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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点头,“大师不若再休息一日,等到明日再去,一来明日江家人比较多,五图应该都会齐集,二来,您多休息一日总是好的,未免体力不支,强撑着伤了身。”
净空略思索后点头,而后看向连陌,“不知世子可愿出面?”
若只凭他一家之言,江湖中人还真是未必相信。
连陌歉意的摇头,“我有皇家身份,江湖中也有识得我的人,难免别人不会多加猜测,江湖中事,官家搅和进来,并不明智。
这件事情,只得大师出面了。”
净空理解的点头。
“可否将那图给在下看看,我再确认一番。”
净空自然是同意。
沈清会意,从腰间取了羊皮卷递去。
也不知连陌有意还是无意,接过羊皮卷的同时,指尖在她柔软的掌心轻轻划过,带起一丝异样的电流。
连陌沉眉,只一眼,便将图收了,递回沈清,“确实是师叔祖所描述的地方。”
嘱咐了净空按时用药,沈清退出了房间,腰间那卷小小的羊皮卷却格外厚重,她心中略有不安,事情恐怕没有想象的顺利。
连陌跟在她身后辞别了净空,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环境清幽的庭院中,海棠花开的正好。
她站在花树之下,脑中突然便浮起林之宴的面容来,海棠花败的时候,便是他的忌日。
素手轻抚那粉白剔透的花瓣,温柔的触感,如流水般缠绕指尖。转眼五年已过,与她纠缠最深的男人却是身后这位,然而时过境迁之后,命运又为何让他们再遇。
她转身,唇边噙了一抹微笑;“世子。。。。”
刚叫了个称呼便被男子打断,“江湖中人都知我姓陌,名子谦。这里没有昭王世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旧情()
沈清看着他寒潭似的双眸,固执的眉眼,发现看不透他。“不论如何,多谢。”
连陌苦涩一笑,“我们见面这么久,你似乎从没想过解释一下,这几年为何无影无踪,或者关心关心,这几年我过的怎么样?”
她默然无语。
“你不回答,是因为知道答案吗?”
“也对,你向来绝情,我早该知道,就算我发了疯的找你,你也不会有一丝动容,更加不会浪费时间来关心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继续自顾自的说,似乎不需要她回答,可是那双清冷的眸子却带着控诉般,死死的盯着她。
沈清想了半天,张口正要说话,身后却响起了两道声音
“陌兄。”
“陌哥哥。”
是昨夜见过的兄妹,男子依旧一身青衣,五官略有些冷峻。
女子换上了一身淡蓝色长裙,外罩浅蓝色及地长衫,腰间还是别着那把碧色短剑,五官精致,神情娇俏,脉脉含情的水眸完全黏在连陌身上。
青衣男子带着笑意上前,“这位便是嫂夫人吧,在下于阳城,这位是小妹于小蝶,见过嫂夫人,嫂夫人国色天香,与陌兄果真是绝配。”
沈清凤眸微眯,质问的看向连陌,却见男子倏然一笑,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她挣不开又恰好不会伤了她,“于兄见笑了。”
“陌哥哥,昨晚你去哪了,一夜未归,我和哥哥担心死了。”
然而一旁的小姑娘却不乐意了,瞪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眼中闪过妒色。
“陌哥哥,她真是你妻子吗?”她手指着沈清不客气的问。
连陌眉宇间闪过不虞,身形一侧挡住了她指向沈清的手指,声音有些冷淡的道:“她自然是我妻子。”
“可是昨夜,她根本就不愿搭理你。”
“这是我夫妻二人的事情,无需外人操心。”
而此时的沈清,却想着这小姑娘说他一夜未归的事。
莫非他昨晚就在这院中守了一夜。还有,她怎么知道他一夜未归的事情,是住的近,还是根本就是住一起的,好吧,虽然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两人不可能住在一起,若真是的话,这小姑娘断不止这点反应了。
可是心中还是因为想到这个而有些不快,像是害怕失去某种东西的感觉,酸酸的,看见那姑娘泪光莹莹的样子莫名的碍眼,更是讨厌她现在对他们指指点点的模样。
她心里一惊,她这是在嫉妒吗?
本以为三年的时间,足以忘掉那些过去,谁知竟是做了三年逃兵么?
“小蝶,不得胡闹。”
看连陌阴沉下去的脸色,于阳城连忙拉住了于小蝶,这才上前笑着赔不是,“家妹失礼,回头我定会严加管教,还请陌兄和嫂夫人海涵。”
沈清眉宇间已初见冷色,淡淡的撇了眼于阳城身后的于小蝶,用力甩了连陌的手就要往楼上走,再呆在这里,她会忍不住给那于小蝶些许教训。
连陌苦笑着和看沈清离去的背影,回头对上于阳城理解的笑。
“两位这是要走了吗?”
