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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绍钦失笑:“我可没可怜你!就是觉得……你很了不起。我妈妈去了之后,外公将把我接到了国外生活,外公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别人羡慕的一切。你这么穷,还能乐观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我黑线,抽了抽嘴角,就知道封绍钦这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分分钟都在秀优越。
“封少,我现在拒绝和你说话。”
黎央突然说:“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来我家。”
话音刚落,封绍钦甩了他一记带杀气的眼神儿:“她为什么要去你家?她住我……唔唔唔……”
我冲上前一把封住了封绍钦的嘴:“我住在他叔叔家。”
“住他叔叔家??”黎央疑惑。
“呃,他叔叔是租赁户,专出租房子的,我和封少熟着,还能给点面子打个折。”
黎央信以为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这家伙看着高冷,其实性子很单纯,容易相信一个人。更没有太多的歪心思,倒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我们住了两个晚上,第三天离开了村子,田伯与田婶子将我们送到村口,擦着红了的眼眶,对我挥了挥手:“有时间要多回来看看。”
“我会的,你们回去吧。”我声音沙哑,十分不舍。封绍钦与黎央沉默着似乎心情也有些沉闷。
上车的时候,他们一人提着一袋新鲜的黄瓜,在车上就啃了起来。
“嗯,这黄瓜挺脆的,圣爱媳……你要不要?”封绍钦把黄瓜往自个儿衣服上擦了擦,也不讲究,一股恼的递到我跟前。
我接过他手中的黄瓜说了句:“你们吃这么多,还要白拿,现在知道种地辛苦了?种几根黄瓜出来也没那么容易。”
第30章 介意他带女人回家
后来就这样我和黎央成了朋友,说服他代言的事情费了不少功夫,最后我用一袋自己做的手工饼干收买了他。
和封绍钦的距离似乎一下子远了,他也不像之前那样缠着我。
直到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半睡半醒中我仿佛看到有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封绍钦一头朝我栽了下去。我被他这大块头压得闷哼了一声,想推开他,只觉手中摸到一片湿黏,吓得赶紧拉开了床头的灯,手上全是血。
“封绍钦!你怎么了?”
“别……别吵!”他唇贴在我的耳畔,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颤音。
我扶着他仰面躺在了床上,伤口在小腹左侧,人掀开查看,心头一紧:“这是……”枪伤!
“嘘!有人来了,帮我演场戏……”
“好。”
我脱下了他身上的衣服,藏在了被子底下,希望在他们赶来之前血不要浸透床单与被子。
被子底下的手拼命的按住了他的伤口:“你忍忍。”
他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问:“你不害怕?”
当然害怕,只是现在容不得我害怕,一旦露馅也许我就把命给搭在这里了。
随后他又说:“你不用怕,即然将你卷了进来,我们就会保证你的人生安全不受到任何威胁。”
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正义且认真的模样,很陌生,仿佛是另一个人在与我对视说话。
还未来得及收拾好心情,门被人撞开,只见封鸣海带着一伙人冲了进来,我装佯尖叫,拉上被子盖在身上,一脸惊恐的盯着他们。
“你们……”我尽可能的用身体将封绍钦挡住:“爸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封鸣海的眼视很可怕,风雨欲来,面无表情的说:“绍钦原来在家?”
封绍钦一把将我拨开,自若的半撑起身子,邪性一笑说:“家里有媳妇儿,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当然是在造小娃娃,早点让爸抱孙子嘛。”
两父子的视线在半空较着劲儿,电光火石,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封绍钦的动作拉扯着伤口,鲜血大股大股的往外冒,我拼命的用手在被子底下按住他的伤口,可似乎无济于事。
“爸爸这么晚了,就这样大刺刺的闯进儿子与儿媳妇的新房,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封绍钦微眯着眸子,透着杀气。
那脸上自若的表情,根本不会想到被子底下的怵目惊心。只能说他的演技太好,不留一丝破绽。
“公司出了些事,你现在起来穿上衣服跟我走。”
一阵死寂后,封绍钦将自己丢在床上一脸耍赖的模样儿,满不耐烦的说:“爸,好累啊,不想动,有什么事情你自己处理不就好了?”
“事情归你管的,必须你自己处理干净。”
一大股血在床单上蔓延至床沿边,眼看就要滴到地板上,我一把抓过一旁的睡袍,镇定自若的起身坐在了被染红的床沿上,架着腿掩去床单,低头装佯舒理着自己的头发。
“绍钦,看来你又捅了什么篓子,才让爸爸这样生气,明天我爸让你回家陪我吃顿饭,上午可必须要赶回来,放我鸽子你就死定了!”
“爸,你听到了,今天太晚,明天我一定赶回来处理!”
