请了乳母来照料,崇庆比以往内敛了,再也不是张扬跋扈的闺女,王爷跟她在院子里远远地看着崇慎逗着婉婉,会心的笑了。
  “你瞧,崇慎多爱孩子,老大不小了,自己也该要一个。”崇兆祥的一句话说得崇庆喉咙翻着酸,她侧头看了看父亲,不知有些话当讲不当讲,时过境迁,隔着一年的时光,有些事情淡了,有些事情却日久弥新,像是始终放不下的心事,她看了看父亲“你还记得颜晏吗?”
  崇兆祥摆弄着紫苏叶子,手顿住“怎么会不记得,我儿子这一年在草原风吹日晒不愿回来,我当然知道为着什么。”
  “父亲,颜姑娘……她当时怀孕了……”
  崇兆祥被定在当场,不可思议得回头看她“你说什么?”
  “她到奉天时不舒服,我带她做了检查,当时没来得及拿报告,后来我才知道——”
  “她怀孕了?”崇兆祥不敢相信,自己送走的那个姑娘怀着自己的孙儿,自己竟是最肮脏的刽子手,亲手葬送了这一切,却更可怕的是一切未能如愿,那姑娘死了,黄土白骨,一尸两命吗?
  “是啊,我检查出怀孕时正好拿了她的报告,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崇庆叹了口气,没看到崇兆祥脸上的震惊落寞与悲伤,他像是一瞬间化作了丰碑,傻愣愣得扭头看着自己儿子逗着婉婉,这一刻才觉得对不起崇慎,辜负了一切,要是能重来,要是能早点知道,他一定不会那么做!
  崇兆祥又觉得自己卑鄙可耻,一切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拆不散的自己强加阻碍,终于得偿所愿却是葬送了两条人命!他这一刻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更觉得对不起已逝的尼斝,自己怎么会如此迂腐,他感到害怕,怕有生之年得不到儿子的原谅,怕女儿知道这一切会埋怨他,怕自己百年后到了那头也得不到尼斝的谅解,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太不值得!
  天边卷起乌云,秋雨毫无预兆得落下,好像是回应着他的忏悔,崇兆祥整天都闷闷不乐的,到了晚上,一直跟婉婉玩得崇慎接到了噩耗,这噩耗打破了公馆的平静,给崇兆祥的心理蒙上了另一层阴影。
  崇慎万万没想到时隔一个月又要回到草原,这次不再是去散心,而是噩耗,那日苏死了。
  

☆、照相馆

  雨夜洗刷着一切,警察勘探过现场无果,尸体被发现在乱巷后面一堆凌乱的簸箕下,还是今早小玖报的警,说是那日苏昨晚上说有点事要出去,结果到了中午没回,小玖心里有点不祥的预感,但是不敢放大自己的猜测,直到警察找上门才瘫软在地上,不敢接受这事实。
  架子抬进宗廊,防雨布盖着人形的躯体,雨小了,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敲打在防雨布上闷闷得发响,小玖不停的哭不停的哭,手抖得掀不开雨布,崇慎走过去,慢慢拉开,那日苏皱着眉头,崇慎伸出手指按了按他的眉心也揉不开那道褶皱,那日苏脖子中了一枪,血洞凹陷,被一场大雨泡的泛白,他回头看看在场的警察,头发被雨水打湿遮着眼睛,大家看不到崇慎的目光却能感觉到他全身的冰冷与戾气。
  “查,一定要查出来,我要了他的命!”
