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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愣盯着厢房关闭的门;心砰砰的跳个不停;呼吸急促;胸口发闷发胀。
陶妹就算明白历史不可改变;但重生这么神异的事都发生过两次了,万一那位未来统一天下的帝王没有被陶管家相救并带到别院怎么办?
她们还能再次相遇吗?
陶妹相当后悔,若是第二世的时候;她都已经发现了亲姐姐的替嫁诡计,可是为了更好的荣华富贵,和小姑子争一口气成为齐国未来皇帝的正妻;她放弃了更加好的机会;这可是真正的母仪天下啊!
当然,她更后悔今天清早没有将这件事事先告知陶管家;让他有所准备怕错失良机。但是她也知道她根本不能说那么清楚;否则怎么解释她是如何得知六皇子殿下的具体行踪;和受伤的原因?
那就不是救命之恩;而是刺杀皇子的同伙了。
“小姐;有陌生人来别院了。”
这时厢房门帘被突然掀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蹦跳跑了进来大声喊道。
陶妹一向在家极为受宠,甚至比孪生姐姐还要招父母和其他长辈疼爱,所以手下的丫鬟一向都是没有什么规矩的。
看到眼前这个小丫鬟;陶妹不禁伤感起来;泪水噙满眼眶差点掉落下来,被她垂首偷偷的用锦帕轻轻拭去。
冬卉,一个对她始终忠心耿耿的丫鬟,上一世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终生未嫁、最后也是陪伴着她一起自焚的好妹妹。
她终于再次看见这么年轻的冬卉了。
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朝她走来的冬卉,陶妹这才感受到老天爷再给了她一个机会,自己是真的又活了,而不是身在梦中。
“小姐,你有没有听我说?陶管家刚刚让两个人进了别院,我听说他们好象是被盗匪打劫了。真可怜,现在的盗匪真是太可恶了!”
作为陶妹玩伴从小玩到大的冬卉一向粗枝大叶,但最受陶妹喜爱,这次来别院,她也只带了冬卉一个大丫鬟和几个粗使丫鬟。
这时冬卉挥舞着握紧的小拳头假装恶狠狠、叽叽喳喳的和自己小姐聊着外面的事,逗小姐开心,免得她每天都象心事重重的不爱笑。
在陶家她比较受宠的原因:比起亲姐姐的心胸狭窄、脾气大,她性格更加文静、稳重,将来可以为家族出一份力。
即使身在陶家别院也不自由,陶妹只能留在后院的书房内学习女则等女四书,还有各种礼教规矩等等,活动范围最多去花园中走一走休息片刻;
她所阅读的楚国的史书,都是各家族的底蕴不轻易示人,而陶家主是花重金找门路买下的一些零碎记载,将来陶妹一旦被家族想办法送入高门,才不会破坏声誉,甚至带来诸多好处。
所以前世没有陶管事请示了家主的意见,再相互商议过后,住在前院的六皇子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合的碰到后院走动的陶妹呢?
陶妹听到冬卉的说辞,立刻明白她要等待的人终于来了,顿时激动得差点站起来想去前院亲自看看是不是那个人。
那可是未来震惊天下、俯览众生的帝王啊!
等等,他们?不是六皇子一个人?
陶妹感觉不对,前世不是只有六皇子一个人受伤被救吗?
她急急忙忙地问了出来,冬卉奇怪自己小姐的表情,懵懂的回答道:“小姐,是一男一女一对夫妇来此借宿,听说那个男的受伤颇重。”
陶妹听到现在的情况竟然与前两世都不同,有了变化,顿时心中慌乱不已,脸色立刻煞白,心跳更快了。
怎么可能,怎么多出一个人?而且不是被救,是借宿。
怎么办?
是不是因为她多次重生,不经意的改变了历史而不自知?
陶妹急得立刻站起来想冲出去时,突然她又冷静下来。不对,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说不定是因为前两世那个女人死了,所以六皇子被他们救了。
而这次这个女人没死,所以六皇子只是受伤后来此借宿,而不是受伤昏迷被救。
想明白后,陶妹不再着急,因为至少六皇子没走,她还有机会。
“小姐,我叫了你几次了,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陶妹这时才发现冬卉的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没大没小大叫着,丝毫不怕主人的责骂。这样的冬卉陶妹已经很久没见了,两人相依为命过了二十多年相依为命的生活早已不是单纯的主仆之情了。
陶小妹不再关注,因为作为最为倚重的陶管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可比,精着呢!如果确定是条大鱼,他是不会轻易脱杆的,一有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告知父亲,确定其身份商议对策。
***
当丫鬟们送来了饭菜时已经是晚上了,窗外的天色暗淡下来,月光洒下。而任静洁早已饿得头昏眼花,摸着瘪瘪的腹部,无力地倚靠在外间等候还未睡醒的六皇子随时传唤。
楚国人一天两餐,任静洁在当侍妾时都是在清早吃一份点心垫肚子,之后还要小环再准备一份点心当夜宵,黑灯瞎火的躺在床榻上舒舒服服的吃。
一天四餐,真爽!她从来没有吃这么饱过,即使只有六成饱!
