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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暗自白了他一眼,不过心下稍安,这才是真正的乔越。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总另自己难以心安,总感觉他还暗藏着什么把戏似的。
她嗫嚅了一阵,终于开口道来:“我的事情,请不要透露给那人,如何?”
乔越一听,不自觉的看向了宴席正中的慕容风,他正端着酒杯。与众人谈笑风生。那一身玄衣。高大挺拔。还有那雄性气息极强的俊朗面容,再加上那身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换做任何一个女子。怕都是无法抗拒的。
心头没来由的紧了一紧,他细细的磨着酒杯,低低语道:“你还是这么在乎他……”纵使失忆两年,什么都不记得了,最在乎的人,仍旧是他。即便他曾经多么对不住你,你心里留着的那个位置,也只有他,对吗?
眸子瞬间一暗,他浅浅的饮了一口。幽幽道:“你放心,先前之事终是我发混,你不怨,我又怎会再提?”
云清尴尬的笑了一笑,知他会错了意,可又羞于辩解,便磨蹭了一阵,继续道:“那个……忘了,都忘了……”乔越摇摇头,暗自苦笑了一番。
云清鼓了鼓气,见他半天不语,又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乔越有些不解,过了一会儿,他似恍然大悟一般:“噢,你是说慕容启,这个……他是北齐太子,当时娶你,全城皆知,这件事怕是瞒不住的。”
这下轮到云清疑惑了:“成婚之事他岂会不知,何来隐瞒一说?我是说,我还活着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他,可好?”
乔越看了看杯中的酒,细细的咂摸了一番,好半天才缓过味来:“你,你说的是慕容启?”
云清点点头:“你以为呢?”
乔越满脸的不可思议。但只是一会儿,便感觉紧皱的胸口像是一下子舒缓了许多。他向后一靠,半屈着腿,一边摇晃着手里的酒杯,一边翘着嘴角看向云清:“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惦记着那厮。早知如此,不如我先强娶了你,也许你会记得我一辈子也说不定。”
云清被他没来由的话哽了半晌,不过这人的阴晴不定她早有领略,沉了沉,便也自动适应。
“我不是惦记他。”云清不知为何想要与他解释:“我只是不想再生事端。离开业城之后我感觉很好,只想这样平平静静的了此余生。”她看着桌上的马奶酒,不自觉的又想到了肉团儿。
“我得出宫,把你的腰牌借我一用,可好?”
乔越探身上前,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上一问:“你便真的不愿再跟随他了?”他指了指慕容风。
云清朝着乔越的目光看去,慕容风一身的王者之气,一派的谈笑风生。她笑着摇了摇头:“先前之事,我均不记得。想来这位王爷多我不多,少我不少,且那将军之职,我恐怕是无法再胜任了。”其实她现下最关心的便是肉团儿,但此事不便与乔越说起。
乔越点点头,表面上一副云淡风清,其实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他刚欲起身,就感觉从大殿门口刮来一阵香风。乘着那香风而来的,便是扭着水蛇腰,又换了一身花衣的乔洵。
云清一眼便撞上了他那一脸的媚笑,好容易得来的希望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暗自在心时骂了他几个回合。
“清清,你知我要来,早就翘首以盼了,对不对?”他伸出雪白的玉手,不管不顾的拉了云清的衣袖。
云清甩了一甩,没甩开;挣了一挣,他攥得更紧了。
上首的乔邦见这边好不热闹,而那慕容风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向自己三弟拉扯人家的那只手。四顾望去,几乎大半的人都好整以暇的朝那边望着。他瞬时感觉万分尴尬。
“小三儿,休得无理,那位是平南王麾下的云将军。快快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乔洵一听,非但没有收手,眼里居然更加晶亮了。他细细的将云清打量了一番,亮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道:“我就说嘛,总感觉清清很不一般,原来还有这般本领。你这人,我是要定了。”
云清正感尴尬,一只袖子被他拽着。为了分散注意力,刚从侍女手中接来一盅酒水,一听此言,一个没稳住,“噗”的一口全喷到了乔洵的脸上。
乔洵先是一愣,好看的桃花眼紧紧眯成了一线,他抬手抹了一把,便从腰间掏出了那枚精致的小铜镜,柔声嗔道:“清清,你太坏了。即便开心,也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激动嘛。你看我这妆,都给你弄花了。你呀……”
“小三儿,快回到你的位置上去!”上首的乔邦实在是坐不住了。如果不是考虑到他这三弟安乐王的身份,他真是巴不得此类场合永远不要看到他的身影。
特别是今日的宴会,他不仅宴请了西越所有二品以上的官员,且连驿馆的所有使臣都请了来。原以为乔洵会略微收敛一些,没成想他竟变本加厉的当众调戏起了外邦重臣。脸上越发的挂不住了。
慕容风缓步踱到乔洵近前,身形一晃,便将云清的袖子从他手中解救出来。顺势拉过云清,将她挡在了身后。
乔洵也不恼,见拉她不着,妆也理得差不多了,便朝着慕容风微微一笑,道:“六舅舅真是体恤下臣。”
慕容风仔细的将乔洵看了一遍,直到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了,才开口道:“安乐王殿下,本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邀你助上一助?”
