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心软,实际再绝情不过,让倪青回头是件很难的事,尤其关乎于唐湘音的死亡,怎么可能再让她对白墨有所改观?
第69章()
倪青回去后很快上交辞职报告; 白墨没有为难她,也尽快派了人过来接替她的工作。
消息太过突然; 单位员工都惊得回不过神。
私下都知道倪青跟白墨关系不一般,现在倪青突然辞职走人; 难免给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没了领导身份; 也就少了一层顾忌; 背后议论更肆无忌惮了些。
倪青有一次从隔间出来; 就不经意听见了。
“这个事情说不好的,本来关系好的,现在闹僵了,也就没脸呆了呗。”
“他们很多几年了; 大老板这么好的人,倪青估计得哭死过去。”
“笑的人更多。”
话说完; 似联想到什么,一阵窃笑后,各种杂音都消失了。
倪青往墙上一靠; 安静的发了会呆后离开单位。
坐车去了市中心,随处晃悠了圈又去找了林妙; 林妙结婚了,过的不好不坏。
身边围绕的都是家长里短,说的最多的也是世界难题; 婆媳关系。
倪青心不在焉的听着,偶尔点头应和一声。
“你跟白墨怎么说了?”
这问题一出来,倪青才稍稍回过神。
只要是认识的人; 这几年都把她跟白墨绑在了一起,怪不得别人,自己也有原因。
一开始将距离保持好,也就不会让人产生这么多误解。
“我跟白墨不是同一类人。”
林妙倏地瞪大眼:“过了这么多年才发现不是同一类人?你逗我?”
“说来话长,你不懂。”
“你长话短说,不是我说你,没了这村,你去哪找这种店,你嫌白墨哪不够好?”
多金帅气,沉稳有礼,各方面都是最佳人选,比之付言风,林妙更看好白墨。
一直以来她都是如此认为。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一开始就不合适。”
林妙看了她一会说:“我之前有接到张池电话,说你跟付言风在那边吃夜宵,说真话,是不是还想跟付言风好?”
“没有,”倪青摇头,“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好什么去。”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怎么想就你自己知道了,不管怎么样,付言风这人只要还在,对你而言就是不一样的。”
这不是废话吗,一个人只有一个青春,一个青春里能呆的那就那么一个人。
倪青喝了口咖啡,望着街边往来的车辆说:“别说我了,我这辈子可能就这么着了,你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啊,我大姑子又来住我家了,去个超市还得我车接车送,真服了。”
倪青说:“这次准备住多久?”
“鬼知道,估『摸』着一个月要的,就是伺候一个大公主啊,我真是烦死了,我想好了现在忍忍,半年后要再这样就大闹它一场,大不了离婚。”
倪青:“这话不能随便说。”
“我管呢!”
扯了半天后,那些破事也就离的远了些,又一起吃了顿饭,各自打道回府。
倪青住的小区隔壁有一条老街,很窄,两旁都是小店。
晚上不准备出门了,想着买点方便面囤着,什么时候饿了,随时煮来吃。
光顾的次数多,跟这边老板也认识,倪青到的时候老板正在跟邻居聊天,说的是手机视频上看到的一个事故经过。
“那烟噢,密密实实一大团,房子都给捂住了,旁边围了好多人。”
“厂区是,旁边的有没有连到?”
“那不知道,应该是没有,我翻给你看。”
两人头碰头的在那“啧啧啧”,倪青抱着一堆面过去结账,顺便也跟着瞅了眼。
音量开的不低,一片嘈杂声中入眼的是灰蒙蒙的天,黑『色』烟雾腾空而起,以人群做划分,在那个区域肆意翻腾。
倪青很快收回视线,敲了敲桌子:“老板,结账。”
老板将手机放桌上给她算钱。
倪青跟着又瞟了眼,视频内正好拍到旁边建筑墙体,上方的红『色』环保字体隐约可见。
风吹日晒,墙体剥落,红『色』大字也变得斑驳狼藉。
这些丝毫不掩盖倪青对它的眼熟。
“老、老板,这是哪?”
老板愣了下:“噢,你说被烧的啊,不是我们这,隔的还是有点远。”
另一个人说:“这也说不上远,上个高速两小时的事情。”
倪青陡然转身,跌跌撞撞的朝外跑了出去。
车站又等了有大半小时才发车,等待的时间里倪青在阔别多年后首次给付言风去了电话,前后不知道打了多少个,一个都没人接。
候车区全是人,倪青挨着边上的垃圾桶站着,再旁边是个拖着大包小包十分瘦弱的小伙子。
估『摸』着也是碰到什么糟心事了,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
倪青挂着满身冷汗看了他一眼,对方也跟着看了她一眼。
“你家里是出什么事了?”倪青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跟他搭了一句。
小伙子顶着一头油腻的头发,黑『色』框架眼镜后面的双眸透出一种寻不到方向的茫然,紧接着就红了。
他狼狈的低下头,小声说:“我女朋友出事了,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车祸?”
