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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的事又不是没有在楚国发生过。
就算是十拿九稳的正妻也害怕和防备这种事。
六皇子说是靠着皇后和太子,不可能做这种拆自己台子的事,但是若是正妃没了,换个庆国公女儿再嫁六皇子,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蒹葭和瑟舞才会有这么大胆子,半公开地对付葛次妃,因为王妃不但不会阻止和使绊子,甚至还会帮着遮掩一二,不会让王爷发现。
第八章()
蒹葭稍等了片刻;房间内渐渐安静下来后;她才继续说道:“在秦王/府内;我们这等侍妾是不能随意走出西苑的;我们连给王妃请安都没有机会;何况是碰到葛次妃都不可能;而宴请宾客往来;你们自己说;这三年来王府内有几次办了席面的?所以我们现在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一个月后。”
消息不太灵通或者一时没想起来的美人有些懵,不禁侧头问身边其他的人:“一个月后;那是什么日子?”
并列而坐的瑟舞心照不宣地侧身看向蒹葭,眼神发亮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答案:“祈雨节!”
***
楚国重儒,而祭祀是儒家礼仪中主要部分。
礼有五经;莫重于祭;是以事神致福。
祭祀对象分为三类:天神、地祇、人神。
天神称祀,地祇称祭;宗庙称享。
祭祀有严格等级:天神地祇由天子祭;
诸侯大夫祭山川;士庶只能祭己祖先和灶神;
例如:清明节、端午节、重阳节;
楚国是一个农牧境况很差的国家;西旱东涝。
雨水是全国范围内春季农耕的命脉;影响到一年内粮食收成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国库的收入与王朝的稳定。
所以;求雨受到了历代朝廷的重视;从皇帝到知县,每到这时候,都要设坛贡品祭祀。祭祀时;贵为一朝之君的楚天子也要向龙王下跪、并作为一种典章仪式;有专门的规范载于典籍,以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每到‘祈雨节’,有身份的人家都要非常慎重的沐浴、更衣、携带特殊配饰和香囊,一起向楚国都祭坛的位置大礼参拜。
前两年六皇子府内都是王妃将西苑的侍妾们放出来,一起举行祭祀活动,而六皇子则前去皇宫辅助太子办理各种活动事宜,以免出乱子。
所以那天王爷一定不在家,而侍妾们都会被王妃放出来,那时就是除掉葛次妃最好的机会。
聪明的人都知道什么是话到嘴边、点到为止,何况是象蒹葭和瑟舞这样曾经被专门教导来讨男人喜欢、只会争宠的瘦马类型的女人,一些话可以说,而一些话是不能说得太清楚的。
不到一个时辰,这场在蒹葭房中的西苑首次集会正式结束,所有人都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安定不少,但又更加忐忑不安,不知前路如何?
但是所有女人都知道事情还没有完,掀起的惊涛骇浪隐藏在平静的海面下,随时再次万丈高楼般卷土重来。
一个月后就是见分晓的时候,是再次恢复到两人争宠,成为惺惺相惜对手的局面,还是万劫不复、烟消云散?
至于会不会成为王妃掌控的把柄,其实这样反而是好事,反正她们这些可怜可悲的侍妾是影响不到王妃的位置。
***
这时,任静洁正在斜靠在软榻上玩耍着自己手中的一棵青草,小环走进房间她都没有抬头,脸色平静。好似今天在王妃那里的事没有在她心里泛起一丝波澜,与她无关。
现在她的金手指………木系异能经过十几年的药物培育,与植物沟通后偷听范围已经达到了西苑那么大了。
这棵小草就是媒介,任静洁通过手中的小草,与范围内的小草进行沟通,然后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人说了什么话。虽然她本人没有去蒹葭房间,可是和站在窗户外听到整个过程没有区别。
至于将有人将要暗算这件事告诉葛次妃,让她做好防备这种想法,任静洁从来没有。
任静洁只是把这一切当成了一个无聊的故事闲来听听,反正躺着也是躺着。
任静洁不是圣母,也不是大善人。
她懂得救人成功反结仇的道理。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任静洁那些特殊能力还很弱小,药物不是很充足,钱财不够,晋级速度很缓慢。
还不到十岁时,在嫡母手心上艰难求生的她,还保留着前世和平时期的好心肠,实在过不了自己的良心善意,曾经用偷听来的事救过几个人。
可是结果如何?
