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已经在暴怒的边缘,王队长看了看,也不敢再拦,但还是拉着孟君祎,让他写责任状,这样的责任状,在慕深夏看来,更像是生死状。
时间过的极为缓慢,每一刻都像是煎熬。
慕深夏迫切的想要找到熊夭夭,孟君祎要上山,陆忍冬肯定是不放心的,他有野外生存的经验,他们这样的人,年轻的时候恣意妄为,在外头什么都敢玩,天不怕地不怕的。
倒是陆忍冬要在责任状上签字的时候,慕深夏心里面忽然慌了一下。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手已经压在了陆忍冬签字的手上。
陆忍冬手上的笔叉出去一条痕迹,划过白纸,触目惊心。
抬头,对上慕深夏的眼睛,眼里漫着笑意:“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跟着去?”慕深夏小声的问道。
她心里面又有些希望陆忍冬去,又有些害怕,心情矛盾的很,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纠结。
“我不去的话,君祎现在没什么理智,我怕他出事,从丰城出发的时候,孟家人都知道君祎是坐我的私人飞机的,要是他出什么事情,我恐怕不好跟孟家交代。”
“可是,太危险了,天气预报说,马上要刮龙卷风了。”慕深夏看了眼外头阴沉的厉害的天色。
陆忍冬轻笑,摸了摸慕深夏的头,望着她:“没事,我有分寸的,再说我去帮你把熊夭夭找回来,不好吗?”
他这一句话说出口,慕深夏剩余所有的话都被咽回了肚子里。
之前不是没有怨过,怪陆忍冬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孟君祎。
可是现在,慕深夏却无比的庆幸,庆幸他们跟她一起来,如果是她自己跟何柳两个人的话,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要做什么,要怎么办才好。
她来之前完全就低估了这边的气候情况。
“谢谢你。”慕深夏垂眸,语气十分的温柔。
陆忍冬笑着,快速的签好自己的名字之后,放下笔,张开双臂:“不打算给我一个拥抱吗?万一我要是出什么事情,这可就是诀别了!”
“胡说什么?”慕深夏怒目等着陆忍冬。
心里面酸涩的厉害,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紧紧的抱住陆忍冬,吸着鼻子保持理智:“你要安安全全的回来,我等你。”
孟君祎和陆忍冬很快就出发了,还带着一些搜救队的队员。
慕深夏坐立不安,精神紧张的不得了。
何柳原本也说要跟着去的。但却被留了下来,陆忍冬实在是不太放心把慕深夏一个人留在这里。
柯吉也一直陪着慕深夏。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积蓄了一整天的大雨倾盆而下,有雷霆万钧的架势。
慕深夏看着外头的雨水发愣,她倚着门看着外头,心里面焦躁,脸上却保持着平静。
柯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慕深夏身边,他的视线看着不远处的高山,被暴雨完全包裹住,那里黑寂寂的,像是蛰伏着一只会吃人的怪兽。
“慕小姐,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柯吉用很不流利的普通话问道。
慕深夏对着他扯出一个不大好看的笑容:“不用了,我站一会。”
“慕小姐和夭夭真像。难怪会成为好朋友。”柯吉说道。
慕深夏眼睛闪了闪,目光终于彻底放在柯吉身上:“是吗?你觉得我和夭夭像吗?可是之前认识我们两个人的都说我们俩一点不像,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很像啊,刚刚你站在这里的时候,我从背影看,以为是看到了夭夭。”柯吉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也许是因为担心,慕深夏需要一个渠道来纾解自己,索性和柯吉聊了起来:“柯吉,你跟夭夭很熟吗?”
“我们是朋友,之前因为她没地方住,所以暂时住在我家,她很讨人喜欢的,我们这里的人都喜欢她。”柯吉说道。
“我知道。她向来都是很讨人喜欢的。”慕深夏在心里面补了一句,如果她希望一个人喜欢她的话。
慕深夏想到他们之前的对话,问道:“熊老师是怎么回事?”
“这是因为之前我们隔壁有个学校,这附近村子里的小孩都是在那学校里面念书,当时教书的李老师生病了,正好夭夭那时候来,看着孩子们可怜,她也空闲,就帮李老师教了一段时间,后来李老师病好后,因为学校人少,夭夭就一直留下来帮忙了。”柯吉笑着说道。
从他的语气里,慕深夏似乎能看到熊夭夭是怎么多姿多彩的生活在这里的。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想永远都不会妥协的坚韧的野草,用自己的坚韧去影响别人。
“她真的很厉害。”慕深夏说道。
“是啊,她很厉害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她,这几天她不见了,好多孩子都来问熊老师去哪了。就连搜救队的王队长的孩子,也是夭夭教的。”柯吉说道。
外头雨下的越来越大,但是天色却没有放光的意思。
慕深夏站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感觉不到酸,一直往外看着。
天慢慢的黑了下去,时钟一轮一轮的往下走,直到漫天雨幕中,出现了一小团的亮光,慕深夏恍然清醒了过来。
摇了摇一边迷迷糊糊的何柳,语气里面带着激动:“那里,是不是他们回来了?”
