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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用。”老者笑道,“我这把年纪,难道还会欺负小女孩儿?”
苏朗点点头。他和叶若彤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叶若彤咬着嘴唇,终于还是退开一步。
我会想办法的。叶若彤心里说。
“走吧。”老者转过身,带着苏朗向外走。三个大汉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跟在后面。转过一个弯,老者突然回过头,向叶若彤说:“有个问题。”
“嗯?”叶若彤呆了呆。
“你的枪”老者疑惑地问,“怎么过的飞机安检?”
“陶瓷手枪”
“啊,高科技!”老者摇摇头,“老了呀,真是和时代脱节”慢慢地,一行人消失在薄雾中。
叶若彤站在原地,盯着他们消失的背影,久久不动。
苏朗随着他们上了一辆越野车。汽车发动起来,向远离城市的方向行驶。一会儿工夫,他们开上了一条盘山公路,蜿蜒下行。
“去哪里?”苏朗问。
他被两条大汉夹在中间,开车的是那个墨镜男。这些人都在沉默,似乎还在为刚才的失败而懊恼。
“年轻人,你好像不怎么担心?”副驾驶上,那个老者笑眯眯地扭过头。
“如果想要杀我,实在用不着这样大动干戈。”苏朗皱了皱眉,“但我不明白,你们这样做的意义。”
“本来呢,我很想告诉你,我们是为了保护你。”
“事实上呢?”
“事实上也是。”
“你猜我信不信?”苏朗耸耸肩。
“你瞧,咱们还是缺乏信任。”老者笑了起来。
苏朗没有说话。自己又没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为什么要信任一群绑匪?看到苏朗的反应,老者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即将改变。”老者回过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苏朗有点儿想笑,他觉得这个老人有些神棍的味道。
突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在山谷间回荡起来,如同夏日的闷雷,久久不绝。苏朗倏然向车窗外望去,几公里外的阿雷基帕城中,升起一朵蘑菇状的烟云。
同时,一股庞大的力量升腾起来,如神灵般俯视整个城市。苏朗体内的超弦剧烈振动起来,仿佛感受到了莫名的危机。
“好强大!”苏朗难以置信。他迅速朝老者看了一眼。
“比我强。”老者点点头,吩咐司机,“开快一点儿,这段路上没警察。”
“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苏朗问道,“这世界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比你还强大的人对我来讲有些难以接受。”
“多谢你的赞赏。”老者说,“如果是以前,我也很意外。但我刚刚说了这个世界,即将改变。”
苏朗没有说话。他开始认真琢磨老者这句话的意思。
阿雷基帕上空的烟云逐渐扩散,变成灰蒙蒙的云雾,遮蔽着天空。灿烂的阳光受到阻挡,仿佛阴了天。
越野车发出怒吼,就像一头受到惊吓的野牛。盘山公路并不平坦,四轮经常腾空而起。车体贴着万丈悬崖,在生死之间游走。
若要外人看到,恐怕会双手合十,为这辆车上的乘客祈祷。没有人愿意出一枚硬币来打赌这种疯狂的行为会带来何种下场——因为在他们看来,结局已经注定。
但车上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数千年来,从来没有一名选民的死亡原因是车祸。
在这种疯狂的速度下,他们只用了半小时,就走完了整段盘山公路。越野车拐进一片丛林,在树丛掩映下,苏朗看到一架小型飞机停在空场上。
“你们准备得挺全。”苏朗耸耸肩膀。
“迫不得已啊。”老者感慨地说。
几个人上了飞机,驾驶员迫不及待地发动了飞机。苏朗还没坐稳,飞机已经开始在简易跑道上滑行起来。
“啪”的一声,左侧机腹刮断了一根高挑的树梢,冲上了湛蓝的天空。飞机开始爬升,苏朗从舷窗向外望去。阿雷基帕上空的阴霾仍在渐渐扩大,但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却已经隐匿形迹,不知去向。
当飞机开始在平流层平稳飞行的时候,似乎每个人都松了口气。老者掏出一支雪茄,问:“不来一根吗?”
