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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这时,一声犹豫自两人身後传来。一直站在远处观察两人的高毅,终於忍不住好奇而跨步上前。
他原还以为那个女人是二少的女伴之一,但眼前情况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宋衣伶回过头,神情警戒由上而下打量高毅,最後将视线定於他身侧紧握的双拳上,她全身紧绷。散自他身上的深沉,才是她习惯也熟悉的同类。
高毅双眼紧盯著她,走到雷法斯身边,低声耳语。
「你为什么要躲他们?」才听完高毅的简略说明,雷法斯即讶异看她。「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急著找你?」
她红唇紧抿,不发一语。
她知道那些人应该是对她的身分有所保留。这样也好,她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不说?那也没关系,只要有高毅在,就算他们想抓你,也没那么容易。」知道她无意回答,雷法斯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他转头对高毅笑笑。
对高毅的拳脚功夫,他一向很有信心,再说高毅人面广、黑白两道通吃,有他在,他从不担心会有人想对他或雷家人不利。
只是他这么想,有人却不这么想。雷法斯发现她对高毅有著明显防备。
「他是高毅,也是我的朋友。」他安抚道。「我想那些人应该都已经走远,你可以放心了。」
知道是自己过於防备,宋衣伶眼眸瞟扬。就算高毅与她算是同类,但对她来说还是有所分别,因为她看得出来,高毅对她并没有多大兴趣。
她神情略为放松。但,又怱拧柳眉。过於防备?过於……穿闪入脑的字眼教宋衣伶微愣,清冷眼眸不断穿梭在两个大男人之间。
对人,她都该有所防备,会防备足正常;那对他,她怎好像忘了防?就好像对她而言,他全然无害似的。怎会这样呢?
清冷眸光随意掠过高毅,宋衣伶将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眼前男人身上。
没有阴沉气息,没有慑人目光,也没有任何排拒与犹豫:他看起来斯文有礼,风度翩翩,即使面对她强行抢夺他的所有物,他依然轻松自在。他好像……拿她当一般正常人看待。
敛下眼底丝丝光芒,宋衣伶静凝著他。她怀疑他在面对所有突发状况时,是否都像现在这般轻松自然?
「嗯?我有说错吗?」她的凝眼注视,软雷法斯顿然笑扬脸庞。「我可是十分确定他的身分。」
「不是你的朋友,难不成还是我的朋友?没脑子。」收回神绪,宋衣伶嗤笑一声。见他一脸聪明样,没想到却像个少条神经的蠢蛋。
「你说话怎这么没礼貌?」雷法斯一脸的不认同。
紧抿唇,宋衣伶不再说话,转身往旁边走去。
「难道你爸妈没教你……」示意高毅在一旁等,雷法斯继续跟在她身後。
「真是抱歉,我爸妈没有时间教会我礼貌。」她随便想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放下手中浸过汽油的衣服,宋衣伶回头看一眼站在後方的他,才又转回头,叮当一声按下打火机,点燃火焰焚烧白色衣物。
望著黑夜中的熊熊火焰,她面无表情。
「我可不像你这么幸运,可以一天到晚把爸妈挂在嘴上:也没你好命,知道自己的爸妈是谁。」言语问,净是讥讽之意。
「你……」意外的答案,教雷法斯怔住。
「没礼貌又怎样?行为随便又如何?我就是我,如果看不惯,你尽可以赶快闪人,别站在那碍眼。」
「对不起,我没那意思。」绕至她身前,雷法斯想为自己的失言道歉。
宋衣伶怱地仰颜望他。夜风中,在蓝红火焰前,她柔丝黑发迎风轻摇,深邃眼瞳沉如夜星。
「你……」俯视她无表情的冰冷颜容,雷法斯似在她深邃黑瞳里,看见隐约闪动的一丝凄楚悲凉。
宋衣伶唇角一抿,敛下眼眸。
「道歉有用吗?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宋衣伶冷笑摇头,转身站起。「从你那些话中,我知道你一直很幸福,真的很恭喜你。」
「别这样,我……」雷法斯知道自己无心的话,间接影响到她的心情。虽看不出她伤心与否,但在言语间,他感觉得出她态度的转变。
雷法斯低头思索,该如何弥补自己的无心之过。只是才想了开头,他发现她竟头也不回地就步向後方山路小径。
「你要去哪?」他快步跟上。
没有回应,宋衣伶依然直步向前行。以前的屋子已经不能再住,现在她得尽快
找到可以过夜的地方。考虑到目前身上没多余钱财,宋衣伶打算暂时先在山上窝几天,再想办法下山。
幸好她早将部分存款寄放在保险箱里,还不至於让自己两手空空。
只是……宋衣伶突懊恼地低骂出声:「可恶!」保险箱的钥匙,她根本没带在身上!
