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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三十秒。”
【成交。】010停顿几秒，开口道，【时间到。】
呵呵，真套路。
喻栀茶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和010在无聊的问题上争论下去，拿起钥匙扣就溜出了门。
没等电梯到负一楼，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喻释的。
“小茶啊，”喻栀茶接了电话，还没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见那段传来喻释莫名狗腿的呼唤。
“什么事？”喻栀茶懒洋洋问了句，没等他回话，又道，“没钱。”
亲妹啊这是。
“……不是，我只是一时忘记你住哪里了。”
“那正好，你也不用过来了。”话音刚落，电梯停了下来，提示道，“负一楼到了。”
“……”
喻栀茶踏出电梯，一本正经地同喻释胡说八道：“哥，我悄悄跟你说个事，其实我也忘了我家地址了，你说巧不巧？”
“呵呵，不巧。”
“我认真的。”认真的骗你。
“……”
“我家在望月苑9栋16楼1602。”喻栀茶觉得玩笑开得差不多了，就一口气报完地址，喘了口气，继续道，“圆圆刚刚去学校了，我现在也有事，到时候我回来给你打个电话，你再过来。”
“行。”
“那我就不打扰大老板工作了，拜拜。”
“嗯，拜拜。”
等到喻释回复之后，喻栀茶挂了电话。
***
喻栀茶刚踏进酒吧，010的机械音就在她耳边冷冰冰地响起：【第二个任务。】
【请解救毕竹萱。】
【目标人物线索：许亦妧的学生，目前旷课在外。目标人物位置：你的九点钟方向。】
“圆圆学生？她教高一吧？高一就旷课……不得了啊。”
回想她的高中生活，每天刷题刷到头昏脑胀，等做完作业复习预习完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一点也不多姿多彩。
“我为社会送温暖。”喻栀茶小声吐槽了一下自己，然后抬头向九点钟方向看去，接下来看到的场景让喻栀茶沉默一秒，“一根柱子？”
【你是个人才。】
“……”
“谢谢夸奖。”
【请宿主向左后方多走几步，谢谢。】
这下她看见了，是两个年轻姑娘在那里争论。
喻栀茶若无其事地往那边靠，可能是她做多了，对这一套动作的要点特别熟悉，完全没出差错，别说顾客，就连大部分员工都没注意到自家老板来了。
偶尔有几个认出来的，喻栀茶笑眯眯地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示意他们不要声张。
员工赶紧点头，见怪不怪。
老板大概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来找灵感了。他们如是想。
***
“你什么意思？今天你整个人都不对劲，到底想干什么？”等喻栀茶靠近到足够听清她们在说什么的距离，就看见其中一个姑娘皱着眉，冷声道。
另外一个姑娘没有说话，只轻轻哼了一声。
“我要回去上课了，什么事在学校说不行吗？”
“毕竹萱。”另外一个姑娘轻轻叫了她的名字，然后微微低头，正好她的站位是背光的，再加上低头的动作，整个面部几乎都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
毕竹萱有些烦躁地看了眼对面姑娘的反应，她用力一甩手，“松开。”
另外一个姑娘纹丝不动，她仿佛笑了一声，又仿佛没有。喻栀茶不敢离她们太近，怕被发现，再加上她这个角度毕竹萱是正对着她的，以至于她观察另一个姑娘则比较困难。
“松开。”
另一个姑娘慢慢抬起头，终于不再在一片阴影当中，喻栀茶这下确定她的确在笑。
只是她的笑容已经扭曲到不像笑容了，嘴角扬到有些病态弧度，不知是因为兴奋亦或是别的原因，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手下的力度也加大了些，毕竹萱疼得嘶地抽了口气，却苦于挣脱不开：“你发什么神经？”
咦，喻栀茶一惊，有点不对劲啊。
“010，我有几成胜算？”那妹子看起来力气很大，别一拳把她打飞出去了，她很怕疼的。
【五成。】
【……没那么夸张。】
喻栀茶被010噎了一下，“那有什么……嗯，购买道具的商城吗？”
【没有。】
“……”很可以的。
【……我们公司本来就是快要破产的小公司，怎么会有那么先进高级的技术。】
“那你能做什么……祝我好运？还是看着我被吊打？”
【祝你好运。】
第13章 013 酒吧老板VS高中老师（）
喻栀茶深吸一口气，正打算伺机冲上去，010冷不丁地开口：【其实你可以在心里安慰一下你自己，比如一会儿可能你的力气会突然变大，成为一拳超人。】
【我能帮到你的只有这里了。】
“心理战术？真高级。”喻栀茶闻言眯起眼笑笑，漫不经心地回答。
【信我一次。】010顿了顿，【就算你不信，我也会一直重复这句话，念到你信我为止。】
毕竟之前的好多次，喻栀茶还真的就是死在了这个妹子的手下。
回想起之前艰辛的过程，010都快被虐出心理阴影了，好不容易顺利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喻栀茶就又双叒叕被这个妹子一拳砸死了！
