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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离c市不远,坐高铁只用俩小时。
上车后,徐洛闻给谭嘉应打电话,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谭嘉应一听他要自己个儿过年,当然不答应,劝了几句无果,也只得由他,因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徐洛闻的『性』子,看似柔软,其实顽固得很,只要是他拿定主意的事,谁劝都没用。
快挂电话的时候,徐洛闻说:“如果裴澍言问起我,就跟他说一下,如果他不问就算了。”
谭嘉应叹口气,说:“知道了。”
一部电影的时间,徐洛闻抵达z市。
到了酒店,放下行李,拿上相机出门。
现在天已经快黑了,要拍照也是明天拍,他现在就是出去随便逛逛,随便拍拍。
走在白雪皑皑的古城区,有一种梦回千年的错觉。
一路走一路拍,饿了就在路边小店吃一碗浮着翠绿葱花的馄饨粉丝汤,驱走一身寒意。
走累了,打车回到酒店,洗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被噩梦惊醒,他早已习以为常,睁眼到天明,起床洗漱,抖擞精神干正事儿。
一天时间,把施诚要的照片拍好,用邮箱发过去,施诚回复:bra…vo!
办完正事,徐洛闻就做起了游客。
把z市玩遍吃遍之后,他又去了别的城市,照旧 是吃喝玩乐加拍照。
等他回c市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了。
·
凛冬过去,春日已经轻扣门扉了。
徐洛闻约朋友们出来小聚,裴澍言和李彦都在。
裴澍言对他的评价是:“胖了。”
李彦对他的评价是:“黑了。”
徐洛闻也觉得奇怪,他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吃都吃不饱,一顿饭吃的东西都快赶上他以前一天的食量了,所以在外头奔波了俩月不瘦反胖。不过他本就属于体型纤瘦的人,稍微长点肉反而显得身材更匀称了。
除了食量猛增之外,徐洛闻的身体还有两个难以启齿的变化。
第一,是他的体『毛』。
他一向体『毛』稀疏,别说腿『毛』了,连胡子都不怎么长,一个星期不刮胡子都没问题。可是他前些天洗澡的时候却不经意发现,他的腿上冒出了一层稀疏的白『色』绒『毛』,小腹和胸口也有。他原本没在意,可是这两天又蔓延到了脸上,前一天刮干净,第二天就又长了出来,生命力比杂草还要旺盛。
第二,是他的『性』…欲。
他『性』…欲不旺盛也不冷淡,以前和裴澍言在一起的时候一周平均三四次,就正常水平。可现在,他就像一只泰迪,随时随地都能硬,恨不得日天日地日空气。他有洁癖,又接受不了约…炮,只能自己解决,至少每天一次,而且每次解决完都会生出罪恶感。
就好比现在,裴澍言就坐在他旁边,清爽干净的男『性』气息包裹着他,肢体若有若无地碰触,徐洛闻只觉得所有的气血一股脑往下腹奔涌,浑身发热,腿间的东西更是硬得发疼。他被折磨得几欲发狂,也顾不上听裴澍言说话,站起来就往外走。
冲进洗手间,不住地往脸上扑冷水,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静下来。
抬起头,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脸,徐洛闻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他的身体坏掉了,被白狼弄坏了。
当初白狼喂他喝血,一定是为了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什么。
慢慢地,他会不会也变成一头狼?
不!不要!他不要变成那样!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陷在恐惧和厌恶里兀自绝望着。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猛地回头,看到李彦放大的俊脸。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李彦说,“叫你好几声都不答应。”
“没、没想什么,”徐洛闻后退半步,他现在太脆弱了,经不住半点男『色』撩拨,“你要上厕所?”
李彦摇头:“你出来这么久,我来看看。”
徐洛闻垂着眼睛说:“可能是刚才喝酒喝猛了,头有点晕,现在已经没事了。”
李彦安静片刻,说:“刚才人多,都没跟你说上几句话。这两个月你过得好吗?”
徐洛闻点点头,笑着说:“挺好的。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拍了很多照片,过得简单又充实。你呢?过得怎么样?”
李彦笑了笑,说:“我的生活一直挺乏味的,上班健身睡觉上班健身睡觉,今天就是昨天的重复。”他顿了顿,“你下次出门的时候知会我一声,让我也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我可以帮你拎包。”
徐洛闻笑着说:“好。”
李彦眼睛一亮:“说好了,不许食言。”
徐洛闻点点头:“回去吧,不然他们该找咱们了。”
快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徐洛闻忽然站住,回头看着李彦:“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你爸是医生?”
李彦点头:“是啊,怎么了?”
徐洛闻顿了顿,说:“我身体出了点小『毛』病,想找他看看。”
李彦沉默了一会儿,问:“为什么不让裴澍言帮你看?”
徐洛闻低着头说:“有些事我不想让他知道。”
李彦说:“明天上午十点,我去你家接你,行吗?”
