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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媛日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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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纪秋柚醒来时感觉头疼得快要炸开了。盯着床头自带背光的闹钟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是三点二十几分,从掩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旁边还可以看得到一条偷着光的缝隙来看,是下午没错。
  地上散落着几个啤酒空罐,还有一些是原封未动的。纪秋柚记得自己昨晚只喝了一罐不到就倒下了,剩下的肯定都是赵欣欣喝的。头疼大概是洗完头没吹干就直接倒在床睡的缘故。
  打开手机看到了上面的一个“六”字,意识到今天是周六,纪秋柚顿时松懈下来又瘫回了床上。完全不记得昨晚都干嘛了,一醉解千愁的爽劲过后就得要承受这些肉体上的累乏,赵欣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直到枕边的手机发出没电的提示音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再次吵醒,又是两个多小时之后了。纪秋柚把手机充上了电然后拿起来翻看,有四条信息,一条是赵欣欣的“一身酒气回家被我爹骂惨了,他喊你今晚过来吃饭顺便兴师问罪”,一条是高美玲的“求八求八不然我们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第三条是个陌生号码,“我是林致,睡醒了吗?”
  醒不醒关你屁事啊。纪秋柚宿醉未醒还有点起床气。
  第四条是另外一个陌生号码,“记下我的新号,有时间找你吃饭。陆永”
  谁要跟你吃饭啊,不约不约姐姐不约。
  纪秋柚把手机扔到床尾,然后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使劲揉,希望减轻一点疼痛,但明显毫无效果。
  七点的晚饭时间已过,纪秋柚才拖拖拉拉踏入赵宅大门,发现客厅里坐着的除了赵家三口外,还有林致。
  舅妈招呼正在错愕的纪秋柚坐下,“过来坐呀,怎么不认识啦?以前你不是很喜欢捏着他的脸喊他‘鼻涕虫’的吗?”
  鼻涕虫?纪秋柚的脑海里开始闪现记忆的光圈,像是宇宙黑洞的漩涡,把二十年前那个小男孩的样貌从洞底拉扯上来,覆盖在林致的脸上,然后一一重叠。
  “对啊,以前他不是老是追你屁股后面跑的么,老是喊你‘柚柚姐姐’ ‘柚柚姐姐’的。”老贵在一旁补充道,以佐证纪秋柚的模糊记忆。
  一个小男孩的脸逐渐在她脑海里清晰起来,剪着一个宝盖头,时不时用衣袖擦着流出来的鼻涕,用童稚的声音在喊,柚柚姐姐,陪我一起放风筝吧。
  林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以前她老是嫌我脏,都不愿意带我玩的。”
  纪秋柚跟着大伙儿笑了起来,“因为你每次都把鼻涕弄到我的裤子上去啦。”她兴奋地走上前抓住林致的两膀使劲摇,“都长这么大了认不出来了,在公司里我还一直在想是谁呢。”
  “好啦好啦吃饭啦,肚子也该饿了,吃完饭再叙旧也不迟。”舅妈开始把众人往饭桌边赶。
  一顿饭下来纪秋柚和林致都在不断地挖掘出很多小时候的糗事互相损,还数度差点喷饭,口水都给饭菜加料了。
  以往最活跃最聒噪的赵欣欣倒是显得异常的安静许多。
  林致起身告别时,纪秋柚看了看时间也觉得该走了。林致提出送她回家,得到老贵夫妇的连声附和后,他就先一步去车库拿车了。
  纪秋柚刚想起身的时候被舅妈拉住嘱咐道,“秋柚啊,林致跟你这么聊得来,有空你帮我探探他的情况,问问他有女朋友没有?”
