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都给我住口!”乔邦大步上前,将自己那两个如同斗鸡一般的弟弟强行拉开,沉脸训斥道:“平南王在此,你二人怎的如此胡闹!”说罢,他看了一眼乔洵:“小三儿,还不快给平南王殿下见礼!”
乔洵瞪了一眼乔越,冷哼一声,才将头别了过去。他也不急着见礼,而是先从腰间掏出了一枚精巧的小铜镜,也不管他身旁的大哥见他这个动作脸黑到了何种镜地,先是左右照了照,顺了顺了眉,抿了抿唇,又对着镜子媚笑了一下,感觉十分完美了,才将镜子收回腰间,朝着慕容风一笑,款款施了一礼,不紧不慢的道了一声:“六舅舅好。”
天知道他这一句“六舅舅”出口,多少人险些震出内伤。
“小三儿,你……”乔邦简直是要给他气晕过去。
“不对吗?”乔洵一脸的无辜:“平南王殿下是慕容贵妃的六哥,我唤他一声六舅舅,有错吗?”
“你……”乔邦指着他的鼻子,止不住的颤抖着。“你”了半天,也没甩出下句话来。
慕容风的嘴角抽了一抽,脸上的肌肉跳了一跳。颤抖着肩膀微微还了一礼:“安乐王言重了。”
“言重?不重!”乔洵又从腰间掏出了他那枚小铜镜,细细的把玩着,然后呲着牙对着自己笑了一笑:“本就是六舅舅,您何必过谦。”
慕容风抬手捏了捏眉心,能在这里出现这么一位大外甥,他确实先前不曾有过心理准备。
“退下!”乔邦一步上前,将乔洵拽到了身后。他强行平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才朝着慕容风抱拳一礼:“平南王殿下,我这两位弟弟生性顽劣,实在上不得台面,我这就叫他们下去。”
慕容风将手从额间落了下来,一摆手:“无碍,无碍。谁不知端康王是沙场悍将,而安乐王更是药中高手,如此两位人才,怎能说是上不得台面?太子过谦了。”
说罢。他便看向云清,眉头蹙了蹙,正想着如何开口,便听一旁的太监唱道:“宴会已备,请各位入席——”
乔邦一脸微笑,主动引着慕容风。朝着后殿的宴会走了去。
慕容风刚想起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云清。云清此刻正思量着如何逃走,见他望向自己。便高兴的点了点头,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她一走,乔洵也紧跟其后。
“清清,你骗我。”他一脸的不悦。
云清有意不答,可他声音实在太大。便低声说道:“我如何骗你?”
乔洵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的慕容风:“你刚刚明明称呼他‘王爷’,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夫君,对不对?”
云清心下一瘪,也说不出话来了。
前面的慕容风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向,一听“夫君”二字,他倒是心中一松。接着,便感觉一阵久违的暖意拂来。
“我……我……”云清实在不知如何答她。
慕容风早就看出了云清此行有异,有心过来帮她。承认了这夫君二字,好尽早将她从那花蝴蝶身边解救出来。怎奈一边的乔邦总是滔滔不绝的给他介绍着西越的风土人情,他便不好贸然离开,只能一边应着,一边关注着后面的动静。
“你呀——”乔洵的眼里又充满了媚意:“你这性子就是别扭,回头我得好好给你顺上一顺。想跟着人家进宫就直说嘛,还非得拐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儿。你就是坏!”
前面的慕容风,包括旁边的云清,此刻已然不知何为“惊异”二字了。
乔洵自顾自的笑着,正准备再行“教育”一下云清,不知何时从后面急急奔过来一个宫女,直直的就朝着他跑了过来:“安乐王殿下,安乐王殿下请留步。”
乔洵美目一凛,万般不情愿的扭过头去:“什么事?叫得如此之急,一点女孩子的矜持样也没有!再若如此,回头我便打发你给我父皇去侍寝!”
小宫女一下子吓得脸色发青,止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
“何事?快快说来,我这边还有要事要办。”
小宫女磨磨蹭蹭的走上前来,眼角瞟了一下乔洵身旁的云清,在乔洵耳边低声语道:“王尚书家的千金来了。”
乔洵面色一喜,随即又暗了下去。如同做贼一般的偷瞄了一下云清,见她双眼着地,正认真的朝前走着,便压低声音问道:“排行第几?”
小宫女伸出三个手指,小声道了一句:“三小姐。”
乔洵又一喜,再行侧目看了一眼云清,见她还是认真的瞅着地面。便好似万分犹豫一般,左想了想,右想了想。最终还是堆上了一脸的媚笑。走上前来拉了拉云清的袖子,低着头,柔声说道:“清清,你等我啊。”
云清不解的望向他。
“我有要事处理,一会儿便回来陪你。”
第119章 又见联姻(一)
乔洵带着一缕香风,一步三顾的朝着他的安乐宫去了。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云清才算松下一口气来。
眼睛一瞥,刚好瞧见乔越身旁的随从正在打赏刚才报信的那个宫女。
她心下一转,便明白了刚才是怎么回事。再看向乔越时,眼里也多了一份感激。
她故意慢走两步,等得乔越上前,微微施了一礼,缓声道:“谢谢殿下。”
乔越愣了一愣,将她搀扶起来,左看看,右看看,疑道:“云清,真是你吗?”