  城叔的手握了握拳,他也立在院子中央,大雨洗刷着他的脸也洗刷着他的心,他虎口发烫,那是开枪时灼烧的痕迹,城叔用指甲抠了抠,他本不想开这一枪的,要不是回宅子时被那日苏尾随,要不是那日苏撞破他养着个女人,要不是那日苏早察觉米芾的字被自己调包,要不是他满脸自信得写着自己的好日子过到头了,要去告发他,他都不会开这一枪。
  从那日苏回到宗廊的那天起城叔心里就不大痛快,少爷事事不上心,生意上撒手掌柜,这些年城叔暗地里揩了不少油,但是那日苏聪明,洞察力强,城叔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敢搞小动作,少爷也逐渐将一些生意转交给那日苏打理,这都不至于让城叔憎恨,他也只不过想抠出点钱养老,老婆死的早,到老了也没个作伴的,相了个年轻貌美的愿意陪他但是又花钱如流水,攒下的那点积蓄马上见了底,米芾的字是他陪着徐汇去做鉴定的,又自告奋勇的愿意陪他走上海一趟,码头调包他无怨无悔,就这一笔,就干这最后一笔他就再也不做对不起小王爷的事!他除了钱上面对不起崇慎,其他方面都把他视作自己的儿子,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他不愿害人,他只是爱钱罢了。
  虎口还是隐隐得灼烧着发烫,城叔咬了咬牙,那一枪实际是要吓吓他,谁知这匣子炮沉得很,手抖得厉害,竟一下子给打着了,他在雨中愣了好久才把尸体拖到后巷用箩筐盖住,他不住的抖,现在也是,只能咬牙忍着,他从来没有杀过人,连伤害人的念头都没有,要是能重来一遍他可能会选择让那日苏去告发他,也不愿意用不擅长的枪打死他。
  那日苏的尸体被运回陈巴尔虎旗,小玖和崇慎跟着,索子也一同前去,这次的心情要沉重的多,草原上烈烈的风吹得马上的汉子觉着自己像一块木桩,他们在蒙古包前等了很久,都是那日苏的旧识,远远看着崇慎三人,哦不是,应该确切的说是四个人,他们脱帽,深深鞠了一躬。
  葬礼简单的举行,以那其赛的身份本应该敬神拜火请喇嘛诵经,可是这一次他实在太悲伤,不愿多参与其中,额吉闷在屋里好多天都不出来,阿日善回来了,呆呆得站在棺材前好久,又陪了那日苏整整一夜,说了好多话,小玖一直在旁听着,她竟不知道俩人有那么多的过往,阿日善擦了把眼泪,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笑着抱了抱小玖“我得走了,你陪着他吧。”
  “你还要回镇上去吗?”
  阿日善点点头“这些年,我终于知道他要定居在哪了;没那么漂泊,终于有个归宿。”
  小玖看着她“阿日善,你心里也难过吧。”
  阿日善温柔得看着小玖“当然会难过,那日苏在蒙语里是松树的意思,他生来顶天立地,但是总归要回归自然,我信这些,我知道他一直活得很快乐,这就足够了。”
  葬礼事毕,小玖想要留下来再陪那日苏一阵子,崇慎带着索子回去,那钦部来相送,崇慎远远得向他挥手,那钦部有些依依不舍,崇慎也一直回头望着他,最后招手他过来。
  “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你愿意跟我回北平吗?去完成那日苏没完成的事情,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那钦部骑在马上,低着头抓着缰绳,他又回头看看坐落在草原上的那一小片蒙古包,那是生自己养育自己的地方,牛羊成群点缀着一望无垠的草原。
  那钦部看着崇慎,点点头“我愿意,以后你就是我哥哥。”
  崇慎心里一直觉着对不起那日苏,他的死自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带他的弟弟出来让他开开眼界,自己跟那钦部相处了一年,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早就培养出了默契,如同真正的兄弟,他要把欠那日苏的都在他弟弟身上补偿,算是对得起那日苏生前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他们走得这阵子珍姨和石五两回了黑龙江,没什么亲戚在,石五两带着珍姨回到舅舅家落脚,原本石五两和舅舅住在裕兴乡,但是