他看了看两人背在肩上的小包袱,眸底有浅浅的暗流。
于阳城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来,“之前对亏了陌兄出手相救,这份恩情我二人定会铭记于心,他日陌兄若是有何差遣,我兄妹二人绝无二言。
只是于某还有事在身,不得不向陌兄辞行了。”
连陌笑了,“那就祝于兄心想事成了。”
于阳城心有所动,不自然的看向连陌,却见他目光浅浅,表情极为自然,暗道自己多心,这便再次提了笑意,寒暄话别一番,方才领着于小蝶向前堂走去。
被拉走的于小蝶不住的回头看连陌,目光中净是不舍的情意,看连陌绝世风华的立在海棠树下,眼中不由的氤氲起来,奈何她好几次欲言又止,都被于阳城拉着疾步走开。
沈清撇下连陌急匆匆的回房,坐在床沿开始收拾方才异样的心绪。
脑中不断闪过他刻骨沉痛的控诉,冷冷的质问,还有看见于小蝶时心里突然暗生的厌恶。
然而烦乱间竟是毫无头绪,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正在她内心纠结之际,扣扣两声短促的敲门声响起,沈清迟疑了一瞬,开了门,言为光亮的脑门映入眼脸,她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庆幸或者失望?
“师父叫我来请沈小姐用膳。”
言为低着脑袋,青亮的头顶越发的显眼。
沈清强按了纷乱的思绪,对着他嫣然一笑,声音绵软的说道:“多谢小师父了。”
言为不自然的僵了身子,头垂的更低了,不去看沈清笑意盈盈的脸,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清见他局促模样,心情顿时好了些许。两个房间本就紧挨着,不过几步路程。
然而视线故作不经意的瞟向庭院某处,那白袍男子正在斟一杯茶,凉凉的唇轻触杯缘,花瓣飘落中,浸出一丝风流。
收回视线,她闪身进了净空房间,木质平常的小方桌上,几道素斋,三碗米饭。
沈清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净空敏感的察觉她的异样,深邃的眸中有精光闪耀。
“之前倒是没来得及告诉你,世子他,这三年来一直在找你。”
她诧异的看向他。
净空却呵呵一笑,“这三年来,普陀寺可一直没少人过来打探。
想来他也认为你迟早得来找我这个老和尚。
这不我刚离开普陀,他便自个追了过来,也不知这些年跑了多少地方。”
口中的饭菜略微有些发苦,她怔怔的看着净空,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当初自己情急之下误会了他,伤好之后虽是心有疑虑,但心中却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后来在塞外的时候便彻底想明白了,他若是有心置她于死地,那当初掉落悬崖之际,又何必以命相护。
只是明白的太晚,心道两人再也回不到过去,这才舍了心中****,一心寄情山水。
他,这三年来,竟是从未停止过寻找她么?难怪他那么恨她。
“三年前他好像去过一次北沐,后来却是被当今皇上亲自接回来的,据说受了伤,断断续续昏迷了一个月,醒来后便到处找你。
当然这些都是皇室机密,北沐和皇朝都没有公开,寻常人也不得而知。老衲也是碰巧听了来寺中上香的两位官员谈论,这才理出个大概。”(。)
第一百四十八章 质问()
口中的饭菜味同嚼蜡,眼中有淡淡的涩意。
她略梗了喉,咽下口中饭菜这才抬眸,却见连言为都担忧的望着她。
但沈清是谁,怎会允许别人看破她的小别扭,她迅速收拾了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言为小师父可是觉得我长得好看?”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摸了下自己的脸。
言为脸顿时一红,自然不敢接话,只连忙低头扒饭。
净空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弟子被调戏,心下忍不住叹息。
昭王世子是难得的痴情人,但愿他们不再错过。
沈清来到庭院的时候,他依然坐在那里,宁城风声鹤唳,这时期,鲜少有人还有闲情逸致,是以,不大不小的院中只有连陌和沈清两人。
她坐在他对面的位置自个斟了一杯茶。
连陌抬眼看她,“我倒是小瞧了你,连和尚也不放过。”
显然他听见了两人在门口的说话。
“额。。。。”被他这一打断,之前准备的说辞瞬间不知如何说起。
“你想说什么?”
沈清被他冷冷的目光锁着,有些后悔下来。
“来勒,客观您的饭菜。”
长着一副娃娃脸的店小二带了招牌式的笑容端上饭菜,看见多出的沈清不由问道:“客官可要再加一副碗筷?”
沈清笑着谢绝,但看连陌,白皙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接过筷子,“沈小姐就算有什么话要说,也得等人吃了饭不是?”
她眯了眼笑,红唇微启,抿了口茶。
连陌的吃相极为优雅,一筷一箸极为考究,缓缓送入口中,再细细的咀嚼,不发出一点声响,观其神情,甚是怡然,仿佛在品味世间最好的珍馐。
白底绣银色纹边的衣袖行云流水,不紧不慢间将皇族的雍容华贵展现的淋漓尽致。她想,给她一辈子,恐怕也达不到这样的水平。
然而,这顿饭,连陌吃了整整两个时辰,从晌午一直到太阳西去。
香茶漱口,白巾净面,方才抬了眸,看向脸色已有些青黑的女子。
“才两个时辰而已,这就等不及了?”
