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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针对你。不要自找麻烦,一切会恢复正常。
“你们杀了克劳福德。”
与你无关。
“杀了选民,就要付出代价。”
等价交换,很公平。苏朗,我们知道你在寻找什么,我们有你父母的线索。
“你说什么?”苏朗震惊不已。这个女人居然知道自己父母的事?这不可能!但如果是真的
你要认真考虑。苏朗,我们并不惧怕你。我们并不想和选民为敌。克劳福德是个意外,他从未表露过自己的身份。
“让我考虑?”苏朗张张嘴巴,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告诉我们答案。
“答案”苏朗舔了舔嘴唇。突然,他一跃而起,一拳轰出!拳头撕扯着空气,带着一股猛烈的爆音。
“就是这个!”
轰!
红衣女人被一拳轰飞。她在半空翻滚着,撞向自由女神脚下坚硬的青铜基座。即将接触的瞬间,她的身体突然凝固在半空。
真可惜。
女人在苏朗脑海中说。她重新站立起来,毫发无伤。苏朗并不意外,他的拳头就像打中了一层充满弹性的坚韧的膜,念力保护了她。
我不理解你的选择,你放弃了寻找父母的机会。
“我从不向敌人妥协。尤其是杀了我朋友的敌人。”
那么
“去死吧!”苏朗一拳挥出。
附议。
女人倏然高飞,就像一条跃出水面的大鱼。苏朗击了个空,他仰起头。女人双手下压,一道无形的利刃陡然而至。苏朗翻身躲开,两名“失心者”被拦腰斩成两段,鲜血混着内脏,滚落满地。
女人悬浮在十米高处,静静看着苏朗。
攻击无效。
“你也一样。”苏朗说。
是吗?
女人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十指张开,用力向中间一挥!念力形成数十根无形的长矛,从四面八方攒射而至!
“嘿!”苏朗吐气开声,一拳砸散了正面的念力长矛,一阵风般突围而去。他一口气奔至自由岛的北端。身后,落空的攻击刺穿了十几名“失心者”,鲜血从一个个碗口大小的伤口中涌出来。
苏朗双足踏上土地,才不由松了口气——踩在黑死病人身上作战,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半空中,那个红衣女人不紧不慢地飘过来,依旧保持着十米的高度。在这个距离上,苏朗只能望“空”兴叹。
很聪明——苏朗想。她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始终保持主动。光这一点,就比“说服者”强出不知多少。
女人十指张开,打算故技重施。
“这没用。”苏朗摇摇头。他感受到,无形的力场再次向中央收缩。他举起拳头,作势一击。
陡然,一阵尖锐的刺痛出现在大脑深处,仿佛有一柄不甚锋利的锯子在反复拉扯,咯吱咯吱作响。苏朗听到无数人在大声说:
不要动!不要动!不要动!
“闭嘴”第一人格在内心咆吼,两种力量反复争夺。冷汗冒出毛孔,被海风吹干。二分之一秒,苏朗碾碎了第二人格的反扑,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睁眼——
轰!
第47章 Ⅱ(12)()
念力长矛如数刺在身上,苏朗只来得及用手臂掩住头颅。他大叫一声,翻倒在地上,碎裂的布片纷纷飞扬。
他一动不动。女人在半空悬浮,面无表情。
过了半分钟,苏朗突然翻身而起,照准天空一扬手——砰!火光迸发!女人的脑袋猛然一歪,就像狠狠挨了一拳。她慢慢扭回头,距离额头三寸的地方,一枚闪亮的子弹正在滴溜溜旋转。
出其不意。
“彼此彼此。”苏朗掸了掸身上的土,残破的衣服下露出坚韧的肌肉,完好无损,他不无遗憾地说,“装死挺没劲的。本想等你下来但你比我想象的还谨慎。”
我们知道你——你的力量、你的习惯、你的战斗方式——你毫无胜算。
“你的胜算在哪儿?”
女人挥动十指,用一次毫无新意的攻击作为回答——
轰!
在念力的干扰下,苏朗依旧没能避开。他惊愕地发现,这次的力度要比上回强得多,皮肤隐隐作痛。
我的力量会越来越强。
“妈的!”苏朗啐了口唾沫。望着空中的女人,他有一种无处下“嘴”的感觉。就像没有护航的战列舰遇到了轰炸机,除了眼睁睁看着炸弹扔下来,大概只能祈祷自己的装甲足够厚实。但是,如果女人的话是真的
轰!
又是一记。
苏朗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天空。他摸了摸左肋,手上有血——王八蛋,她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我能弄出一柄更强力的武器苏朗摇摇头,“万物创造者”的能力还不足,到现在为止,最多只能投影出手枪。就在刚才,他射空了弹夹,给对方带来的麻烦却微不足道。
这是苏朗遇到过的最憋屈的战斗。对方并不比自己更强悍,攻击手段单一,肉体脆弱苏朗可以指出红衣女人的一大堆弱点,但没有一点可以改变当下的局面。
“我靠!”
