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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青吓了一跳,随即迅速扭身就跑,同一时间梁翘拧开瓶盖子,平静的面容瞬时变得狰狞:“你去死!”
瓶中『液』体一股脑泼过来,倪青下意识抬手一挡,衣袖沾到的地方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
愣了两秒,倪青才发出了惊恐尖叫。
付言风已经到跟前,迅速剥了倪青外套,又带着人冲向旁边的公共卫生间。
“被泼到哪了?”
倪青被动的被拎着跑,完全说不出话来。
付言风看到她耳朵后一小片皮肤,连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按了按,吸收上面的硫酸。
倪青发出一声惨叫,付言风二话不说将她脑袋按到水龙头下,拧开了开关任由冰水一股脑的往她脖子上冲。
倪青都吓得顾不上冷了,付言风蹲身捧住她水淋淋的脸:“还泼到哪了?”
倪青抖抖索索的说:“不知道。”
事发太过突然,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倪青双手攀着水龙头,还是懵的。
洗手台上有肥皂,付言风快速打出泡沫往倪青脖子上抹,连带他脑门上都吓出了一层薄汗。
他扭头看到梁翘正慢慢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又快速检查了一遍倪青全身,确定只有耳后小小一处后,嘱咐倪青:“继续让水冲,不要停。”
随后起身走出去,他发现梁翘手上也零星溅到一些,不过对方完全不在意。
“你不是说跟她不熟吗?”梁翘面容平静,眼神却显出疯狂,“说啊,不是跟她不熟吗?”
付言风冷冷的盯了她两秒,突然出手拎住对方领子狠狠往墙上一砸,砸的梁翘踉跄着破布般跪坐到地上。
“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揍一次,”付言风蹲下身,盯着垂头坐在那的梁翘,“我只是不喜欢打女人,不代表我不会打,你好自为之。”
付言风说完便回身重新走向倪青,梁翘在他身后喊:“付言风,这是你欠我的!”
“不,这是你自找的。”他说。
付言风报了警,又叫了救护车,然而见鬼的是比救护车先到的居然是白墨。
白墨今天正巧路过这一片,鬼使神差的想到倪青,便又转了过来,他自己也不清楚转过来是为了什么,或许就是看看在这个寒冬夜晚稚嫩少女是否如她所说的那么执着的在赚钱岗位上。
少女是见着了,只是今天不再是摊位前的小老板派头,而是成了颇有些惊心动魄的受害者。
“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他说。
倪青现在外面能脱的全被付言风被扒了,连带鞋袜都没幸免,她抖抖索索的被付言风裹在怀里,满头长发被淋得还在滴水。
透过头发缝隙,她格外狼狈的看着坐在车上的白墨。
“赶紧上车,晚了就麻烦了。”他又说。
付言风着实不想跟这人有什么牵扯,然而倪青需要及时就医,两相权衡,他只能妥协抱着倪青坐了上去。
四人座小跑,空间非常的『逼』仄,付言风把倪青整个给拥住,并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处。
好在硫酸浓度没有想象中的高,留疤是一定的了,庆幸的是没有继续恶化。
车子速度非常快,但又很稳。
大马路上没什么人,白墨直接不管不顾的闯了两只红灯,偶然间抬头在倒车镜中跟付言风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说:“时间紧迫,下下之策。”
付言风低头,将倪青脸上的头发拨到后面。
她的表情看过去非常痛苦,整个人还在剧烈发颤。
付言风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他轻声说:“忍一忍,马上到医院了。”
“嗯,”倪青白着一张脸,眼睛就睁开了两条缝,缝隙间她隐约看到付言风脸上担忧的表情,勉强笑了下,“我不疼。”
话音微弱,然而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其他两人都听到了。
白墨不由得又看了眼后视镜,他看到了付言风隐忍的面容,却看不清被他遮掩着的倪青的模样。
然而那声发颤的“我不疼”却莫名其妙的粘在了他的耳内,前一次跟倪青碰面,询问对方名字时,她表现出来的防备好似还在昨天。
第32章()
车子开进医院; 付言风抱着倪青先一步冲进急诊室,白墨去外场停好车才走进去。
倪青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护士正俯身给她处理伤口,付言风不在; 应该是去办手续了。
白墨走到床边; 弯腰凑过去看了眼; 倪青右耳后面靠下的位置被腐蚀的有些严重; 好在面积不算很大。
她衣服没换,一头漆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散在白『色』枕头上,身上盖着棉被,双手紧紧拽着被口。
“很疼?”白墨看着她说。
倪青吃力的看了他一眼; 没吭声。
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可能是疼的; 也可能是冻的。
护士这时可能动作重了点,倪青突然整个人都抽搐了下。
“稍微忍着点,马上好了。”护士轻声安慰道。
倪青揪着被面; 力道使的几乎要把被子给破出一个洞来。
白墨伸手过去帮着拽了把歪了的被子,倪青突然转手拽住了他的。
白墨一愣; 抬头望过去,倪青压根没睁眼,可能是疼厉害了的下意识动作。
力道非常大; 他都觉出了点疼来,但他没抽手,转而俯身过去在她耳边说:“马上好了。”
倪青闭着眼说:“我是不是毁容了?”