“谢谢。”苏朗拒绝。
“这是雪茄,不是香烟。”老者自顾自点了一根,十分舒服地吸了一口,享受口腔中醇厚的味道,“相信我,雪茄不入肺,对身体没有害处。”
“从任何角度讲,这都是伪科学。”戴眼镜的男子无奈地摇摇头,“您应该多听听医生的劝告。”
老者没有理他,对苏朗说:“你似乎没什么好奇心。”
“当然,如果这事情和我无关的话。”苏朗叹了口气,“那么说说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胡里奥。”老者说,“不用想,你肯定没听说过。我不过是一个南美选民行会都快遗忘了的老东西。”
老而不死是为贼苏朗腹诽。
“我已经很老了,看着选民行会逐渐兴盛,到今天,几乎将触角深入世界的每个角落”胡里奥慢慢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迷惘,“可惜的是,我们距离那扇大门,依旧是如此遥远。或者说,这两千年来,我们从未接近过。”
苏朗看着对方。他不明白,这番话是另有深意,还是只是一个老选民的内心独白。这都有可能,面对真理世界的大门,所有选民都是迷茫的孩子。
胡里奥摇摇头,笑了起来:“说这些东西,现在还太早。简单地说吧,我们这次行动,是为了救你的命。”
“救我?”苏朗笑起来,“谁会杀我?叶若彤没有感受到任何预兆。”
胡里奥没有说话,将目光投向越来越深邃的天空。苏朗一怔,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舷窗之外。
在这样的高度上,阿雷基帕已经遥不可见。但那团遮天蔽日的烟云,却依旧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轮廓。
“你是说?”苏朗将目光转过去。
“是的。”胡里奥点点头,很认真地说,“那个人,是来杀你的。”
第88章 Ⅲ:大结局(19)()
'第二章刺杀'
距离秘鲁首都利马两百公里的荒原上,有一座不大的农庄。这里是戈壁地带,举目荒芜,浅褐色的大地无穷无尽地铺展,狂风带着沙粒,搅得天空浑黄。
小型飞机艰难地在一处临时机场降落,由于风切变的影响,它差一点儿摔成一团废铁。胡里奥第一个从机舱里出来,颇为陶醉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苏朗就在他身后,干燥粗粝的风贯入鼻腔,令人十分不适。他看了胡里奥一眼,不明白他的陶醉之意究竟从何而来。
“我从小就住在这里。”胡里奥感慨道,“已经有七八十年了吧。这是世界上最宜居的地带,景色优美、气候宜人。”
苏朗的目光扫过荒凉的大地,地平线上,一抹滚动的烟尘正在聚集,显然酝酿着一次风暴。
“说得好。”他点点头。
这时候,飞机上的其他人也已经走下来。他们随着胡里奥,走向前方的农庄。农庄规模不大,供人居住的房屋有五六间的样子,都是用一种木板搭建的,上面甚至还有树皮。旁边有一个围栏,里面有十几只羊驼在散步。虽然天气极为糟糕,可它们的神情却十分安逸。
见到胡里奥,这些羊驼纷纷走到围栏的边缘,发出亲热的鸣叫。
“我养的,还不错吧?”胡里奥问。
“不错。”苏朗点点头,“颇有些您的风范。”
“哈哈,说得好!”
毕竟有文化差异,胡里奥根本听不出苏朗在隐晦地骂人。他们绕过这些在华语圈被称为“神兽”的动物,进入了前方的木屋。
木屋的陈设非常简单,最大件的家具不过是一张铺了驼绒的木床。床边有个衣柜,但比较矮小。房子另外一侧,墙壁上钉了三层横板,上面摆满了各种生活用品。横板下方,有一个陈旧的壁炉。
东西虽然少,却很是整洁,显然有人经常清扫打理。胡里奥往床上一坐,笑眯眯看着苏朗:“怎么样,我的家?”
“还行,就是有点儿冷。”苏朗回答。这座木屋看上去挺温馨,但在大风下,简直四处都是空洞。根本看不出来哪里宜居了。
“哈哈,别挑剔了!戈壁上居住的男子汉,还能在乎这种事吗?”
“所以说我就住在这里了?”
“那倒不是。”胡里奥摇摇头,“这么好的地方,当然不能给你。”
苏朗不禁嘴角抽搐一下——除了幕天席地之外,还能找到一个比这里更糟糕的居所吗?
胡里奥站起来,轻轻在床头一推。只听嘎的一声,木床向一侧移开,露出一条黑洞洞的隧道。苏朗抽抽鼻子,没有嗅到一丝陈腐味道,显然里面通风良好,经常有人打理。
“走吧。”胡里奥带头走下去,隧道很深,渐渐便有了光。苏朗计算着,大概伸入地下四五十米的地方,才终于到了尽头。他不禁暗自咂舌,这样的深度,难道是一个防核工事不成?
从另外一个角度讲,用这样一个地点来软禁自己,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与地面上木屋的简陋截然不同。地下空间十分巨大,四通八达。地面都是由镜面一般的大理石铺成,纤尘不染。四壁雪白,天花板镶嵌着等离子射灯,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在看不见的角落,传来空气过滤器转动的沙沙声,干燥粗粝的空气变得柔和湿润,苏朗深深吸了一口,只觉得精神一振。
这个地方,仿佛是一座高科技实验室。
“空气还是那么糟糕。”胡里奥皱着眉头,朝前走去。他身后,留下一个个浅灰色的脚印,都是从上面带下来的尘土。
不单是他,包括苏朗等人,都在洁净的地面上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
嘎的一声,一扇门打开,有个身穿白色防尘衣、戴着口罩的男子走出来。他推着一架小型吸尘器,跟在后面清扫。这个男子一言不发,只是全神贯注地做事,仿佛他根本看不见那些罪魁祸首。
苏朗继续跟着胡里奥往前走,他发现,这个地下实验室里其实有不少人,都在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情。可见这里已经运转许久,并不是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所在。有趣的是,这些人大都对自己这一群人视而不见。就算偶尔投过一瞥,也很快将目光移开。
大约朝前走了一百米,胡里奥在一个金属门前停下。他按下电钮,金属门缓缓朝两侧滑开。
原来是部电梯。
胡里奥率先走进去,随后是苏朗。电梯很小,似乎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墨镜男子想了想,并没有挪步。
金属门关闭,电梯带着两个人徐徐向下。照明灯微微闪烁,把苏朗的脸映得很苍白。
“这是什么地方?”他问。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胡里奥下意识点了一根雪茄,烟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谢天谢地,电梯在这时候停了下来,打开了门。
“南美选民行会的一个基地。”胡里奥走出电梯,一面说,“很重要的一个。”
“为什么要建在你家的地下?”
