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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迟到？
“我起晚了。”玖玖说罢，莫子渊扬扬眉，没做任何评价地转移话题：“今天的会议就到这，总监助理整理一下会议记录，待会儿发到SVN邮箱里。”
语毕，带着属下们云淡风轻地走了。玖玖见状，重重地舒了口气，正想庆幸刻薄先生一笔带过迟到的事情没有为难她，脑子一转，时间倒带，玖玖呼吸一窒：刚才刻薄先生说什么？
总监助理整理会议记录？？
呃～如果她记得没错，好像、貌似、大概自己进策划部时，安排的职位就是…总监助理（⊙o⊙）？！
策划部总监办公室里，莫子渊瞅了瞅手边还冒着热气的黑咖啡，又看了看办公桌前手足无措的玖玖，禁不住笑出声，双手交叉舒服地往后一仰，道：“我记得，我没有叫你送咖啡进来。”
玖玖望天，良久嘴角才勾出状似媚笑的角度道：“我这不是怕……莫总监您累着了嘛。”
莫子渊嗤笑，将咖啡推回玖玖面前，毫不领情：“下次要拍马屁之前记得打听清楚，我不喝黑咖啡。”
“咦？”玖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语道：“小说里不是都写男人什么的讨厌甜点，喜欢喝黑咖啡吗？”
“所以现实不是小说，抽风小姐。没事你可以出去了。”莫子渊下逐客令，可玖玖听到莫总监对自己的称呼后，撅嘴生气了。
抽风小姐？
这是什么鬼称呼！就因为自己今早的迟到？还是那天当着一个陌生人面大哭了一场？好吧，自己来这个枭翼公司上班就是没脑子！就是抽风！既然这样，她还干嘛腆着脸不好意思？干嘛讨好这个刻薄先生？
念及此，玖玖干脆瞪大眼睛阴阳怪气道：“有事！你要的那个什么会议记录我写不出来，你们开会说的东西我一个字都没记！”
听了这话，莫子渊微微眯眼，手扶住下唇饶有兴趣地打量玖玖。玖玖一不做二不休，“抽风”到底道：“你们每次开会说的什么系统啊、功能啊，我都听不懂。你们才是策划部的专业人士，凭什么为难一个刚毕业的中文学生给你们做会议记录？今天的会议明明就是你主持的，你来做会议记录岂不是更全面？！”
语毕，莫子渊依旧不语。一双眸子明明灭灭，就这么窝在摇椅上仰望玖玖，玖玖看他不动作，反而越发生气，叉腰怒道：“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SVN，本大小姐根本不会用！”
最后一句话，玖玖几乎是用吼的了。不是没想过融入公司大集体，不是没想过多学习多努力，可没人给她机会。就好比那个SVN体系，根本没人告诉过她怎么操作，可这位高高在上的总监大人第一天回公司就要求她发邮箱，这不是故意为难她是什么？
玖玖气得头顶冒烟，胸口也起伏不定。可对面的莫子渊依旧不言语，办公室静默一片。稍顿，电话铃声才恰到时机地响起。莫子渊无视玖玖地接电话，嗯嗯几句就道：
“刚才的会议记录我已经核实过了，你群发给各位同事看看吧。”
？？
什么意思？会议记录已经核实过了？难道莫子渊早就找其他人做了会议记录？莫子渊见玖玖还茫然地站在自己办公室，无所谓地耸耸肩，“如您所言，你听不懂我们会议的专业名词，所以刚才我已经找策划部文案重新整理了会议记录，现在已经搞定了。”
玖玖蹙眉，“你什么意思？”
莫子渊眨眨眼，笑得依旧阳光灿烂，“抽风小姐，去把咖啡加糖加奶再端进来。”
……………
言下之意，我早知道你是个一无用处的笨蛋，今天不过是下马威＋警告，希望你个没脑子的花瓶小姐摆正自己的位置，在公司倒倒咖啡，打扫打扫办公室别惹乱子就行了，以后我不会为难你。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玖玖捏紧拳头，眼底窜出熊熊小火苗瞪住莫子渊——
刻薄先生，我们的梁子结大了！
Chapter four
莫子渊回公司后，玖玖真正的杯具生活才拉开了序幕，倒不是工作有多累，而是玖玖办公桌前永远响不停的内线：
“抽风小姐，端杯咖啡进来。”
“抽风小姐，把弥森公司的合同复印三份送进来，嗯～复印机会用吧？”
“抽风小姐，今天我不去食堂吃饭了，你去把饭给我送上来。”