但是今天,太惨了!
升职后的她终于有了小厨房可以随便吃,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她还没开始正式享受吃得十成饱的福气呢!
现在呢?连中午饭都没吃,就倒霉的被王爷拉出来,又是跑又是跳又是走的,要不是有异能在,她早就趴下爬不起来了。
当个饿死鬼真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大的恶意!
如果下黄泉,她一定骂死阎王爷。
特别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虽然丫鬟们送来了两副碗勺箸,食物分量也是两个人的,但是任静洁从来没有和王爷一起吃这种自作多情的想法,即使现在是在外面,不宜泄露身份、一切从简的情况下。
跪坐在食案前的六皇子悠哉一根根用小勺吃着菜,甚至还挑挑拣拣的将不喜欢吃的食物扒到一旁,而站在他身后的任静洁死死的盯着那一小堆被王爷嫌弃的食物,实在是忍不住吞咽了几次口水,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背朝着任静洁的六皇子薄唇含笑,眉间舒展,看样子心情很不错,尤其是听到了身后之人的吞口水声,和炙热的视线。
原来这个丫头是有弱点的,这一整天她在面临被追杀、被捅杀倒地的死人、汹涌的河水,都是面不改色、不惊不慌。
甚至他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我都听你的’顺从的样子,仿佛无欲无求。
他很不高兴!
六皇子给自己异样的心思找了一个理由:他的身边怎么能留一个没有弱点的人呢?这种人最不好拿捏和利用了。一个没有要求的人正好说明她有更大更深的野心。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城府太深而装样的了?
“咕咕”这时空荡的外间内响起了一阵阵的叫声,好似在回答六皇子刚刚的疑问。他强忍笑意回头看去,静夫人上半身跪坐笔直一动不动,脸色和平时一样镇定,目不斜视,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丝毫不见慌张和羞愧之色,如果忽略她的耳尖和脸蛋是红彤彤的话。
典型自欺欺人的样子。
六皇子不禁腹诽:“好吧,本王收回刚刚的猜疑,她是真的饿了。”
一直以来睡眠质量都不好的六皇子,竟然今天在内间睡了一整个下午,还真是难得舒服的好事。甚至刚刚吃的饭菜根本不如王府中的专用皇家厨子所做,但是他却吃了比平时多了将近一倍。
六皇子不知道这是因为任静洁的木系异能在前几天升级了,所以和她在一个房间内的人,都会不知不觉的感受到植物的亲和、缓解疲劳、增强食欲等等功效,而没有丝毫异样和怀疑。
想到明天要见到的那些人,他的心情又变差了,没有了刚刚逗小妾的心情,于是他放下餐具,阴沉着脸转身走了,什么都没说。
任静洁先是守着规矩朝着六皇子离去的背影行礼,之后也管这位大爷阴晴未定的脸,扑向期待已久的食案,用筷子吃着剩下的菜,尤其是那堆特地被挑出的。
“好好吃!”
任静洁边吃边眯着眼,下颚微翘,一副‘我现在好幸福’的样子。这幅蠢样子却被突然回头的六皇子看在眼里,他刚刚晦涩想杀人的心情不禁渐渐地平复下来。
第二十七章()
“我的儿啊;你就这么去了;留下老娘一个人在这世上。这个黑心肝的恶毒女人真是要千刀万剐啊;我就怎么你一个儿子;当初说好要给我养老送终的啊;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干脆随你去吧。”
靠近楚京郊外最近的一个县府………楚石县的县令还在拥着美貌娇软的小妾睡觉,昨晚做着不可描述的翻滚好几次,爽快至极;好生疲惫,刚刚入睡还做着美梦;
一大清早天还没亮,鸡还未鸣、鸟还未出来找食、花草上还凝结着透亮清澈的露水;整个县衙内的所有人都被前堂‘砰砰’的响鼓声震醒了。
一阵慌乱匆忙之后;十个威武的衙役在大厅面对面站好,县令姗姗来迟;面带怒意。他腹诽:“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家伙清早跑来捣乱;耍弄本官;绝不轻饶;严惩不贷。”
出人意料的事;被衙役带上来的人却是一个痛哭流涕的白发老妇人;她一上来就跪伏磕头,安静的县衙内衙役震慑人心的威武棒还没有开始起作用,就听见‘咚咚’的声音;好似眼前的老妇人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县令大人啊;你一定要为妇人做主啊,夫君死了,我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现在有出息了,我儿子可是个通过举荐、马上参加考试的读书人,就这么被那黑心肠的毒妇毒死了。这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老妇人穿着干净打着补丁的衣服,口齿伶俐,几句话说清楚了事情的大概。
县令一听是命案,并不打算认真管,这年头每年莫名其妙死的人可不少,被抛尸到野外被野狗啃得面目全非的人也不稀奇,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官低人微,人手又少,哪里管得过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再说一遍!”
