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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静?安静吗?是背着我偷说话的人多了。直视的,试探的,排斥的……
已经习惯了,习惯别人直视我的眼睛而我无法准确无误的找到那个焦点。
老师给我扶坐到位置上,靠背到了墙根,我能感觉到是在角落。我迟疑了,还是坐下来。看来明崇逸没告诉她,我和他的关系。不过,够安静。听不见某些他们的话。
我摸索着把书本拿出来。指尖触到有个热的盒子,是李婶给我准备的午餐。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我忍忍还是放进去了。
The sky no traces of birds but I am glad I have had my flight。
天空没有鸟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
专业老师无意提到的一个人,泰戈尔。
三年后我重新翻开课本,都不清楚我是抱着怎么的心情用盲文写下那个忧伤的名字。
美丽又哀愁。
够受用一辈子的话,一辈子都还不起人情的朋友。
“鲁卡,班里来了个瞎子。”鲁小卡今天睡过头了,第一节课没来。现在还呼呼的眯着眼。无论刮风下雨,台风闪电都是一副世事不关己的模样。此人睡觉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是两个字就可以刺激他,只需两字,药到病除。
“什么鲁卡?不是说了吗?是鲁小卡!”鲁小卡每次听到有人鲁卡鲁卡的叫就不是滋味,父母取这个名字也完全没有征求过他的同意,陈奕迅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破天荒的除了一首《碌卡》,现在同学也不经过他的同意“鲁卡鲁卡”的叫。
这名字从此上天,上了九重天。
“最后一次警告,再说错我就真的翻脸了。”坐在最后一排的鲁小卡,离新生距离比较近。撇头看了初那一眼。很利落的马尾,不过这姑娘一直低头对着书本傻笑,确实是看不见吗?
上课时,就有些饿意。我拿出饭盒,温度低了一截子。我深吸了一口气。
是包饭和切好的寿司。我的筷子还在包里,低着手在下面摸来摸去。
“走。”李念把抽屉里的辣椒油拿了出来,走进我。辣椒撒在我的包饭上。
我找到筷子了,木讷的分开。搓搓手,想想还是直接抓吧。赤手摸着面粉感觉舒服。咬了一口寿司,没动那份咖喱饭。
“干嘛呢?”鲁小卡刚去洗了一把脸,刘海沾在皮肤上。几颗水珠要掉不掉的上面晃悠,轻轻一抹就是一滩水。
“鲁卡,你不知道他有多坏。把昨天刚买的超辣油放在那姑娘的早餐上面。”
“我只是想看看瞎子是怎么活的?”李念看到立初那旁边干干净净的,衣着挺平凡的。不禁好奇:“不过也奇怪?她怎么不拿拐棍啊?是不是装瞎的啊?”
“是不是装的一会就可以知道。”张毅今天也纯粹陪着李念胡闹着。看着立初那长得还算清纯,不过是个瞎子。
可惜了。
手缩成拳,伸展开。我还是偷着趁明崇逸不在时。拿出了久违的左手,熟悉的感觉上来了。
张毅有些惊讶的叫到:“哟!你看!还是个左撇子啊!”
我正要吃的时候,鲁小卡抓住了我的左手。“别吃,有辣椒。”
鲁小卡这次才认真的看清了立初那的长相,眉毛下有一颗小痣,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皮肤还挺清亮,主要是没有化妆。
我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身高1米8左右,腰围30左右。说话清新有力,尤其现在这只手还抓住不放。看来是个健康运动的人。
不过有没有小腹肌啊?不是我太腐,谁让明崇逸每次抱我,我都会不小心挨到心口以下的位置。
回过神,我对看不见的空气说:“我知道。”
“知道?你不是看不见吗?”鲁小卡心里还在想着,以为救了一个人。还是自作多情了?