“抽风小姐，我没告诉过你我不吃葱吗？”
“抽风小姐……”
“抽风……”
玖玖每日都强忍住摔电话走人的冲动，扮演着全日午休的总监小打杂。不能生气，不能辞职，因为只要生气就等于认输，因为只要辞职就会被看扁。
玖玖每日诚心祷告，用最强大的阿Q精神安慰自己：风水轮流转，总有一日，该死的莫子渊会落到自己手上。也不知是玖玖真的太虔诚感动了上天，还是别的什么，刻薄先生还真的着了玖玖的道。
事情，就出在公司的年会这天。
枭翼公司年会，果如众人所言，总裁萧逸携带夫人儿子同来，对方是个长相甜美，亲和的可人，玖玖暗暗听策划部的同事们喊她“小诺诺”，看样子大家亲热无比，像是很熟的样子。
玖玖一边啃牛排一边端视这个诺诺，和自己想象中的大美人相差十万八千里，没有惊艳群芳的脸蛋，也没有性感诱人的身材，最让玖玖不解的是，她本来以为自己看到总裁夫人和萧大哥卿卿我我的样子会很难过、很伤心，但事实是——
见到别人一家人恩爱地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期间甚至还和诺诺共敬了一杯红酒，葡萄酒甘香醇正，和情敌共饮并没有让玖玖觉得肝肠寸断。一杯饮尽，玖玖忍不住蹙眉，自问为什么。为什么看到萧大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伤心？
是因为最近被刻薄先生折磨得太惨，以至于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顾儿女情长，还是经常和刻薄先生斗嘴，弄得自己也被他传染，变得没心没肺起来？玖玖一面想一面独酌，几杯酒下肚就已有些晕乎乎，再看旁边的位置，刻薄先生早不知踪影，甩了甩脑袋，干脆去洗手间梳理。
可到了洗手间门口，眼前的一幕却让玖玖震惊。
长长的走廊上，总裁夫人和莫子渊对立，谈笑风生间，玖玖竟然见到莫子渊在笑。不是刻薄、尖酸、讥讽的笑，而是那种如沐春风，温柔体贴，发自内心的笑，一时间，玖玖半躲在墙后心底有点不是滋味了。
凭什么莫子渊要对萧大哥的老婆那样笑？不要脸！他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更何况，那是上司妻，就…就更不可以欺，对！就是多看一眼，对着她笑也算亵渎！
玖玖撅嘴怄气，就听总裁夫人诺诺笑嗔：“谢谢师兄，好漂亮！”
师兄？难道他们是师兄妹？小说里不是常写，师兄师妹什么的……有奸情！玖玖念及此，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看，却见总裁夫人的耳朵上多了对漂亮的耳坠，闪闪发光，玲珑小巧，正是自己看中的那对蝴蝶珍珠耳环！
原来……
原来刻薄先生买耳环是送给这个女人！
玖玖目瞪口呆，就听莫子渊道：“不用谢，本来上个月你生日就该给你的，只是那个时候我在出差。”
诺诺呵笑：“子渊师兄你还是老样子，这么害羞，送生日礼物干嘛把我叫到这——”话未毕，玖玖就不争气地打了个酒嗝，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引起不远处两人的注意。
莫子渊蹙眉微喝：“谁？！”
玖玖吐吐舌头，还是借着酒劲站了出来，表情复杂地扫两人一眼，叉腰哼地撇头。总裁夫人见状，饶有兴趣地瞅了瞅莫子渊，又再看了看玖玖，捂嘴笑道：“我先走了。”
说罢，果然匆匆离开，可此情此景，看在玖玖眼里，却变成了落荒而逃。玖玖心里拧着疙瘩，怎么揪怎么不舒服，也不等刻薄先生开口，就先发制人道：“不要脸！”
莫子渊闻言，不怒反笑，“我不要脸？”抽风小姐偷听别人说话，反而说自己不要脸。
玖玖想到莫子渊和总裁夫人刚才“师兄”来“师妹”去的情景，牙根暗暗发痒，嗤道：“你勾搭萧大哥老婆，当然不要脸！我警告你，以后不许欺负本小姐，不然我把今晚的秘密给你抖出去！”
玖玖以为，手里握着刻薄先生的秘密，自己会很开心；
玖玖以为，只要有了他的把柄，每天欺负他威胁他自己会很开心；
玖玖以为——