任静洁要不是在三岁看见那次杖毙死人的事以后就变得特别谨小慎微,过于胆小谨慎,学会了大宅院中随时防备任何人、隐藏保护自身,没有被人发现告状救人这件事是她一个幼女做的,任静洁的坟头上的草早就高高的了;
或许死前未成年,连坟都不会有,乱葬岗中幼骨是饥饿豺狼的最爱。
至于是谁告诉她的,当然是身边这些被嫡母派来监视她们的嬷嬷,这些得宠的嬷嬷可是比半个主子都受人尊敬震慑众人。
这种幼小的庶子庶女哪里会被放在眼里,为了蝇头小利,或者为了讨好正妻主母,欺压故意吓怕她们,让其老实听话顺服。
小环关上房门,放下一盆热水,将手上的锦帕沾湿,之后轻手轻脚为榻上的任静洁擦拭额头,然后再将手边案几上刚刚从屋外小炉子上还热乎的药汤递给她。
“姑娘,你怎么又病了?三年你就只服侍过殿下一次,以后你怎么办啊?”伺候任静洁的小丫鬟是真心忧愁。
一般遇到这种话题,任静洁就是一副‘不想说话,我很困的样子’,让小环也说不下去了。
小环暗自叹气:任姑娘人善心好,从不乱发脾气,更别说罚人了。
院子里其他侍妾姑娘罚人的手段都是暗处,打人扇脸罚跪都是明面上低档手段,而用针扎让人看不见的地方才是折磨人的好法子,死都不知原因。
小环虽然年纪比任静洁小一、两岁,但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常常有人向她哭诉,说她走了狗屎运,在西苑跟了一个这么好的主子,她们怎么没有那么好的命。
可是任姑娘的身体太差,隔三岔四的生病,喝汤药比喝水都多。
侍妾是除了一个三餐固定分配外,王妃为了没有一个苛待妾侍的名声,或多或少的送了份例,按受宠的程度。
而任姑娘几乎不出门,也不和其他人来往,更不打扮。收买打听府中的事更不可能,所以姑娘所有得到的开销都花在汤药上了,这都在王妃那里挂了号的。
其实任静洁是故意的,那些每月的份例在王妃眼里是连买一道菜都不够,根本看不上。但是在她的眼中,一个月的钱顶以前在嫡母手下偷偷积攒一年多。
任静洁是真心感激王妃,感谢她所谓的大度会做人。
三年来,用这笔钱,她的木系异能其中一项功能………和植物沟通的范围,从一间房晋级到整个西苑,真是巨大的成绩。
今天从王妃那里回来,任静洁心里非常清楚:以前王妃有宠有背景,根本不怕她们这些侍妾翻天,不顺服挑衅的人或卖或死;
而现在的形式却不一样,王妃怀孕了,精力不够,而这时王爷娶了次妃,次妃半个妻,是有协助管家权的。
王妃对后院的掌控能力变差了,这对尚未出生的胎儿也有危险。
何况现在葛次妃不受宠,但是王妃并不能完全保证未来有一天,王爷不会被迷住甚至是独宠,因为她太美了。
美是原罪!
所以王妃也想借刀杀人,除掉这位唯一的次妃。即使王爷未来还会有次妃,可是那时她已经生下嫡子嫡女,在王府中,地位会更加稳定。
但她又怀着孩子,怕脏了自己的手,而侍妾们就是那柄最好的刀。
想明白这一切后,再加上蒹葭那里的人都散了,任静洁感到无趣,于是喝完汤药,平躺在榻上,小环帮她盖好被絮,闭眼小憩。
身体内的药物成份被异能吸收,之后能量再次反馈回四肢和身体,形成暖流,强化全身。其实任静洁感觉到外表她没什么变化,但是充满了强大的力量。
小环见到姑娘陷入沉睡,于是走出房间顺手关门。
***
六皇子府中,外书房内,两人谈话依然在继续。
祁卿听到六皇子的问话后,有些愣住了。虽然诧异他一个闲王怎么问这个泛而大的问题,可是也没有想要随意糊弄六皇子。
毕竟他做事一向认真仔细,现在王爷是自己的主公,他就要将六皇子真正当成主公去尊重。
六皇子安静地跪坐在祁卿的对面,等待他的解答,没有再回到高座上。
这副平和淡然有带着一丝威严的样子,让准备开口的祁卿心中更加怪异,这位主公还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六皇子同其他人不同,性格柔和、平易近人,不喜端架子,脾气也好,不爱发脾气,喜欢生闷气。
但是他眼中身为皇室子弟的天生傲气是抹不掉的。
这几个月六皇子出去公干为太子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变化这么大?
第九章()
六皇子自重生以来的这几天;他还无法收发自如的收敛好前世带来的帝王威严和杀伐决断的铁血味道;再加上后期常年累月的睡不着;造成了暴戾恣睢;一不顺心就随意杀人;发泄心中的怒气和头部疼痛难忍的严重不适。
当然这种行为到了最后也成了他的罪状之一。
三天来;还没做好再次恢复到从前状态的六皇子;只在王妃的后院主屋去过两次,其他时间就呆在前院的外书房内,没有外出;以防那些好似人精的兄弟们看出破绽,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现在祁卿即使看出了一点不同,也没有深探;六皇子还只是弱冠之年;性情最易受外界影响而转移,这不稀奇。
并没有想多久的祁卿跪坐在软榻上;姿态不缓不急地说道:“天下大势?三国鼎立;晋国以武和农立国、齐以商立国;楚地处边陲。外有如狼似虎的外族常年入侵;肆意抢夺杀戮。目前来看;天下还算是较为稳定的局面。”
六皇子听出祁卿说了一个最为安全、和稀泥的说法;无论是怎么听都不为错。但是他没有就此放过这位以平和安全为上要的谋士,尤其是他到临死都没有看透祁卿是晋国那一边的人,来他身边有什么目的。
祁卿在前世对于六皇子来说;毕竟功大与弊;所以六皇子还是想选择继续用他,只是作为尚未归心的人来说,还是要稍加防范而已。
“祁卿,你还未说本国呢?”
