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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以为你搬离蒋氏山庄,就可以和那个女人——”她怒叫道。
“那你确定这事你还要插手?”丝毫不理会林璒惠的怒气,蒋逍萨看着面有难色的长者。
“璒惠毕竟是你的妻子,你这样……”蒋天立想好言相劝。
“妻子?”唇角一扬,逍萨低笑一声。“我的妻子只有日情一人。”
是的,只有日情才是他的妻子。扬上唇角的笑意,缓缓飘上他森冷眼眸。
“蒋逍萨!”他的直言,教林璒惠难堪。
“我有说错吗?难道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逍萨似感惊讶的转头直视她难堪的脸庞。
“我们进去说吧。”看向时有饭店保全人员巡视经过的走廊,蒋天立开口道。
“恐怕有些不方便。”他堵住门口。
“你!”林璒惠怒瞪眼。
“有事情,我们可以外面谈。”蒋逍萨扬唇一笑。
打从爷爷为顾全林璒惠的自尊,而默认日情的存在,却不准她踏进蒋家土地的那一刻起,他也不希望爷爷和林璒惠打扰到他和日情的生活。
虽然这饭店是公开场合,但进了这房门就是他与日情的地方,所以他一样也不希望他们出现在这里。
“日情待会就回来了。”
简短两句,让林璒惠气红了眼。
“那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竟这么厉害,对你的影响力有这么大。”林璒惠气讽道。“日情就算再厉害,也还略逊你一筹。”逍萨不以为意的笑道。
“她不会希望你对我不敬吧?”蒋天立拧眉。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是他知道日情十分尊敬他。蒋逍萨顿时沉默。如果让日情知道他今天又和爷爷起争执,只怕她会更难过,也更自责。黑眼里有一丝犹疑。
“爷爷,我看八成是夏日情那女人煽动逍萨的,以前逍萨对你……”林璒惠愤转头怒道。
“胡扯!就只会挑弄是非!”蒋逍萨脸色一沉,怒斥一声。
“我胡扯?我挑拨是非?!事实不就是你把爷爷挡在门口吗?如果不是夏日情的煽动,你会对爷爷这样不敬?你敢说你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气道。
“璒惠,不要冲动。”蒋天立及时止住她将出口的恶言。
“爷爷,我……”一见激不起蒋天立对夏日情的不满,林璒惠气得跺脚。
她愤而出手推开挡住门口的蒋逍萨,“走开!今天我一定要把话给说清楚!”
对她强行进房的行径,蒋逍萨冷冷一笑。
“如果你确定今天想谈,那我就和你好好谈谈。”他早想和她彻底一谈,只是面对她一再的逃避,他的耐心显然已经用尽。
“希望今天你我都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推开站在长廊上的林璒惠,他丢下含义深远的话,即转身走向小办公室。
满意的结果?!林璒惠愤握双拳。
才跟进小办公室,林璒惠气得将手中皮包摔向沙发。
“你以为我不知道在你心中,什么才是满意的结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我快点签字离婚,让你娶夏日情进门?”
“喔?原来你都知道嘛。”走上阳台,他手拄栏杆,唇角斜扬。“既然知道,何不行个方便,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你做梦!”心中窜烧而起的怒火,染红了她的眼。
“你!”蒋逍萨脸色一变。
“我绝不会答应离婚!只要我林璒惠在的一天,那个女人就别想踏进蒋家大门一步。”凭借着有蒋天立的支持,林璒惠笑得骄傲。
只是上想到多年来逍萨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夏日情携手出现在公开场合,她心中怒火再次狂燃。
在这场婚姻里,在他无视她的存在,在他坚持将情妇带进蒋家世界,对她,他应该要有愧疚的。但是,他没有,他连一点点的愧意也没有。
他漠视她的存在,他忽视两人的婚姻关系,他毫不在意外界对他的诸多批评。他只是一再对外强调,他心中所喜欢、所在意、所爱的,是那个叫夏日情的情妇。
情妇该是见不得光的,但身为情妇的夏日情,却拥有逍萨所有的注意力,也吸引住他身边所有人的目光。
而由他明煤正娶,风风光光嫁进蒋家,身为林氏企业董事长的独生女,在商场上有着名气的她,则是个不受丈夫重视的妻子,是他蒋逍萨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屐的弃妇。
每个女人都羡慕逍萨对夏日情的真心,男人都佩服他的深情,大家都祝福着他们俩,却留给身为妻子的她,一道道她向来不屑的同情与怜悯。
同情?怜悯?哼!他们以为她会笨得为一个不爱她的丈夫独守空闺?真是笑死人了。只是,这样的结果,不是她当年所预料得到的。
她以为自己能以时间、用耐心来争取逍萨的注意,她以为等久了,逍萨终究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但结婚三年,他还是没有注意她,他依然故我,他依然只以夏日情为重,而她也依然得不到他的人。
夏日情?!哼!夏日情有她漂亮吗?夏日情有她能干精明吗?夏日情又有她人面广吗?
