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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人,不管过多久,他都不会让出去,谁也别想抢走。
“我不会伤害你的。”他轻柔地耳语着。
迟筵依然执意不肯睁开眼睛。顾惜惜也说过那样的话,什么“迟筵哥,我喜欢你,我不会伤害你,所以把你的心给我吧,我们永远都在一起”。最终不过还是要他的命。和这样不是人的存在,哪有什么道理和感情可讲。
叶迎之轻轻吻着舔舐着他的眼皮,他也只是轻微躲闪着,睫毛颤抖,却不肯睁开眼看一眼。
叶迎之这次真的显现出一丝不似作伪的茫然无措来。他突然站起身,打横将迟筵抱进了怀里,直接往寝室外走。
迟筵忍不住睁开了眼,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男人的侧脸。
“去做什么?”他还是开口问了出来。难道叶迎之就要这个样子抱着他出去?
叶迎之却不答话,直接这样拉开门走了出去。
时值正午,外面却不是迟筵想象中人来人往的样子,而是空旷得一片寂静,和顾惜惜那时将他困在寝室里展现的景象相同。
迟筵紧张得攥紧了叶迎之的袖子。
叶迎之始终没有说话,直接抱着他去停车场,将他塞进自己车里,系好安全带reads;。开到郊外一个机场后又将他拉上了飞机。
“到底要做什么?”顾惜惜要他的命,也不过在寝室杀人取心就可以了,何必还要上天?
“阿筵,你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到了。”叶迎之走进驾驶室,“我们去办结婚手续。”
迟筵直到真的被拉进c国结婚登记处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别胡闹了,我连签证都没有!”
更为诡异的是,这一路行来他没有看到一个生灵,不仅是人,连虫蚁鸟雀都没有。
空寂得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不用管这些东西,”叶迎之似模似样地操作着,露出一个微笑,“我可以把我们和其他生命全部隔绝开,我们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他们也感受不到我们的存在。等做完我们要做的事情,我们再回去。”
顾惜惜也展现过类似的能力,然而“她”当初只隔绝了一个寝室,叶迎之却隔绝了整个世界。
怪不得他们都能轻易地给自己伪造各种身份。
忙碌了片刻之后,叶迎之递过来一份黑皮证件:“嗯,结婚证,你看一看。”
他看着迟筵,眼睛里闪动着雀跃又企盼的光芒。
迟筵却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没敢接。
叶迎之眼里的光略微黯淡下去:“我答应了你父母会和你结成合法的关系。阿筵,人类是不会伤害自己的伴侣的,我以为这样,你就可以相信我,原谅我。”
才不是。即使是人类里,也有妻子杀害丈夫,丈夫谋害妻子的事情。迟筵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口,而是问了一个有些无关的问题:“叶迎之,顾惜惜的事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知道“她”是沾染你的邪气而生的残忍邪妖,知道“她”会杀害人类,毫无人性。
“知道一点。”叶迎之垂着眼,“可是它做的孽,怎么能归到我头上?即便它是因为我的邪气而化生,我对它也没有监管的责任。”
他抬起头看向迟筵:“我和它,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阿筵,我想要你的心,可是如果你要的时候,我也会,毫无保留地把我的心全部给你。”
迟筵傻傻站在那里,和眼前人彼此对视着,一瞬间忘了动作也忘了言语。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纷乱地说着一些什么,他却听不清,只是本能地想要靠近,靠近如今这个空旷的世界中,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的另一个存在。
叶迎之在这时向前跨了一步,将他紧紧搂在怀里:“阿筵,你真正体会过妖邪缠身的感觉吗?虽然自私,但是从今以后,我都会,一直缠着你。”
说谎。你分明从五年前就已经缠上我了。
迟筵安静地闭上眼睛,一点一点靠上对方的肩头。
反正我也跑不掉。
反正我也喜欢你。
从游戏里的筵宝贝开始,从研究生开学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一个妖物
念念不忘、一见钟情。
第55章 红颜祸水()
姑娘们累积订阅本文一半以上v章即可第一时间看到更新正文表妹杜婷婷在国外上大学,这个时候已经开学了,舅舅家中只有他和舅妈两个人,迟筵把礼物放下,没坐一会儿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舅妈黄淑笑着张罗道:“走吧,出去吃饭,你舅舅在附近的私家菜馆定了位置。”
说罢像是突然想起般道:“对了,我大哥一家一会儿也过来,我侄女芬芬跟你年纪差不多,你们也好认识一下。”
舅舅杜明京向他点了点头,人家姑娘一家大年初五不在自己家里特意跑过来,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人家如此“热情”,迟筵自然也只能笑着点头。
他们三人到餐馆之后没过多久黄淑大哥一家也到了。黄芬芬长得虽说不上多漂亮,但是也不丑,本身又年轻,化上妆打扮起来显得很是青春靓丽。
迟筵舅舅之前看不上妻子这个侄女一是因为黄淑兄长本身不上进,喜欢不劳而获,以前还有赌/博的习性,这几年虽然说是戒了,但杜明京依然对他颇有微词,而黄淑嫂子也有些爱慕虚荣;二是黄芬芬在这样的家庭里也没能出淤泥而不染,虽然好像没有赌/博这样的大问题,但也和父母学得一样不努力上进,自身学业一直是得过且过,靠家里花钱上的学。她毕业后杜明京抹不开妻子的面子,帮她在认识的公司里找了一个文员的职位,但这姑娘又嫌辛苦又说同事排挤,没做几天就不做了。后来据说自己也找了份工作,但杜明京自己也懒得再过问她家的事情,也没打听。
杜明京本身是一个很勤勉要强的人,在他心里,自己外甥自幼父母双亡,但一直没走什么歪路,自己学业工作一路都给自己安排得顺顺当当,没求过别人。虽然作为男孩子显得过于内向缺少闯劲,但也是很好的孩子。他自己一直觉得黄芬芬不算良配,但一是妻子提过几次,不好再驳她的面子,二是也想以此提醒迟筵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想着见一面不适合对方死了心就算了,才由着黄淑安排的这次见面。
迟筵不是刻薄的人,即使对于这样的“相亲”很是抵触但也依然是温文有礼的样子;女方看起来也很温柔羞涩,黄淑和她大哥嫂子倒是很能活跃气氛,一顿饭进展得也算和谐。
正在这时黄芬芬突然盯住了盘子中的清蒸鲈鱼,半晌没有动作也没说话。
黄淑碰了她一下:“芬芬怎么了?不舒服了?”