徐洛闻点头:“谢谢。”
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
裴澍言要送他回家,徐洛闻拒绝了,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将裴澍言扑倒。
打车回家,又觉得饿了,从网上订了一个麦当劳的全家桶,一点不剩地解决掉,洗澡的时候顺便发泄点旺盛的欲…望,上床后很快就睡着了。
最近做噩梦的频率已经下降了不少,一个星期大概能睡两三个好觉。
今晚就比较幸运,一夜无梦睡到自然醒。
躺在床上醒了会神,拿起手机看时间,刚八点半。
起床洗漱,下楼买早餐,然后带回家吃。
他以前都会在店里吃,现在不敢了,怕别人把他当怪物看。
一个人解决掉三人份的早餐,躺在沙发上消会食,看时间差不多了,起来换衣服。
收拾停当下楼,刚走出楼门口,就见李彦靠在车上笑着朝他挥手,早春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散发着朝气和暖意。
到医院的时候十点半,李彦直接带着徐洛闻去了他爸的办公室。
李彦的爸爸看起来很年轻,顶多四十岁左右,不像爸爸,倒更像哥哥,说话时总带着两分笑意,这点和李彦很像,长相也有几分相似。徐洛闻看到他胸牌上的名字,李潭,默默记住了。
第29章()
因低于系统设定的购买比例,故显示随机防盗章; 请等待72小时。 车停在酒店门口; 徐洛闻抱着六耳下车; 才蓦然发现天空飘起了雪。
兰海打着伞出来接客人; 一看见徐洛闻; 惊讶地话都说不来。
徐洛闻冲他笑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吓傻了?”
兰海回神; 张口结舌:“我还以为……还以为……”
徐洛闻接口:“还以为我跟之前失踪的那个男人一样; 再也回不来了?”
兰海说:“那个男人找到了; 他被人扒光了衣服埋在雪地里,警察怀疑是谋杀,正在调查呢。”
徐洛闻怔了怔; 裴澍言扶着他的肩膀说:“进去再说吧,外面冷。”
进了酒店,老板和老板娘看到徐洛闻也都大吃一惊。
寒暄几句,徐洛闻问:“老板,我能把这只猴子带回房间吗?我保证不让它搞破坏; 我们明天就回c市了。”
六耳窝在徐洛闻怀里; 小小的一只,看起来乖巧可爱。
老板说:“你看好它,别让它蹿到别的客人房间里捣『乱』就行。”
“一定。”徐洛闻说; 又转向兰海; “小海; 你帮我拿一包火腿肠。”
兰海从货架上拿了一包火腿肠递给徐洛闻,不等他接,六耳就抢先伸出两只前爪接住了。
老板笑说:“这猴子可真机灵。”
兰海看着眼馋,说:“爸,你也给我弄一只养养吧?”
老板没好气:“你先把你自己养活好再说吧。”
回到房间,徐洛闻把六耳放到桌子上,剥了一根火腿肠给它。
裴澍言问:“饿不饿?”
“我现在饿得能吃一头牛,”徐洛闻说,“不过我想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好,”裴澍言说,“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洗完澡叫我。”
裴澍言走了。
徐洛闻脱光衣服,走进浴室。
热水兜头淋下来,他闭上眼,脑海里倏然浮现出白狼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画面,他猛地睁开眼,望着蒸腾的水汽怔怔出神。
徐洛闻用搓澡巾从头到脚把自己搓了好几遍,搓得皮肤又红又疼,将白狼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彻底清除干净。
等他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打开行李箱,找一套衣服穿上,刚穿好,响起敲门声。
走过去开门,裴澍言站在门外,神『色』担忧:“怎么洗这么久?你再不出来我就找服务员要房卡开门了。”
徐洛闻闪身让他进来:“好几天没洗澡,当然要好好洗洗。对了,谭嘉应有消息了吗?”
裴澍言说:“我给他打个电话。”
徐洛闻进浴室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裴澍言已经打完电话,他问:“怎么说?”
裴澍言说:“人去楼空。”
徐洛闻叹口气:“人贱自有天收,甭管他了,让谭嘉应回来吧。”
裴澍言点头:“到饭店给他发定位,让他直接去饭店找我们。”
徐洛闻『摸』『摸』六耳的头:“我出去吃饭,你乖乖在这儿呆着,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走出房间,正遇上房嫂经过,徐洛闻说:“大姐,麻烦你打扫一下506,地上扔的衣服和东西都不要了。还有,房间里有一只猴子,你记得随手关门,别让它跑出去。”
出了酒店,徐洛闻带裴澍言去他之前常去的那家饭店。
天已经黑了,雪下得很大,裴澍言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徐洛闻的肩。
“机票我已经买好了,”裴澍言说,“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
“好,”徐洛闻说,“回c市之后我把钱给你。”
裴澍言看他一眼,没接话。
徐洛闻问:“猴子应该不能上飞机吧?”