  “你要帮我做媒?”纪秋柚一脸夸张的惊恐状,“不要了吧,我可接受不了姐弟恋的呀。”
  舅妈扬起手作势要打她,“乱说什么呢,我可是看好他做我未来女婿的,要是他真跟我们欣欣好上了,我的下半辈子也就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
  “我对林致这孩子也是挺满意的,能跟老林家做上亲家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老贵也凑上来帮老婆。
  纪秋柚坐到赵欣欣身旁,拉住她的手问,“妹子,你确定要姐把你送入虎口么?”本以为赵欣欣会一如常态对父母安排的事情反感加抵抗的,纪秋柚等着她的开口拒绝来免去自己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谁知道等了半晌都没见赵欣欣吐出一个“不”字。
  这小妮子一脸的羞涩样,有情况。
  还没等纪秋柚探明真相,就被舅妈催促出门不要让林致等太久了。纪秋柚只好偃旗息鼓,来日再审。
  目送他们的车开出去很久后,老贵和妻子还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对林致津津乐道着。
  “听说老林家在山西的矿业生意忙都忙不过来了,怎么还舍得把儿子放回来做业务员?”舅妈对林致来公司来上班百思不得其解。
  老贵呷了一口茶,“年轻人嘛多经历点是好事,反正老林退休后唯一的儿子肯定是要回去接管他的生意。再说了林致的大学也是在咱省内上的,现在来我这也有我照应,老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来我们这也好,你呀就时不时叫他来我们家吃饭好了,男孩子一个人在家肯定也是不爱下厨的,多来这可以跟我们亲近亲近,还可以欣欣培养一下感情。”主妇的算盘是打得蛮精的。
  客厅的谈话声还在继续,在二楼楼梯口的赵欣欣把棉质拖鞋轻轻地踩在地板上,蹑手蹑脚地走回了房间。
  车子还在高架路上行驶,经过一顿饭的熟悉,他们免去了初面时的尴尬,车里广播的音乐让两人聊天的气氛更轻松随意起来。
  “你大学是在C大读的?”纪秋柚一阵惊呼,“对哦,你简历上是写C大的。”
  林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副座的人,一边把她那边的车窗关小了一点,一边笑着说,“是啊,就是在你们学校旁边的那个C大。”
  纪秋柚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拨了回去,诧异地望着他:“我们学校?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在哪读的?老贵跟你说的?”在此之前貌似除了老贵也不会有人认识他了吧,就连舅妈和欣欣也是今晚才把他和以前那个鼻涕虫对上号。
  “没人跟我说,但是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见过你的啊。”林致的视线始终落在方向盘的正前方。
  “不可能吧,咱们都二十年没见了,连我都认不出你了,你怎么会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她摇摇头表示不予置信,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一个接一个的昏黄路灯快速闪过消失在车窗边上,明明是在前进着,可为什么感觉像是在倒放着一幕幕过往的画面,暂停的按键无处可寻。
  没有认错啊,在遇见你之后的时光里,你的模样就没变过。

  六、拿着豆浆的英雄

  在刚上幼儿园的赵欣欣的三岁记忆里,一天她兴高采烈地拿着老师奖励的小红花回到家时,发现家里多了两个人,而自己独占一个房间的小床被挪到了窗边,旁边还多了一张折叠的行军床。
  吃饭的时候爸爸指着坐在他旁边的人对她说,“欣欣啊,这是林致哥哥,他要在咱们家住一段时间,以后就有哥哥陪你上幼儿园啦,开心吗?”