黄芬芬抬起脸来,雅间淡茶色的灯光清楚地照出她惨白的脸和豆大的汗珠。她嘴唇哆嗦了一下,看向黄淑:“鱼,鱼的眼睛动了”
黄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没做熟?”
黄芬芬拼命摇着头,似乎快哭出来了,突然尖叫道:“它在看我!它在对我笑!我看见它被杀了剖开肚子刮鳞,它肚子里还有一条小鱼!小鱼被剜了出来,也在对我笑!它要往我肚子里钻!”
原本温馨的环境因为黄芬芬诡异的语调和叙述变得阴寒起来,黄淑听着都忍不由得心中发寒,打了个哆嗦。
黄芬芬的母亲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连忙捂住了女儿的嘴,斥道:“你这是怎么了?白日撞鬼了不成!胡说些什么!”
黄芬芬被母亲捂住嘴发不出声音,嗓子里却发出“荷荷”的声音,犹如某种诡异的哭声。
主角这个样子,这饭自然也吃不下去了,黄母歉意地向杜明京和迟筵笑笑,连忙和丈夫带着女儿先离开了reads;。
迟筵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这是第一次他的身边有人出现中邪般的反应,而那人不是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当时黄芬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自己的母亲及时制止了。不过他原本就对这桩姻缘无意,自认也不算是热心肠的人,只礼貌地表达了关心,并诚心诚意建议舅妈可以让她侄女去市郊寺看一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旁的都没再问。
杜明京听说“寺”那一句的时候又忍不住瞪了迟筵一眼。
他这外甥还有一点特别不好,就是迷信。不过这点好像偏偏还是和自己母亲学的,他一向敬爱母亲,始终也不好多说什么。
经过这一件事,撮合两人之事也自然就不了了之。后来迟筵听说刚过十五黄芬芬就和另一个人订了亲。他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舅妈让人家姑娘去寺看过没有,经他亲身实践世明市附近寺是最靠谱的了。难道是看过之后寺里大师说确实是冲撞了什么东西,建议他们赶快结门亲事冲喜才这么快订了婚?
我要不要也趁着新年结个婚冲冲喜以辟邪?这个念头只转了一下,迟筵哂然一笑,随即就将其抛在了脑后。
但不知道是因为春天到了,还是因为过了年迟筵又长一岁,大家都认为他到了嫁娶的年纪不然就老了,还是单纯因为年后人们都比较闲,身边要给迟筵介绍对象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迟筵还记得徐江要给他介绍师妹那次自己接连撞鬼,舅妈要给他介绍侄女结果自己没事对方反而疑似中邪,也不清楚到底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他这个体质实在不适合祸害别人。
不说别的,假想有个姑娘和他谈恋爱,电影院咖啡厅里柔情蜜意卿卿我我的时候看见他戴着的小瓷瓶。姑娘问他:“迟筵你这戴的是什么啊?好别致好可爱,也送我一个好不好?”
他微笑地回答:“骨灰。”
不得给人家造成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再退一步,假如有个姑娘能接受他佩戴骨灰,或者他能瞒住瓷瓶里装着的是骨灰的事实,人家总有一天得到他家里看看吧?一进门,先看见的就是家里的牌位。
他微笑着告诉人家:“这牌位我不是摆一天,我要摆一辈子,以后咱们有家了还得摆着,一天三供,亲爱的你做饭也得多给叶先生多做一份。”
哪个正常人能受得了这个?