这下,她真的得冒险回去一趟。看看夜色,宋衣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怎么了?你要走了?」他伸出手想拦下她。
看他一眼,宋衣伶出手推开他,再次往前直行。
「这样就要走?」稳住身子,雷法斯再次跟上。这次他与她并肩而行。
衣伶神情微变,想加快步子,摆脱他。
「你要去哪里?」他伸出手紧紧扯住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生气了,冷眼甩开他的手。
他想做什么?雷法斯为她的问题愣住。他没答案,那他到底想仿什么呢?
唉,这问题教他头好痛。突然,一个想法闪入他脑中……
「夜色这么黑,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山区总是不好,不如就先跟著我们。」
他想弥补自己方才失言的罪过,而暂时提供她一个「车辐」的地方,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补偿。跟著他不愁吃不愁穿,住的好又不用做事,应该是很幸福没错。
就算她心中的幸福是源自父母,那雷园里的两老,绝对也能胜任愉快。一向善尽医师仁心义务的雷法斯,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你要我跟著你们?」宋衣伶脚步顿停,睁大黑瞳。
「跟著我们,你会比较安全,这样不好吗?」他露出招牌无害笑容。
「二少!?」耳尖听到的高毅,忍不住皱拧双眉,快步来到两人身边。
他又来了。坐上雷法执行长位置,与死神抢生意还不够,他雷家二少还想时时化身为白马王子,拯救那些身困逆境的陌生女人。
「你有意见?」雷法斯瞟眼看他。
「二少,我们连她是什么身分都不知道,就这样让她跟著,可以吗?你别忘了,刚才还有一群人在找她。」他提醒。
「有你在,会有什么问题?」雷法斯瞅眼看他。
高毅还没出声,宋衣伶已经冲口说道……
「当然有问题!难道你不担心我会给你们带来麻烦?说不定我是小偷,是强盗,是杀人犯……」
「别说笑了,你要是杀人犯,那我一定就是黑道大哥的二哥。」俯视修长的宋衣伶,雷法斯笑著拉扯她的长发。他好似真拿她当邻家女孩看一般。
宋衣伶没好脸色地拨开他的手。
「二哥算什么?要做就做大哥,走起路来也比较威风。」她冷言讥讽。
「我的心不大,当个二哥就成了。」他笑得不以为意。
「哼。」
「跟著我真的不错喔,供吃供住,还可以陪你打打杀杀。」不在意她的态度,雷法斯玩笑似地诱拐著她。
打打杀杀?宋衣伶全身绷紧,神情警戒。
「之前我才买了一套电玩软体,绝对可以陪你杀到底,怎么样?」他笑眯眼。
「有病。」她冷哼一声。
「别这样,我家真的还不错,你住起来一定会满意。」
「二少……」他的话让高毅显得万分无力,不知该说什么。
「闭嘴,不帮忙就算了,别吵。」雷法斯转头瞪他,一回头即又对宋衣伶现出温柔面容,提出君子邀请:「如何?要不要考虑看看?」
「别以为我会再给你甜头尝!」她愤握双拳。这是她唯一替他想到的理由。
「没关系,我最近也少吃甜食。」他似乎打算与她赖到底。
「你……」她盯看著他。
噙有笑意的俊美颜容,似带有神奇魔力,一再融化她心底冰冷的情绪,也教她看见他眼底的温暖。那温暖,似寒冬里的暖洋,缓缓烘热她的心。
可以吗?她可以就这样先跟著他吗?衣伶的心已逐渐动摇。
「我为什么要跟著你?」她像是在给雷法斯一个说服她的机会。
「为什么?」雷法斯顿了一下,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就在宋衣伶以为他根本无法说服她时,一抹捉弄笑意扬上他的眼……