裴澍言说:“我打电话问过航空公司了,可以办托运。我会处理,你不用『操』心。”
裴澍言总是这么体贴,万事想在他前头。
徐洛闻想说声“谢谢”,又觉得太生分,干脆什么都没说。
到了饭店,徐洛闻对着菜单一通点,点了得有十几个菜。
裴澍言也不阻止,只在旁边用热水洗杯子。
点完菜,徐洛闻说:“这附近的几家饭店我都吃遍了,就数这家最好吃。谭嘉应多久到?”
裴澍言说:“他说离得很近,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裴澍言用洗好的杯子倒了一杯热水给徐洛闻,他接过来抿了一小口,抱在手里暖手。
“谭嘉应说你来这里三天了,”徐洛闻说,“也就是说我刚出事你就来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景区的人联系的施诚,施诚又联系的我。”裴澍言说,“施诚跟我一起来的,不过他有事先回去了。”
徐洛闻这才想起来,他在施诚那儿留的紧急联系人是裴澍言。
“你提醒我了,我得给施诚打个电话说说照片的事儿,”徐洛闻说,“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手机掉山上了。”
“不用打了,”裴澍言说,“施诚走之前说了,照片的事他会解决,让你好好休息。”
“好吧,”徐洛闻叹口气,“这还是我第一次失信于人,感觉挺糟糕的。”
裴澍言说:“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徐洛闻笑了笑:“那倒是。”
彼此安静了一会儿,裴澍言试探着说:“雪山上的事……你真的不想跟我说说吗?说出来比憋在心里要好受些。”
徐洛闻低着头沉默许久,说:“等我想说了,我会告诉你,在那之前,不要问我,好吗?”
裴澍言握了握他的手,说:“好。”
刚开始上菜谭嘉应就到了。
“『操』!这孙子一定是属黄鼠狼的,溜得真鸡…巴快。不过你放心,我就是翻遍全国也要逮住这孙子给你报仇雪恨。”
“不说他了,”徐洛闻给他递筷子,“吃饱了回去睡觉,明天回家。”
不止徐洛闻,裴澍言和谭嘉应这几天也没踏踏实实吃过一顿饱饭。
三个人风卷残云,把一大桌菜消灭得七七八八。
吃饱了就犯困,回去的路上,谭嘉应呵欠连天。
路过一个水果店,徐洛闻进去挑着买了几样。
到了酒店,谭嘉应先回房,裴澍言把徐洛闻送到房门口,说了声“晚安”,转身要走,手却被抓住了。
“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徐洛闻看着他,“我不想一个人。”
裴澍言沉默片刻,问:“以朋友的身份,还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徐洛闻低声说:“朋友。可以吗?”
裴澍言若有似无地叹口气,说:“你知道的,我永远没办法拒绝你。”
徐洛闻微微笑着说:“谢谢。”
裴澍言说:“我先回房间洗漱,一会儿过来找你。”
徐洛闻点头:“好。”
刚进房间,六耳便叫着跳过来,徐洛闻蹲下来,打开塑料袋:“喜欢吃什么你自己挑。”
六耳挑了一串香蕉,抱着跳到了桌子上。
房间被打扫过了,他在雪山上穿过的衣服、鞋子、用过的东西全被丢掉了,床单被罩也换了新的。
换上睡衣和拖鞋,去浴室洗脸刷牙。
等他从浴室出来,门铃刚好响了。
徐洛闻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的裴澍言,顿时有些尴尬。
因为裴澍言和他穿了一样的睡衣,情侣款。
裴澍言解释:“我出来得着急,随手拿的。”
徐洛闻没接话,闪身让他进来。
裴澍言走进房间,径自上床,习惯『性』睡在右边。
他睡右边,徐洛闻睡左边,几年来一向如此。
徐洛闻跟着上床,裴澍言问:“关灯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灯被关上,室内漆黑一片。
六耳不安地小声叫唤,叫了一会儿也没了声音。
寂寂无言许久,徐洛闻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裴澍言嗓音低沉:“还没。”
徐洛闻沉默片刻,说:“你能抱着我睡吗?”
裴澍言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徐洛闻头枕着他的胳膊,背靠着他暖融融的胸膛,闻着熟悉的味道,总不安稳的心终于踏实下来,闭上眼,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徐洛闻被一声叫声惊醒。
“裴澍言?”他在黑暗里唤。
“我在。”裴澍言答应一声,起身开灯。
“刚才是你在叫吗?”徐洛闻坐起来,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是,”裴澍言顿了两秒,“你刚才咬了我。”
徐洛闻悚然一惊,猛地睁开眼,就见裴澍言左手手腕被咬出了血,牙印清晰可见。
裴澍言探身从床头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去擦徐洛闻嘴唇上沾的血迹。
“是不是做噩梦了?”他温声问。
徐洛闻捂住脸,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裴澍言又擦掉伤口上的血迹,伸手把他拥进怀里,温柔地哄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