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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熙彤嫣然一笑:“不是啊,我是他替别人养的孽种。”
戴妦妤闻言尴尬地笑着说:“你别开玩笑,哪有人会替别人养孩子,还砸这么多钱,你这套礼服就好几万。”
她才不会说是十好几万,继续虚伪地微笑,顺着戴妦妤的意奉承道:“粗制滥造,随手买的,一看就没你的贵。”
于是她成功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掩饰不住的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 报到!提前归队,请首长指示!
第38章()
回去以后陈熙彤生了场病; 烧到三十九度,神志不清。
可能是之前伤心过度; 积劳成疾,再加上入秋穿得少; 打了两个喷嚏就病倒了。
这才开学两个月,她都不知道请了多少回假,恐怕班上的同学都把她当成了病秧子。
叶盛昀买了温度计和退烧『药』; 打算吃了『药』还退不了就带她去医院,先给自己量了体温,甩了甩温度计:“叫你不要『露』那么多; 你偏对着干; 现在舒坦了?”
陈熙彤昏昏沉沉,声音娇软:“烧成这样已经很难受了; 你就不要嘲笑我了。”
叶盛昀跪到床上掀她被子,准备给她量体温。陈熙彤身上一凉,下意识抓被子没抓到,里头一丝/不挂; 一时间也不知道挡哪好,手舞足蹈虚晃两下; 护住胸口;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叹了口气,就范了。
尴尬归尴尬,但叶盛昀很快换上戏谑的笑容; 将温度计夹在她腋下。
她面带『潮』红,耳根也红得鲜艳,分不清烧的还是羞的,不过半睁着眼睛,就控制不住地流眼泪。
她重感冒不想传染他,有气无力地推了他一把,示意他离自己远点,软绵绵地砸在他胸口。
叶盛昀却只觉得她可爱,吸猫一样捧着她的脸快速亲了几口,弄得陈熙彤很没面子。
她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反派,此刻却手无缚鸡之力地任他摆弄,想揍他!挥舞着双手撵他去上班。
叶盛昀看她病恹恹的状态,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陈熙彤拽着被子拉上来,极力表示一个人也可以,嫌他吵:“你去上班,我要睡觉了。”
叶盛昀把『药』数好放在『药』盒里,取了温度计看了一眼,对她说:“那我中午再回来看你。”
过了一分钟,或者更久,陈熙彤『迷』『迷』糊糊听着家里来回穿梭的脚步声,还没等他出门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给她敷冷『毛』巾,她觉得奇怪,想睁眼,却如陷在梦魇里一般出不来。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四下没有光,也不知道几点了。
那会儿动她的人应该是中午回来的叶盛昀。
她『摸』黑开了灯,打开房门,听见厨房里有动静。
她有预感,是叶盛昀。
『摸』『摸』额头,烧已经退了,她回头看了眼地板,拖鞋就整齐摆在靠门这侧的床边。
她回去穿上拖鞋才扶着脖子出房门,走到客厅又勾下衣帽架上的薄衫披在肩上,嗅着香味进的厨房。
叶盛昀做饭的时候很专注,习惯使然,并不会把袖子撸上去一截,而是规规矩矩扣着衬衫扣,一点不担心把水或汁『液』溅到手上。
下刀很果断,动作娴熟,行云流水般做完一套,食材便被切成相同大小。
他手掌很大,手指修长,不用刀垫着都能把切好的豆腐挪进盘里,不光刀功了得,力道也拿捏得当。
她看得如痴如醉,失了神。
他目光温柔地望过来,扬唇道:“睡醒了?还发烧吗?”
“不了,只是流鼻涕,还有点头重脚轻。”
“好差不多了?”
“差不多。”
“下次发烧是什么时候?”
陈熙彤听他这么问愣了一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不像讽刺。
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就听他轻笑一声:“你发烧的时候蛮可爱的。”
“……”
她再次迈步,施施然走过来,往煮沸的锅里瞧了一眼,只有清水。
“我饿了。”
她难得主动说饿,不过一整天没进食,确实该饿了。
他手上忙着:“还有一会,先去外面坐着。”
他说这话时带着一股男『性』的阳刚和洒脱,声音温和醇厚,十分好听。
他杀了条鱼,买回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现在瞪着眼珠躺在瓷盘里,开膛破肚,一道刀口从头划到尾,表面煎出淡灰『色』,马上要入锅了。
厨房里飘『荡』着清新刺鼻的姜味,他切了姜片,也切了姜丝,姜片单独摆在盘里,姜丝正往鱼肚里填。
她陡然开口:“我不喜欢吃姜。”
叶盛昀不为所动:“不是给你吃的,提味去腥用的,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当驱寒了。”
陈熙彤一万个不乐意,争辩:“中午过后吃姜不好,有毒素,排不出去。”
叶盛昀想想,把姜丝挑出来两根,依然没松口:“科学家说的多了去了,养生养出问题的也不少,我从小到大都没管过这些,没出过『毛』病,各人体质不一样。”
她的眉头依然拧着。
他看了一眼,觉得好笑。
让他想想,她都不吃什么。
不吃空心菜,不吃苦瓜,不吃胡萝卜,不吃芹菜。水果里面不吃苹果,芒果过敏。肉要全瘦的,看到肥肉就犯恶心。
没见过她这么挑食的,要不是碰上他这么个荤素不忌,口味从众,酸甜苦辣咸皆能适应的人,就她挑食的腻歪劲,能和谁吃到一块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所有讨厌的菜做得不像本身的味,哪像餐馆里的大厨,为了就是努力保住原汁原味,他是她一个人的厨师。
厨房里有小板凳,她搬到角落里坐下,有些苦恼地倾诉:“我觉得我以后的世界就只剩下你了。”
叶盛昀诧异回头:“为什么这么说?”