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后舅舅就搬到了蔡牛乡,这次来之前也没通过书信,石五两时隔多年回来舅舅已经很开心,又见带回了侄媳妇更是惊喜非常,这几日瘸子李在村子里走动的勤了,以往他待在村头总是多天都不露面,这几日眼见着老瘸子心里乐开了花,走在路上还能跟人主动打招呼,村子小,石五两带着媳妇回来的事情傍晚就传来了,有些觉得瘸子李人不错的晚上带着吃食过来,炸的春卷和方果子都是待客最讲究的东西,瘸子李一一道谢,心里跟抹了蜜似的,觉着一把年纪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笨蛋石五两成亲也是死而无憾。
  村里人见过珍姨的都说石五两在外面发了大财,娶了个漂亮的姑娘,这话传到瘸子李耳朵里他爱听的很,晚饭的时候珍姨给他倒了碗酒,这姑娘客气,有外面儿,看着人比石五两倒是精明的多,以后持家肯定不用操心,酒喝得差不多,瘸子李高兴,回身开了箱盖,把一个用破手绢裹着的东西递给珍姨。
  “小珍,做舅舅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身边就这么一个东西,你千万别觉得破,我留着就是为了给石五两将来的媳妇,你要担待他,他人不坏,就是偶尔冒着点傻气。”
  珍姨小心接过,笑着点点头“他傻得可爱,我也就是相中他这一点了,人有把力气,不能叫我吃亏。”
  晚上睡下的时候,珍姨和石五两宿在东屋,借着煤油灯的微弱光线珍姨悄悄打开手绢,拿出了那枚镯子。
  她举起来看了半天,有些若有所思,有些诧异,又有一些茫然,石五两走到她身后,手搭在她肩上。
  “怎么了?喜欢吗?我舅舅还有这稀奇玩意,看来是一早就攒着了。”
  珍姨来回反转着镯子“我觉得这镯子我见过。”
  “长得像的镯子有都是。”
  “颜晏曾经一直戴着的一支,跟这个很像”珍姨指着镯子上的一块紫罗兰色“她的镯子有一块绿翡,稀奇就稀奇在边上还有一块沁紫色,跟这个好像啊。”
  石五两笑了“长得像罢了,哪有一模一样的镯子,赶紧睡吧,明天早起咱俩带舅舅去城里照张全家福,咱们还得会北平,留个影像给舅舅时不时看看。”
  ***
  照相馆里人不少,石五两他们好不容易排到,今儿特意打扮过,瘸子李为了留张全家福早上还特意去理了发,珍姨给他买了件新衣服,这会三人排好位置,舅舅坐在椅子上,珍姨和石五两站在后面,摄像师喊着倒计时,咔擦一声,影像留存。
  等着照片的功夫珍姨在店里四处溜达,墙上挂着好多照片,都是一些拍的比较好的,有儿童摄影,有风华正茂的少女留影,也有像他们一样的全家福,还有一些是结婚之前拍的吉祥照,在一堆照片当中,珍姨呆呆得立在一张相片前久久挪不动步子,她觉得背脊发凉,头上冒着虚汗,连牙齿都感觉到一阵阵酥麻。
  黑白照片中颜晏梳着大辫子,穿着一身不知什么颜色的褂子,她坐在椅子上,微微笑着看着镜头,这笑仿佛穿透照片朝珍姨扬了扬嘴角,注视的眼睛也仿佛看着她,含着笑。
  掌柜的又拍好一组照片,路过珍姨时见她看着这张照片发呆,他笑了笑,走到珍姨身边,指着照片中的人“漂亮吧,拍照的时候觉着一般,拍好后我倒是觉得这照片就跟活了一样,姑娘很上相,我留了底片,没经人同意就贴墙上了,真是好看。”
  “就跟活了一样……”珍姨喃喃自语“你说这世上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老板噗呲一声乐了“哪有一模一样的人,就是双胞胎也有不一样的地方。”说完他拿着底片走到后面冲洗。
  

☆、夜赴

  崇慎他们刚回到宗廊,安顿好那钦部后他到中堂休息,正在这空档电话铃响了,他接起,喂了两声。
  电话对面没有声音,背景有些嘈杂,崇慎皱了皱眉头“喂?谁啊,说话。”
  “崇慎,是我……”
  崇慎乐了“珍姨,大老远的从黑龙江给我打电话,怎么?石五两欺负你了?”
  “崇慎,你有必要来一趟七台河。”
  “怎么了?”崇慎夹着听筒,百无聊赖得挽着袖口“石五两真的欺负你了?还是他家人欺负你了?”
  “崇慎,我看到颜晏了。”
  一句话说得崇慎打了一个机灵“你说什么?!”
  “颜晏她没有死,她在七台河。”
  久久的,久久的,崇慎张着嘴定在电话前,他感到浑身血液沸腾,藤蔓一样卷着四肢动弹不得,珍姨等了好久听不到答复,又弱弱得说“你在听吗?”