想到那个始终碍她眼的女人,林璒惠愤瞪眼前始终不懂欣赏自己优点的丈夫。
第十章
林璒惠的断然回应,教蒋逍萨心生怒火。
“这样做对你有好处吗?背个蒋少夫人的身份,会让你比较快乐?!”他手握栏杆愤声怒道。
“有没有好处,是我自己的事,会不会比较快乐,也是我自己的事,不要你管!”林璒惠愤杨头。
“这些事我是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如果让外界的人知道,你林璒惠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的事,那你说,我需不需要管?”他突地眉眼扬笑。
想到前不久才到手的调查报告,蒋逍萨心情顿然好转。
“姓蒋的,你太过分了!”她脸色顿然青红变色。
“她在外面的行为,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这样,你还要护着她?”转过头,他对不远处的老人撤扬唇角。
蒋天立脸色难堪。他当然知道,只是孙子在外养情妇的事实,教他如何指责孙媳的不贞?
“精挑细选的孙媳妇在外偷人,还一个接一个?喷,这话要是传了出去,恐怕蒋氏企业的声望,会就此下滑,进而影响人的信心——”蒋逍萨笑得无意。
“你!你胡说!”她脸色涨红。
“我胡说?”他转头笑看蒋天立乍变的脸色。“你也认为我是胡说的吗?”
“蒋逍萨,你自己公私不分,为贪享乐,跑到希腊来玩,为什么还要这样抹黑我?”林璒惠激动的想为自己申辩。
蒋逍萨笑看她激动模样。
“你太过分了!”林璒惠羞愤地破口大骂。“如果我红杏出墙,那夏日情一定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还是一个专门抢别人丈夫的烂妓女、野女人,她——”
啪地一声!林璒惠一再狂飙而出,充斥于整间房室的尖声滥骂,止于逍萨一个狠而无情的掴掌声。
“啊!”被掴得头昏眼花的林璒惠,脚步跟蹈撞向一旁的茶几。
“逍萨,不准动手打人!”蒋天立眼见情况不对,挺身挡在两人中间。
“有胆你再骂一次!”隔着蒋天立,他全身紧绷,恨瞪脸颊红肿的林璒惠。
“你打我!你竟然为她打我!”她嘶声尖叫。“那个烂女人抢了我的丈夫,我却连骂也不能骂一声?!蒋逍萨,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你还敢骂她?!可恶!”狂燃而起的怒火,以燎原之态,席卷蒋逍萨多年来一再被日情给强行抑下的忿忿情绪。
他怒极了的一把推开挡在两人中间的长者,一抬手施劲,眼看一巴掌又即将朝林璒惠挥掴而下。
“逍萨!不要——”
一声急切恳求,教蒋逍萨顿然止住下掴的手掌。
“日情——”转过头,他看见日情一脸苍白的僵立门口。
他不知道她回来多久,又听见多少。但是——
“这次不准你再替她求情。”他想今天一次解决三人的问题。
只要日情不要以哀求的眸光看他,他会有办法强逼林璒惠签下协议书,他只要日情的默默支持,不要她出声恳求。
“像她这种恶毒的女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感激,她只会一再的在背后桶你一刀,你没死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愤道。
带着一丝涩然笑意,她走向一身盈满怒焰的逍萨,也拉下他高举的手。
“那是要我死吗?还是你要为我杀了她?”染有蒙蒙水光的眼瞳,如黑夜星晨般,嵌刻在她苍白如纸的雪颜上。
“日情?”蒋逍萨顿然一愣。
“何必这样呢?”望向因她出现,而怔愣住的林璒惠与蒋天立,夏日情微摇了头,凄凄一笑。
“他说的没错,不管你为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感激你的!”林璒惠愤转过头,不看她一脸凄容。她厌恶此刻两人的相对。