可是，她一点都不开心！非常不开心！！一想到那对珍珠耳环挂在总裁夫人耳朵上的样子，玖玖就恨不得挠墙咬死刻薄先生。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不洁身自好？和别人的老婆勾搭在一起？
玖玖想不通，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生气，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不开心，是以这样的阴郁情绪统统以言语的形式回击到了刻薄先生身上。
“喂，这个东西我不会弄，教教我。”
“喂，你给我的那份数据我都看不懂，怎么整理？”
“喂，你就不能少喝点咖啡，你的胃是钢铁做的吗？”
“喂，我今天不会去给你打饭的，你是猪啊！就窝在办公室，自己去打饭，活动活动筋骨！”
………
玖玖很恨自己，为什么明明说好了要报仇，要欺负刻薄先生，但渐渐地，她似乎就开始关心他了？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不论自己用多刻薄的话对待刻薄先生，他都微眯着眼笑，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哼，果真是受虐狂！还是个会撒娇的受虐狂。
“不喝咖啡我头会疼，一疼就没办法工作，你说怎么办？”
“去帮我打饭吧，就最后一次！”
气氛似乎越来越融洽，关系也…越来越暧昧，玖玖貌似习惯了每天和刻薄先生斗嘴吵上两句，而刻薄先生似乎也上了瘾，每天都要逗弄一番抽风小姐。可就在所有人以为，情况会愈来愈好的时候，一个月后，玖玖却收到了策划总监审批的试用审核，结果是——
不予通过。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GO ON 有存稿的感觉啊。。。。
60
60、子渊美人外传（四） 。。。
Chapter five
总裁办公室，玖玖手指发颤地看着莫子渊龙飞凤舞的亲笔签字：不予通过。
不予通过，就意味着试用期没有合格；试用期没有合格，就意味着要离开枭翼公司……其实自从知道“近水楼台先得萧大哥”计划彻底失败后，玖玖就对在枭翼公司上班的事情有了三分无所谓。
所以才那么散漫，想迟到就迟到，想早退就早退。同事们爱疏远就疏远，她也不在乎。可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害怕被骂，所以每天都早到；开始想着明天还要准备的会议资料，所以主动加班；开始研究怎么把咖啡煮的更浓更香，让那个人更喜欢，什么时候开始……
明明全公司的人都有看见，看见她这位娇小姐的变化，她的努力，可是刻薄先生看不见，还要把她赶走！玖玖念及此，生气地将审核单甩在桌子上，怒发冲冠道：“他不要脸不要脸！！”
办公桌对面，萧逸下意识地看了看玖玖的脸色，清咳声。子渊和玖玖关系处的不好，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子渊竟然这么冲动，明知道玖玖的身份还是这么不顾后果的……
萧逸道：“玖玖不要生气，其实你的工作能力大家也有目共睹，子渊只是觉得…你不太适合策划部，所以我决定把你调到……”
“我知道了！”玖玖眼眸陡亮，打断萧逸的话道，“萧大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刻薄先生要赶我走了，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他要杀人灭口！”
“什么？”萧逸咋舌的看着自话自说的玖玖，就听小丫头又道：“萧大哥，你要挺住！我要告诉你的真相就是——”
玖玖深呼口气，才一字一句道：“莫子渊和你家诺诺…有！问！题！”
…………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玖玖已经接近虚脱。萧大哥告诉她的话让她一时难以消化。头晕晕的，更想不透那个人想干什么。
萧大哥说，莫子渊和诺诺“有问题”早就是历史问题了，原来总裁夫人不是天生的总裁夫人。几年前，诺诺不过是枭翼策划部的一个职员，所以她才和同事们那么熟悉。而萧大哥在追诺诺之前，莫子渊早就喜欢了诺诺，他更是总裁夫人的导师和直属领导。而这一切，在枭翼早是公开的秘密。