乔洵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正重新拿过镜子照着。一听他有事相求,便收了镜子,嫣然一笑:“好说,好说。自家人,有事请讲,若是洵能帮上,定当不负厚望。对了,”他眼睛眨了一眨:“六舅舅莫不是想要去逛那柳巷?若是如此,找洵便是对了……”
“非也。”慕容风及时的打断了他。
“那……”乔洵眉头一蹙,警惕的瞧了一眼慕容风,见他还一眨不眨的望向自己,便如同被蜂蛰了一般的连连退去,而且双手下意识的护在了胸前:“舅舅莫不是喜好男风?”
二人声音不大,但此刻殿内大多数人都在望向这边,一看乔洵如此举动,还有他那声不大不小的“喜好男风”,几十人同时憋闷不住,爆发了一阵震天的笑声。
乔洵回头扫了一眼众人,见有几人已然笑趴在了地上。他也不恼,好在双手不再护胸。又开始把玩起了他那把铜镜,有一下没一下的照着。
慕容风的脸上一阵青红,盯了他好一阵,才又道:“听闻安乐王殿下是药中高手,我向你打听一人,可好?”
乔洵挑起一只眉毛,示意他继续说。
“西越药王,我找寻多时,却始终不见他的影踪,不知殿下可知他现下何处?”
“药王?”乔洵将慕容风打量了一回:“不知舅舅找药王何事?”药王以制毒著称,大多只与江湖旁门左道相交,他实想不出这位平南王找药王能有何事?
慕容风下意识的朝着身后的云清看了一眼。见他此刻正双眉紧锁,似在思量着什么。注意力全不在这边。才低声道:“实不相瞒……”他又看了一眼云清:“家人有人中了毒蛊,急寻药王救治。”
第121章 又见联姻(三)
“药王去年便已仙逝,怕王爷是寻他不着了。”旁边一位太医模样的大臣说道。
慕容风眉头紧蹙,快提两步走到那人近前:“此话当真?”
“怎敢欺瞒。”
“药王不在了,他的徒弟不是还活着吗?”先前的那名叫做烟儿的少女不知从哪一下子冒了出来。
她跳到乔洵近前,仰着头看了看他:“美人,你倒是说说,你家师父的绝学,你学了几成啊。”
“你是说……”慕容风恍然大悟:“安乐王便是药王的徒弟?”
烟儿小嘴一扁:“王爷太过粗心,你看看他那一脸的媚样儿,除了药王嫡传的媚仙,还有几人是这副德性。”
乔洵白了一眼烟儿,细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玉白手指:“你这小鸡又是何方神圣?”
“你,你说谁是小鸡?”烟儿踮起脚,跳了跳。两只杏眼瞬间变成了斗鸡样。
“烟儿不得无礼。”慕容风提步上前,见乔洵还在观察着自己的一只玉手,便翘起嘴角,笑了笑:“安乐王当真是药王之徒媚仙?”
乔洵掩口一笑:“‘媚仙’二字,实不敢当。那是世人不懂风情,胡乱塞给我的称号。”说着,他打了一记哈欠,又开始摆弄起他那五根手指。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慕容风想着她受毒蛊折磨的样子,不禁急声问道:“安乐王可否为家人看上一看?”
乔洵睁着媚眼,十分无辜的朝着乔邦望了一望:“实不相瞒。当年我研习此术,差点没被父皇禁了一年的足。打那以后,父皇是不管我了,可他早已吩咐了我兄。若我再染沾此术,就将我养在宫中的美人尽数驱逐。若是如此,那我的生活岂不是如同白水一般,了无生趣?”
旁边的烟儿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继尔又笑道:“美人?你若想看美人,就把你腰间那把小镜子拿出来照上一照,不就能看到天下第一大美人了?”
乔洵自知这小丫头是在笑他,也不恼,还当真拿出镜子照了一照。然后便栖身上前。在烟儿的耳边说道:“你垂涎我了吧。小黄鸡。可惜你还太嫩了,目前还入不了我的眼。”说罢,他上上下下将烟儿瞅了个遍。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她扁平的胸上:“回去多吃些,如果身上还能再长出四两肉来,没准我会考虑召你侍寝噢。”
“你……” 烟儿赶忙后退一步,双臂护住前胸:“你个登徒子!无耻!”说罢,瘪着一张小嘴,委委屈屈的看向慕容风。
慕容风一看乔洵那一脸媚笑,还有那一身的大花衫,特别是他那一句句叫得理所当然的“六舅舅”,他就没来由得深感头痛。本来想向他打听一下药王的行踪,便永不再在他身上停留。可没料想。现在他居然成了唯一能够解毒的人选。
他顿了顿,朝着乔洵抱了抱拳:“医人之事,乃是正途,想来太子殿下不会怪你。他若真要惩罚于你,安乐王失了多少美人,本王定当悉数赔付。”
“美人……”乔洵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还是得请示一下我的兄长。”
说罢,他便慢悠悠的走到了乔邦近前。二人凑在一处不知说了些什么,其间,还不停的朝着这边望来。
慕容风自然以为他们在商议解毒之事,便朝着二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多时,乔洵又慢悠悠的踱了回来:“我兄同意了。”
慕容风一喜。
“不过,”乔洵眨了眨眼:“医人是我个人行为,我可是要收诊金的噢。”
慕容风微微一笑:“好说,好说。”
这边,乔洵在慕容风的引领下,匆匆去给王妃医病了。烟儿自是跟上,云清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动。
宴会自去进行。云清刚想挪动,就见太子乔邦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她一脸诧异,连忙起身见礼。
乔邦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便笑着说道:“云将军可曾许人?”