我轻轻推开了鲁小卡的手,抹了抹鼻子说:“闻出来的。”
筷子对着味道的源发地,尝了一口,有点辣。一直就想吃辣,不过明崇逸说辣椒对眼睛不好,所以一直没吃。“我的鼻子很灵敏。”
看不见他人,不过我能判断到他现在是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然后用异性中还算好听的语音说道:“你也够特别了。”
“鲁卡,你干嘛啊?”有两个人叫他。似乎还挺生气的说啊!现在我可以感觉到了,是有人捉弄我。不过面前这个人给我的印象还不错。
除了明崇逸之外把我当妹妹一样“小保护”的人。鲁卡?噢,我知道了。他鲁卡现在是双方得罪了吗?
“鲁卡,你干嘛啊?为什么帮那个女的?”看来甲乙两方都惹到不轻。我现在嘴上吃着,心里却是充满了好奇。
饭里。什么红的,黄的,绿的。都拌在一起了。
“别欺负人家女孩子!”
鲁小卡话出口,三人平静。
我同上。
开学第一天,遇到的喜事挺不断的。鲁小卡,坐在前排左手边的新同学。
只是我连偷看这种小事都不能好好做到。几年后,我回忆到,遇到鲁小卡的真的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
☆、第四章
话说今天上学,李叔还是如愿以偿的开车送我。我还是一副睁不开眼的样子。一路上都是闭着眼的过程,一直不愿意睁开眼。
李叔不放心,就一直跟在我身后劝着:“小姐,实在不行。今天咱们就休息一天吧?”
“不要,我能坚持。”什么能坚持啊?我真是没脸到竟然把李叔给我的台阶掀了。接着使劲的拍了拍腮帮子,要清醒!要清醒!。
“汪!汪……”我心疼的小宝贝凸凸的叫了几声,吵得我脑子清醒不少。
“诶哟,这谁的狗?”罚酒咬住鲁小卡的裤腿不放。
“罚酒。”我哼了一声。小罚酒呜了一声,知趣地到我身后。
“什么罚酒?”鲁小卡抓了抓裤腰,有些线脱。
原来是昨天的鲁小卡,扑哧我笑了,说道:“它是我的狗,叫罚酒。”
“又是你!”鲁小卡想着上次救了这女孩一次,还没落到立初那的谢谢两字。倒是自己的朋友火气不小,鲁小卡有些生气的叫道:“谁让你带宠物进学校的?”
“罚酒是我的导盲犬,对不起啊。”听着我的解释,鲁小卡现在的心里才是慢慢舒服多了。
不得不说,昨天晚上回家我一直偷乐着,这个鲁小卡难道是很家居的男人吗?围着围裙,就做出一手好菜,然后不停争着干家务。还是打街头篮球,动不动就rap的嘻哈少年啊?
看不见是段孽缘。
“你看不见还选修化学?”鲁小卡选修了化学,早早的就来实验室等着。在这里能看见立初那也是很惊奇的事了。
“因为我想看见化学反应产生的晶体啊。”鲁小卡现在才认真的看了初那。很漂亮的大眼睛,瞳孔比平常人高些。是努力看到这个世界的结果吗?
小男孩拿手在我眼前晃了几次,果然!还是看不见。这样的人总是让人多了点怜悯。
“走吧,和我坐一起。”
有凉凉的风拂过眼皮,是鲁小卡昨天抓住我胳膊的那只。我有点羞涩的答应道:“好啊。”
接着朝着身后的李叔摆摆手说:“李叔,你帮我把罚酒领回家吧。我去上课。”当时的架势颇有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气量。
“是的,小姐。”
鲁小卡收拾了一个实验桌子,把书包放好。扶我进门的时候,我默数着,已经是第三次肌肤之亲了。
“你叫什么?”
突然一句让我吓神。“我叫……”还是觉得不妥,摸到了兜里的小本子。“你看,我叫立初那。”我简单的哗啦几道。
小时候爸妈教我写字,写名字。现在都还在反复练习着,仿佛立初那会写立初那是件很伟大的事。
“是这个那啊,不是那个娜啊?”鲁小卡的鼻音n发的不清楚,这样的名词解释,立初那的很像自己。
“什么这个那那个娜的?别把我名字写错了。”真难过,如果看得见就可以知道鲁小卡读“立初那”三个字的唇齿动作了。
“好吧。”
由于昨天晚上想的乱七八糟,导致我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你兴趣到底是什么啊?”
