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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上空的乌鸦 作者:勤倦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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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美丽让本已艰涩的人生多一抹亮色。
  “嫂子,你们全家这是去哪儿玩了?”李梦华指着电视柜上一张海滩上的全家福问。
  “去年冬天我们去澳洲玩了,那是在大堡礁拍的,没看天那么蓝吗?”老王老婆回答。
  “大堡礁好玩儿吗?”
  “好玩儿,日本都没有那么蓝的海水、那么蓝的天,我们先去的悉尼,然后是布里斯班,最后一站是大堡礁。”
  “你们全家经常出国旅游吗?”
  “不经常,一年一次吧。”
  “那可真好。”李梦华心想一年出国旅游一次不算少了。
  “大堡礁很漂亮,潜水下去,珊瑚礁上游动着各种颜色的鱼,可好看了,伸手就能抓到。”王哥老婆说。
  “你们还潜水了?”
  “我潜了一次就上来了,你王哥潜的时间长。”
  “怎么上来了?”
  “我有点儿害怕,水里特别静,感觉像是到了外星球。”
  “是你胆子太小了,戴着氧气瓶怕什么?”王哥说。
  “孩子没去潜水,我也是放心不下她们。”老王老婆说。
  “没玩够吧?今年冬天咱们还去,不去别的地方,就去大堡礁,这回让你潜个够!”王哥说。
  “好啊!你说的?”
  澳大利亚每年从世界各地招聘大堡礁管理员,据说这项工作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每天吹着海风、洗着海水澡、潜着水,困了就睡,饿了就在沙滩上吃烧烤,蔚蓝的海水、蔚蓝的天,还有美丽的珊瑚礁,想一想都美得不行,真想去大堡礁啊!
  “梦华,刘玉海跟我说看见你和一个做按摩的人交往,有这回事吗?”王哥问。
  “有,只是普通朋友。”
  “按理我不应该说什么,一个人在国外,交朋友还是要谨慎呐!”王哥说。
  “看你说的,梦华这么稳当的女孩儿,能找个按摩的?你别听刘玉海瞎说。”王哥老婆说。
  “刘哥可能是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李梦华不想解释太多。
  “那就好、那就好,你爸爸嘱咐我关照你,我也不能失职啊!”王哥笑着说。
  “要说刘玉海那小伙子我也见过,他条件很好嘛,学历不错,人长得也不错,还在大公司就职。”王哥老婆说。
  “你就不用替梦华操心了,梦华还是得以学习为主。”王哥接过话头儿。
  “梦华年龄也不小了,有合适的就应该先处着。”王哥老婆接着说。
  “梦华条件这么好,找对象不用着急。”
  “你说的不对,男孩儿晚点儿找还行,女孩儿就应该早找。”
  “在国外,上哪儿去找那么知根知底的?”王哥说。
  “我看刘玉海就不错,还比较了解。”王哥老婆说。
  “刘玉海是不错,梦华还是得以学习为主。”
  李梦华一直没说话,王哥两口子为这件事还争执了起来。
  从王哥家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两个小孩子恋恋不舍地送走李梦华,王哥老婆更是把自己做的一盒寿司塞到李梦华包里。时间尚早,李梦华决定去学校,她放心不下培养了两、三个月的细胞,夏天,细胞容易被污染,她想去细胞间看看。学医很辛苦,早八晚九,从周一到周五,李梦华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身体不好都坚持不住。当然,科里绝大多数人都这样,崛江教授快六十岁了,每天晚上走得也很晚。
  “李桑,你怎么来了?”研究室里只有池田老师一个人。
  “我来看看细胞,池田先生,你没在家休息?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早就来了。”
  池田助教经常周末也来学校,平时净带学生了,周末时间是他自己的。李梦华感觉池田助教想发篇大论文,这几年也没见他发表过论文,此刻,池田助教正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写着些什么。
  “李桑,这么晚了还来学校?”利佳亚从外面进来。 
  “嗯,上午去了一个朋友家。”
  利佳亚是菲律宾女孩儿,不知道为什么?菲律宾人都有一个西班牙名字,而且大多信天主教。利佳亚长得瘦瘦的,皮肤有点儿黑,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不过带菲律宾口音。
  “李桑,你实验做得怎么样了?”利佳亚问。
  “没什么进展,我还要读一些相关文献。”李梦华回答。
  “你算够快的了,我二年级才开始做实验。”
  “实验室还有人吗?”
  “有,好几个呐。”
  利佳亚家里是开私立医院的,从小养尊处优,英语也比别的留学生好,所以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尤其是总觉得自己比谁都漂亮。现实生活中有这样的女孩,明明长相一般,却总觉得自己是大美人儿。
  “池田先生,这是我上周的实验报告,麻烦您看看?”利佳亚把实验报告递给池田老师看。
  “好,先放在这儿。”
  “池田先生,您都工作一下午了,休息休息,我给您倒杯咖啡吧?”
