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迟筵决定还是去看湖。这里就是这片湖景最出名,昨天两人尽在僻静处绕,都没去游人最多的风景区。
景区那边比较热闹,也有游船、水上摩托、快艇等游玩项目,游船可以按位买票坐能容纳十几人的画舫,也可以租最多容纳四人的脚踏船自己划。
叶迎之道:“我们自己租船划吧。”
迟筵看了看,果然是租船比较受欢迎,一家三口或是成双成对的情侣都喜欢自己租一艘船,坐画舫的多是前来游玩的中老年团。
他去租船处交押金办理手续,负责的中年人看他一个人,多说了一句:“小伙子怎么不坐画舫?该游的景都能游到,还不用自己划,价格也便宜得多。”这时候租船紧俏,过一会儿人更多还得等,不愁租不出去,一趟趟来往的画舫里却坐不满人,他还是想趁机推销另一个项目,情侣或是一家子不好推销,这年轻人单身一人应该会考虑。
他刚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心底没来由地一颤,不由缩了缩脖子,也没了继续推销的心情。
迟筵笑着婉拒:“不用了。”和爱人出来玩,当然是有不受干扰的私密空间更惬意舒适。
这片湖叫做女儿湖,说是呈月牙形,但其实中间的弯折并不平滑,更像是“k”字形状。而由于地势山形等原因,湖水弯折两边正好被分为阴阳两面,一面阳光充足,湖面洒金;另一面却幽静阴凉。迟筵他们住的旅馆正对的就是湖的阴面、
租船处都设在阳面这面,相应的这一边游人游船也多,十分热闹,过了弯折处游船就少多了。
叶迎之指指远处那道弯折的湖岸线:“阿筵,这里人太多了,咱们去那边。你先踩,等划到那里人少了我再替你。”
迟筵没有异议,听话地向那边划去,到了阴面之后脚踏船就只有零星两只,和之前左右隔三四米就能看到一艘船的热闹景象截然不同,叶迎之果然负担起了开船的任务,让迟筵坐在旁边歇着看风景。
旁边一艘船贴着他们相对驶过,里面的小男孩突然指着迟筵所乘的船喊道:“妈妈、妈妈,为什么那个叔叔的船不用踩也不用把握方向盘就能走?”
年轻的母亲望了望那艘只剩一个背影的船,分明是和他们一样的普通脚踏船。
她轻声对儿子道:“一定是你看错了。”
上次和丈夫带着孩子们来这里玩后两个孩子就对划船这项娱乐念念不忘,她和丈夫也和一对儿女约定好了这次假期再带他们来玩,谁想到事到临头丈夫却要出差。两个小家伙从去年秋天开始已经盼望了大半年的时间,没办法她只好自己带着七岁的儿子和三岁半的女儿出来玩。可一个人应付两个孩子还是让她感到筋疲力竭。
这时候一直默默坐在旁边吃着手看着外边景色的小女儿突然开了口:“哥哥说谎!那个叔叔旁边还坐着一个叔叔一直在开船。我还看见一个阿姨想爬上他们的船,被那个叔叔踹了下去。”
小女孩的哥哥不满于妹妹的指控,立马站起来皱着眉毛道:“我没骗人!那个船里只有一个叔叔!妈妈肯定也看见了!”他说着转向了女子,想得到母亲的支持。
年轻女子只觉得后背一凉,甚至没注意到儿子说了什么。女儿才三岁半,谁教她说那种话的?没人教的话,她自己怎么能编的出来?
她和儿子明明都看见那艘船里面只有一个人
女子立马呵斥儿子挨着自己坐好,不许乱动,又伸手把女儿抱过来放在自己和儿子中间,自己使出全身的力气踩着脚踏板往回开船,直到离岸边租船处越来越近,看到身边的船多了起来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她心里不免又生出了几分对丈夫的怨怼,却无可奈何也难以指摘忙于工作的男人。看看天色心想今天太晚了,再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带两个孩子回家。
叶迎之微笑着踩动着自己这边的脚踏板,不着痕迹地伸出左腿,对着扒在自家船边上的四根苍白浮肿的手指狠狠踩下去。
这湖的方位不寻常,才形成如此奇妙的地势,一面阳气充足,另一面却阴气大盛,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水鬼。
阴面的水面比阳面更为开阔,因为人少,所以显得别样幽致静雅,水平如镜,偶有飞鸟掠过带起一串涟漪。
叶迎之把船停在了湖中心处。迟筵正扒着船篷边缘看着外面的湖光山色,不防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突然伸过来,将他搂了回去。
迟筵转身回头,正看见叶迎之探过身子,两只手撑在他头两侧压在他背后的船篷上。
他看见叶迎之缓缓压下身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随之唇被轻柔地吻住了。
“别怕,没人会看见。”叶迎之安抚着他,贴在他唇畔呢喃着,“阿筵,现在像不像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而我拥有着你。
“只有我们两个人”,迟筵莫名地被这句话拨动心弦,心里一颤,情不自禁地仰起头,回吻住爱人。
晚上玩回去之后叶迎之依然坚持不在外面吃饭,要自己动手做,迟筵也由他,还从菜铺买了鱼和菜回去,反正在家的时候也是他负责买菜叶迎之负责做饭。