「因为你全身上下部让我摸遍了,不跟我,你还能跟谁呢?」
闻言,抹抹羞赧红晕倏染她粉嫩脸颊,只是羞怯来得快,去得也快。
「找死!」话声才落,她冷眼一瞪,一记右拐已毫不留情朝他腰间施劲撞去。
「嗯!」一字闷声痛呼随风飘荡。
第三章
才休完假,回医院上班,雷法斯即走遍医院各个角落,听取医护人员和的简报,以及部分病人的需求。
当一名身穿白袍济世救人、受人景仰的名医,一直是他自小到大的理想。
而今他如愿以偿,顺利自医学院毕业後,又出国攻取博士学位钻研医术,如今衣锦荣归回台湾,掌理雷集团旗下的雷法医院,感觉上……
他这一生该做的事,好像都已完成了,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该已圆满。但,自从遇上她之後,他发现自己的人生仍有遗憾,仍有一处缺角尚未被填满。
但,是哪一处缺了角,他不知道。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这问题,但,却没有任何解答出现。
早晨,雷法斯按例前往每问病房巡视。
「下一间病房是林重义先生。」一旁护士长将手中资料交给他,顺口提醒。
「思。」他了解点头。
林重义原是信大的心脏科病人,但在手术当天因执刀医师宿醉关系判断错误,心脏一度停止跳动。
院方知道情况严重,立即与他联络,希望能藉由他之手挽回一条人命。
事後该名医师吃上官司,林重义的妻子也急忙为他办理转院。
雷法医院名声因此再次窜升,站上最受民众信赖的医院榜首,当然是一件好事,但遇上林太太,他却感觉有些麻烦。他希望林太太今天不会再抓他的手了。
「林先生……」他前脚才踏进病房,就让突然街上来的人一把抓住手。
「阿义啊、阿义啊,雷医师又来看你了!」一身富态的林太太,冲动的就把雷法斯拖到丈夫病床前。
「林太太,你……」雷法斯身体僵直,笑容不自然。他极想抽回自己的手。
躺靠在床头的白发长者发现他表情僵硬,眼一转就看见自己太太做的好事。
「还不快放手!雷医师的手可以这样让你随便抓吗!?」他吃力的大声吼。
「哎呦!对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乾笑,赶紧放开手。
「没关系。」法斯转动手腕,客气的道。「你今天感觉如何?有没好点?」
「好很多了,这次真多亏你了,谢谢雷医师。」林重义是感激在心。
「对对对!」林太太猛点头。
想到自己差点就没老公要守寡,林太太一把又抓住他的手激动哽咽……
「雷医师,着次要不是有你的帮忙,我……我老伴他一定……一定……呜……真的谢谢你啦,雷医师……呜……」
「别客气,救人性命是我们医师的职责。」他僵著笑容,小心抽回自己的手。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但是你看信大那个医师,差点害我没老公!」抹掉眼泪,林太太咬牙恶道:「要不足阿义现在已经没事,我就要叫我外孙抄了他家!让他……」
见林太太一副想揍人的样子,雷法斯摇头笑著。
「闭嘴!」林重义瞪眼,阻止她再继续往下说。「不会讲又爱讲,你看,让雷医师看笑话了。」
「我……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看到丈夫脸色不对,她连忙住口。
「林先生、林太太感情真好。」雷法斯笑著为她解窘困。
「嘿咩,你不要看阿义对我好像很凶的样子,其实他人很好的,很照顾我还有那群,对朋友也很重义气,对他有恩的他也会给你记一辈子喔。」她傻笑著。
「好了好了,就叫你不要讲话,你又讲话!」林重义又瞪眼看她。
「好好好,我不讲、我不讲,都给你讲。」她连忙闪到一旁去。