“这也正是我想说的。”胡里奥皱了皱眉,“真他妈的!”
苏朗对此无语。他四下看了看,这里明显没有上一层宽敞,只有一段十几米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一扇明晃晃的金属门。
“现在有多深?”苏朗问。
“地下一百多米吧,大概。”
苏朗下意识抬头。头顶上灯光柔和,让人完全想不到,这里与地面隔着百米的厚厚土层。这样深的地方,就算有一颗核弹当空爆炸,大概也不会受到影响。
胡里奥来到金属门前。一阵奇异的电子声传来,接着红外光扫过两人的面颊。这是一个面孔识别系统,它认出了胡里奥。
“请进。”电子合成音干巴巴地说。
金属门侧滑,露出一件宽敞的屋子。屋中灯光明亮,正对大门的地方,摆着一张色泽黑沉的长条桌,桌后面坐着一个男子。这男子六十多岁,斑白的头发下面有一张刀削斧凿的面孔。深邃的眼窝中,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在闪动。
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迷倒众多女人的美男子。就算是现在,也未必没有人会倾心。
“欢迎。”男子站起来。他身形并不高大,却十分挺拔。一股深沉的力量蕴含在体内,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苏朗无动于衷。他觉得这声“欢迎”显然不是针对自己的。就算是针对自己,一个阶下囚也没有必要展现什么礼貌。
“自我介绍一下。”男子伸过手,微笑着说,“我叫费尔南,南美选民行会的会长。”
对方的笑容很灿烂,让苏朗微微失神。他下意识伸过手,与费尔南握了一下。双方都没有用力,但苏朗却体验到一种坚定不移的力量。
“会长?”苏朗皱了皱眉,“你确定?”
“我看不出有什么欺骗的必要。”费尔南依旧微笑着,如和煦的阳光一般,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苏朗却暗暗警惕。
——这不正常。
他并不怀疑对方的身份,但很怀疑对方的动机。难道这位会长嘴里,也要说出保护自己的言论不成?
“如你所见,这是我们的保护措施。”费尔南摊摊手。
——果然。
苏朗几乎要笑出声来。浓重的荒谬感挥之不去,让他的微笑显得有些讥讽。他问:“是不是下一秒就有颗核弹在我头顶上爆炸?”
“比那严重得多。”费尔南摇摇头,不知是不是没听出苏朗的言外之意,总之很认真地回答,“你瞧,咱们深处地下一百三十米。核弹这种东西,只要有足够的深度就不足为惧,这里有独立发电厂,有空气和水的净化装置,还有大量食物不客气地说,你完全可以在这里躲过第三次世界大战。”
苏朗尽量维持表情,但微微颤抖的眼角出卖了他。在他看来,这个南美选民行会的会长,其真实属性应该是一位末世生存妄想狂。
“但我要说的危险,就不仅如此。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就算我们躲入地下,也不能保证瞒过她的眼睛。一旦被发现,她就会想方设法潜入。她会小心翼翼保存自己的力量,不会像那些没脑子的大炸弹一样肆意挥霍。直到见到你的那一刻,再轰!”
费尔南用双手模拟了一下爆炸,然后侧着头看苏朗:“明白了吗?”
苏朗没有回答。他转头去看胡里奥,脸上充满了质疑。胡里奥叹了口气,揉了揉光秃秃的头顶:“我知道你怀疑什么没错,他是南美选民行会的会长。”
这句话让费尔南产生了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他看着胡里奥,怒气冲冲:“光是今年,这句话我已经听你说过四次了!”
“对,今年你只见了四次客人。”
费尔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抿着嘴唇,嘴唇呈现出一种雕刻般的弧度。苏朗必须承认,这个人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但他脑子也不折不扣地有问题。
“我的话难道有问题?”费尔南突然问苏朗,“有什么错误的地方,你可以指出来,任何地方都行。包括细节、数据、语气”
“不,没有问题。”
“那么你的那种怀疑感觉是怎么产生的?”
“我也不知道。”苏朗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费尔南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过了片刻,他点点头:“抛开那些细枝末节吧,这不过是一种语言习惯我们回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