“我没有要你感激,我只是不想逍萨为我伤害任何一个人。”深吸口气,日情步向她,朝她伸出手,想扶持她。
“走开!”挥甩开她的手,林璒惠一脸难堪地站直身子。
在多人注视下,日情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涩然一笑。
“我怎会以为一向视我为眼中钉的你,会接受我的帮助?”颓然放下手,她抿了唇,凄然低语。
“日情……”她哀怜的自问,微微刺痛蒋逍萨的心。
抬眼望向面前三人,日情最后将视线落于他身上。
“只要能跟在你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请你不要再为我这样为难自己,好吗?”虽然她想保住自己的爱情,也知道逍萨对她的好,但她不要他这样。
“我没有为难自己。”他眼色一黯。
“没有吗?”夏日情摇了头,抿唇无力一笑。
她不知道他们是否注意到,逍萨在为她而与他人争执、怒目相视之时,那黑沉眼底隐隐波动的痛苦。
或许是真的没人注意到逍萨眼底的痛,或许就连逍萨自己也被他心中怒意,给遮蔽而没发现。但,她注意到了,在三年前她就注意到他眼底的痛。
“为我与无辜的妻子针锋相对,甚至反目成仇,会不难过、会不痛苦吗?逍萨,你不是这样无情的:”
再次地,夏日情轻易以宽容、善良与温柔的一面,将口出恶言、满心怨怼的林璒惠直比下去。
她说她无辜?林璒惠顿然愣住。突然间,她又感受到一股既熟悉却又怪异的情绪,急欲自心中冲上脑子。
多年来,这样的情绪始终困扰着她,因为,它总发生在有夏日情在的时候。
林璒惠想理清这困扰她多年的情绪,但,就在她还来不及理清这一切时,追萨愤然出口的话,将她推回原有的愤怒之中——
“我说没有就没有,更何况她一点也不无辜!”他狠瞪一旁的林璒惠。
叹了口气,夏日情不再反驳逍萨的任何言语。因为,她知道逍萨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她有一个疼她入心的好男人。
“也许吧。只是,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为我和家人闹翻,再怎么说,我只是个外人,为我这样做,不值得的。”她敛下眉眼间的一丝凄然。
“谁敢说你是外人!现在商场上谁不知道你才是我……”逍萨低声斥喝。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
“逍萨——”叹了口气,她转过身,漫步走进阳光里,望向窗外一片蓝天。“就这样了,好吗?我们不要再说什么了。”
逍萨双眉拧紧。
“我承认蒋少夫人这名衔有其迷人之处,但是我宁愿自己是你心中惟一所爱的女人。名分对我来说,早已经不重要了。”
“日情——”蒋天立白眉微拧。他真的没有想到,当年的一个决定,竟牺牲了三个晚辈的幸福。
听到蒋天立的叫唤,日情回过头。她可以感受到蒋天立对她日渐温和的态度,而三年能有这样的结果,她已经很高兴了,她不奢求的。
“蒋老先生,我很抱歉这些年来,闹得蒋家不得安宁,但是除非逍萨不要我,否则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会离开他的。”掩去眼中愁意,她扬起头正视眼前长者。
“夏日情,你——”听到她明白直述的宣言,林璒惠气恨难平。
林璒惠满含怒意的叫吼,教她轻声叹了一口气。室内原有的吵杂,似因日情的一声叹息与一脸淡然,忽而沉静了下来。
暖暖夏风袭窗而入,拂扬起她丝丝长发。
抬手撩过柔细飞发,日情微抿双唇,侧转过身静看着始终仇视她的璒惠。
“三年前,当逍萨肯为我放下手中的名利权势,我就知道自己是再也离不开他了。毕竟这世上没有多少女人,能像我这样幸运,可以遇上像逍萨这样的男人。能遇上逍萨,是上天赠予我的恩典,我该珍惜的,不是吗?所以……”看似冷静的黑瞳,有着水光闪烁。
“日情——”逍萨有些惊讶日情第一次主动为自己说话。只是,她说得这么委婉,林璒惠听的懂吗?
