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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闻猛地睁开眼,使劲推开压在身上的人,神情惊恐。
裴澍言撞在对面的电梯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他『迷』『惑』又惊讶,怔怔地看着徐洛闻。
徐洛闻走过来抱住他,愧疚地说:“对不起,我喝醉了,对不起,对不起……”
裴澍言回抱住他,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别说对不起,我没关系。”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脖颈的皮肤上,裴澍言更紧地抱住怀里的人,一声一声地安慰。
电梯门开了,徐洛闻从裴澍言怀里出来,快步走出电梯,转身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裴澍言眼看着电梯门关上,他靠在电梯扶手上,抬手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徐洛闻回到家,倒在床上,用枕头蒙住头。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压抑地呜咽声从枕头下溢出来。
渐渐地,就这样睡去。
睡到半夜,徐洛闻被噩梦惊醒。
他猛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打开灯,看到熟悉的房间,惊惶的心脏才稍稍冷静下来。
他一头冷汗,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瞪大眼睛,恐惧地望着灯光到不了的黑暗角落,仿佛那里藏着一头狼,随时准备向他扑过来,将他撕碎。
后半夜,他再也没能入睡。
第二天,徐洛闻去宜家买了两盏落地灯,放在房间的角落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把房间照得比白天还亮堂。
然而,噩梦再次袭来。
又是半夜无眠,直到天亮时分才昏沉睡去。
醒来已是下午。
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后给谭嘉应打电话,让他来拿戒指。
快递昨天就到了,他随手往桌上一放就忘了,刚才看到才想起来。
谭嘉应晚饭后才过来,一见徐洛闻,他惊讶地说:“卧槽,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徐洛闻摇头:“就是没睡好,没事儿。”
他把快递给谭嘉应:“自己拆。”
谭嘉应拆了快递,把戒指戴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笑着说:“真好看。”
徐洛闻说:“别臭显摆了。”
谭嘉应挨着他坐下来:“跟我说说,这个年你打算怎么过?”
徐洛闻一愣:“快过年了吗?”
“今儿个已经腊月十八了好不好,再有不到半个月就过年了,”谭嘉应一脸无奈,“你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徐洛闻笑笑:“凑活过呗,还能怎么过。”
谭嘉应叹口气:“要不你跟我和肖想一块儿过得了。”
“两受一攻啊?”徐洛闻开玩笑,“我怕你们家肖想的肾吃不消。”
“去你的,”谭嘉应笑着推他一把,“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们家肖想只能我一个人用。”
徐洛闻说:“那我也不去,听你叫…床我受不了。”
谭嘉应笑:“受不了找你老公去啊。”
徐洛闻说:“我没老公。”
谭嘉应突然想起来一事儿:“对了,我之前介绍给你的那个健身房的哥们儿,你跟人聊了吗?”
徐洛闻早把这茬忘干净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如实说:“没聊,我压根儿没加他微信。”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谭嘉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那么极品的攻,绝对不能错过啊。”
徐洛闻啧啧两声:“这话要是让你们家肖想听见,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我当着他的面也敢这么说,才不怕他。”谭嘉应把手机拿过来,“不行,我得再跟那哥们儿聊聊,看他现在有伴儿没有。”
徐洛闻笑着说:“怎么着,你要上啊?”
“我上个屁我上,”谭嘉应一边翻微信通讯录一边说,“我都爱死我们家肖想了,除了他我谁都不上。”
徐洛闻不解:“那你还聊什么聊啊?”
谭嘉应抬眼瞪他:“我当然是帮你聊啊,你看你这张脸,惨白惨白的,都快蔫儿成小白菜了,我得赶紧找个男人灌溉灌溉你。”
徐洛闻哭笑不得:“千万别,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也不想跟人上床,你别给我整幺蛾子。再说了,你前几天还劝我跟裴澍言破镜重圆,现在又给我介绍人,你到底想干嘛呀?”
谭嘉应振振有词:“我让你跟裴澍言破镜重圆,可你俩现在不还没圆呢嘛,所以你现在完全有权利和别的男人发展出任何关系,不管是男朋友还是炮…友。再说他裴澍言都睡过别人了,你也睡睡别人怎么了,这样才公平,以后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徐洛闻:“…………你脑子有坑吧。”
谭嘉应已经和健身男聊上了。
他边聊边跟徐洛闻说:“你这一打岔我都忘了原本想跟你说啥了。”
徐洛闻无聊地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好心提醒:“你问我年怎么过。”
谭嘉应:“就是说啊,你到底打算怎么过年?”
徐洛闻叹口气:“跟平时一样过呗,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无亲无故的,也没什么好庆贺的。”
“你就跟我和肖想一块过得了,”谭嘉应拍板,“就这么定了,这事儿不用再讨论了。”
徐洛闻笑笑:“到时候再说吧。”
见谭嘉应把手机扔到桌子上,他笑问:“这么快就聊完了?”