他摇头:“在工地上摔了。”
倪青看着小伙子在那毫无形象的抹眼泪,说:“你们感情很好。”
“我们认识七年了,过几个月就准备结婚的。”
七年。。。。。。
她跟付言风又何止七年,除去唐湘音,陪伴在侧最久的便是这个人,似亲似友。
嘴上说着再无瓜葛,表现的再潇洒利落,这个当下也无法再自欺欺人,付言风在她的生命中依旧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她曾想过很多种跟付言风诀别的场景,任何一个都没有现下来的惊心动魄,也无法接受。
可能是她的脸『色』太难看了些,哭鼻子的小伙子礼尚往来也跟着问了她一句。
“朋友出了点事。”倪青说。
“男朋友。”
倪青转头看他,小伙子扯了下嘴角,笑的挺丑:“看你样子不像一般朋友。”
“是比较重要点。”
发车了,倪青打完最后一个未接电话后上了车。
未知的前路,带着说不出的忐忑和紧张,还有不敢面对的恐惧。
她送走过唐湘音,亲历过这样死别的场面,很难想象现在换成付言风。
他还这么年轻,还有大好的人生。
厂区因粉尘爆炸发生险情的事白墨也得到了消息,派人第一时间去了趟现场。
“具体情况呢?”他站在窗口,眺望着远处的建筑。
电话里的人说:“重伤,已经送去医院了。”
白墨皱了下眉,挂断电话,他思考了会,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又打电话去找倪青,对方直接选择了拒听。
第70章()
倪青赶到园区时火势已经灭了; 本就斑驳的墙体变得更加岌岌可危,只余一个框架套在那边; 大伙也涉及到了附近的一个仓库,损失惨重。
周边围观的人群还没散尽; 指指点点的说着这次事故的始末。
“你说人送哪去了?”倪青顺手拉住一位胖阿姨; 气喘吁吁的问道。
对方惊的“哎哎”了两声; 狐疑的望着她。
倪青着急的又问了声。
对方才带着不怎么友善的语气说:“烧焦了一大片; 被拉去医院了。”
“哪家医院?”
“人民医院,离最近的就人民医院了。”
倪青又拔腿就跑,往人民医院赶去。
好在并没有跑空,刚进大门; 还没在护士台确认信息,先一步看到了在挂号窗附近的付东亮。
真是神奇。
倪青居然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很早之前他们的见面次数就屈指可数; 更别说是这么多年后的现在。
付东亮穿的依旧像个工人,窝窝囊囊的缩在那边,他只是老了一些; 其他都没怎么变。
“叔叔!”
付东亮闻声转头过来,看到倪青; 双眼茫然,明显不认识她。
“我是倪青,”倪青气息不稳的吞咽了下口水; “付言风怎么样?”
“还在手术室。”
“伤的重吗?”
“背上看着还是挺严重的,其他的我也看不出什么来。”
他有问必答,但看表情似乎依旧没有认出她来。
倪青也不在意这些小事; 收费队伍又被热『插』队了一个,她看了看边上的自助机,同样是人满为患的景象。
“我来排队,医生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付东亮摆着手要拒绝,倪青说:“没事,给我,年轻人总归方便点,等会要再拿什么单子就我来。”
付东亮又是尴尬,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缴费完要把单子拿到十七楼的住院部。”
“好的。”倪青点了下头,“别的还有吗?”