封鸣海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电话响了,接了一个电话后,带着这帮子人火急火撩的赶了出去。
我起身走到床前,看到他们的车子驶出了院子,才折回身,此时封绍钦已气息恹恹躺在了床上。
“怎么办?我……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他拉过了我:“不能去医院,清远很快过来了。”
果然,大概过了几分钟后,清远带了两个神秘的男人走了进来,对封绍钦说:“我让天毅制造了些假象,把封鸣海他们给引开了,暂时不会回来。”
封绍钦撩开被子,身体大字型躺在床上,说:“别罗嗦,快点把子弹给老子取出来止血,我他妈再流血就性命难保了。”
那两个神秘的男人似乎是医生,动作十分熟练的替他取出了子弹,开始忙着止血缝合伤口。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封绍钦挣扎着保持清醒,问舒清远。
舒清远说:“一部分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价值好几亿的走私货品全被缴了,这次立了大功,但是也让封鸣海他们的警戒心更强,估计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封绍钦冷笑:“这老头子,心思缜密,对我忍了这么多年,不动声色。不会在这个阶段与我撕破脸皮的。”
“睡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与天毅处理。”舒清远说完这句话,封绍钦像是接收到信息的雷达,几秒钟就彻底的进入了深度昏睡中。
我看着眼前狼狈的一切,这才感到后怕身体一个劲儿的抖个不停:“你们……是警察?”
舒清远回头看了我一眼,轻叹了口气说:“我们不是警察,但是……总之宋小姐放心,封少和我都会尽全力保证你的人生安全。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一切。这次你做得很好,看来封少选中你,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伤口处理好后,我们将染血的床单换下,舒清远带着这两医生和换下的床单快速度离开了封家。
我以为封绍钦会昏迷好久,没想到第二天清早,他照常醒了过来,对我说了句:“好饿!我想吃炸鸡、蛋包饭、杭三鲜……”
说着狠咽了下口水,我看着他不由得失笑:“早上吃蛋包饭,中午吃杭三鲜和炸鸡吧。”
“再加一份海参汤。”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起身走到楼下的厨房,给他做了份蛋包饭。
他爬起来准备吃,突然舒清远打了一个电话进来,我疑惑的看了眼封绍钦,说:“是清远,他怎么打电话给我?”
听到是舒清远,封绍钦一脸紧张:“女人,不要接!”
我半眯着眸打量了他半晌,他说不要接,我偏要接。
那端舒清远带着焦急道:“他损伤了肠道,除了牛奶和葡萄糖,这一周之内,什么也别让他吃!一定要看好他!!封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在我没有挂电话之前,他开始猛往嘴里扒饭,我一把丢掉电话,从他手里将饭抢了过来。扣过他的下颌想让他吐出来。
“封绍钦!快吐出来,你还不能吃东西!”
他死命的抿着嘴,快速将吃了一口的饭给咽下了肚,啊的一声张开嘴,耍赖的笑了笑:“没了。”
“你……”看他像个孩子般耍赖的模样,满是无可奈何。
为了避开封鸣海的眼视,封绍钦暂时搬离了封家,回到了海景别墅。
这丫的趁我不注意就把东西偷偷藏起来吃,抽屉里,衣柜里,床头柜里……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我只有开诚布公的说:“封少,你还想不想好了?”
他破罐子破摔,抱着一包薯片缩在沙发角落,嘎嘣嘎嘣的往嘴里塞:“在我没好之前,我怕憋出内伤来。”
“你再这样下去,伤口炎症反复发作,要什么时候能好?”
“我现在挺好的。”他一脸顽固,还嘴硬狡辩。
我快气得吐血三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薯片:“你真当我喜欢管你?要不是关心你,你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敏锐,他盯着我半晌,视线渐渐灼热:“为什么关心我?”
我有些心慌的瞥开了视线,,丢掉了手中的薯片,说:“算了,我不管你,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谁知还没走两步,他猛的从身后一把将我抱住,将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处:“为什么关心我?不是讨厌我吗?”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暗自吸了口气,声音沙哑:“我没有说过讨厌你。”
“那就是喜欢我?”他追问。
“你先放开我。”我挣扎了几下,可他死命的抱着,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妥协下来。
封绍钦冗长的叹了口气:“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不娇柔造作,感觉很随意很真实,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可是遇见爱情并拥有爱情的机率只有千万分之一,即然我们觉得在一起舒服,为什么要去想这么多?”
也许他说得很在理,可我想要的不再是玩玩的那种,他不懂我,我亦不懂他,或许我们的价值观不一样,才导至看待问题也是不一样的。
我拉开了他环在腰间的手臂,冲他挤出一个浅笑:“封少,你不觉得……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吗?为朋友两肋插刀,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他盯着我,无奈的笑了笑,摊了摊手:“朋友?sorry,我做不到,没办法把上过床的女人当成朋友一般对待。做不了情人,只能做陌生人,我不喜欢纠缠不清。”
说完,他冷漠的瞥了我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我心中沉重,憋屈,想抓狂,他明明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为什么还要弄得跟个情圣一样,好像拒绝他是我的错?
这种花蝴蝶难道不应该拒绝?难道还要我欢天喜地、若无其事的一边跟他滚床单还一边微笑的看着他投入别的女人怀抱?!