陈熙彤摊手:“可能因为发现了自己骨子里的冷血自私。交友不能使我快乐,不想自寻烦恼,也不想虚伪应付给自己找事。”
知道人际关系复杂,所以她从不跟人当众闹翻,能私下解决的就在私下处理好,好聚好散,也不会在背后说分道扬镳的朋友什么坏话。
但刘宜婷实在让她头疼。
这姑娘求人的时候嘴脸跟孙子似的,拔屌无情。
典型的大难临头全靠你,风平浪静你是谁。回回周测的时候哀求她透『露』选择题,成绩成绩提不上去,作弊作得毫无技巧可言,一谈勤奋程度就拿努力了也做不到说事,说她天赋高根本体会不到求而不得的辛酸。不体谅就是信奉丛林法则,人心冷漠。
所以,她要体会求而不得的辛酸干什么?高考的时候能说能力不足关爱一下降低标准吗?
把作弊的理由说得义正言辞,仿佛沾上同情心就能使可耻的行为正当一样,为了表面的分数连脸都不要,无论表现得多么坦然大方也不会被当成率真。
死不悔改罢了。
别人的人生没立场多说,她也就当自己当初眼瞎,谁能想到坐视不理反倒让刘宜婷憋了更多怨气。
那天物理课上,刘宜婷缠着前座的女生非要给人家编辫子,被董兆丰盯了半节课,她暗示了那个女生一句刘宜婷就炸了,念着知人知面不知心,骂她白莲绿茶,一个没控制住,在课堂上大声爆粗。
董兆丰被挑战威信,气坏了,瞪着刘宜婷说你给我出去。
刘宜婷这个争强好胜的主冲她冷哼了一声,故意挑衅,说谢谢老师,不然我可能忍不住动手。
这么一说,多少有污蔑的成分,对她的名誉造成了恶劣影响。
要说多恶劣,其实也没多恶劣,但女孩子在乎。
当时她怕耽误其他同学上课,也体谅董兆丰的心情,就说老师我想出去解决一下私人问题。
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硬生生被刘宜婷怼回来了。
小丫头昂着下巴,不服输地说,我才要解决私人问题。
这下好了,听到董兆丰耳朵里彻底变味了,显然有不尊师长、公然顶撞、蔑视权威的嫌疑,给她赚了一千字的检讨。
人们常说恶人先告状,不是没有道理的。
最先开口的人一定是冲突的源头,但往往营造出耿直的假象,让旁观者容易听信一面之词。
大多数人会觉得经过理智思考才说话的人很有心机,说出来的话多少经过润『色』加工,可也有可能只是陈述事实。
两个人吵架,闹上台面即是笑话。一定是双方都存在过错。
她不否认自己的过失,但很恶心刘宜婷这样推卸责任,还是一丝余地不留地全盘推卸。
对啊,她是莲花是绿茶,可她有脑子。
撕,撕,撕得头破血流,这样就好了?
