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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爱,在阿拉伯的他,又怎会因为没有她的陪伴,而夜夜失眠,难以入睡?又天天超时工作,就为能尽快飞来这里与她相见?
是的,他是爱她的,他无法否认他在喜欢她之后,也爱上她了。
但,此时此刻,教他如何面对自己爱她的事实?
他是这样深深地爱着她,疼她、宠她,甚至愿意为她改变自己,可她呢?她却毫不考虑的就拒绝跟他回阿拉伯!
望着身前突然静默不语,就只拿一双大眼望他的陶葳,沙克强忍心中忿忿之火,希望她可以及时为他而改变决定,然后告诉他——无论他人在何方,她都愿意跟他一辈子。
“我爱你,如果,你也爱我,那,就跟我回阿拉伯去!”承认爱意,沙克将最后的决定权交回给她。
他紧紧握住微颤的拳头,全身紧绷、僵直,等着她最后的决定。
“我……我……”凝进他愤懑却也依然傲慢的眼,陶葳心跳加速。
她知道他的口气很坏,眼神很凶,她也知道他正在吼她,他的心还误会着她,可是,她一点也不在意。
一切只因为他刚刚说……说她是他“心爱的女人”,甚至承认爱她。
望着他僵冷的俊颜,一抹美丽微笑,在她唇问绽放轻扬。
多少次在他怀里醒来,多少次见到比她早醒的他,带着温柔笑意,静静凝看着她时,她就好想问问他——
“你爱我吗?如果现在不爱,那以后呢?以后,是不是就会爱了?”
可,每每对上他黑亮的眼,她就什么话也问不出口,因为她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害怕自己若太贪心,就会伤害到自己的心。
可是现在,他说了,这么突然的就说了!?沙……沙克……”忍不住内心激动,陶葳苍白的双颊在瞬间恢复红润,双眸闪动,晶亮有神。
沙克还一直等着她的回应,但是,除了一抹微笑,他什么也没
等到。
她在笑什么?笑他已被她恣意玩弄在股掌之间?笑他被她一个女人迷得团团转,连公事都不管了?还是笑他再也不能没有她!?瞬间,难堪与苦涩在他心底泛开。
“走开!’'不再看她清丽娇颜,沙克一掌挥开她,旋身进房。
“沙克?”猛回过神,陶葳想跟进房间,却迎面撞上又大步迈出房门的他。
“你自己好好想想!”丢下一句;沙克表情僵凝,疾身越过她。
“你现在要去哪里?你的专机下午才起飞啊!”看着他手里提的随身行李袋,陶葳心一惊。
她想上前携住他,但,又被他一掌给挥开了。
“沙克!?”她急声喊住已拉开木门的他。
“你知道专机起飞的时间,希望到时,我可以看到你的人。”头也不回地,他推开铁门,举步迈出。
“沙克——”心慌意乱的陶葳,急追至门口,紧紧挽住他的臂膀。
被拉住脚步,铁沙克忍住心中愤怒、不甘与苦痛,强作冷静,回首。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机会?沙克,你、你在说什么?”心底的不安,教陶葳表情微僵。
“只要你在专机起飞之前赶到,只要你愿意跟我回阿拉伯,我以生命起誓,我——铁沙克,将爱你一生一世,永不变心。”
他的承诺,教陶葳红唇顿而高扬,但,他继之而起的话语,却教她脸色顿然苍白。
“但,如果专机起飞前,你人还是没到,那,我们就分手吧。”
“分、分手?”陶葳惊瞠清瞳。她是不是听错了?否则,他怎么才开口给她承诺,就马上提分手了?
俯视满眼惊愕而难以置信的她,沙克再次等着她的回应。
他希望她可以马上告诉他,她不要分手,她愿意跟他回阿拉伯,但等了又等,她什么话也没说。
别过头,铁沙克疾速抽回被她紧抓的手臂,旋身倏离。这次,他不再做任何的退让,也不想再让自己受伤!
望着疾步离去的高大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晶莹泪光在陶葳眼底闪烁。
“不!沙克,不要走,让我们再谈谈,好不好?沙克!?”