谭嘉应叹气:“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又数落徐洛闻,“你说说你,顶好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我都替你的菊花觉得可惜。”
徐洛闻笑骂:“有病吧你。”
谭嘉应又叹口气,说:“明天周五,晚上聚聚呗,好久没聚了。”
“行,”徐洛闻爽快地答应了,“时间地点定好了通知我,一定准时到。”
徐洛闻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热闹。
他害怕一个人呆着,特别害怕。
第15章()
谭嘉应定的地方是他们常去的一个ktv。
倒也没谁特别喜欢唱歌,就是喝喝酒聊聊天玩玩骰子,谁想唱了就上去唱一首,反正一起玩儿的一般都是挺熟的朋友,怎么高兴怎么来,谁也不拘着。
徐洛闻到的时候,偌大的包厢里已经坐了几个人。
谭嘉应把他叫到旁边坐下,另一边自然坐着肖想,肖想另一边坐着他弟肖润和肖润的女朋友桂春耐,桂春耐正笑着和闺蜜林丽钗聊天。
谭嘉应和肖想自不必说,熟得不能再熟了,肖润也是经常见的,连带着桂春耐和林丽钗也见过几次。
徐洛闻刚和几个人打过招呼,就见包厢门被推开,裴澍言走了进来。
醉酒那天之后,徐洛闻再没和裴澍言联系过。
他觉得自己那天挺混蛋的,主动亲了人家却又将人拒之门外,跟拔吊无情的渣男没两样。清醒之后,他原本想跟裴澍言道个歉,又觉得那样反倒让彼此更尴尬,索『性』就什么都没说。
裴澍言扫了一眼包厢,径直朝徐洛闻走过来,正准备坐下,谭嘉应忽然拉住他:“这边没地儿了,你坐钗钗旁边去。”
裴澍言看了徐洛闻一眼,没说什么,走到林丽钗旁边坐下了。
“你干嘛呀?”徐洛闻小声说,“你这样裴澍言该以为是我不想挨着他坐了,我还有话跟他说呢。”
谭嘉应也小声说:“你来之前钗钗就跟我打过招呼了,说想跟裴澍言一块儿坐,有点儿学术上的问题想跟他讨论。”
林丽钗也是外科医生,不过跟裴澍言不是一个医院。
徐洛闻朝那边看过去,见俩人已经聊上了,便也没多想,自顾开了一罐啤酒小口喝起来。
这时,包厢门又开了,走进来一个眼生的长腿帅哥。
徐洛闻正想着这人大概是走错门了,就见谭嘉应突然站起来热情地招呼:“嗨,哥们儿!”
帅哥笑着走过来,谭嘉应扶着人肩膀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叫李彦,长得倍儿帅,是不是?”
李彦打了一圈招呼,被谭嘉应按着坐到了徐洛闻身边。
李彦坐下之后对徐洛闻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没加我微信?”
徐洛闻顿时醍醐灌顶,扭头去看谭嘉应,眼刀凌厉得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个窟窿出来。见裴澍言正往这边看,徐洛闻急忙转头,干笑着对李彦说:“因为忙工作就给忘了,不好意思啊。”
李彦直接拿出手机:“现在加也一样。”
徐洛闻只好也拿出手机,和李彦互加了微信,又交换了手机号。
一个晚上,徐洛闻都如坐针毡,不敢往裴澍言那边看。
李彦十分健谈,话题一个接一个地抛过来,言语间展现着他的幽默和风度。
这不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男人。
如果换个场合,徐洛闻可能会和他聊得很愉快,但有裴澍言在,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当着老公的面勾三搭四的『骚』货,虽然裴澍言已经不是他老公了。
都怪谭嘉应这个坑货。
徐洛闻义愤填膺,悄悄在谭嘉应屁股上狠掐了一把。
谭嘉应疼得“嗷”一嗓子跳出来,肖想忙问怎么了,谭嘉应呵呵笑着说:“没事没事,屁股刚才抽筋了。”
肖想把手放他屁股上:“老公帮你『揉』『揉』。”
谭嘉应打开他的手:“当着大家的面耍什么流氓。”
肖想把他抱到腿上亲了一口,笑着说:“我还就当众耍流氓了,怎么着吧?”
谭嘉应推开他的脸,呵呵笑着说:“这人喝多了,大家别见怪啊。”
林丽钗叹口气,“这年头,帅哥都被帅哥承包了,女人没市场啊。”她看向沙发另一头的李彦,“李帅哥,冒昧地问一句,你对女人感兴趣吗?”
不等李彦回答,谭嘉应就说:“你就甭惦记他了,他是我给徐洛闻物『色』的新欢。”
“新欢”笑而不语,“旧爱”面沉似水。
徐洛闻瞪着谭嘉应咬牙切齿:“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看你也喝多了吧。”
谭嘉应不接他的话茬,扯着嗓子冲裴澍言那边吆喝:“有了新欢才能忘掉旧爱,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没人敢搭腔。
在座的都是熟人,都清楚裴澍言和徐洛闻之间怎么回事儿,而且裴澍言现在一脸冷峻,脸上赤…『裸』…『裸』写着五个大字:老、子、不、高、兴!