……
一分钟了,不说话。我捏了捏鲁小卡的胳膊。
“啊!”很伤人的音量!
“你在干吗?”左边小声的传来,这边的……不是鲁卡啊,我怎么抓成右边的人了?
很中肯的对左边的“多层迷雾男”说了句“认真听讲。”暗地里一直抓狂,搞什么啊?
只不过。我的发型……
“走吧,我带你出校门。”我抬起头,是下课了。轰!心降大雨。一句话都没听。敲敲鼻头,我的录音笔也没有开啊!今天是什么作业啊?
“不用了。”我淡定的回答。
“没事,把手给我。”鲁小卡一直不放弃。
小男孩,小幼稚。现在是这个问题吗?不是这个啊。不要一直拖着我出校门啊,鲁卡。
“初那!立初那!”三百米的距离,声音由远及近。
“哥?”明崇逸回来了?身边的鲁小卡松开了我的手。
我突然找不到方向了。“鲁卡?”其实我说了谎,没人在我旁边,我也会害怕的。我不清楚我当时为什么可以放心的把手交给鲁小卡,潜意识里一直扶着我走路的人都是好人。
“我在这。”鲁小卡重新扶上了我的手,我右手盖上。是比李婶给我的咖喱饭热点的温度。
“鲁卡,帮我带我去我哥那里。”
“都说了,不要叫鲁卡!”男孩对我低吼着。
“好好!卡卡,可以了吧?”我心里暗叹,果然是同病相怜的亲戚,命里大半辈子都要和名字吵架。
鲁小卡接受了可爱的小名,专属于立初那的名字。
卡卡。
明崇逸离的不远,看得见自己的妹妹正和一个男人聊的很欢。重要的是这个男人长得还不错。立刻大步走过来,然后居高临下的问我:“他是谁?”
“哥,他是我同学。”不猜就知道,头顶正多云呢!
“谢了,接初那出校。”明崇逸是用平齐的语气去感谢鲁小卡的,嘴里的烟味淡了不少。
“回家吧。”男人吐出的话里完全没了刚刚叫我的温暖。是很冷,很冷的。
“嗯。”我没有和鲁小卡打招呼就钻进了车子。我怕回去之后,明崇逸会更冷的。只是防范和他的第一次不愉快。每次的处理我都做的很好。我的情景希望可以减轻一点他的惩罚。
鲁小卡是惊怪了立初那的反应,能在接走她的男人面前做到小心翼翼。男孩看着不远处的脚踏车,钱包的自行车钥匙还没拿出来。今天还是和清风作伴了。
下了小雨,明崇逸把车开的很慢,一直没有说话。扑啪!我的胳膊肘不小心撞了开窗键,雨点飘了进来。男人一直看着前视镜,有几颗小冰莹落在立初那的肩上。
我摊开手心,没有摸到肩上的水,已经蒸发离开了。我有些迷情的把手伸出窗外。
“把手拿进来!知不知道很危险?”明崇逸的刹车踩的很急,我的胳膊擦到了玻璃沿,痛痛的。我轻轻揉着肢体,想着他终于生气了。
“以后不要和男人亲密接触了。”明崇逸按了关窗键,继续开车。这样的语气舒服了不少。
“哥,他是同学。”现在车里是开了冷气吗?说的话都结冰。
“那也是男人!”
“我……”这句话没有判断错,明崇逸是冲我吼出来的。他的突然激动确实吓到我了,此时的手放在了膝盖了吧?
“初那,你不了解男人。”明崇逸说的很无力,三年前,三年前。
一个男人,一个他杀都杀不到的男人。
三年后的第一次争吵因为另一个男人。
我没有回答。明崇逸你不也是男人吗?也对,你是男人。所以我不了解你。
这场雨下的很慢,慢的我都能爱上它们了。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一个世纪那么长。
“少爷,小姐。回来了啊?”