苏朗只能骂娘。
如果你改变了主意,之前的交易仍然成立。
“放屁!”
轰!
苏朗躺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鲜血从全身各处慢慢溢出,渗入身下的泥土。他胸膛起伏,大口地喘气。
我们并不介意多杀一个选民。
“去你妈的”苏朗在思想中回答。
女人扬起了手。
“住手!”一个凄厉的声音响起来。女人歪过头,艾米丽正跌跌撞撞从自由岛的另一头奔过来,她绊倒在一个黑死病人身上,然后毫不介意地爬起来继续奔跑。
你。
女人看着艾米丽,放任她跑到苏朗身边,将他抱起来。
“你怎么样?”
“死不了。”
苏朗撑起身子,鲜血模糊了双眼。他抹了一把,看到一团红色的影子在晃动。人影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艾米丽焦急的面孔。
伤不算重。只是伤口众多,看上去十分可怖。“你应该早点逃走。”苏朗叹了口气。
“没用,她要杀我很简单。”
“这王八蛋”苏朗咧了咧嘴。
出言不逊对你的处境毫无帮助。
女人的话直接传入脑海。
“对我的心情很有帮助。”苏朗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我再说一遍,你这王八蛋,缩头乌龟”
轰!
苏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向地面,鲜血横飞。他胸前的猫形吊坠飞上了半空,滴溜溜打着转。吊坠上的炼金术气息让女人感到迷惑,她伸手一抓。
猫形吊坠缓缓飞到女人的面前。
——异变陡生!
吊坠迅速拉伸、变形、膨胀,它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黑猫,一下子扑到女人的肩头。女人身上散发的硫黄味道让黑猫感到饥饿,嗷呜一声,上去就是一口!
不!
女人发出无声的惨叫。她从半空中跌落,一条腿“咔嚓”一声,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黑猫轻巧地落地,眼中闪烁出一阵绿光。它再次扑上去,想要继续享用美餐。
砰!黑猫被念力抛了出去。它在地上打了个滚,毫发无伤。黑猫拱起脊背,发出不悦的呜呜声。
机会!
苏朗一个箭步蹿过去,聚集起全身的力量,轰出最猛烈的一拳!
住手!住手!住手!
红衣女人的精神力量反复在苏朗脑中炸响,却无法撼动这一往无前的攻击。苏朗击中了她——也许只是擦过。念力屏障还在,却比之前弱了很多。拳头轰碎了力墙,擦着女人的肩头掠过。
轰!女人的肩膀整个炸开,乳白色的碎骨和鲜血一起崩飞。在念力的支撑下,女人疯狂地向后倒退,速度快得就像一枚火箭。她飞出了自由岛,贴着上湾的海面一路狂飙,很快消失不见。
苏朗看着她远去的方向,怔怔地发愣。
“呜喵——”
黑猫叫了一声。苏朗回过头,发现它正被艾米丽抱在怀里,心满意足地蹭来蹭去。苏朗走过来,拍了拍黑猫的头:“多谢你。”
黑猫哼哼着。
“这是炼金生物?我听父亲说过。”艾米丽抚摩着黑猫的脊背,感到一阵冰凉,“它居然吓跑了那个女人,怎么做到的?”
“不,我不清楚”苏朗摇摇头。突然,他愣住了,想起了当初和克劳福德的一段对话——
“不可思议它吃什么?”
“硫黄。只要一小块,就能让它一整天都感到幸福。”
硫黄。
“我明白了。”苏朗吐了口气——乔克,你终究还是帮助了我。
“你的伤”
“不要紧,我们先离开这儿。”
苏朗浑身都是细小的伤口,它们正在快速愈合。血痂脱落,仿佛褪下一层鳞片。回到船上,那身残破到不堪遮体的衣服下面,重新露出健康细腻的皮肤。
“我在船上找到了一套衣服。”艾米丽大胆地看着他。
“谢谢”
苏朗避开艾米丽灼热的目光,在船舱里面换好衣服。这是一套警服,配合苏朗匀称的身材,看上去很帅气。
“很不错。”
“你是说这场战斗?糟透了。”苏朗耸耸肩。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艾米丽笑了起来,“下面去哪儿?”
“离开这里,我们需要休息,整理一下思路。”苏朗舔了舔嘴唇,“我想,我找到那个家伙的规律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稀薄的云层飘来晃去。
——红色的。
飞行员拉姆和作家斯坦恩连夜逃离曼哈顿,落魄得如同两条丧家犬。他们惊魂未定,甚至不敢再次投宿,就在布鲁克林一处堆满垃圾的臭气熏天的小巷里晃荡了半宿,直到东方逐渐明亮起来。
阳光照在拉姆脸上,他慢慢站起身。身旁是他的同伴。昨天夜里还神采飞扬的作家彻底吓破了胆,仿佛骤然老了十岁。他和一只大号垃圾桶蹲在一起,看上去很搭。
真令人厌恶,我自己肯定也是这个样子。拉姆想。
“我们必须做点儿什么。”他喃喃着。
“能做什么?”作家木然地问。
“‘七哲人’的血不会白流。不管他是谁,犯下这些罪孽都不可饶恕。”飞行员拉姆攥紧了拳头,“我们得把他揪出来。”
“你疯啦?”作家像看个白痴一样看着他,“你以为你是谁?”