  “不用了,谢谢你。”
  利佳亚喜欢池田老师,不过,献媚也不看看时候,池田老师就周末能干点儿自己的工作,还这么没深没浅地打扰他。
  “李桑,你可来了,快帮我看一下病理报告,教授明天就要,我一点儿都看不懂。”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个女留学生。
  “给我看看。”
  “右肋骨下方有一肿物,直径2。5厘米,右上肢轻微麻痹,腹腔探察可见大量气体回声——”崛江教授写的汉字龙飞凤舞,还是草书,实在难以辨认。
  前面说过,日本医科大学都设有附属医院,崛江教授也在医院出诊。日本长期使用汉字,尤其是一些公文,病理报告中就有大量的汉字,各种医学名词也几乎全都是汉字,像“麻痹”这种繁体字,日本学生都未必看得懂,何况是留学生,对中国人却不是什么难事,李梦华很快就在纸上写出英语译文。
  “你们中国人真厉害,我真羡慕你们,有的人一句日语都不会说也能看得懂。”女留学生说。
  “厉害什么?因为都是汉字啊!”李梦华说。
  “汉字实在太难辨认了!”
  “你不知道,教授写的字很漂亮的。”
  “我没看出漂亮在哪儿?像虫子爬一样。”
  “嘘!千万别让教授听见,教授最喜欢书法了!”
  “这也叫书法?我看像天书,也像画画儿。”
  “教授下回写英文就好了。”
  “他从来不写英文。”
  晚上,李梦华是最后一个走的,在去车站的路上,前面有一个人好像是池田老师,他身旁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从背后看怎么那么像南子呐?不对,南子今天没来学校啊,李梦华想上前去看个究竟,想一想还是算了,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李梦华不是喜欢八卦的女人。
  每年八月份,街头上右翼宣传车就很多,因为又到了日本投降战败的日子。黑色的右翼宣传车,从远处看就像是灵车,高音喇叭里传出“严惩支”、“日中断交”等声嘶力竭的呼喊,剃着光头的右翼分子身穿蓝色制服,衣服口袋上方印着日本国旗。普通日本人给人以严谨谦逊的感觉,这些街宣右翼给人留下很不愉快的印象。
  “梦华,你回宿舍了吗?”林雨豪打来电话。
  “正往宿舍走呐。”
  “这么晚才回去,又没吃晚饭吧?”
  “没吃。”
  “赶快找地方吃饭吧。”
  “我有寿司。”
  “在外面买的吗?”
  “不是,我上午去一个朋友家,朋友老婆做的,你在店里吗?”
  “嗯,在店里,今天店里挺忙,你早点儿回宿舍吧。”
  “好。”
  “拜拜。”
  “拜拜。”
  刚放下电话,这边,李梦华妈妈又打来电话。
  “小华,你还没回宿舍?”
  “还没有,正往回走呐。”
  “刚才电话占线,你和谁打电话呐?”
  “一个同学。”
  “我看天气预报,日本要刮台风了,你要注意点儿!”
  “好,妈,要下雨了,我不和你讲了。”
  “好,刮台风就别去学校了。”
  “放心吧,妈,打雷了,我挂电话了。”
  “好。”
  第十二号台风来袭的时候,狂风夹杂着暴雨,街边的树被风吹成了三十度角,树枝像头发一样随风狂舞,根扎得浅的都被连根拔起。山区洪水泛滥,并引发泥石流,海边更是白浪滔天,五、六米高的海浪轰鸣着拍向海岸。刮台风时,电车都停运了,学校自然不能去了,李梦华听着窗外的疾风骤雨,打开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勤劳的张慧娟

  张慧娟这几天身体不大好,总觉得身上没劲儿,周末请了一天假,想在家好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牛晓东一直没去打工,两个人全靠张慧娟打工支付生活费。
  “别总躺着了,太阳快落山了,我领你出去活动活动。”牛晓东说。
  “去哪儿啊?”张慧娟躺在榻榻米上问。
  “到河堤走走吧。”
  “好吧。”
  骑上自行车,两人向西边走,小杉把张慧娟的自行车送来了。穿过几个街区,前面是一片开阔的河堤。关东平原河流众多,不知道这条河叫什么名字,河堤上有不少骑自行车的人,坡下平坦一些的草地上,孩子们在打棒球。
  “就在这儿歇歇吧。”牛晓东说。
  “好。”两人下了车,坐在草地上。
  “你小时候打过棒球吗?”张慧娟问。
  “没打过,我们都踢足球。”
  “在哪儿踢啊?”
  “学校操场。”
  “你多好,还有时间踢球。”
  “你都干什么?”
  “我还能干啥?带孩子呗,弟弟、妹妹都得我带。”
  “你妈呐?”
  “我妈得干农活儿、做饭,我一放学就带孩子,根本没时间玩儿。”
  “真可怜。”
  “记得有一次我没带她俩,和同学跑出去玩了,回家挨我妈一顿打。”
  “打得厉害吗?”
  “不厉害,就用苕帚疙瘩打了几下。”
  “你恨你妈吗?”
  “当时挺生气的,过后就好了,我不带孩子,妈妈连饭都做不了。”
  “弟弟、妹妹和你感情深吗?”
  “深。”
  “你家现在还种地吗?”