她的声音不算小,很快迷迷糊糊的大家都清醒了过来。
光亮越来越近,慕深夏感觉心脏快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手心也开始冒汗,终于靠的近了,依稀能听到陆忍冬的声音。
再也忍不住,慕深夏直接迈步,朝漫天的雨幕里面冲了进去。
雨水很快就打湿了慕深夏的头发,淋湿了她的衣服,她眼睛都快要被着暴雨折腾的打不开了,但慕深夏毫无觉察似的。
她的后头跟着几个人。
越来越近,慕深夏第一时间看到了陆忍冬,他很狼狈,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头发软趴趴的在头顶,水珠顺着往下滴,身上的衣服也划破了好几道口子。
饶是这样,也难掩他身上的气质,那种不管隔着多远,都能被人一眼看到的气质。
慕深夏几乎是扑进他怀里的,她眼睛酸酸涩涩的,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放在油锅里面反复监考。
那些不好的想法不停的在她的脑海里面上演着,越想越觉得害怕的厉害。
直到重新看到陆忍冬的这一刻,所有的担心,都尘埃落定。
慕深夏不顾所有人的目光,紧紧的抱住陆忍冬。
陆忍冬一把接住了飞扑过来的慕深夏,感觉她抱自己抱的很紧,陆忍冬眸子里泛起笑意,小声的安慰道:“别怕了,我回来了。”
慕深夏没有说话,一直在颤抖着,各种后怕,让她现在强忍着没有哭出声音。
但是陆忍冬的下一句话,却让慕深夏一下子,所有的忍耐都化为虚无。
他说:“夏夏,我没有辜负你,你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他们都站在雨里,慕深夏浑身僵硬,几乎不敢想象,她快速的转头,抹掉脸上的雨水,看到被孟君祎抱在怀里,安静的像是沉睡着的熊夭夭。
慕深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孟君祎抱着熊夭夭,几乎是小跑着往屋子里面走去,没停下来。
慕深夏紧紧的跟在他身后,一边哭,一边用力的抹眼泪。
熊夭夭始终安安静静的,她身上是湿漉漉的衣服,眼睛闭着,呼吸几不可见。
“陆忍冬,夭夭她怎么了?”慕深夏有些不敢靠近,看着这样的熊夭夭。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发着烧,不知道病了多久。”陆忍冬简单的解释道。
他没有提他们这一路的艰险,好几次因为雨太滑了,他们脚步都不稳,尤其是找到了熊夭夭后,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偏偏孟君祎此刻发了疯,不让任何人碰熊夭夭一下。
下着暴雨,山体松滑,要不是运气好,他们说不定都回不来了。
孟君祎放下熊夭夭后,嗓子嘶哑的低吼着:“医生呢?医生快来!”
早就有医务人员在这里准备了,但是因为条件艰苦,这边的医疗水平十分的有限,连个身体检查都不能详细的给熊夭夭做。
只能按照她现在的情况,给她做退烧处理。
给熊夭夭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
慕深夏一直握着熊夭夭的另一只手,她的手滚烫,一段时间不见她,她比离开的时候,黑了一些,也瘦了很多很多。闭着眼睛的时候,看上去几乎是没有呼吸了,慕深夏隔一会就要凑上去,确认一下她是真的活着。
孟君祎从把她带回来之后,就一直沉默着,沉默的远远站着,垂着眸子,看着熊夭夭。
倒是陆忍冬忙前忙后的,终于歇下来了,看着慕深夏一步不离的守着熊夭夭。
他上前拍拍慕深夏的肩膀,他的笑容在灯下显得尤为的温暖:“这里留给君祎照顾,你陪我去休息一下。”
“不要,我要陪着夭夭。”慕深夏想也不想的拒绝道。
陆忍冬眼神垂下来一些,眸子里面带着一丝凉意:“夏夏,难道你就一点不心疼我?”
闻言,慕深夏这才把视线从熊夭夭身上挪开,看着陆忍冬,他头发没有再滴水,但是依旧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贴着身体,衣服上勾破了好几处,透过缝隙能看到他皮肤上起了红痕,英俊的脸上也有一些小伤口。
她从前看到的陆忍冬,总是英俊洒脱,雍容清贵的样子,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的狼狈。
这么一想,心里面对他难免会有些愧疚,在他的眼神中,她的表情由防备,逐渐变得柔和下来。
“我陪你去换身衣服。”
衣服是柯吉的,陆忍冬的个子比柯吉大一些,所以穿上之后有些紧巴巴的,他们带来的衣服早就不能穿了。
陆忍冬的脸穿上当地的袍子,倒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因为天气寒冷,柯吉给她们生了一堆火,围着火炉坐着,通红的火苗印的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红扑扑的。
慕深夏之前一心铺在熊夭夭身上,现在仔细的看着陆忍冬脸上的伤口,忍不住有些心疼,找医疗人员要了一些酒精和纱布,小心又笨拙的给陆忍冬清理伤口。
她的动作不太熟悉,时不时的会用力不对,压在他的伤口上,一丝丝的刺痛感。
“疼吗?”慕深夏见他眉头微微皱着,力气又放轻了不少。
倒是陆忍冬眉眼带笑,这样的夜里,除了火炉中,炭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屋子里面安安静静的,被外头的狂风暴雨,衬的越发的静谧。
余光中,看到两个人的影子,被影影绰绰的倒映在墙上,依偎着摇曳。
慕深夏分不清自己脸上的火热,是因为这一盆炉火,还是因为眼前的陆忍冬。
“不疼。”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上染着一层红。
“我总觉得是我在拖累你,要不是因为我的话,你哪会遭这个醉,陆忍冬,你有没有曾经后悔过认识我?”