吃完饭两人出去散步,这时候已经将近八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附近都是各式各样用于招待外来游客的民宿,有的是农家院样式,院子中间架起了烧烤架,还有人唱歌表演节目,在院门口都能闻到烤鱼的香味。
“叔叔。”迟筵偏头和叶迎之说着话,突然感觉到有东西在拉自己的裤子,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只有小点点的小女孩。
小女孩仰头对迟筵道:“叔叔,划船的时候我看见了你身边这个叔叔,可是妈妈和哥哥都说没看到。”
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方的身影。
叶迎之绕过来,从正面双手向下搭在迟筵背上,俯身轻轻亲吻他的鼻尖:“抱歉,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用那种方式出现在你面前。是我也迷了心窍,无计可施才会那样。我没喜欢过什么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网上说恋人约会会一起看电影、去公园散步,我以后都可以陪你去。”
“阿筵,别怕我。这次试着用你自己的眼睛来认识我。”
迟筵后知后觉地察觉原来叶迎之昨天半夜带他在公园下车是要带他去散步。
他看着叶迎之的眼睛,竟无法拒绝,他仿佛能通过这双黑沉的眼睛看到对方的心底,看到他最本质的那一点。
叶迎之也不在意他的沉默,伸手将他拉起来:“没事,慢慢来,我等你。”
反正你也跑不了。
他轻轻吻着迟筵的额头,打开门目送他去上班,笑得温柔又甜蜜。
————————
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经过这一番事情迟筵已经做好了将自己彻底赔给叶迎之的准备,甚至做过必死的打算,迟筵这次很平静地就顺其自然接受了这样继续和叶迎之一起生活的模式。
最初的惊惧无措过去之后才能静下心去回顾平日的生活,拿到骨灰后的一幕幕一帧帧从脑海中依次划过,无论是显形前还是迷惑了他的心智之后,叶迎之其实并未害过他,还从其他鬼怪手中救过他许多次。
比如当年他们出去旅游,那家房子恐怕真的有古怪,是叶迎之瞒着他帮他渡过了那一劫。还有自己从唐光远处出来就上了鬼车,如果叶迎之不特意出来接他他怕是真的没命再回去。
更何况,外婆去世之后,再没有人像叶迎之一样悉心对他好过。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不管是不是别有用心。
如果叶迎之真的是欺他骗他谋他性命,他也认了。
倒也不会多害怕,但是大概会有些伤心。
从各种意义上讲,他现在也离不开叶迎之。有叶迎之在起码暂且安全,要如何处置他何时处置他全看三公子的心情;但如果没有叶迎之的骨灰和气息护身,他大概活不过一个月。
叶迎之已经把持了家中的财政大权。迟筵父母和外公外婆给他留下的那些遗产都被叶迎之打点得以迟筵的名义做了投资,各种红利利息收入都要比迟筵的薪水高。换言之迟筵并不清楚自己现在名下有多少资产,都投在什么地方。
他曾经试图把工资卡也一同上交,却被叶迎之退了回来。
第68章 约定履行()
本文已采用123言情最新防盗功能,不会影响正常正版读者这回没等他再推辞,那位大娘倒是自己放弃离开了。
迟筵心道难道大娘是被他们吓住了,嫌他们辣眼睛?
另一边,一直站在远处刘大爷看着妻子一脸苍白地回来,掐灭了烟连忙问道:“怎么嘞?不是说要做好事给大娃积福吗?怎么就放着让那后生住老胡家房子了?那后生一看就是一个镇不住的。”
刘大娘只默默摇了摇头:“没办法。”
刘大爷看了看妻子的脸色,没说话。
等跟着丈夫进了屋,刘大娘才拍拍胸口,小声伏在丈夫耳边道:“那个后生早就被更厉害的东西缠住了。”
刘大爷大吃一惊,看看左右,也小声回道:“那你也没提醒他一声?”
刘大娘垂着头,半晌道:“不敢。”
过了一会儿从方才的惊惧中缓过来一些,她才提点自己丈夫道:“你没看到那个后生的举动?好像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样,而且他还觉得那就是个‘人’。咱们还是和孩子们说严了,离那后生远点,免得冲撞了。”
自家扫取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们也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过日子的普通人家,哪有本事管得了那许多?老胡家财迷心窍,明知道那房子有问题还租出去,他们遇见体质比较虚镇不住的有缘人,能提点就提点一句,权当为子孙积德。但像今天这年轻人这样的,即便是看出了些许端倪,又哪里敢多说一句。
说破了你身边的那位不是“人”,那报复恐怕他们承受不起。
————————
夜幕渐渐降临,迟筵想拉叶迎之去吃饭,叶迎之却道:“过来的时候我看见那边有一家店,卖活鱼和新鲜蔬菜,咱们买回去我做给你好不好?”