「雷医师,我太太比较不会讲话,让你看笑话了。」
「哪的话,我觉得听你们俩说话很有趣。」
「我们家说话就是这样直来直往的,是你不嫌弃。」林重义记起一件重要事。
他赶忙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红包袋,硬塞到雷法斯手里。
「这次手术多亏你的帮忙,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雷医师收下。」
「这……」雷法斯发现里边是一张百万的即期支票,不禁拧眉。
对住特等病房的病人来说,也许一百万并不算什么,但对住普通病房的病人来说,那却是一笔天文数字。
「数目是不大,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用了,我不收红包的。」雷法斯推回给他。
「可是……」
「雷医师,你就收下吧,不然我们阿义会不安心的。」林太太又凑上前。
「没有这个必要。」敛起笑意,雷法斯断然拒绝。「只要是雷法医院的病人,我们一定都尽全力照顾,就这样!」
「但……但是人情难还,你救了我们阿义的命……」林太太不死心。
「你们拿钱给我,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和医德。」雷法斯口出重话。
林重义夫妻俩同时瞠大眼。
他们也不过是想对他表示一点谢意,怎就惹得他生气了?顿时,平时在家里说话是既大声又有分量的夫妻,在雷法斯面前硬是矮了半截。
「你们就是这个意思?」他挑高眉梢,拉高尾音。
「我……我们……」林太太吓得猛摇双手,说不出一句话。
「就是想侮辱我雷法医院的名声?思?」他重音哼道。
「哇!我们没有啦!雷医师,我们绝没有那个意思!」林太太急急说道。
「没有?很好,那就这样了,什么都不必说。」雷法斯这才缓下脸色。
「是!是!」见一向和颜悦色的雷法斯给脸色看,夫妻两人只敢点头,不敢再开口说话。
看两人似让他给吓到了,雷法斯扬了眉,却也没说什么。
只要能让他们夫妻俩不再想拿钱感激他,那他不介意吓吓他们。雷法斯上前检视林重义开刀处的伤口。
「有通知小组待命了吗?」他转头看向跟在他身後的护士长。
「有,巡视病房前我已经通知了。」护士长回道。
雷法斯一点头,即回过头对林重义说道:「等一下会有护士来接你去做详细检查,如果一切都正常,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是,谢谢雷医师。」夫妻两人同时恭敬点头。
「那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是,雷医师慢走,谢谢。」林太太与他保持距离,送他走出病房。
「不用客气,请留步。」他斯文回礼,即转往一旁电梯,打算回办公室休息。
「二少,我想他们刚刚让你那么一吓,林太太以後一定不敢再随便靠近你了。」护士长笑著说。她知道雷法斯一向不喜欢有人拉他的手。
「希望如此。」他动了动方才被扣住的手腕,边往电梯走去。
见他行走速度缓慢,护士长一再放慢脚步,紧盯著他看。
「二少……」自休假回来後,护士长就发现他动作变慢许多。
不只走路慢,就连说话也慢,幸好这阵子没急症需要处理,不然,他进手术房的开刀速度也像现在一样慢,那可就糟了。
「有事?」
「二少最近是不是不舒服?我发现你近来走路好像……」看著温文笑颜,护士长关心说道。
「是有一点,但不碍事的。」他笑容有些僵。「我先回办公室,有事再说。」
按著电梯上楼键,雷法斯带著笑颜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