明崇逸听到问候没有回答,我给李嫂李叔们“嗯”了一声。
“汪汪!”罚酒叫了两声,我是更不自在了。
“过来!”我蹲在地上,小声地喊了一声。肉乎乎的东西钻进了怀抱。
“不要调皮,知道吗?”我听到罚酒呜~了一声。似乎很委屈的告诉我,只是想调节气氛嘛!
“小姐,有你的电话。”李婶声音不大,但足够在场的人听见了。
明崇逸还没有完全上完楼,我只得小声的问李婶一句“谁啊?”
“说是您同学。”
我有些忐忑的接了电话,眼睛看不见远处的明崇逸。耳朵钻进鲁小卡的声音。“我知道你不知道化学作业,所以都给你记在录音笔了。你一会听听。”
“好!好!我知道了!”啪!挂了电话。今天明崇逸才说不要和鲁小卡接触,真是怕的要死。
“李婶,把电话线拔了。”楼梯口的男人并没有走开,弄得我心拔凉拔凉的。
几年后再次遇见时,我问鲁小卡“你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那时候我们并不熟。”
鲁小卡的一句话竟让我无言以对,想要落泪。“立初那的一切,卡卡没有理由不知道。”
或许有来生,我希望我遇见的第一个人卡卡。扶着我走路,给我温暖的好朋友。
☆、重见光明
“立初那,吃过饺子吗?”卡卡突然一个新意的提问让我想到了妈妈。
听到鲁小卡说“吃过”,我有些迷茫不知所措。这个东西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妈妈死了,就再也没有碰到过。是有多大的胆子跟明崇逸回到美国,对于他说的“我是你的哥哥”,我竟然一直在相信。
我的嘴唇轻启。“下课我们去吃。”
有几点小蚊子偶尔会落在鲁小卡的头上,男孩拍了拍头发。我闻到了好闻的味道,卡卡靠近我说着:“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这种地方,看来也轻车熟路啊?”
一直到后来回忆,才知道那是一家古色古香的地方。
我只是轻轻的笑了,如果你能看见的记住的只有那几年的记忆,你会不会珍藏起来。都是一点点,不是很多。
正要左手拿筷子,还是换了右手。
鲁小卡吞了口饺子,轻呼了口热气。没有抬头说道:“还是用左手吧。”
胳膊挨到了木桌,有些油腻。我抓了几下手链下的皮肤,摸到的是忘记很久的死皮。“原来只会用左手,不过明……不是……我哥说还是要学会右手拿筷子,我就学会了用右手。”
“看来你很听你哥哥的话啊。”听到明崇逸是立初那的哥哥,鲁小卡心里竟然莫名的会松了口气。
我放下筷子,没有回答鲁小卡的话。我是害怕,害怕明崇逸。
鲁小卡呛了口汤,还以为惹我生气了。连忙解释道:“没有,我只是夸奖你的生活能力,都分辨的都很清楚啊。”
“谢谢夸奖!”我揉烂了一团卫生纸,继续呼口热气,吃了起来。
这顿饭我吃的很开心,和鲁小卡聊小时候,聊古今。聊我一直好奇的鲁小卡的名字。看来我们都是有共同的烦恼,处在一片天空。
蓝天下两只鸟擦肩而过。
人开始慢慢流走了,这顿饭吃的时间真长。热气还原成了冷气。
“对了,你今天怎么把那只罚酒带出来?”鲁小卡问着,给我抽了张卫生纸。
“它病了。”不是病了,是在家里睡着呢。我给小罚酒找了一个借口。
“对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鲁小卡这个问题,让我尴尬的想到明崇逸扯断电话线的事情了。“没……不是,我家电话坏了。”
“原来如此,那……”黑黄黄的灯照在两人的皮肤上,泛出好看的颜色。
“这个给你。”鲁小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