不想就这样分手,陶葳抹去泪意,想急步追上,可,才追过转角,电梯门就已经自动关上,隔去她激动而焦急的呼喊。
★★★
下午两点,桃园中正国际机场,第二十九号跑道上,一架机身纯白、机尾处标有铁世集团黑色徽章的豪华专机,正待命起飞。
今日,天空清朗无云,阳光灿烂,万道洒泄而下的金色光芒,与纯白的机身、黑色徽章相辉映,夺人视线。
这架豪华专机原定在下午时间一点三十分起飞,跑道早已为它清空,但是现在,它还停驻在原地。
抽着烟,铁沙克轻吐出一口白雾,出神地望着窗外天空。
“先生,现在已经两点了,是不是可以起飞了?”阿普恭敬上前,小心请示。
“已经两点了?”回过神,他看向远处候机室的出口。
“是的。”
得到肯定的答覆,沙克敛下眼眸。
“最后,她还是没来……”一句苦涩自他唇际逸出。
“先生?”
叹出一口气,捺熄烟,他抬手一挥。
“通知机长可以起飞了。”
“是。”得到指示,阿普快步走向等在前面的座舱长,转达他的命令。
机舱门正式关上,专机准备起飞。
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沙克拿起方才已经喝了半瓶的威士忌,再为自己倒满一杯,一口饮尽。
似想麻醉受伤的心,他烈酒一杯一杯的倒,也一杯一杯的喝着,直到瓶空酒尽,再也倒不出一滴。
站于一旁,等着收拾的空少见状,立即快速清空餐桌,谨遵座舱长的指示,快速转身退下,不敢多打扰他。
回头扫看骤然靠向身后椅背,紧闭双眼的铁沙克一眼;空少与一旁的阿普同时摇了摇头。
在延后半小时之后,依然等不到想等的人,他们知道他的心受伤了……
第九章
陶葳从不想离开他,也从不想就此与他分手。
尤其,在拥有他的爱情承诺之后,陶葳知道要放弃台湾的一切,已经不难,要适应的干燥沙漠气候,也已经不是问题。
至于阿拉伯国家男尊女卑的人文风俗,也不再可怕,更不再令她觉得难以接受了。
因为,她知道不管未来如何,沙克一定会遵守承诺疼她、宠她一辈子。
所以现在,就算沙克想住到北极、南极,她也会一路相伴、相随。
只是,她在台湾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需要交代,她没办法什么都不管地就丢下一切跟着他离开台湾。
她打手机联络他,想告诉他,请等她一个月,让她把在台湾的动产与不动产全部处理掉,也让她在递出辞呈后,可以有与小怡办工作交接。
只是,几天下来,她始终联络不上他。
她想请阿普帮忙转达,但,被下了封口令的阿普,什么忙也不敢帮,就连默德现在也不太敢接她的电话。
她也曾想找铁父帮忙,但又担心他们父子俩会为她而起争执。
因为她知道铁父早对沙克的个性很不满,也早想找沙克的麻烦了,而她一点也不想让沙克因为她的事,而挨铁父的骂与罚,所以眼前,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每一天,她总是在固定的时间里,打手机联络他,希望可以听到他的声音,然后,说出自己的决定。
只是,当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当她不顾上司的挽留,坚持离职并且慢慢将手中工作全部移交给小怡,也顺利在第二十天卖掉名下的不动,她仍然没有联络到沙克。
但是,不管有没有联络上他,她早已经决定到阿拉伯找他。
所以当她手中工作都全部移交完成,也自铁父口中得知,这几天沙克将到沙国西部大城吉达,参加一场经济研发会议,陶葳便于隔天告别已经住了二十多年的屋子,带着唯一的行李,前往桃园中正国际机场。
终于,经过十五个钟头的航行后,陶葳在当地晚上七点左右,顺利通关入境。
换上早已准备的沙国长袍、披上头巾,陶葳搭上计程车,前往沙克位在吉达的行馆。
一路上,她带着甜蜜幸福微笑,望着车窗外一再倒退而去的异国街景。
吉达跟利雅德真的一点也不一样。若说,利雅德是一保守而带点神秘的传统城市,那,吉达就是一开放且国际化的商业大城。
因为它是沙国第一大商港,各国经商人士在此出入频繁,无形中带动吉达的开放风气,致使当地妇女长袍设计十分特殊、讲究,色彩也相当鲜艳。
甚至,这里的还可以只披头巾,不戴面纱,与首都利雅德保守的民风全然不同。
“小姐,到了。”计程车在一栋巴洛克建筑前停住,司机转头道。
“谢谢你。”给了车资,陶葳一手提着简单行李,一手捣着大肚子,小心挪动身子下车。
“终于到了。”虽然有些疲累,但看着耸立眼前的宏伟别墅,想着爱人就在里边,她笑出一抹美丽风情。