“至少我不是堆垃圾!也不想被扫进垃圾桶里,懂吗!”拉姆一把揪起他的脖领,用力摇晃,“给我醒一醒,笨蛋!看看你的样子!世界末日了吗?”
“难道不是?我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着去揪出凶手?上帝呀,让我听听你的计划,你打算怎么做?”
“首先,我们得找到苏朗。”
“怎么找?用这玩意儿?”作家神经质地笑起来,掏出手机摔在地上,又狠狠踏上一脚,“没用了!有什么用?”
“然后我会告诉他一些事。”拉姆自顾自地说。
——作家用一种很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你以为我疯了,是不是?”拉姆问。
“不,你只是有些疲倦。我想”
“魔法石。”
作家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那个人是为了魔法石,我要告诉苏朗的就是这个。”
“我不明白”
“你应该明白,斯坦恩。”拉姆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个成功的作家、成功的炼金师,别让恐惧蒙蔽了你的眼睛。好好想想吧,我们都经历了什么?”
硫黄、谋杀、血字、符号、“失心者”、逃亡——作家慌乱地摇头:“不,我不知道你在说哪个!”
“我在说全部!还不明白吗斯坦恩?”
“可你说的是魔法石见鬼!我明白了!”作家睁大眼睛,“但这不可能!尼古拉勒梅留下的浮雕不可能这么解释!”
“几百年了,我们有太多的解释。结果怎么样?”
“我没法相信”
“也许我们都错了,这就是真相。你瞧,真相就在眼前,我们在一堆毫无用处的文字里苦苦挣扎。”
“因为它太残忍了。”作家摇着头,自言自语说,“太残忍了”
“这不可能!”
艾米丽脸色苍白。他们待在一间阁楼里,房子的主人不知去向。阳光从斜窗射进来,照在她的脸上。
“我是个外行人,什么都不懂。”苏朗说,“但尼古拉勒梅之后,再也没人能炼出魔法石,这是事实。”
“尼古拉勒梅独一无二。”
“应该说,他的方法独一无二。我承认,勒梅是个天才,但牛顿也是,还有培根。他们都是站在人类智慧顶峰的人,为什么没有成功?”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艾米丽摇摇头。
“也许。我说了,这只是猜测。”苏朗说,“但你可以跟着我的思路想一想,勒梅留下了一本著作,牛顿研究了很多年,还是不能成功,这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也许,那本书里的方法根本是错的。又或者,他留下了正确的方法,我们都没有察觉。”
“正确的方法?”
“纽约。哲人蛋。”
“不,这不可能”尽管阳光灼热,艾米丽还是觉得浑身发冷,“一个城市作为哲人蛋?那么煅烧的火焰在哪里?素材呢?难道是”
“是人。”苏朗点点头。
我的上帝!艾米丽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苏朗说,“三重炉里,哲人蛋漂浮在液体上。纽约具备这个条件,是海洋。哲人之火在下面煅烧,地球上的任何城市都具备,就是地火熔岩。然后是素材,哲人蛋里一般会填入硫黄、铅——大概是这类东西,我不确定——自由女神是硫黄,大地球仪是铅,现在至少出现了两个”
“一共七种。”艾米丽突然说,“硫黄、铅、水银、盐、泥土、空气、以太。以太被认为是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所不在的东西,所以不用特意添加,它在化合过程中起到神秘的催化作用。”
“这就对了。‘七哲人’代表了七种元素。目前所知的哈德蒙是硫黄,激活了自由女神。夏洛特小姐是铅,她的血涂在大地球仪上。每死一个人,空气中的味道都会变化”
“不。”艾米丽说,“水银、空气、以太,这三种元素没有味道。还记得吗?硫黄味道消散之后,有一段时间空气里是没有味道的。这不能证明仪式的中断,也许是这其中三种元素”
“到现在,‘七哲人’一共死了四个。照你所说,除了硫黄和铅,还有两个人的仪式没有味道,显然就是三元素中的。不过今天”苏朗突然想起了什么,“你闻到了吗?空气里有咸苦味儿!”
“我以为那是海风”
“现在也有!”
艾米丽使劲吸着鼻子,神色慌乱起来:“是有!这是盐!难道说拉姆他们?”
“恐怕是这样。”苏朗皱了皱眉。
“我们得找到他们!”艾米丽焦急地说,“他们不能死!我们必须上帝!他们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苏朗突然站起来:“我们去国家网球中心,现在就走!”
一辆本田汽车在公路上飞驰。法拉盛草原可乐娜公园的大片绿地呈现在前方,梅多湖闪烁着晶莹的幽蓝。
“真要去那儿?”作家心神不定地问。
“如果苏朗想找我们,大概也会去。”拉姆紧握着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