白墨笑了下:“没有; 还是很漂亮。”
白炽灯下,倪青被光照的毫无血『色』,两人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
付言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刺眼的画面,他心头一跳,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
他快步进去站到白墨身边,两人视线一触,视线跟着往下一扫,白墨察觉到识相的抽了手。
倪青抓着他的力道已经松了很多,抽的毫不费力。
“我看着泼硫酸的小姑娘年纪不大,是你们同学?”白墨没话找话的问了句。
付言风对白墨没好感,但也不能太过失礼,便无声的点了点头。
白墨又说:“是学校闹矛盾了?”
“不是。”付言风看向护士,“这个需要手术吗?”
“看医生怎么说,如果伤口严重的需要植皮就得手术。”
倪青气弱的问了声:“什么植皮?”
护士道:“还没定呢,你先休息,别紧张。”
白墨干干的站了会,意识到帮不上忙,也不怎么被人待见后,礼貌道别从医院走了出来。
他的手机落在了车上,这时才发现有几通未接来电。
其中两个是沈栋的,他一边倒车,一边给他回过去。
沈栋很快接了,开门见山的说:“我听说你要从家里出来?真假的?”
“有这个打算,想着自力更生一下。”
沈栋对他的突发奇想非常不能理解:“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爸妈同意了?”
白家本来就主张独立自主,白墨有如此想法,父母当然是喜闻乐见。
沈栋说:“那你的出国计划怎么办?”
“以后再说,出国的事不急。”
有人来找沈栋说话,沈栋烦躁的打发完后,又说:“准备做什么项目?”
“新媒体或者农林种植,到时做完调研再做决定。”
沈栋受不了的说:“你这跨度是不是太大了点?”
白墨笑了下:“还好。”
沈栋说:“不是我泼你冷水,这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白墨停了一下,转了话题问他:“你有没有特别想赚钱的时候?”
“你很缺钱?”沈栋豪气的说,“缺多少,我给你补。”
“……”
倪青的烧伤程度不好估算,暂时不用植皮,医生的意思是观察一下,看明天的情况。
当晚办理了住院手续,付言风安顿好她后,又回家收拾了换洗衣物过来。
病房里昏沉沉的,倪青躺在床上,睡不安稳。
付言风『摸』了『摸』她汗湿的脑门。
倪青瞬间睁开了眼,眼珠湿漉漉的看着他。
“还疼?”
“嗯。”倪青声音发颤的说,“很疼。”
付言风把人扶起来,倪青身上的衣服还湿着。
“先把衣服换了。”
付言风把人扶进卫生间,给她在脸盆里放了热水,拧『毛』巾擦脸,牵扯到伤口,倪青低低的叫了声。
付言风动作瞬间顿住,盯着她痛苦的侧脸,却毫无办法。
倪青说:“没事,我自己来。”
“我先帮你把背擦了,然后再你自己来,顺便换衣服。”
倪青缓慢抬头,看着镜子上面容同样没好看到哪去的少年。
“你给我擦了背可就是我的人了。”
付言风:“现在还有心思说笑?”
倪青双手撑在洗手盆上,无力的笑了下:“我可没说笑,身子都让人看了,要个名分有什么不对?”
付言风正准备把她的衣服掀上去。
倪青说:“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人啊?不是就不能给我擦。”
“这是我求着给你擦了?”
倪青拽住自己的衣摆:“是不是一句话。”
付言风突然松手,在倪青惊讶的目光中贴上她的后背,双上按上她的,制止了她不老实的动作。
脸颊贴着她的耳朵,呼吸间都是浓重的伤『药』味。
两人在镜子里对视,倪青都顾不上疼了,双眼瞪大,因着跟付言风过近的距离而双颊泛红。
“好,”付言风说,“你听话。”
倪青瞬间石化。
付言风放开她,缓慢的将她背后的衣服掀起来,用过热的『毛』巾给她擦拭了一下。
随后将『毛』巾扔到洗脸盆,付言风说:“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口。”
门重新被关上,倪青缓了很久才明白过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她调戏付言风不是第一次了,可这么明明白白得到他回应的却还是头一遭,有种被大奖砸晕的感觉。
倪青缓慢的脱掉衣服,一边给自己擦身体,一边仍旧止不住的兴奋。
仔细想想,从初识到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却已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
从相看两相厌,到现在彼此扶持着一起往前走,倪青以前从来没想过会跟这个总是脸不是脸的人凑到一块,如今不单凑到一块,自己还巴巴的黏上了他。
果真是世事难料。
倪青吃力的将自己上上下下的拾掇完,开门出去,付言风正靠墙在接电话,见到她,连忙走过来扶了把。
“好的,我马上过去。”他说。
等电话挂断后,倪青说:“要去哪?”