“真的好紧张……”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他,陶葳感觉心跳得好快。
放下手中的行李,她轻捣住心口,一再做着深呼吸,希望等会见到沙克时,自己不会因为太过兴奋而休克。
顺了顺及肩长发,再做一次深呼吸,陶葳紧抿微笑的唇,上前想按铃。
只是,她才要按下门铃的手,因一声来自庭院的娇嗲而停住。
转头看去,陶葳因看见慵懒靠坐在庭院凉椅上的,而满眼惊喜。
“沙——”才喊出口的名字,顿然哽住。
愣视庭院里摆动的一对男女,看着曾亲密拥搂她的大掌,此刻正温柔扶握在另一个的腰上,她眸光怔然。
★★★
坐在庭院凉椅上,铁沙克双臂横放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天空。
刚从台湾回阿拉伯的那阵子,她天天打电话找他,他很高兴。
因为,他以为她仍有心想与他在一起,以为她想挽回两人的感情,以为她不会如此轻易放弃与他的感情。
甚至,他也以为只要他不接电话,陶葳就会明白,只有她到阿拉伯,他们的感情才能继续,以为最后她终会为他放弃台湾的一切。
但,他想错了。她原本密集的电话追寻,随着时间的过去,而变成一天一次,而今天,她连一通电话也没打……
抬手耙过随风乱扬的黑发,铁沙克表情阴郁,心情直落,他觉得自己已经快承受不住对她的思念。
他想去看她,想看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想看她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但,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去看她,而不是她来找他?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先行示好求和,而不是她?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大男人,她就算不能为他长留阿拉伯,难道连来陪他一阵子也不能?
是他对她不够好吗?还是他对她还不够体贴?
或者,一切是因为他并不是她的唯一选择?因为在台湾,她还有个江胜恩可以依靠,所以,她并不在意他,也不爱他……
不爱他?顿时,沙克抑郁而沉闷的心,似被一块大石紧紧压住。
也许,她真的不爱他吧!
因为从一开始,陶葳就不是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
他利用她对永安平的向心力与对工作的执着,以订单得到她的身子。
而之后,若不是她意外怀孕,若不是他强行搬进她家,若不是他以时间换取空间,若不是他经常远渡重洋搭专机去看她,以她的个性,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根本不想与他有任何的关系存在。
最重要的,她从不曾说过爱他,即使在他承认爱她之后,她也只是拿她那双过分清亮的眸子盯着他看,而没有任何的表示……
拿起一旁的威士忌,沙克猛灌人喉,丝丝酒液自他嘴角处流下。
“沙克先生……”被冷落许久的阿拉伯女郎,鼓起勇气,偎身向他。
放下酒瓶,沙克瞟眼冷视跪坐在他脚边,身穿暴露薄纱的莎琳娜。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莎琳娜就被他赶出吉达行馆,只是,昨晚在一场应酬场合里,看到跳舞的她,他又把她给带回来了。
因为,要淡忘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另一个女人取代她。
“让莎琳娜伺候你,可以吗?”得到他的注意,莎琳娜眼神妖媚,如水蛇般地缠抱住他的腿。
使出浑身解数,她想抓住这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第二次机会。
几个月前,她曾因为一个东方女人的出现,而被赶离这里,害她被许多得知内情的姐妹淘,耻笑了好几个月,几乎都快抬不起头来了。
不过现在,她又重回铁沙克身边了,所以,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在他身上多下点工夫,让他答应娶她进门,到时,看谁还敢耻笑她!