一想到这,我的心口就像堵着一块大石头,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之后我没再管他,舒清远叫来了苏珊盯着封绍钦。我也稍稍放下心来,并渐渐下定了决心,要将封绍钦彻底的放下,趁他还未在我心口扎稳根时,就应该将这不切实际的念想斩草除根。
所以那段时间,只要有同事的邀约聚会,我都会积极的参加。有时候会叫上黎央一起,黎央和我们在一起也不爱摆架子,相处久了,便发现他其实是个简单直白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k完歌出来,外边下着很大的雨,黎央从车里拿了把伞给我:“雨天好散步,我送你。”
他仰着俊美的侧脸,撑起了伞,眼角悄悄瞄向了我,我立即回过神来冲他笑了笑:“路有些远,我自己回去吧。”
雨水溅在身上,带着凉意,他脱下外套给我披上,一手越过我的肩膀,稍用力将我往前方带去。
一路上我和他没有太多的话题,突然他说了句:“一样了。”
“嗯?”我疑惑仰脸看向他,他撑着伞的手腕露出一截,戴着一条咖啡色皮质手链,很衬他的气质。
他的眼神比平常温柔,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们的脚步变得一样了。”
我下意识低头看去,不由失笑,果真一样。
他想了想问我:“你跟封结钦……是什么关系?”
之前与封绍钦之间明显的暖昧还是让他怀疑起来,我不想骗他,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和他现在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或者……在他眼里连朋友都不是。”
黎央深吸了口气,顿住了步子,转过了身面对着我:“那,我能追你吗?”
迎着他的视线,我的心慌乱不安的跳动着:“黎央,我……不能。”
“不能是什么意思?”黎央眼中透着失落,轻声小心翼翼问我:“是不喜欢我?”
说不喜欢也不对,至少我对他还是有好感的,只是还没到发展成恋人的感情。或许我和他之间永远都只能是这样的朋友。
见我犹豫不决,他问:“要不我们试试?”
我低垂着眉眼,叹了口气说:“我不想拖累你,我是个身体携带麻烦的人,跟我在一起,会麻烦不断。”
“我不怕麻烦,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碰你。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他浅笑说:“喜欢你的坦率与认真。你知道吗?在没有遇见你之前,围绕在我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谎言家,接近我的人多少都带了目的性,我拥有的太多,所以老天爷才不会让我这么容易遇见一颗真诚的心。”
我笑了笑:“我只是怕麻烦,骗一个人很累。我更不喜欢伪装,因为过去的那几十年,我都在伪装中渡过每一天。”
我和他走到了十字路口,我说:“太远了,你回去吧,我在这里打车。”
他坚持着:“我去开车过来,送你回去。”
一路都在拒绝,再拒绝下去我都觉得不太好意思,关系弄得太僵不太好。
他回去开了车过来,车上的气氛很轻松,他说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黎央出生于书香世家,爷爷更是有名的画家,爸爸是大学的博士,妈妈是音乐学院的老师。
小时候,大家长想将他培养成画家或者是音乐老师,谁知他学了十年国画私自跑去试镜做了双栖明星。
学过国画的人,身上自带着一种与常人不同的风骨,优雅沉着。
车子停在了海景别墅外,他问我:“你……住这里?”
我抿了抿唇,说:“封绍钦住这里。”
他脸色微变,但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目送着他的车远去,我才转身进了屋,玄关处放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我心口一窒,他带女人回来了?
走进大厅,房内传来的声音很大,女人的娇媚声还有男人的低喘声,化成一道锯子,在我的心上拉扯。
久久,这些声音静止了,女人拉着拉链光着脚推开了门走了出来,看到我,结实的吓了一跳。
冲我暖昧笑了笑,说:“封少也太猛了,一夜还找两个,好好伺候封少吧,我先走了。”
女人穿上鞋走了出去,听到关门声,我的身体跟着一抖,站起身走到了封绍钦的房门口,他正倚着床,嘴里叼了支烟,拿着手机刷着什么。
我说:“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回封家去。”
他狠狠拧熄了手中的烟蒂,问我:“用什么理由回封家?我跟封鸣海说你和我出来渡假了,结果你先回去?”
我的心如同在火上煎熬着:“那我,出去租房子住?”
他半眯着眸子,没有了往日的温存,冷声问我:“为什么?”
我想发火,想大吼,想摔东西,但却如往日般忍了下来:“不为什么,或许天生命贱,住不习惯这样好的房子。”
一阵沉默之后,他突然问我:“你介意我往这里带女人?”
我笑了笑:“不介意,这里本就是封少你金屋藏娇的地方,不是吗?”
他转头盯着我,又问:“你吃醋了?”
我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没有,我不是小女生了!”
转身,狠狠甩上门,我却湿了眼眶。我知道,将一个生根的人从心底拨除,会疼,可是如果任它继续生长,到最后不止是疼,可能是要命。
所以我宁可现在疼,不愿留一丝让自己反悔的余地。
次日,我照常上班了。现在公司里混得很好,自从说服黎央之后,他们把我当成了部门的救世主,就算是经理看见我,也是笑脸相迎。
公司成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