  那个小男孩身上的衣服过时显旧,特别是鼻子下面还隐约看到有没擦干净的鼻涕痕迹,活脱脱像在乡下的奶奶家附近看到的农村小孩。
  “不要,我要我自己的房间。”平时独占的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
  “不准那么没礼貌。”妈妈打断了她的话,佯装生气的教训让赵欣欣更是对“侵略者”没有好感。
  坐在小男孩旁边的陌生叔叔讪笑着开了口,“哎,是我们来打扰了,该说抱歉的是我们。”
  “哪里的话,怎么会是打扰呢,”爸爸连忙摆手,“老班长你也不用太客气了。”
  那时候爸爸刚刚筹钱开了公司,生意也还没有渐上正轨,家里住的还是两房一厅四十平米左右的旧房子,公共厨房和厕所在走廊的尽头。林叔叔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后就离开了,临走前还特地嘱咐儿子要听赵叔叔的话,要多帮阿姨做家务,不要欺负欣欣。
  在父母的闲聊中赵欣欣听到了“帮人做担保”“欠债”“去山西帮人运煤矿”等字眼,连汉字都没理解的她自然不会知晓林致家里是遇到了何等的困难,只在听到了“没妈”的词时起了一点反应,“没妈的孩子”是幼儿园里最凶的那个小胖平时用来骂人的话,在她的理解里那一定是不好的是坏的。于是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赵欣欣自然没有好脸色给林致看。
  房间里的东西不准动,他的可活动范围只能是由他的折叠床到门口的距离,作业只能去客厅写不能占用她的小书桌,衣服也只是留了衣柜里的一个小角落给他放置。
  害怕被爸爸妈妈骂,这些命令赵欣欣当然是在私底下颁布,并要挟他不准说出去。憨厚楞直的林致自然没有向赵家父母告状,虽然才五岁的年纪,他也已懂得寄人篱下的拘束和受制了。
  爸爸创业期的公司人手不够时,连妈妈也要去帮忙做后勤和出纳。每次妈妈没空去幼儿园接赵欣欣和林致时,都会拜托同在幼儿园直属的小学里上学的纪秋柚,让她先领他们回家去吃饭,等他们忙完了再去纪家接孩子。
  纪秋柚也是在父母忙于工作疏于管教的环境中长大的,到了她八岁的时候,已经俨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了。每天放学后她就会跑到隔了两栋楼后面的幼儿园里,把赵欣欣和林致叫出来,然后三个人再去操场沙池里把玩得一身泥土的纪夏荔拎了出来拖回家。
  纪夏荔跟赵欣欣同岁,也在同一个小班里上课,不过跟瓜分她房间的林致相比,常常欺负她的赵夏荔因为从小就认识了,也就由讨厌变成了同盟。赵欣欣经常怂恿纪夏荔跟她结盟对抗外敌,每次他们叫嚣的时候自然免不了纪秋柚的一顿爆栗。
  把三个小孩领回家后,纪秋柚就打发他们在客厅写作业看电视,自己则去厨房淘米煮饭。通常这个时候林致都会跑来帮她摘菜洗菜,虽然跟他说过很多次不用了,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地跟在她的屁股后面不肯走。应该是跟小他两岁的赵欣欣和纪夏荔玩不来吧,当时的纪秋柚只能将他的不合群归为那两个小霸王太排外了。
  关于林致去舅舅家寄住的原因她也听自家父母讲过,过早上手的语言天分也让她理解了其中艰苦的含义,同情感油然而生,面对林致总是喜欢围着她转的时候,她也没有像对自家兄妹那般嫌弃和驱赶,并尽可能地像对待受伤小动物似的宽待和关心。在她那个年纪能做的其实也就是陪他玩了,每次林致兴冲冲地拿出什么要给她看的时候,她即使看到衣袖上还占有没干完的鼻涕,都会强忍下心口涌上的不适感。
  “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呀?”纪秋柚在赵欣欣粉红色房间里的公主床上打了个滚,老黄历还没翻到头她就已经哈欠连连了。今晚她跟着老贵回来蹭完饭后,就躲到赵欣欣的房里聊姐妹私房话了。
  不满少女的柔情思绪被打断,赵欣欣拿起脚边的一个抱枕朝床上的人扔了过去,不过被还在滚来滚去的人闪躲了开来。
  “就那时候我被小胖弄哭了啊,林致刚好经过就替我出手教训他了。”回忆起英雄救美的情节时赵欣欣还是有点羞涩的。