“莎琳娜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沙克先生。”眨着一对描绘得太过妖艳的眼眸,莎琳娜轻蹭着他的腿。
望着谦卑跪地,却又极欲挑逗他感官的莎琳娜,铁沙克面无表情
见铁沙克并没有反对她的碰触,莎琳娜心中大喜,随即扭动水蛇腰,顺着他的腿缓缓而上,坐上他的大腿。
她大胆抓起他的手,扶握在自己的细腰上,又故意摆动腰臀蹭着他,极尽努力的想诱惑、勾引他的。
看着莎琳娜妖媚的眼,沙克希望她有能耐使他忘记远在台湾的陶葳。
可,他失望了。
记忆中,陶葳身上有股好闻的淡香,且红唇柔润诱人,尤其,当她轻扬浅笑,并以那一双深邃黑瞳凝望他时,他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可是,莎琳娜身上香水味太浓、太刺鼻,上了唇膏的唇也太过黏腻,一双眼睛更是浪荡地惹人嫌恶,更重要的是,她只让他更加想念陶葳的温柔!
“该死的!”顿地,铁沙克脸容难看,抬手挥开跨坐腿间的莎琳娜。
“啊!”突来的一掌,教莎琳娜吓得跌坐地上,摔痛了臀,“好痛!”
看也不看她一眼,沙克冷着腔,起身进屋。
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莎琳娜急忙爬起,也想跟进屋里,继续巴结他、讨好他,为自己美好的未来再做努力,但,大铁门外的一个红影,止住了她的脚步。
‘‘你是谁!?为什么站在那里偷看!?”瞪视身罩白底印染红梅沙龙的陶葳,莎琳娜当自己是女主人,毫不客气地大声质问。
当莎琳娜是透明人,陶葳的视线穿过她,落在别墅大厅的入口。
没听到对方的回答,莎琳娜很生气,出声就赶人——
“你看什么看啊?这里是可以让你随便看的地方吗!?快走啦!”
可,不管她说什么,陶葳就是不说话,也不走,只是看着那扇大门。
顺着陶葳的视线看去,发现她看的是沙克刚刚离去的方向,莎琳娜艳眸一挑,心微惊,她担心眼前的女人,就是曾害她被沙克赶出行馆的陶葳。
“你该不会就是那个陶葳吧?”莎琳娜拧紧细眉。
“你认识我?”听到自己的名字,陶葳转头看她。
“认识你?哼!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莎琳娜骄傲地高抬下巴,瞪看陶葳清丽的容颜。
隔着巍峨大铁门,她挑剔地上下打量外型亮眼的陶葳。
在陶葳精致五官上,她找不出缺点,于是便将视线下移。
当发现陶葳的,并没有自己的来得玲珑有致时,莎琳娜得意一笑。
陡地,似想到了什么,莎琳娜瞠眼瞪看陶葳像是吹了气的大肚子。
“你、你怀孕了!?是沙克先生的!?”莎琳娜掩嘴尖叫。
才想回答的陶葳,被突然打开小门,冲出来的莎琳娜吓得倒退一步。
“真的是沙克先生的孩子?”妒火与怒火在莎琳娜胸口燃烧,她伸出手抓痛情敌的手。
曾经,她为了让铁沙克娶她而假称怀孕,她想,只要与他结婚她有的是办法可以让自己不小心“流产”。
可是,他不要孩子,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哭,他就是不准她生。
她以为那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孩子的关系,可是现在,他、他怎么可以让这个女人怀他的孩子!?
“这是我跟沙克的事,又不关你的事!你放开我!',陶葳想抽回手。
“我……”发觉陶葳的挣扎,已经引来里边仆佣的注意,莎琳娜表情一变,口气一转,拉着她避开仆佣的视线,躲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