这样的夜里,慕深夏忽然间很想跟陆忍冬聊天。
陆忍冬咧嘴,看着慕深夏还在认真的给自己的伤口上药,她靠的很近,能闻到她身上清淡的幽香,身上升起一股燥热,他有些意乱情迷。
“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我想做,并没有人能强迫我,所以,我为什么要后悔?”陆忍冬嘴角漫着温暖的笑意。
慕深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光,还有灼灼烧着的火焰,像是能迅速的把她给吞噬进去。
“这次真的谢谢你。”慕深夏撇开眼睛,继续清理他的伤口。
陆忍冬的笑意慢慢的到达眼底,他直勾勾的盯着慕深夏看,看的慕深夏的耳朵尖上浮起了很明显的一丝红色,脸色娇软。在火光中,能看到她脸上覆着一层柔软的绒毛。
心里一动,陆忍冬一把将慕深夏抱进怀里。
头埋在慕深夏脖子处,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真切的闻到了慕深夏身上的气味,感觉到了怀里人的温度,从看到熊夭夭的时候,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着了地。
慕深夏挣扎了一下,陆忍冬却收紧了手臂,抱的她有些疼,慕深夏手里还举着酒精和棉签:“我在给你上药呢,你放开我先。”
“夏夏。”陆忍冬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话间呵出的温热气体拂过她的耳朵,引的她心尖发颤。
“嗯?”慕深夏小声的应道。
“你答应我,不管以后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像熊夭夭这样,就算是你要离开我,也要好好的生活,千万不要这样自我放逐,不要放弃自己,明白吗?”陆忍冬语气隐忍,一字一句,说的很是缓慢。
慕深夏被他抱的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了,她伸手轻轻搭在陆忍冬的背上,温柔的问道:“我走到哪里去?说什么胡话!是不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忽然这么说了?”
陆忍冬收紧手臂,这力度,近乎是要把慕深夏嵌进他的身体里面。
他闭上眼睛,想起了和孟君祎找到熊夭夭时的样子。
熊夭夭毫无生气的坐在角落里,她浑身都是冰凉的,脸色白的像张纸似的。
陆忍冬从前是见过熊夭夭的,也听说过熊夭夭的事迹,不管是从哪个方面听说的,熊夭夭都是一个十分张扬热烈的人,可是现在她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的样子,孟君祎一看就疯了。
他从来没从孟君祎脸上见过那么慌张的表情。
他跪在熊夭夭面前,给熊夭夭搓着身体。
他的眼泪一直在毫无意识的流,他的表情那么那么的后悔,那么的自责。
他几乎是跪在熊夭夭面前,亲吻着毫无知觉的熊夭夭,他说:“夭夭,我来接你回家了。”
那瞬间,陆忍冬别过脸去,有些心酸,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好友这么狼狈的一面。
他们都是一类人,一样的骄傲的人,如果有一天他这个样子,也一定不会希望别人看到。
陆忍冬闭着眼睛,耳边是慕深夏温浅的呼吸声,最开始的时候,只不过是一眼,觉得她合了自己的眼缘。所以用了手段,逼迫她面对自己,强迫她跟自己在一起。
那时候,大概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傅廷和跟林茵茵吧。
到底一个是自己的好兄弟,一个是自己真的喜欢过的女人,两个人在一起了,他说着不在意,心里面到底是不舒服的,所以知道慕深夏的身份之后,他觉得有趣,渐渐地这样的有趣变了感觉。
他开始越来越期待看到她,她烧糊了的粥。她狐假虎威的时候得意的笑,她跟他求婚时的小心翼翼,她认真工作的时候,全身都发着光的样子。
这样的慕深夏,像是毒药一样,让他渐渐的欲罢不能,逐渐上瘾。
“没什么。”陆忍冬瞒下了自己所有的心思,放开了慕深夏。
空气中有一条无形的线,把他们的视线连在一起,慕深夏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这样的她特别的温婉,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无损她的气质。
他不想说,慕深夏也就没有追问,见他恢复了常色,站起身:“我去给你拿毛巾擦头发。”
才站起来,她的手却被陆忍冬拉住了。
转头,陆忍冬身体微微前倾,他笑的专注,微微抬头望着她:“夏夏,从这里回去之后,咱们就去领证吧!”
“啪!”
慕深夏手里的酒精瓶因为吃惊,落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