“暂时没有了。”
话完了,付东亮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在原地又站了会,有点不知所措的模样。
这两父子的联系方式彼此都有,只是用到的次数极少,倪青印象中也就每年年底时付言风才会给这人打个电话,说不上两句也就结束了,改用另外一种更直接更简便的方式问候——汇款。
至于人,是怎么都见不到的。
倪青隐约知道付东亮跟他那个二老婆过的并不好,女人似乎还跑走过一次。
“您先上去,这边我来。”
付东亮狼狈的搓了搓手,“哎”了一声,转身走了。
付完款,按着刚才说的到十七楼递交单子,之后就在这一层等着。
手术室在十三楼,除了病人和医护工作者,其他人都不能下去。
倪青靠墙站着,等待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她不知道付言风具体的受伤程度,也不知道这次事件的涉及面,在一个各方面都未知的情况下,提心吊胆的程度更是加倍的。
“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一下子就没了啊。”付东亮突然叹了口气,这么说道。
他坐在休息椅上,背靠着墙,旁边还有其他等待着的家属。
这话一出来,也不知道是纯粹的感慨,还是在心疼那些本就不显眼的基业。
不论哪一种,倪青都不抱好感。
她说:“人最重要。”
付东亮点点头,没说话。
有电梯开门的动静,旁边坐着的两个人快速起身跟上去。
倪青走到电子屏前,付言风那一栏依旧显示正在手术中。
烧伤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如果面积大,深度深痊愈起来就更慢,中间受的苦也更多,很可能还要进行几次植皮手术。
倪青『摸』了『摸』自己耳后那块创面不大的疤痕,单单是这么点曾经都让她很受罪了。
大半个小时后付言风被推了出来,他昏昏沉沉的还没有彻底清醒,不过伤势没有预想中的严重。
推手术病床的是护工,也不了解具体情况,主刀医生可能要晚些过来,倪青想要知道的问题都要延后才能得到答案。
进的是个三人间,中间拉着一道帘布。
护士在登记信息时,倪青询问能否换成单人间,对方表示现在医院病房紧缺,完全没有调度空间。
“没事,就这么住着,挺好的。”付东亮说。
倪青扭过头,对方已经蹲身在收拾边上的床头柜了,她又看了眼床上的人,没说什么。
附近有二十四小时便利超市,倪青出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回来时又不死心的去住院登记区登记了一下信息,争取尽早换病房。
烧伤最忌感染,更需要良好的休息质量,这么成群结队的住一起不是个事。
进病房时付言风已经醒了,由于创面在背部,他只能趴着,脸被挤得有些变形,看过去非常狼狈。
“你爸呢?”倪青将买来的东西收进柜子,问他。
“出去接电话了。”他略显艰难的基础这几个字。
倪青拖过椅子坐下,陪着他。
病房里的味道很不好闻,帘子外面还有各种杂音,哪怕对方已经将音量降到最低。
没多久主刀医生过来了,主要说了一下注意事项,以及后续可能碰到的情况,比如说二次清创。
倪青:“医生,这样的可能『性』大吗?”
“还是看个人情况的,可能『性』这个东西不好说,要想恢复的快一点可以植皮,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你要想再观察一下也是可以的。”
医生永远不会把话说太死,这是职业问题,倪青也能理解,只是理解是一回事,心里着急是另外一回事了。
“慢慢养。”医生走后,付言风说。
麻醉慢慢过去了,背上烧灼的疼痛开始发散,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小的汗水。
倪青拧『毛』巾给他擦了一把,付言风单手攀着床沿,只剩喘气的份了。
天晚了,付东亮很久才进来了一趟,手上拎着快餐盒,倪青随意扒了点,随后看着付东亮给付言风喂食。
当晚付东亮守夜,倪青回去休息。
来的急促,没有带任何行李,她又去超市买了份自己的生活用品,然后在医院附近开了一间房。
刚洗完澡出来,她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倪青擦着头发看了时间,不算特别晚,房间位置又紧挨着楼梯,安全方面倒是不用太担心。
过去开了门,抬头看到的是意料之外的人。
“我以为你会在医院。”白墨说。
“你怎么找过来的?”倪青脸『色』不好的看着他。
“不是小新闻,我会知道很正常,想着你会过来,所以跟着来碰碰运气。”说完他笑了下,依旧是那副礼貌得体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总让倪青觉得怪怪的。
她揽在门口没有要让人进门的意思,白墨也没有要硬闯的想法,只是视线紧紧的凝在倪青身上,看的过于直白。
“你有什么事?”倪青扛不住,率先开口问。
“聊聊付言风怎么样?”
“他的事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白墨点头,“跟我是没关系,但跟银行,跟他旁边的单位有关系。”
倪青警惕的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吗?付言风已经亏本亏的在转卖资产了,刚跟人银货两讫,结果又借着最后的时限干私活,才导致了这次事故的发生,他这是非法动用他人财产,可是要坐牢的。”
白墨说的慢条斯理,成功看到了倪青慌『乱』的眼神,这个反应明明在意料之内,却依旧让人感到不爽快。
“你了解的可真清楚。”她说。
白墨冷淡的扯了下嘴角。
“你想看他坐牢吗?”
“你滚!”倪青说完,就要甩手关门。
白墨轻轻一撑,制止了。
“我在好好跟你商量。”
倪青:“我跟你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一切原本也就是你挖的坑,现在来这充什么好人,白墨,你别以为我真傻!”
“你当然不傻,我也不是在充好人,我只是在跟你谈条件。”
倪青真是被他弄得恶心坏了,当一个人不再特意伪装,赤、『裸』、『裸』将最阴暗的一面表『露』出来时,真的是让人会怀疑世界。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成长环境,造就了白墨如此扭曲的『性』格。
倪青不懂,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