如果可以化为灵魂体，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抓着喻栀茶的肩膀使劲摇晃：你有本事挖脑洞，你有本事去填啊。只会坑自己，你怎么不能给我争点气呢？反正这是你自己的领域，失败了重来就是，你自己没半点影响，连这个世界的记忆都没了。我呢？你有想过我陪你重复过剧情的时候，还要时刻担心又会有什么变量的感受吗，爸爸？
010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给喻栀茶提示，后果是她的全身细胞现在还在隐隐作痛，足矣脑补出当时情形有多惨烈了。
“好好好，怕了你了。”喻栀茶活动着手腕，若有所思。
“010，”大概喻栀茶自己都没意识到，每当她特别紧张或者激动的时候，就会升级成为话唠，“那个妹子是不是有病……看着情绪挺不对劲的。”
【……嗯。】010此刻还没从对喻栀茶的吐槽中缓过神来，慢半拍地应了声。
“我现在去救毕竹萱结果有点悬啊。”她说着又看了一眼毕竹萱，她的手臂已经被抓出『色』泽很深的红痕，触目惊心，她神『色』凝重，“但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不过贸然冲上去的话，被当成神经病的只会是她。
这些事情，她经历得太多了，喻栀茶想到这里，抖抖肩膀，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挑个好时机拼一把算了。
“毕竹萱，你为什么不去死呢？”姑娘松开自己一直紧握着毕竹萱的手，向她的脖颈伸去，试图扼住她的脖子。她的动作太用力了，连皮肤下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毕竹萱眸子惊愕地瞪大。
就是现在！喻栀茶在心中给自己打了一下气，没有犹豫地一步冲上去。
***
六中。
第二道上课铃都已经打过了，毕竹萱的座位仍然空着。
一直注意着毕竹萱那边的施然和庄娴对视一眼，有些担忧。
“你中午看到毕竹萱没？”施然戳了戳庄娴，悄声问，“这不像她的风格啊，女神的课她怎么可能不来……”
“我好像看到她了，她跟一个别的班女孩子在一起，那妹子我有点眼熟。”庄娴若有所思地抿起唇。
“……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毕竹萱没来？”许亦妧抱着教案刚进教室，就注意到讲台附近有一个空位置特别明显，她眉头一皱，曲起手指在讲台上轻轻敲了敲。
“有哪位同学知道她现在会在哪里吗？或者什么时候看见她了？”
庄娴正准备开口，有人却比她更快一步。
“我吃饭的时候看到她了，她和一个别班的同学待在一起，大概十二点左右的样子。”
“是十二点，我正好看了手表。”另外一个人补充。
“……可我十二点在校外看到毕竹萱一个人在打电话啊？”
“我也看到了。”
施然咦了一声，小声道：“怎么感觉情况突然变复杂了？”
“没那么复杂，总不可能是有人假扮她啊……”谁那么无聊。
教室门被人慢慢推开，看清站着的人后庄娴把剩下的话都咽进喉咙里。
“报告。”毕竹萱还是和平常一样，看见许亦妧不由得全身绷紧，试图把自己最好的一面都展现给她看，一举一动几乎挑不出任何不当之处，“老师，我迟到了，对不起。”
许亦妧没有说什么，示意她坐到位子上听课。
是错觉吗？总觉得毕竹萱给人感觉有点怪怪的，在黑板上写完最后一笔，许亦妧垂眸转身，不动神『色』地把目光放在毕竹萱的身上。
毕竹萱微笑回视。
虽然她仍是同平时一样认真听课，不时记记笔记，回答问题也算得上活跃，可是直觉告诉许亦妧，这绝对不是毕竹萱。
或许是她的眼神，尽管她隐藏得比较完美，但被她那带有倾略『性』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的许亦妧不可能察觉不到其中隐含的深意。
她的目光冰冷黏腻，像毒蛇般慢悠悠地缠上她的身体，明明这时是夏天，她却被其所影响，打了个冷战。
第14章 014 酒吧老板VS高中老师（）
大鱼上钩了。
表面看似在和毕竹萱纠缠，其实把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喻栀茶动向上的姑娘见此勾起唇，眼中无数复杂情绪翻腾涌动着。
饿，好饿。
此刻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一句话，不断重复。
她快要等不及了，饿了这么多天，连路都快走不动了。
思及此，贪食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前几天开始她就一直没吃饱过。而且每当她饿到不行想觅食的时候，刚走出去，就被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散发的快乐情绪给吓到缩回了家里。
贪食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哭唧唧：太……太可怕了。
她好久没这么惨了，不仅饿着肚子，能力还被这些可怕的情绪削弱了好多。仅仅是掌控两个人的身体，都让她有些吃力。
不过很快她就可以补充能量了，贪食看了眼喻栀茶，毫不掩饰她眼中的贪婪，她身上传来的浓郁香味，让闻到的贪食幸福得快要昏过去。
***
贪食太过激动，以至于她制造的屏障及幻境都闪烁了一下，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