云清笑了笑,点点头。
乔越蹙起眉叹了一声,又回望她:“当真是你?”说完,又自顾的笑了起来,随即便低语道:“也好,也好,总比先前要好。”
“先前?”云清记不得“先前”了。她所能想到的“先前”,只能是那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婚礼,还有后来那份来之不易而又匆匆消亡了的亲情。
想到宝儿,她忽然间想到了肉团儿,不禁心生烦乱。也不知萧漠然有没有顾及到肉团儿,有没有给她去寻那位叫做“晴儿”的奶娘……
一下子也管不得那许多了,紧走两步凑到乔越近前,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殿下可否带我出宫?”
乔越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前面时不时回过头来的慕容风:“你……你和他怎么回事?”要想出宫,她不是应该去找慕容风吗?怎的如此这般鬼鬼祟祟的来求自己?
“谁?”云清不解。
乔越努努嘴,瞅了瞅慕容风。
云清摇摇头:“不知。”
“不知?”乔越更加不解。在他看来,这二人若能相逢,便定会旧情复燃。难不成……云清是怪慕容风娶了王妃?
云清见他一脸疑惑。所答非所问,便沉声道:“我只知这位王爷是我先前的主子,其它的事,我确实一概不知。”说完,云清便低下头来,她一心只想着肉团儿吃没吃,尿没尿。也无心顾及乔越在旁边嘀咕些什么。
“前主子……便只是如此?”乔越不知道以往的那些消息是谁讲给她听的。如果当真是知情人士。她接收到的信息,便不会单单的只是“前主子”这么简单。
“那还应该有点别的吗?”云清随口答道。她感觉这位王爷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说不上热情,但也绝对的不坏。可总感觉有些十分别扭的成份含在里面。
想来是因为自己一直没去复职的原因吧。她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北齐的战事。可于她来讲,上马打仗,那确实是太过久远的事情了。她现在十分的怀疑,自己连杀个马鹊儿都一直在犹豫,如果真的让她拿起刀来去杀那些无怨无仇的人,她是否真的下得了手。
乔越将手放在唇边咳了一咳。失忆……还真是好。
“你怎么了?”云清听到他咳嗽,又想到了肉团儿昨天的病情,便不自觉的把乔越与肉团儿想到了一处。
“没事,没事。”乔越第一次见她关心自己,心里说不上有多么高兴。
“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之时吗?”他幽幽的说着,忽然很想把多年淤积在胸的心事和她说上一说。
云清尴尬一笑。她当然记得业城初见时,这人是怎么对待他的。
乔越见她面色微红,也有些尴尬。想来她的记忆也只能追踪到两年前了。便是追踪到三年前,南陈那段也绝不是什么好回忆。
“我是说你小时候,救我过,你还记得吗?”
这下轮到云清惊讶了。她是记得乔越说过的,说她小时候在白虎之下救过他。但具体是如何情形,她自然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你真是个好姑娘。”乔越忽然间感慨了一句:“助人的事从来不记得……”
云清尴尬的笑了笑,别说是儿时的事,便是现在,她脑袋里也全是浆糊。除了肉团儿,还有给肉团儿娘报仇。她还是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或者说是不愿去想了。
“那时你也不大,可能也就十二三岁。”乔越也不管云清如何反应。只是自顾的说着。
“要不是因为你,我今天可能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了……或者说,早已经不存在了。”说着说着,乔越竟有些感伤。
这下轮到云清不自然了。在她印象里,乔越一直是个轻狂的人。他忽然间如此这番,云清也不知如何对答,便嗫嚅着说道:“从前的事,如果不开心,就忘了吧。”
“不开心就忘了……”慕容风蓦地回转头去,一双凤眼怔怔的盯向云清。她如此记不得我,竟是因为不开心就忘了吗?