迎之好像不喜欢在外面吃饭。不过这里的餐馆手艺确实有限,胜在食材新鲜而已,买回去做也一样。
迟筵从不会拒绝爱人的要求,这次同样笑着答应了。他心中失笑地想着,叶迎之说不定是给自己下了蛊。
晚上两人照例缠绵了许久,最终迟筵抵挡不住疲累和困倦得到空隙就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他隐约听到水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而那东西正
离他们越来越近
他的心猛然跳快了一拍,悚然一惊,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偏头望望窗外,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可以清楚得看到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沉沉夜色中反射着银色的光芒,
这是一个晴天,月朗星稀,一切都清晰可见。万籁俱寂,没有丝毫异状,分明是一个美好祥和无比的假日夜晚。
迟筵舒出一口气,权当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他看了一眼安详地躺在自己身侧,呼吸平稳的叶迎之,有些担心惊扰到熟睡的爱人,缓缓的,试图尽量不发出动静地重新躺下。
叶迎之却已经醒了,缓缓睁开眼看见正半坐着的迟筵,同样坐起来搂住他的肩膀,声音犹自带着睡意中的低沉和沙哑:“怎么了?”
迟筵摇了摇头,转过脸对上对方黑沉的眼眸:“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叶迎之就着坐着的姿势把他搂在怀里,轻轻他耳边吻了吻,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可能是夜晚太凉太寂静,迟筵竟觉得叶迎之洒在他耳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寒凉,不过对方的怀抱却一如既往的温热而有力。
他点了点头,勉强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拉起被子准备躺下继续入睡。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扣扣”的敲门声。
迟筵心里一惊,莫名地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下意识转头去看叶迎之。
叶迎之看出他睁大的眼眸中盈着的惊恐与不安,心疼地亲了亲他的眼睑,迫使他闭上眼睛。
迟筵感受到那羽毛般落下的吻,连同着对方的声音:“没事,我过去看看。”
突如其来的浓烈的不祥预感一下子攫住了迟筵的心脏,他下意识地出声:“别,迎之,别去。”
他想像往常一样牵住叶迎之上衣下摆,发现对方睡觉根本没穿上衣后只好改为抱住他的腰。
又埋在他腰腹处小声说了一句:“别去。”
那一声声敲门声依然未止,如在耳边,在静谧的夜晚显得尤为刺耳,而更为奇怪的是这虽然平缓却一下一下始终均匀地敲击着的声音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叶迎之含笑顺势摸了摸他的头发,手下滑抚在他的脖颈处,失笑道:“怎么了这是?”
迟筵也察觉出来自己这个举动和动作都过于小孩子气,涨红着脸微微抬起头看着叶迎之。
叶迎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好好睡觉。”说罢迅速翻身下床穿上鞋,没再给迟筵挽留的机会。
迟筵望着叶迎之走向玄关的背影,似曾相识的恐惧如阴霾般浮上心头——青白色的眼睛、惨白色的灯光、永不停息的有节律的敲门声、黑色的牌位
门外的不是人!
就为了防这些东西,他好像听人指点特意供了谁的牌位在家里,可是那是谁的牌位,上面写的是什么那是,谁的名字
这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却没有旁的声音传来。
对爱人的担忧瞬间压过了所有奇怪而昏乱的思绪,迟筵一下子跳到了地上,冰凉的瓷砖激得他瞬间从混沌状态清醒了过来,再一抬头,看见的是叶迎之的脸。
叶迎之拉着他**往被子里塞,一边塞一边数落:“我说了就去看一眼你怎么又下来了?还不穿衣服。这里晚上凉,冻病了怎么办?”
迟筵老实地被他塞回去,看到爱人脸的刹那方才那些纷乱而诡异的念头已经烟消云散。他戳戳躺在自己身边的叶迎之:“迎之,怎么回事?”门外的敲门声在叶迎之打开门的刹那已经消失了。
叶迎之道:“不知道,我打开门外面没人,估计是有人喝醉了,找错门了,我开门的时候正好发现了就走了。”
迟筵忍不住道:“可是明明你开门前一秒还有人敲门的,咱们在二楼,就算你开门的时候马上离开你也不会看不到人啊。”何况会有喝醉的人那么平稳有节律地持续敲门?甚至会有人那么敲门吗?
下午那位大娘说的话突然钻入脑海——“老胡家房子不干净”
迟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又往叶迎之怀里缩了缩。
他示弱的依赖的寻求庇护的动作显然取悦了叶迎之。叶迎之将他搂得紧了紧,吻了吻他的发顶,手掌安抚地滑过他光滑的背脊,含糊道:“外面太黑了,可能是我没看清楚。没事的,晚上小心一点就是,有坏人也打不过我。”
迟筵没有出声。
叶迎之突然笑了,左手抬起他的脸看向他的眼睛:“宝贝,你不会真的信了下午那个老太太说的话以为有鬼吧?”
哪有什么老太太,人家大娘分明不老。被戳破心结的羞恼和叶迎之促狭的态度让他不由得又红了脸,别开眼睛道:“哪有,我才没信。”
月光透过百叶窗缝隙洒进来,映得迟筵脸上淡淡的绯色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