云清一愣。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朝着乔越看了一眼。乔越正靠在一旁,貌似闭目养神,这边的动向却是一直在悉心关注。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皇兄何出此言?”
乔邦见他插话,不禁眉头一皱:“四弟也与云将军相识?”
乔越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旧识了。”
乔邦略有思索,便又转头望向云清:“是这样,席前我已与平南王商榷,望永结两国之好,但王爷似乎顾及王妃,不肯再娶。”
云清一副十分不解的神情望向他。她实想不出,这两国联姻之事,他不去找使臣商量,怎么没来由的就与自己讲了起来。
乔邦见她如此神情,也只是微微一笑:“是这样,方才小三儿与我讲了,说你二人一见钟情,所以,让我这个兄长替他做个媒,若是云将军尚未许人,他愿以正妃之位迎娶,也做了两国联姻的美事。不知云将军意下如何?”
一见钟情?云清一想到早上遇见乔洵时的情景,只感觉脑中炸开了一朵石头花,崩得她四处头痛。
她放眼望去,发现这偌大的一个殿堂中,除了乔越,此刻她竟然无一人可去求助。
听闻太子的语气,他深知这联姻之事他是势在必行。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竟会落到了自己头上。
否认他那个什么“一见钟情”?她也知道,这不过是乔邦的一个借口罢了,现下平南王只顾着给他的王妃治病,自己这点小事他又如何顾得?要是真的传到了他的耳中,他金口一开,那自己岂不是真的要留在那乔洵身边?一想到他那一身的媚态,云清下意识的打了好几个冷颤。
她越想,越感觉自己好生憋屈,好好的去寻个奶娘,没想到惹出了这么一大摊的事。
本来是想着给肉团儿找了那晴儿,再去寻马鹊儿把事情了了,然后便带上肉团儿一起远走天涯。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的偏离了她事先设好的路线。
正在她不知如何做答之际,可巧从后面跑来了一个小宫女,说有急事要禀报太子。
乔邦朝着云清歉意一笑:“云将军好好想想,我去去便回。”
云清急得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她左右看着,不知为何今日萧漠然没来,若是他来了,把他拿出来挡上一挡不知他会不会介意。
对了,她一眼瞥到了旁边正在饮酒的乔越,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朝他奔了过去,一把握住了他正在斟酒的手:“那时你说我有事可以找你,此话还作不作数?”
乔越朝着自己的酒杯望了一望。
云清赶忙松开他,将酒壶夺了过来,急急忙忙的给他倒了一杯。递到了他的唇边。
乔越忽然一扫往日的嘻笑,正色看向云清:“你若选我,便要负责到底。”
云清没时间去细品他话里的意思,只是急急的说道:“你先助我一助,将你那三哥引开,如何?”
“怎么引?”
云清想了想,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便说,便说我已许了你,你……你看如何?”
乔越端着酒杯的手忽然间颤抖起来。他低下头去,似是压抑了许久,才又抬起来,眼角拂过一抹苦笑,低语道:“清,你知不知道,那天我把你亲手送还慕容启。见着你一身嫁衣被他迎进太子府,我……”
“别说了,你到底同不同意?”云清眼见着乔邦已然打发了宫女,正朝着这边缓步走来。哪里还有心听他在念叨些什么,只是焦急的摇晃着他的手臂。
乔邦越走越近,云清也不管那许多了,紧紧的抓着乔越冰凉的手指:“你便助我这一回,下次我定当全力报答于你,你看如何?”
乔越垂下眸去,等云清急得不可开交之时,才淡淡道:“我无需你报答什么,我要的,你现在恐怕还给不起。”
“那,那你说怎样?”
“先前,你在我府里签了卖身契吧。”
云清面色一红,嗫嚅道:“我,我不是故意躲你。不是还欠着你一个三万金的人情吗?我筹不来钱,自是不知如何见你。”她反复的解释着,反复的强调着自己是因为没法还钱才不去见他。
乔越冷冷一笑,抬手将云清的手握了下去:“你再把那卖身契给我签回来,我便助你,保证我三哥无法再骚扰于你,你看如何?”
什么?云清一下子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