  “你等我,我这就赶过去。”
  刚从草原回来又坐了半天的飞机到哈尔滨,崇慎周身疲惫,躯体是乏力的,但一颗心一直悬着,飘在半空中,他出了机场,石五两和珍姨雇了辆马车接他,直奔照相馆。
  没有比眼前的照片更真实的冲击,崇慎站在照片前默默看了许久,人是冷静的,周身冰冷刺骨的围着一圈寒气,他转身问照相馆老板“这姑娘,是自己来的吗?”
  本来已经到了打烊的时间,但是这几个人赖着不走,老板想尽快打发了,这一张照片没想到引来这一帮人,看着都不像能草草了事的样子,老板想了想,这事过去挺久了,但是对这个姑娘老板倒是印象深刻“不是一个人,还有个女的陪着。”
  “知道那女的住哪吗?”
  “这我哪知道!”
  一句话没好气得说出口,崇慎一把拽过他的领子,冷冷的看着他“你最好快点想起来。”
  老板一看这架势,这人不好惹,但自己真不知道那女人是谁,做什么的,他客气得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店里每天来那么多人,我不能挨个过问人家是做什么的,你说对不大兄弟。”
  崇慎看着他“你再好好想想,她们没对话说些什么?”
  “我真的想不起来,你就是现在把那带着这姑娘来的女人拉到我面前我未必都能记起来。”老板挣了挣领口“你别这样,我快喘不过气了,别为难我,我要是知道肯定说!”
  崇慎松了手,回身摘下照片“这相片我留下了。”
  “行行,你拿走吧,兄弟只要别为难我,你拿走多少相片都行。”
  梅婶子这会儿正在瘸子李家,听说瘸子李的外甥结了婚,当年的冥婚还是瘸子李帮忙牵线搭桥,这知道喜事肯定要过来祝贺一下,当时瘸子李没收介绍钱,梅婶子一直有点过意不去,这会带了扇猪排骨送来,刚坐屋里没一会儿,石五两他们就回来了。
  崇慎有些疲惫,问候过舅舅后坐在炕沿边上不发一言,石五两把照片放在箱盖上,转身去倒水。
  梅婶子斜眼看了一下,淡淡的“咦?”了一声,大家没注意,她站起来拿起相片就着煤油灯的光自己看了看“这不是我家媳妇吗?”
  正喝水的石五两呛了一口“你家媳妇?”
  “我那个儿子不是死了有几年了嘛,去年你舅舅帮着说了门亲事,这姑娘也是刚刚病逝,就配了个阴婚,你怎么会有她的相片?”
  屋里煤油灯忽闪,照的人影子在墙上悬梁上摇曳,崇慎面如死灰,眼睛却是晶晶亮的,隔得虽近却看不出他的表情,他不发一言,屋子里诡异的气氛让梅婶子觉着说错了话,赶忙放下照片“我得回去了,李叔你慢坐,来了客人我就不打扰了,先回了。”
  人前脚刚走到院子里,崇慎腾得站了起来,又接过相片,她的儿媳妇?难道是自己认错了人,他仔细的看了一遍,不会的,连那弯弯的眉和爱笑的眼睛都是一模一样。
  崇慎觉得陷进了巨大的阴谋里,从北平到这里仿佛一直划着一个圈,这个圈子仿佛是一道魔咒,越走进去越糊涂,越害怕,越诡异,越不能令人信服,刚刚还沉浸在颜晏还活着的兴奋里,这一刻一场冥婚的头衔仿佛又将崇慎拉回枯萎的深渊,想到颜晏还是死了,还被拉扯进一场冥婚里,崇慎觉得有人用短短的火棍燎着他头发一般,周围仿佛也有了烧纸的味道,他喉咙干涩,干涸肿胀的半天说不出话,他缓缓回头看着瘸子李“知道坟在哪吗?”
  按照瘸子李说的位置,不算难找,树林子里闪烁着提灯的光线,摇摇曳曳,石五两打头阵,崇慎跟在后面,山上寂静,偶尔传来悉索的声音,那座坟还在那里,比别的坟要大,因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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