迟筵对自己有了清醒的认知,觉得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抱着叶三公子的牌位过一辈子比较可行。
等以后工作不忙了就参加一些运动俱乐部之类的组织交交朋友,养养宠物陪伴自己。想一想生活也很美好。
因而迟筵毫不犹豫地把想给他介绍对象的人全都委婉地回绝了。
但是他的同住人已经忍不了了。
他日复一日地陪伴在他身边,他却看不到他。
他可以把他纳入怀中,而旁人却一概不知。
他的爱人在他人眼中依然孑然一身——甚至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觊觎着他,同时不满他被他人觊觎。
他想那人回抱自己,回吻自己。
他想那人看着他的眼睛,叫他的名字reads;。
他想得到回应。
三月末的一天里,迟筵如常入睡。天气已经回暖,但夜间依然有些凉,睡梦中他觉得冷,下意识拉了拉被子。
一个“人”从身后环抱着他,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黑气缓缓地侵入他的体内。
迷人心智,乱人心神。
所谓,鬼迷心窍。
叶迎之拿走他手中的遥控器:“关了就关了,也该睡觉了。”
迟筵当然没有突然提出“我睡沙发”的勇气。他同往日无异地上床脱衣拉过被子准备睡觉,却大起胆子推了推想要将他拉过去的叶迎之,紧紧抓住被子小声道:“迎之,昨天已经太累了,今天想休息。”
今天他真的怕自己会装不下去直接崩溃地跑掉然后,被发现一切的叶迎之抓回去。
他不知道届时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又正因为未知只能暗暗独自猜测而更为恐惧。
先竭力维持这样的表象,至少他知道这样是安全的。
叶迎之卷着被子把他卷成一团,不乐意地隔着被子戳他肚子:“说好晚上还债的,又赖账。”却也就这样又拉开被子一角,熄了灯挨着他睡下,只依然不肯罢休地紧搂住他,时不时吻吻眉眼和耳垂,过了许久才消停。
迟筵默不作声地闭着眼睛任他施为,耳畔依然能听到叶迎之吻他逗弄他时的轻笑声和喘息声。他耷拉着眉毛,暗暗想着有谁家的讨债鬼是这么个讨债法,但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一切不是作伪,叶迎之真是千万里挑一,一生也难求的好伴侣。可是他从小就知道,鬼的言行,一点一滴都不要信。它们只会吓唬你、胁迫你、诱惑你、欺骗你最终将你引入地狱。
透过窗帘缝隙正好可以看见一轮圆月,迟筵默默整好了被子,闭眼睡觉。
月色苍白,与鬼同眠。
第二天迟筵很早就醒了,轻手轻脚地下床去穿衣服。
叶迎之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又要去加班?”
“嗯,”迟筵含糊应了一句,“昨天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叶迎之点点头:“阿筵,你给我拿身衣服过来。”
迟筵说了句好,打开了左边的衣柜,他记得里面装的就是叶迎之的衣服,以前他还替他穿过。
打开柜子的那刻他却愣住了——衣柜上层收着他的被褥,下面挂衣服的地方却散乱地堆着他的杂物和几件旧衣服,哪里有叶迎之的衣服?
他突然意识过来,叶迎之的衣服怕都是冥间的祭品,他一个活人,在正常清醒情况下,又怎么能看到触碰到他人的祭品?
他维持着打开柜子的姿态僵在那里,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男人。
他感到叶迎之缓缓靠近,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从肩头绕过搂住他的胸膛,和他紧密相贴。
一个个或轻或重的吮吻落在他的后颈处,犹如情人亲密的*,又似兽类挑/逗着自己的猎物。
他听到叶迎之那犹带笑意的低沉声音——
“宝贝,你前天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吧?”
第56章 索菲斯()
就猜到是你做的,不过你干嘛要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迟筵恨不过;最终发泄似的拧住叶迎之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胡星咳嗽了一声;迟筵回头一看,只见满桌的人全在看着他和叶迎之。
即使已经不再是面皮薄的青葱少年,在场的也都是相熟的朋友,他也不由得立刻红了脸。
怎么对上叶迎之就总是容易丧失理智。果然是红颜祸水。
胡星还在一边友善地笑着安慰他:“小迟没事的;这些年我们早就习惯了。”
迟筵一点都没被这句话安慰道。
叶迎之还在一边小声接道:“看;阿筵;大家都知道是你一直欺负我。”
老袁反应慢了一拍;直接接道:“不对啊;尺子给我讲过当年他还不认识你的时候;你趁着天黑蒙着脸翻阳台到他卧室里吓唬他的事reads;。”
小安听得很惊奇:“不是吧?叶哥还做过这种事?”
叶迎之倒是马上意会老袁说的是哪件事;脸上露出一抹堪称温柔甜蜜的笑意:“嗯;虽然有些对不住阿筵,但是即使现在想起来,那也是我最快乐的回忆之一,更开心的是就是那时候遇见了阿筵。”
迟筵深知内情;听见他如此厚脸皮的发言简直要气得再咬他;转过脸去却正看见叶迎之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黑眸深深,一如初见。
那时研究生开学,他气喘吁吁地搬着箱子推开寝室门的时候,看见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正背对着他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