萧逸目光如水，柔情道：“诺诺最后还是选择了我，因为我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你说那天子渊悄悄给诺诺生日礼物，大概是抹不开面子吧。”
玖玖听了这话，几乎脱口而出，“那莫子渊专门给你老婆订做生日礼物，是不是还喜欢她？”
萧逸耸肩，无所谓道：“我只要确定诺诺只爱我就够了，至于子渊……你干嘛不亲自去问他？”
干嘛不亲自去问他？就因为这么一句话，玖玖鬼使神差地站在了莫子渊的办公室，可话卡在喉口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凭什么管他还喜不喜欢总裁夫人？又关她玖玖什么事？
玖玖欲说不说，刻薄先生却头也不抬地继续看文件，“如果你是来问为什么辞退你，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一个连网游和单机都分不清楚的抽风小姐有什么资格坐在游戏策划部？”
“你——”玖玖气得语结，眼窜小火苗地怒瞪莫子渊，可对方就连给他对视的机会都没有。这个人，明明和总裁夫人没什么，却任由自己“抓住小辫子”，任由她威胁，任由她欺负。玖玖原本以为自己胜利了，可现在看来，不过是刻薄先生在耍自己！
想到这一切，玖玖眼眶忍不住发烫，转身就要冲出办公室，却听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道：“等等。”
顷刻，背后就传来脚步声，玖玖抬头，来不及晃眼就见面前出现对桃红色的兔子耳环。做工精细，线条流畅，一看就是纯手工的饰品。玖玖怔了怔，回头看莫子渊，对方却理所应当地扬眉：
“你脸修长又尖，珍珠耳环一点都不适合你，另外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不是应该戴一些颜色更艳丽，更活泼的饰品吗？”
玖玖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接过那对小兔子，指着自己道：“送给我的？”
刻薄先生没有直面回答，只抱胸道：“你文件整理得一塌糊涂，又看不懂数据，每次开会都听得打瞌睡。你根本就不适合做行政这一行，有时候，所谓的喜欢都只是一时冲动，或者表面现象，只有等自己真正了解，才能明白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
听了这话，玖玖怔了怔，刻薄先生这么意有所指，难道是——
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欢萧大哥？！念及此，玖玖忽然想起和莫子渊第一次见面，自己在商场哭着喊的那句话：“凭什么？我喜欢的人结了婚、生了孩子就算了，凭什么我喜欢对耳环都得不到！呜呜……”
玖玖捂住嘴巴，诧异地盯住刻薄先生，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莫子渊微微眯眼，道：“谁都会经历几次失败的恋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积攒更多的人品，为自己人生的那次真爱做准备。再也不要因为感情随便选择自己的工作，懂吗？”
玖玖呆呆地点头，刻薄先生说谁都会经历几次失败的恋爱，那这么说，他已经放下总裁夫人了？想到总裁夫人耳坠上的那对珍珠耳环，又看了看手中的小兔子，玖玖赫然发现，一对小兔子竟然是一公一母，将耳环摊在手心，两只小兔子竟伸着小手，互拥着对方。
好像……有一点点懂为什么刻薄先生要让自己“威胁”他了。
好像……有一点点明白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了。
玖玖沉思良久，终于道：“刻薄先生，这是给我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