  “地种的少了,种地不赚钱,去年我爸栽了两亩葡萄,刚开始种,不会侍弄,果结得也不好。”
  “你没给家里寄点儿钱?”
  “去年寄了点儿,今年和你在一起,一分钱也没攒下。”
  “不要紧,等我将来就了职,每个月给你家寄钱。”
  “你说话算数?”
  “算数,这晴天白日的,我哪能撒谎?”
  “你真好!牛晓东,你说心里话,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怎么能不爱你呐?”
  “那好,我也爱你。”
  秋天的风十分干爽,吹在脸上很舒服,草地散发着清香,天空很高,漂浮着大朵大朵的白云,再也没有夏天的湿热了。河水在夕阳下泛着波光,远处打棒球的孩子们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岛国的秋天是一年中最美丽的季节。牛晓东和张慧娟坐了一会儿,索性躺在草地上。
  “你看那朵云像什么?”牛晓东问。
  “像,像一个老人?”张慧娟顺着牛晓东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不对。”
  “像一只骆驼?”
  “我看像一头狮子,你看看,狮子头朝下,尾巴在上面。”
  “你是怎么看的呀?”
  “我是把头转过去看的。”
  “这是什么姿势?太难受了!”
  “你快看吧,一会儿狮子就没有了。”
  难得今天这么清闲,张慧娟好几个月没休息了,人明显消瘦了许多,牛晓东却胖了,养得白胖白胖的。和女人不同,男人结婚后普遍会发胖,牛晓东和张慧娟没结婚,并不妨碍他发胖。
  “晚上想吃点儿什么?我给你做。”牛晓东说。
  “没什么想吃的。”
  “慧娟,咱们在外面吃得了。”
  “在外面吃太贵了。”
  “我们也不经常在外面吃,偶尔吃一次还行吧?”
  “不行。”
  “那晚上做点儿啥呐?”
  “鸡肉炖土豆吧。”
  “又是这个菜。”
  “有菜吃就不错了,别不知足。”
  “好,我知足、我知足。”
  仅仅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张慧娟就又去打工了。这半年,张慧娟在一家料理店打工,店长为人很好,对员工也不那么苛刻,四十多岁了,一直没有结婚。
  “张桑,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张慧娟一进店门,店长关心地对说。
  “没关系,我有点儿感冒,没那么娇气。”
  “不行就早点儿回去,再休息一天。”
  “没事儿,我不用休息,谢谢你店长。”
  晚上,客人越来越多,张慧娟一刻不停地穿梭在店堂、厨房,点菜、上菜、收拾桌子,和相熟的客人寒暄,干着干着张慧娟觉得头有点儿晕,身上直冒冷汗,强打着精神干活儿。下了班的公司职员们解开领带,几杯清酒下肚,脸色都渐渐开朗起来,酒真是个好东西。张慧娟常常想,有一天,牛晓东也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到那时自己再也不用打工了,就在家里做奥库桑。人活着没有目的和信念是不行的,张慧娟的信念就是把牛晓东培养成公司职员,为此自己放弃学业,打工供他读书,再苦再累,张慧娟认为也值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这是哲学的基本问题,这一问题很多人回答不了,人活着是为了吃苦受累,抑或只是一个小小的期望?
  夜里十一点,张慧娟实在坚持不住先下班了,在更衣间换好衣服,张慧娟在门口和店长道别。 
  “店长,我觉得不太舒服,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明天再休息一天吧,辛苦了。”
  “谢谢店长。”
  出了店门,张慧娟一边走一边觉得恶心,她扶着电线杆站了一会儿,想吐又吐不出来,自己难道是怀孕了?采取避孕措施了呀?上了电车,张慧娟找了个靠近车门的地方站着,万一要吐就在最近的车站下车。电车开到新小岩,张慧娟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牛晓东赶到医院时已经是下半夜了,他满头大汗地跑进急诊室,张慧娟已经清醒了,手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地躺在病床上。
  “慧娟,你怎么了?”牛晓东紧张地问。
  “是气胸,不要紧。”张慧娟小声回答。
  “什么是气胸?”
  “我也不知道,你问大夫吧。”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我死不了,你不用担心。”
  “接到电话,我都急死了。”
  “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好了,你别说话了。”
  张慧娟没有怀孕,她得的是气胸。气胸是指气体进入胸膜腔,造成积气状态,突发气胸会感到尖锐持续性刺痛或刀割痛,随之会出现呼吸困难。张慧娟的气胸纯属是累的,一天到晚打工,连续好几个月没有休息,身体再强壮的人也会受不了。
  “还疼吗?”牛晓东关切地问。
  “现在好点了。”
  “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你回家睡觉吧,不用管我。”
  “我哪能回家?”
  牛晓东握着张慧娟的手,在病床旁一直坐到天亮。
  张慧娟参加了国民健康保险,是学校统一办的,留学生的保险费比较低,一年只需交九千日元。不参加健康保险,有个小病小灾根本治不起,在日本,治一次感冒就得五千日元,做个阑尾炎手术要二十万日元。除了保险,留学生还享受外国人医疗费补助,保险加补助,实际个人只负担百分之六左右的医疗费。住房、医疗和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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