“如果你现在仍和以前一样,无法接受我的存在,我还是只能说抱歉。”敛下眼脸,她轻眨去眼中泪意。
“你可以再说明白一点的。”适萨走至她身旁,鼓励地对她扬起一笑。“你这样婉转,我担心她会不懂你的意思。”
“如果你都能懂,她也该懂的。”一道幽意掠过她的眼。
“你——”他见了她眼中的凄幽。方才,她该是听见林璒惠对她的恶意滥骂了。
他知道日情是因为不想与人恶言相向,而选择这样的明白告示。他们该要体谅她的,因为,她总是这样的委屈自己。蒋逍萨顿是为她不平!
百情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就只想跟在我身边,那——”想到恶言对日情心灵的无形伤害,他……”道疼意顿地椎刺着他的心。
“逍萨……”一丝水光浸湿她的眼。
凝视她浸泪眼眸,逍萨在深呼吸之后,愤看那个气焰高涨、一再想仗势欺人的挂名妻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咄咄逼人,还要这样找她麻烦,这样伤害她?”他愤吼怒道。
“我咄咄逼人?我找她麻烦?我还伤害她?!”林璒惠怒瞪大眼。
那一再在她胸口愤燃的火焰,愤地冲上她脑子。顿地——
“是她先欺负我的!是她,是她!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破坏我的,是她抢我的丈夫!你听到没有?!是她!她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是狐狸精,她是烂女人!是她害我——”林璒惠激动的尖声叫道。
林璒惠的恨声辱骂,再一次激怒了他的心。
啪地一声,蒋逍萨忿忿上前,怒抬起手,毫不犹豫、也毫不留情地狠掴而下。
“逍萨,不要!”一声惊喊冲出夏日情的口。心氮怨还未全吐出。,林璒惠已因再次疾速掴来的一掌,惊瞪泪眼。她嘴角血丝隐现。
这三年来,就算两人关系恶劣,就算她激怒他,他也从不动手打她,但是今天,他居然一连为夏日情动手打她两次!羞愤之火,焚烧着林璒惠向来好强的心。
“逍萨!你这是在做什么!”蒋天立惊喊一声,疾步扶住被痛掴撞墙的璒惠。
“我警告过你不准再骂她的!”他怒道。
捂会到掴击的脸颊,一向好强绝不对人示弱的林璒惠,第一次任由泪水夺眶而出。倾泄而下的泪,伤了她的自尊。
出生名门,拥有强势背景,聪明干练的她从不流泪的。但是今天这样让人糟蹋的她,还能不流泪吗?眨着泪眼,她紧咬双唇。
她知道逍萨从不在意她,她也知道逍萨始终没有正视过她的存在,她更知道逍萨爱的就只是夏日情一人,但是她从不知道,逍萨可以为情妇一再践踏她的尊严、她的骄傲。
愤拭泪水昂扬起头,林璒惠拒绝蒋天立扶助,独自站起,恨瞪眼前男女。她林璒惠——绝不低头!
“在乎她是吗!爱她是吗!想娶她进蒋家是吗?!我告诉你——做梦!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她就别想能踏进蒋家大门一步。”已被逼至绝路的林璒惠,恨指眼前夺了她丈夫的女人,两眼恨视始终无情对她的男人。
“你!”蒋逍萨愤怒一扬,逼近一步。
一见怒火再次狂燃于长孙眼中,蒋天立顿感心惊,而快步上前想挡住逍萨。但,日情的动作比他更快——
“逍萨,不要!”她疾步上前,扯住逍萨又高高扬起的手臂。才眨去的泪意水光,再次染上她的眼。
“不要这样……璒惠禁不起你这样打的……我求你……为了我,求你不要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