只是这时他好似听到了有几个重要的词语没有听清楚,县令一拍案几站了起来,顾不得威仪嗖的来到老妇人面前,表情严肃,没有刚刚的吊儿郎当、敷衍的意思,大声问道。
“我儿子可是通过举荐、马上参加考试的读书人啊,县老爷!”
老妇人好似看到了希望,大声重复道。
这下县令头更疼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在他的管辖之地遇到这种事,尤其是这段时间是楚国最重要的考试要来了。
原来,楚国人想要读书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并不是每一个出生后都有接受教育的条件。最大的掣肘就是知识掌握在有限的人手上,被垄断了。
竹简、笔墨纸砚、纸张等等读书人的用品都不是那么容易获取的,想到商铺内用银两买到,没有身份帖子商家都不会卖给普通人,高价都没用,因为买卖私活是大罪,谁都不想为了一点钱去吃牢饭。
而一个已经拿到举荐直接参加考试的人更是有背景的人,他死了可是一件大事,不能随便敷衍了事,否则若是上官察觉查到他这里,那可是大罪。
楚国朝廷执行的不是完全科举制度,而是有举荐的人才能参加科举考试,而不是所有寒门子弟或者想要参加的人都可以参与到其中。
想到这里,县令让衙役扶起老妇人,还叫人给她一个软垫子,以示优待读书人之母。他回到高台之上,跪坐好严肃的问道:“请告知详情。杀人儿子的凶手是谁?”
老妇人咬牙带着恨意说道:“是我媳妇和楚京通判的管事通奸多时,不巧被我儿子知道了,那毒妇联合奸夫毒死我儿子!”
“啪”的一声,正襟危坐摆官威的县令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时没坐好,瘫倒在地,他顿时被刚刚的话震呆了。
“你说什么,这事牵扯到通判?”
县令脑袋一懵,他知道自己完了,怎么烫手山芋落到自己手上了?
通判为太守、知州的副手,是从六品京官,在知州府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项,对州府的长官有监察的责任。
而楚京的通判更是不同于地方官员,甚至在文职实权上还高半级。
这桩命案牵扯到了楚京的通判,即使只是他手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管事,也不是他一个小小七品县令能做主的,这也太棘手了。
这时县令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跪坐好,平静地问道:“你可有证据?诬告可是死罪,你可明白?”
“我有证据!”老妇人斩金截铁的说道:“那个奸夫为了讨好心肠歹毒的女人,送了几卷竹简给她,这些都被我儿子发现了,所以才被杀。”
随即她打开背后一直不离身的破旧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竹简,双手奉上递给身边的衙役,之后落在知县手中。
县令解开上面所系的细线,将厚薄不一的书卷一端轻轻打开一看,上面写的字歪七扭八、错字连篇。一看就不是正经读书人所写,而真的是私抄。
在楚国,知识和书籍都是被禁锢的,不允许私下传播,所以有个罪状叫“私抄罪”。书籍只有考取了功名的人,或者是贵人的门人、幕僚、客卿,才有资格抄写,其他人抄并买卖赠送他人都是犯罪。
在楚国,最值钱的,不是金银珠宝,不是百亩良田,而是书籍,那是可以作为传家宝,传到子孙后代,终生受益不浅的宝物。
县令看到手中的卷轴,第一个念头就是将它彻底毁去,一了百了,然后再将老妇人妥善安置到远远的地方,让她一时回不来,这样不就没事了?
跪坐在地的老妇人好似猜到了县老爷的心思,不经意的说到:“你看我这老婆子的记性?那个奸夫送的竹简好象不止这一卷,我是放在哪里了,好像记得不是很清楚?”
这下让县令哑口无言,束手无策了。
没有办法,只能手书一简,命人快马加鞭送往太守府,这种烫手山芋不能让他一个人头疼,只能上报,听从上司安排,太守可是正四品。
原来在楚国民告官无论是不是真的,可都是要先打板子,给个下马威的。可是现在县令一看那老妇人干枯瘦弱的身体,一想算了,到时别再出人命将事情弄大了。于是他将人弄到后堂软禁起来,可别让人趁机给弄死了,到时弄得人一鼻子灰。
***
县令正焦急等待着上司的消息时,受伤的六皇子正在陶家别院前院一间厢房中养病。他歪靠在软榻上手持书简认真看着,而任静洁乖巧的做着贴身丫鬟的工作………捶腿。
半个时辰后六皇子放下手中轻薄的竹简,垂首盯着任静洁发呆,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而任静洁更是象个木桩子,没有忐忑不安,没有少女的羞涩脸红,由着他看,好似没有察觉头上之人炙热的目光,犹如一谭死水没有波澜。
又过了一会儿,六皇子问道:“这次出来,你服侍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现在厢房内间只有两个人,显然他是询问任静洁。
其实这时的任静洁早已神游物外,想着别的事,比如麻辣火锅、糖醋排骨、小葱拌豆腐、珍珠奶茶、德芙巧克力等等。
这些平时在超市和商场顶楼随处可见的食物,现在是吃不到了,她心中的小人口水不断吞咽,心痛难忍。
这真是人生最大的悲剧了!
这时还在想各种酸甜苦辣美食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