“平南王殿下?我说的事情你认为如何?”身旁的乔邦正在与他商议联姻之事,见他如此恍惚,赶忙问道。
这一年里,云清一直呆在崖底,外面的事情,已是天翻地覆。去年秋后,慕容风果然挥军北上,一直打下了北境六座城池,他才稍事休整。本欲一举踏进业城,恰逢慕容远途驾崩。
他挥军北上,举的本是“匡复慕容氏”的旗帜。因为慕容远途一直病卧在床,虽然在外还有太子慕容启,但全国皆知,这权利的背后,实际是那皇后在一手操控。所以他一路打来,那些受了皇后压榨的民众,无不开城拥护。
可现在慕容远途驾崩,正值国丧之期,他再动兵,便没了说处,于是不得不停了下来。也顺道做了一下休整。
可巧他新娶的王妃此时病重,多方医治无果,最后断定竟是中了毒盅。而云鹤仙人以医人为己任,便不懈研究毒术,不过最后见王妃病苦,也便给他荐了一人,说是西越药王或许能解。
慕容风本就打算前来西越,先前慕容启与乔越一直暧昧不明,好在最终西越也没出手助他。所以慕容风恰逢这个时机,便带上使团来了西越。一边是为结下邦交,一边也是为了寻找药王。
现在的时局,慕容风明显占了上风。而且以他以往的战功,不用猜测,人们也知结果会是如何。所以他的前来,获得了西越皇室的大力欢迎。结盟尚早,所以太子乔邦才提出了联姻之请。这个联姻,自然是与慕容风为首的北齐南境联姻。
慕容风愣了愣,才转过神来。
他朝着乔邦礼貌性的微微一笑,拱手道:“孤的王妃重病在床,联姻一事,还是稍后再议。”他本身没有子嗣,以他为首的南境之内,又无亲族弟妹,如果当真联姻,那便只能是西越再塞给他一个女人。一个不得不娶的王妃便已然让他十分难受,现下与云清重逢,不管后事如何,他又岂能再另娶她人?
乔帮只道他是伉俪情深,便也不做勉强。不过这联姻,他还真真不想错过。想着想着,他就把目光瞟向了正在与乔越说话的云清。
“敢问殿下,那位女子,是何许人也?”云清向慕容风行礼的时候,他已然听到她自称“属下”,且一路观来,此女落落大方,并无羞怯之意,对慕容风似也没有多少惧怕,想来定是他的心腹之人。如是心腹,便是身份差了些,若能将她做为联姻对象留在西越,也不失为明智之举。更何况那女子样貌无双,任谁娶了她,也不算吃亏。
他这边私下里打着算盘,慕容风一听,脸上却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云清,顾不得她与乔越聊得多么火热,只是硬生生的抛了一句:“她不行。”
乔邦一笑:“殿下,我是问,她是什么人?”
慕容风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回了一礼:“我是说,她在我军中任职,粗莽之人,入不得皇家之眼。”
“噢?”乔邦又笑了一笑,便没再说什么。
一行人各怀心事,说说聊聊,也便到了后殿。
分宾主落坐,这才发现,云清的出现有些突然,侍者根本没有备下她的坐塌。
云清本也不想掺和其中,便拉了乔越,想要与他商议那出宫之事。乔越刚想答她,便听见早已经落坐在慕容风身旁的一位女子极其不情愿的说道:“云将军,咱们王爷请你过来这边坐。”
这脆生生的一句“云将军”,直是把云清拉入了一个十分久违的画面之中。
她不可抑制的抖了一抖,头脑中瞬时闪过了许多血红色的场景。她皱紧了眉,扶着乔越强忍着站稳了身体,只感觉脑中一阵刺痛。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乔越忽然间无比慌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云清勉强站直了身体,摆了摆手:“我没事,没事了。”说完,她便朝着那少女的方向望去。
此刻的慕容风早已经站了起来,脸上瞬时煞白一片,关切之意难以表达。碍于身份,他不好上得前来。一双手只能死死的攥着,真想抛开一切,立刻把她抱进怀里。
直到云清走到了他的近前,又闻到了她身上那种熟悉的兰香,他才心下稍安。
“你……还好?”他就着云清的动作,低下身去,柔声问道。
第120章 又见联姻(二)
云清扶了扶额,过了好一会儿,才朝着慕容风施了一礼:“老毛病了,无碍,谢王爷。”说罢,便就着侍女搬来的坐榻屈腿坐到一旁。
“老毛病……”慕容风口中念叨着:“想来是这几年……你受苦了。”他心中藏有万语千言,恨不得将她好好拉到近前,仔细的看上一看,问上一问。但现在的情景,大庭广众之下,不容得他如此这番。
正暗自难过,舞乐一响,西越诸臣便纷纷入席。慕容风是今日的主客,少不了与众人一阵寒暄。
他这边被众人围拢着敬酒,眼角一扫,却发现云清的席位不知何时早已空空如也。再一瞧,她居然坐到了乔越近前。此刻的二人正头挨着头,窃窃私语着,就如同耳鬓厮磨一般。
一瞬间,一种难以言表的酸涩之感涌上心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胸中越发的憋闷。他深知云清不是轻浮之人,可这二人何时竟亲密到了如此境地,却是真的让他没有心理准备。
但他现下能做的,也只能是远远的看着。
三年不见,若她未曾失忆,那么现在又该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如果她还记得南郑一事,恐怕现在连见自己一面也是不愿的吧。
他紧紧的握着酒杯,只要扫过那一席,就越发感觉胸口憋闷,但又如何也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便只能生生的忍着。
却说方才。云清见众人均已入席,自己的主子也被拉去了饮酒。便悄悄的挪到了乔越近前。
“殿下……”
正欲开口,就见乔越眉眼一挑,朱唇一翘:“你还是唤我名字,如何?要不然。叫我越哥哥也可。”
云清暗自白了他一眼,不过心下稍安,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