  “他?那个老是闷声不吭的鼻涕虫?”纪秋柚一个翻身之后坐了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薯片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不要在我的床上吃东西!”赵欣欣从瑜伽垫上站起来作势要赶她下床,“那时候人家已经不流鼻涕了啦。”开春过后的林致就已经结束了一受冻就猛流鼻涕的邋遢样了,在舅妈参照纪夏荔给他买的合身衣服的衬托下,林致也显露出来了稍稍帅气的轮廓。
  说到林致打人,在赵欣欣的重提下纪秋柚想起来是有过那么一回事。那天放学后她照常去幼儿园接他们,没找到人就被赵欣欣的班主任给叫住了,说小孩子们午睡起来的时候发生了一点骚动,等不到来接林致和赵欣欣的家长,就告知了纪秋柚让她回去转达给大人。
  事情的经过让八岁的纪秋柚也有点哭笑不得。赵欣欣在午睡睡醒过后发现自己尿了床,睡意未消正迷糊的时候被邻床的小胖看见了,在他一而再的嘲笑下嘤嘤地哭了起来。那时候幼儿园都会在午睡起床后给每个小朋友发一杯豆浆,老师们正在忙乱分发时也没来得及处理。
  不爱喝豆浆的林致也有午睡起床后就把自己的送给赵欣欣的习惯,碰巧给前来的林致瞧见了,平时闷头闷脑的人也会在外人面前维护起“自家人”,于是冲到小胖面前抡起小小拳头想要吓唬吓唬他,平时被骄纵得蛮横惯了的小胖没料到会有人冲上来,一惊吓就把自己的那份豆浆给撞洒了,于是他也跟着哭了起来,悼念那份逝去的豆浆。
  林致把自己手里的豆浆给了小胖,才止住了他的嚎啕。虽然小孩子都没有受伤,但老师们还是要循例把事情的缘由解释清楚,小孩子的逻辑思维尚未清晰得如大人,日后的复述中也有可能是非颠倒。纪秋柚回去后把事情一五一十向大人们说了,当然是惹来哄堂的大笑,也惹得老贵怜惜地摸了摸林致的头,“小致懂事了,懂得保护妹妹了。”
  也因为两人的不打不相识,小胖把林致当成了哥们儿,也顺带不再欺负“自家”的妹子了,三年里的幼儿园岁月赵欣欣从此过得顺风顺水。而他们从小班升上中班的时候,林致毕业了,小胖听说他要回山西时,是谁也拦不住的呼天抢地伤心欲绝。升上大班后小胖还偶尔向赵欣欣问林致的近况,大概是再也找不到能跟他称兄道弟的感伤,连带着整个人也很少闹腾安静许多。
  赵欣欣就是自从“英雄救美”的事件后对林致慢慢改变了态度,在小孩子的观念里,只要一个人对自己好,那就是好朋友了。不跟他抢饭菜了不抢零食了,得到了好吃的东西也会记得给他留一点了,小书桌也允许他在自己用完后接着用了。不过在自己示好之后林致的态度还是没什么变化,不抗拒也不热情,只喜欢跟在表姐后面玩。
  林致的爸爸来接林致的时候,赵欣欣把自己一直舍不得吃的果冻拿了出来送给他,然后就害羞得扑进妈妈的怀里没再说什么送别的话了。林致把一袋东西递给赵欣欣,说是让她转交给纪家姐弟的礼物,挥手说了声再见之后,跟着爸爸转身走进了火车站的闸口。
  赵欣欣一路哭着回到了家里,老贵夫妇将女儿情绪的变化理解为独生子女突然少了个玩伴的寂寞,在承诺了周末带她去公园玩碰碰车也没能哄住。赵欣欣哭到累了睡着了手里还拽着个玩具不肯撒手,那是前不久她生日时林致送给他的一个小变形金刚。
  大概每个小女孩跟自己的英雄告别时,都会撕心裂肺地痛哭一场吧。
  “那你现在对林致还有感觉吗?”纪秋柚凑近了赵欣欣问。
  “不知道。”赵欣欣也在纪秋柚身边躺了下来,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大人都爱说小孩子的感觉做不了准,中学里谈个早恋也被当成玩笑对待。可是遇见得越早,不就记得的时间越长吗,就好像在那些忽明忽暗的岁月里他也一直陪着你,不曾离开过。”
  这种感觉纪秋柚是再熟悉不过了,忘不掉的人就好像是长在心头的刺,你以为三五年后已经把他忘了,可是在某个梦回的午夜,在某个明媚的时分,你又会突然无端地想起他来,叫人防不胜防。
  “好啦,找机会我会帮你打探一下林致的感情状况的,”纪秋柚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往门外走去,“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表姐走后赵欣欣走到书桌前把抽屉往外拉开,与上了锁的日记本并排着的是一个褪了色的小小变形金刚,现在时不时她还会拿出来把玩。玩具上还有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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