气氛一时降到冰点。
肖想把罪魁祸首推起来:“走,陪我撒『尿』去。”
谭嘉应边被拽着走边扭头朝徐洛闻挤眉弄眼,徐洛闻垂着眼睛装瞎。
肖润为了活跃气氛,拉着桂春耐去唱歌,林丽钗也去凑热闹,又是伴唱又是伴舞,几个人奋力营造出活跃的假象。
偌大的半圆形沙发上,只剩了徐洛闻和他的“旧爱”与“新欢”。
徐洛闻尴尬地实在坐不下去了,跟李彦说要先走,让他帮忙跟谭嘉应说一声,然后拿上外套和手机就起身离开。
李彦立即起身跟出去。
“我开车送你吧,”李彦跟着他往外走,“我没喝酒,就是为了送你回家。”
“不用,我打车就行。”徐洛闻知道今晚肯定要喝酒,所以没开车,打车来的。
李彦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徐洛闻惊讶地看着他。
“我知道第一次见面就说这种话有些唐突,但我怕今天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李彦语气恳切而真诚,“你听我把话说完再走,行吗?”
徐洛闻犹豫两秒:“你说吧。”
走道里人来人往,附近的包厢里传来荒腔走板的鬼哭狼嚎。
李彦把徐洛闻拉到一个僻静点的角落,这才松手,看着他说:“其实谭嘉应早就给我看过你的照片,说得肉麻点,我的梦中情人就长你这样,今天一见面,你给我的感觉又这么的如沐春风,我实在找不到不喜欢你的理由。所以,我要追你,我必须要追你。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咱们改天单独见面再告诉我,好吗?”
徐洛闻拒绝的话已经到嘴边了,但听到最后一句,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先不说他觉得李彦人不错,关键这人还是谭嘉应介绍的,就算他不给李彦面子,也得给谭嘉应面子。
“好,”徐洛闻说,“下次聊。”
李彦笑起来:“我送你回家?”
徐洛闻说:“我打车就行,你回去跟他们接着玩吧。”
李彦不再勉强,只说:“那我送你上车。”
徐洛闻不好再拒绝,只好由李彦陪着出了ktv。
到了马路边,李彦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还体贴地拉开门,等徐洛闻上车再关上,然后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笑着冲他挥手。
徐洛闻便也勾起嘴角冲他挥手。
出租车刚开动,手机就响了。
是谭嘉应。
接听后,徐洛闻冲着手机咆哮:“我要杀了你!”
谭嘉应在那边笑:“李彦是不是巨帅?我觉得他长得特像那个明星,叫李什么峰的,不过更帅更有男人味。”
肖想的声音传过来:“不许当着我的面夸别的男人。”
徐洛闻听着那边的声音不对劲:“你们俩干嘛呢?”
谭嘉应又喘又笑:“在干我。”
徐洛闻:“…………你们俩这什么癖好?老在厕所里那个。”
谭嘉应压着嗓子呻…『吟』两声:“你不懂,这叫情趣。”
“等你们完事儿了再聊吧,”徐洛闻表情空白,“挂了。”
“别挂别挂,”谭嘉应忙说,“说说你对李彦什么感觉。”
徐洛闻叹口气,说:“说实话,他人是挺好的,长得帅,谈吐也风趣,但他出现的时间不对,所以没戏,你别白费功夫了。”
谭嘉应说:“我又没说非让你走心,咱走肾成吗,这么帅的男人不睡白不睡,你说你是不是傻。”
徐洛闻没好气地说:“嗯,就你最精,我劝你好好想想怎么跟裴澍言解释吧,当着他的面来这一出,亏你想得出来。”
“我给自己发小介绍男人,我跟他解释得着嘛我。”谭嘉应在那边哼唧了一声,让肖想轻点,然后接着说:“而且我这么做就是故意刺激他呢,如果他还想跟你和好,就得积极行动点,他端着你也端着,你俩得耗到猴年马月去,我都替你们着急。”
徐洛闻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又好气又好笑:“就你花花肠子多,乖乖挨你的『操』去吧,挂了。”
挂了电话,徐洛闻长出一口气。
他觉得脸有点儿烫,于是把车窗降下来一条缝,寒风钻进来扑在脸上,舒服多了。
他就喝了两罐啤酒,所以并无醉意,但他很想喝个烂醉,把所有的烦心事全忘干净,说不定就能睡个好觉。
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十点。
洗了个热水澡,裹着浴巾出来,拿起手机看,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李彦打的,一个是裴澍言打的。又看微信,李彦问他到家了没有,徐洛闻回复完他之后,给裴澍言打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
却没人说话。
徐洛闻“喂”了两声,以为手机信号出了问题,正要挂断,就听裴澍言格外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我不许你见他。”
徐洛闻沉默一会儿,说:“我本来也没想见谁,是谭嘉应瞎搞事儿。”
裴澍言似乎笑了一下:“我让肖想好好收拾他。”
“嗯,他就是欠收拾。”徐洛闻顿了顿,“没别的事儿那我挂了,困死了。”
“晚安。”裴澍言说。
徐洛闻也道了声“晚安”,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