太生气了。
说实话,她很后悔让刘宜婷上了自己的摩托,认识了那帮自以为死里逃生了不起的男生,非常后悔。
之后她认识戴妦妤,一个虚荣心作祟导致嫉妒心旺盛,靠损人抬己获得满足的小姑娘。
大概是穷怕了,一夜暴富后不知道怎么显摆才能让人知道自己出了头。急切地想获得原本就在上流社会的人的认同,带了点儿小女孩间互相攀比的不甘心,同时又害怕被人看出自己蹩脚的举止,无法融入更高层次的集体,自然流『露』出对权贵势力的讨好。
戴妦妤不止一次跟她提起下学期要转私立中学的事,一遍又一遍吹嘘进私立学校要达到什么条件,有多么不容易,眉眼里全是高兴。
她能够理解,甚至还有点羡慕。至少这个女孩的身份是真实的,有奋斗的目标,有熊熊燃烧的野心,而她仿佛虚幻世界的娇艳花朵,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可她们都是那么不懂得照顾别人的感受,不会考虑会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和困扰。
戴妦妤会不断在她面前暴『露』为发家致富可以不择手段的贪心,以及一时没有考出满意成绩时的挫败,但得到的已经比常人高出许多倍。
刘宜婷就更不必说了,连基本的礼貌和尊重都没有。
她有自己的生活,给予关怀事小,怕的是凭空出现的欲加之罪。
这些个朋友交的,她很不开心。
看着她烦恼的样子,叶盛昀只是笑笑:“那是因为你没有碰到过好的团队,遇见的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等你有了更开阔的眼界,就不会纠结纷杂的人事关系了。”
又或者真正好相处的人知道每个阶段该做什么,醉心学习,无暇整这些幺蛾子。她在社会上滚过一圈,思想已经比同龄人复杂了,得不到共鸣,很正常。
在某种程度上,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信还有与人掐架底气都来源于年少无知。这对她的未来并不好。
人与人交往是门大学问,比她现在做的功课还要难,会气馁是正常的,很多人中途放弃,也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领悟。
但这门课修好了,绝对不是交际花这样浮在表面的负面形象。它带来的是涵养气质,相处时舒适的感受,良好的口碑和风评,乃至利益。
关起门来的确省了力气,免了麻烦,可也永远不会感受到众志成城的力量。
在这个世界上,喜悦只能和跟自己一起完成这件事的人分享。
也许一个人忍受的了孤独,但如果长期不能表达自我意识,可能会因为得不到认可丧失前进的动力。
当彻底和世界脱轨,可能随便遇到一个人,都能因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触动敏感的神经,那时候被世界淘汰,才是一丝招架之力都没有。
第39章()
叶西宁从舞台上栽下来小腿骨折了; 叶盛昀跨越半个市区去照料,留陈熙彤在家独守空房。
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事忙; 一天结束,打电话聊十分钟; 互道晚安,只是陈熙彤每回说睡都没睡。
这些天她终日沉浸在题海里无法自拔,越睡越晚。
随着成绩的提高; 陆陆续续有认真却不好意思问老师的同学向她请教问题。
简单的她当场就讲了,不会的也不误导人家,说你给我点时间; 我回家想想; 明天告诉你答案。
于是除了完成当天的作业,还能搜罗到五花八门的难题。
耗费心力; 却未尝不是提高能力的机会,她私底下花的工夫,比她甘愿付出的还多。
叶盛昀的榜样力量功劳巨大,他查看的资料足有三厘米厚; 几乎每页都写满了批注。
她泡了咖啡给他端过去,看到; 好奇地多了句嘴; 问他看这么多资料是不是因为刚去公司要熟悉手头的工作。
在公司干还没在事务所的时候活多,用不着这么挑灯夜战,两天就适应了。
他解释说,下礼拜要去见一个行内的前辈; 民法专家。取取经,充充电,顺便深度交流,谈一谈关于法律漏洞的看法。
她听完说不出的得意。
自从叶盛昀从部队回来,她一直处于皇帝不急太监的状态,焦虑忧愁,担忧他的前途命运,没想到他却在憋大招,猝不及防地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她就知道他能干,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欢呼着扑上去猛亲了两口,被他就势揽进怀里。
可能每个人对成功的理解不同,有人觉得是拥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有人觉得是权利和地位,她想了很久,迟迟总结不出叶盛昀得到什么才叫功成名就。
琢磨着世人的定义,总觉得太俗气,不能表达出内心的企盼,直到今天她明白内心渴望的是什么。
是在所处领域的自由和绝对权威,说的话有分量,能让人信服。第一步就是与专业人士的接触和同行的认可。
她真心为他高兴,嘴上却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呢,到哪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叶盛昀在她头上『摸』一把,笑着说:“也就你不拿我当回事。”
说是这么说,如果她不问,他大概也不会说。
在他眼里,所有资本都是在受到攻击时打人脸用的,没必要每做一件事都昭告天下。一是个人的成就别人关注但不关心,二是缺什么才会炫耀什么,天生我材必有用,怕就怕只是在某一领域有成绩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他是个很不擅长表达自己的人,每当做完人生导师他都会沉默一到两天,不但没有居高临下的快感还会打『乱』自己的节奏,说没被拖累是假的。
你应该怎么做,你不该怎么做,看上去像指点『迷』津,实际上是在左右别人的想法,往往会给当事人带来很大的困扰,可陈熙彤偏偏是个三观崩得一塌糊涂的姑娘,你不教她怎么做,杀人放火她都干得出来。
即使说出来尴尬,看着她越变越好实在有成就感,他们彼此为对方感到满意,配合的也越来越默契。
叶盛昀问她:“江雯燕这些年有不少侵权行为,作为受害者,你要不要追究责任?”
陈熙彤就笑笑,算了:“前阵子我还拿她当眼中钉,现在想想,我应该也是她眼中的一根刺。她控制了我这么多年,一直不想我站起来,现在我不但站起来了,还正大光明地『露』了面,已经出气了,没必要为了她影响我的生活。只要一直过得好就是报复了。
“我最恨也觉得最幸运的是,她居然瞎眼看不起你,觉得你是一介武夫,连转业都混不上,根本不会有什么出息。可你才没有她想的那么不济,反而越来越亮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