六皇子继续问道。
祁卿苦笑的摇摇头,说道:“主公,本国地处边缘,虽远离外族,常年没有陷入兵乱人祸,但农不兴、商不通、武不立,再加上人口极度缺乏,能在两个强国之间求存就已经很不易了。除非。。。”
他顿了一下,但有觉得这种情况不可能,于是没有再说什么?
可是时刻在关注他的六皇子眼尖,并没有放弃,上半身倾斜,一副恭听的样子,直接开口问道:“除非什么,祁卿有话尽管畅所欲言,这里没有第三人。”
祁卿垂首思索了片刻,也认为无论成不成,说出来也行。
于是他抬头说道:“除非,有异人协助下打破这种稳定而分乱的局面。用不寻常的手段,比如,农具改造更加实用、更为稀有的物品买卖、制造比晋国锋利强悍的兵器等等比之其他两国更为有效的手段。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楚目前还做不到这些,现在吾即使说出来,也只是池中捞月,一场虚幻徒劳而已。”
六皇子听后,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立刻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弯腰行礼,慎重地再出一问:“还请祁卿出第二策。”
前世的第二策祁卿并不是这个时候出的,而是在十年后。现在他的心境不同,想听听祁卿出的计策和未来是不是一样的。
祁卿内心明了,主公已经想在安全保命的基础上再更进一步,增强自身实力。他不慌不忙也站起回礼后,摸着下颚的胡须,说道:“主公,吾之第二策为装病隐退、捧太子,帮兄弟。”
六皇子毕竟当了几十年的皇帝,脑子一转,立刻明白了祁卿的意思。
父皇上位时机不好,正赶上天灾农业收成不佳、三年的南部洪涝灾害淹没万亩良田,到处是易子而食,析骸而吹。趁机动乱的刁民也需派兵四处镇压,整个楚国动荡不安。
“令尹”、“太尉”、“御史大夫”并为“三公”;
在楚国,一百多年来都是三公之嫡女其中一人入宫为皇后,生下男婴,自动视为太子,其他二公的嫡女嫁与其他皇室宗亲联姻,成为正妻,以便让朝中和皇室更加紧密。
当时的皇上在楚国面临危机之时,当即选择了打破了一直以来老祖宗的规定,为了安抚朝中重臣,稳定局势,他竟然又先后接连迎娶了太尉和御史大夫之嫡女,这一行为为将来的皇位争夺埋下了变数的隐患。
即:四皇子生母……太尉之女淑妃;五皇子生母………御史大夫之女德妃;
再加上三皇子生母………贤妃之父是骁勇善战的一品大将军,二十年前皇上的皇位是稳当了。可是十几年后,下面的皇子们不同于以往,个个背景深厚,底蕴十足,背后支持也多。
现在轮到身为嫡长子、外祖是令尹的太子焦急了。
虽有百年前第一代楚王的祖训在,嫡子才有上位权,可是下面的弟弟们个个能干,还有第三代楚王的事,于是他能不能顺利上位,还真是说不准的事。
祁卿的意思非常明了,现在谁都知道六皇子是太子殿下的奴仆、一条代替太子咬人的狗,而下面的兄弟想对付太子,第一个要攻击的人就是他。
现在为今之计他是退到暗处,将几处矛盾激化,让太子成为挡箭牌。
只是先分化削弱兄弟的势力,还是先共同对付太子,再进行二桃杀三士。
这先后顺序需好好计划一番才行。
装病隐退是一条好策,只是如何装得让人信,这还需天时地利的配合,不能被人看出来,否则太假,到时又有人乱想了。
两人对话结束后,六皇子吩咐祁卿退下后,再次陷入了沉思,思索下一步怎么样走才更加安全便捷有效。
走出外书房的祁卿没有看到外面有人,看来六皇子特定让丫鬟和内侍小厮们都下去了,只是要是有人认为这里无人看守、防卫松懈有机可乘,那可真是个傻子了,多的是人隐藏在暗处正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祁卿想到刚才的事,他暗自摇头腹诽:“多事之秋,这下更热闹了。”
***
整个王府又再度陷入了诡异的平静,王爷再次早出晚归,偶尔去看看王妃,一个月中也只去了葛次妃两次,全后院的人都知道王爷没有过夜就走了,可是西苑一次都没来。
至于三日后的回门,王爷更是没有陪着葛次妃回家,只是送了很多礼盒,让一些奴仆和丫鬟相陪自己回了家,在六皇子府丢尽了脸面。
听说葛次妃回来时是掩面,有人看见眼睛都肿了,看来这次单独回娘家是大哭了一场。
这些消息让一小部分侍妾动摇了,不想再继续那个所谓共敌的计划。既然王爷对容貌那么美的葛次妃没兴趣,那她们还对付她做什么?这不是吃饱撑的吗?
可是侍妾们说放弃就能真的放弃吗?
这时想下船,不嫌晚了吗?
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