“警察局,做个笔录。”付言风把她带到床上安顿好,又给掖了掖被口,“我尽快回来,你闭眼休息会,有什么问题就按呼叫器找护士。”
“回来后能帮我把头发剪了吗?”
倪青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枕头上,她说:“行吗?”
付言风沉默了下,才回道:“好,稍微剪一点。”
第33章()
付言风赶到警局做完笔录; 又跟梁翘见了一面。
她被铐在椅子上,手上被硫酸溅到的伤处已经做过处理。
“我不后悔; ”她平静的看着付言风,“我只恨泼的不够狠。”
付言风快速皱了下眉:“你已经过十六周岁; 到了负刑事责任的年纪。”
“那又怎么样?我既然选择了做这件事; 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横竖一条命; 我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付言风怒道:“她招你惹你了?”
梁翘愣了下,好一会才说:“我不知道,我就是气不过。”
她心心念念的少年,为什么只对这么一个人青睐有加; 明明对方也没多出『色』,明明自己也不比她差。
梁翘想不通; 越是想不通就越是钻牛角尖,加之刚经历过的污秽事件,仇恨的报复行为就这么赤、『裸』、『裸』的上演了。
她不服; 凭什么是倪青?!
付言风说:“你气不过什么?气不过她比你成绩优异,还是气不过她比你简单纯良?我来告诉你跟她的差距在哪里; 就凭你现在干的事,她就干不出来,这就是差异。你还觉得你没错; 觉得很光荣吗?”
“梁翘,做人不是这么做的,你活着真是浪费。”
梁翘震了下; 最后一句话好似一把铁锤将她给死死的钉在了耻辱柱上,她陡然落下泪来,双眼死死的盯着付言风,企图再说几句话为自己做辩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付言风也没给她这个机会,而是起身走了出去。
他打车回到医院,很轻的开门声,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倪青。
“回来了?”她说。
“嗯,”付言风开了卫生间的照明,借着里面的光线走到病床旁,俯身看倪青,“睡着过了吗?”
“一点点。”
“再睡会。”
“头发不舒服。”
头发太长,到现在还『潮』乎乎的,医院又没有吹风机,干起来实在太慢。
倪青又说:“有点冷。”
“开了空调还冷?”
“嗯。”
付言风感觉室内热的都要脱外套,他想了想拍亮电灯,看着倪青通红的脸,伸手碰了下她的脖子,热度惊人。
“发烧了。”他惊声说,“自己不知道吗?”
倪青:“我只是有点冷。”
付言风连忙按了呼叫器,又叫来住院医生,做了简单检查后给挂了针。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倪青突然想起来:“糟糕,我们摆摊的货还没收。”
“收了,”付言风说,“让隔壁的那个大叔给我们收了下。”
摆摊时间一长,已经有了摊友,附近摊位的几个大哥大姐都已经认识,平时出摊没生意时会聊上几句。
倪青放了心,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头发上。
然而看着付言风脸上显见的疲惫,像暴风雨后『乱』七八糟的树冠,她最终什么都没再要求。
这个晚上,付言风睡在了一旁的小床上,可能是真累了,一倒下就睡了过去。
倪青侧身躺着,盯着付言风安静的睡颜,人睡着后的气质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至少在她看来,现在的付言风显得异常乖巧,少了平日里的拒人千里,变得亲和温柔很多。
脖子烧灼般的疼痛还在持续,而倪青看着眼前为自己陪夜的少年,也不觉得疼痛难以忍受了。
输『液』瓶见底时,倪青勾手去按呼叫器,发出了细小的动静,付言风瞬间惊醒过来,用力抹了把脸,凑过来帮着按了下。
“你睡,我自己来。”
“没事,”付言风摇摇头,“还疼的厉害吗?”
“不疼了。”
护士进来换了一瓶点滴,又退了出去。
倪青让付言风接着去睡,他摇了摇头,走到窗口打开窗户,迎着夜风说:“我抽根烟。”
“病房不能抽烟。”倪青说。
付言风点点头,转身准备走出去。
“去哪?”
“我去楼道抽一根。”
倪青说:“别抽烟了,你赶紧睡。”
付言风拿着烟盒在手上轻轻的敲。
倪青小声说:“别抽了。”
付言风坐到病床旁,抽了一根出来在嘴上叼着,两人对视了会。
付言风说:“睡。”
倪青看着他:“你之前每天下来有没有睡超过五小时过?”
“有啊。”
倪青想:骗人。
白天上课,晚上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