010和喻栀茶也暂时从贪食的精神力攻击中得以清醒一瞬。
【宿主……！】
“……中计了。”显然喻栀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在喻栀茶一脚真正踩进贪食的陷阱时，毕竹萱就不见了，只有另外一个不太正常的姑娘站在柱子后面盯着她笑。
喻栀茶眉『毛』一皱，抖了抖被她的视线恶心起的鸡皮疙瘩。
她好饿……她要吃的！
贪食情绪变化导致幻境波动也只是一时，很快便恢复如常。就算被人注意到了，她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中，因为大部分的人都会认为，自己是眼花了，眼前才会闪现奇怪的画面。
贪食往喻栀茶的位置猛地一跃。
喻栀茶反应很迅速地躲开了，但是她没想到贪食居然在空中跟着转了个弯，继续极为准确地直冲她的方向而来。
喻栀茶被她撞到地上，贪食冲击力太大，使得喻栀茶的皮肤还在比较光滑的地面上摩擦了很长一段距离，疼得她呲牙咧嘴。
身上火辣辣的痛感只怕是破皮了，可能有些被撞到的地方会青紫一片。
喻栀茶：……敲里吗。
喻栀茶都快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受伤了，得亏她伤口愈合速度快，否则她还不得哭死。
010有些绝望地闭上眼，这次只怕又会失败了。
发现自己在想什么后，010就知道自己精神被攻击的后遗症还没散，她郁闷地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贪食植到她大脑里的错误信息都甩出去。
什么一拳砸死喻栀茶啊，贪食这牛皮都吹到宇宙去了。
【宿主，你试着在心中默念你想要得到的技能。】010决定冒着风险再试一把，被惩罚也没关系，她不能只看着另外一个自己不断努力付出，【比如变得力大无穷，身轻……】
如她所料，她说的话，很快就被发现了。010如被电流击中一般，全身上下传来仿佛皮肉烧焦细胞撕裂之感，很快她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警告：能量不足，010进入休眠状态。】
闻言喻栀茶没有细想，直接照着010的话来做：“谢谢。”
关键时刻010还是很派得上用场，喻栀茶一下便掌握了门道，从最开始的狼狈防守没有反击之力，到现在还游刃有余地同贪食周旋，她没花多长时间就转换了目前的局势。
只是因为跟贪食差距有些大，所以喻栀茶身上多处挂彩，看起来有些可怜。
看得见吃不着的贪食急得眼睛发红，这个食物太奇怪了，明明她闻到了很香的气味，她试着用平常的方法去进食，却怎么也吃不到……贪食情绪正向狂躁转换，同时她周身的气流因此不断旋转着，卷起了地上少数的灰尘。
现在那个气味又淡一些了，而且她最讨厌最害怕的情绪又隐隐冒头。情况不妙，贪食不管不顾地啊呜一口咬上喻栀茶的肩头。
“嘶……”喻栀茶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喂。”喻栀茶踹开她，手上用力把贪食压在地上，黑着脸低头凑近她，“我没得罪你吧？”
为什么这种情况下她的心情还是很愉悦？人类真奇怪。能力再次被削弱的贪食哭丧着脸：“我饿了。”
“嗯？”
喻栀茶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饿了，”贪食很有耐心地重复一遍，然后看了她一眼，双眼亮晶晶的，“你闻起来很好吃。”
“……”呵呵。
喻栀茶翻了个白眼：“神经。”
贪食很委屈。
本来她最近就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可以吃，今天好不容易才碰到了一个很好吃的食物，为了饱餐一顿，她还绞尽脑汁想了个吸引她注意的办法。现在倒好，她什么都没得到。
“我真的好饿。”贪食决定赖上眼前的这个人类，“你可以带我去吃东西吗？”
“我拒绝。”
贪食眨眨眼，一脸无辜：“可是我在咬你的时候已经跟你绑在一起了。”
“哦。”喻栀茶冷漠脸听完，转身就走，而贪食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喻栀茶身后。
一直等到喻栀茶走出酒吧的瞬间，她才退出了贪食制造的幻境中。
喻栀茶一忍再忍，都没有思忖周围人为何纷纷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喻栀茶停下脚步，回过头，语气不耐：“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很很吓人。”
喻栀茶回想了下她之前都干了什么，然后磨牙道：“还不是因为你？”
贪食还想开口说什么，但能量已经不够她再控制这个身体了，于是喻栀茶看着眼前的人突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你又在干什么？”
没有回答。
真晕了？
喻栀茶对着倒在地上的人沉默须臾，表情嫌弃地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勉强抱在怀里，按照她的记忆再加上直觉，往许亦妧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