她咬了牙根,缓缓笑了,“我耐性一向不好。”
连陌摇头,“果然是绝情的女人。我等你三年,换你一顿饭的功夫,你都要摆个脸色。。。”
“。。。。。。”
耳边有冷风刮过,随风舞动的发丝被凌乱的打在脸上。
她侧头看向抱着她飞奔的男子,他的侧脸依旧很冷,揽在她腰间的手心却很烫。
不过一刻钟时间,连陌放开了她。
三丈宽的大河岸边,身后是一望无垠的草地,红日躲在河对面的陡坡之后,羞答答的露出小半张脸。
金红色的光芒零星点点的洒在河面上,将一大片河面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芒。
沈清心头暗赞了声,这么美的地方,真适合。。。。。。谈情说爱。
刚一落地,连陌就果断撤了手,两人之间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这几年,你去了哪?”
“塞外。”
他自嘲一笑:“难怪。。。。若不是大师给你传信,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沈清看了他,侧脸被金光照的崭亮,眼底的黯然却怎么也藏不住,她心底一软:“凤城也算是我的故土,我自然会回来。”
他皮笑肉不笑:“那我呢?沈清,哪怕是临行的一句质问,你都不屑给我?”
她被他尖锐的目光刺的几乎睁不开眼,睫毛轻颤,不由自主的咬了下唇,“你现在恨我?”
他俯身,视线与她平行,直视着她的双眼,“你说呢?倘若换成是你,又该如何?”
她想笑,无奈很难,若换成是她,怕是早就绝了所有心思了吧。
胸口有疼痛蔓延开来,随着心脏的跳动,那痛感丝丝缕缕蔓延开来,指尖有些发凉,她下意识的曲起手指:“抱歉。”
她说:“三年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够信任你,也不够勇敢。你既然恨我,便恨吧,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回不到过去。”
连陌第一次知道,恨一个人恨的牙痒的滋味,那抹如盛开的花瓣般艳丽的红唇中,吐出的字却如刀子一般狠狠捅进他心里,鲜血横流。
“你知道什么,别用你那自以为是来猜度我,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绝情吗?”
她被他吼的哑口无言,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他既然恨她,那么她的话哪里有错?想要和她再续前缘可不是这样的表情吧,一副要把她生吞了的模样。
连陌唇色发白,眉梢的冷意分外明显,深似寒潭的墨瞳正冒着幽光,此时,爱和恨,哪里还分的清明。
被这目光一盯,沈清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连陌双手紧了紧,然后突然抬了起来。
沈清眼光一凛,忽然急退数步,站在远处,如临大敌的看着他。
连陌脸一黑,举在半空的手掌分外尴尬,她竟以为他要打她?
沈清观他脸色就知道自己误会了,然而自己躲闪的举动像是真正惹恼了他,如今看他,森冷的眼神似乎要在她身上射出洞来。
想着今日诸多不顺,或许是心绪太乱,失了方寸,似乎不适合处理这些棘手的问题,说什么都不对,反而引得男人的恨意更深,当即心下做了决定,转身将轻功运到极致,往客栈的方向奔去。
连陌此时的脸色已是黑的像锅底,仔细听还可以闻见隐约磨牙的声音。
“沈清,你,好。。。。。真好。。。。。。”
沈清辗转反侧了一夜,仅天刚蒙蒙亮时才睡了一个多时辰,起来梳洗完毕,净空和言为已经在院中等了有一会了。
三人雇了一辆马车,沈清正要往上爬,净空却悄悄拉了她一把,示意她朝身后看去。月白色丝质锦袍的男子正站在门前,玉树临风,看着她,笑的很冷。
她头‘嗡’的一声大了。
“要不要请世子和我们一道?”
说话的是言为,然而还没等沈清回答,那白衣男子便直直朝着马车走来,经过沈清身边时眼角斜斜一撇,随即上了马车。
沈清抽了抽嘴角,扶了净空进了马车,然而自己却再不想进去了。
索性一屁股坐在马车外面,同车夫一道驾了马车,向江家驶去。
穿过大半个宁城,快到晌午时分马车才稳稳停在江府门口。江家不愧是当世的武林盟,白墙绿瓦的建筑直接横跨了两个街区,比之沈清家的丞相府还要大上一半,气势也是半点不差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被拒()
她心里唏嘘着,打发了车夫,这便跟在净空身后往大门走去。八字胡,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细细捏了羊皮卷一角,确认过后方才对身后的家丁点头。这是放行的意思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两步,那管家又拦在几人身前,面色为难。
净空自然知道他担心什么,双手合十上前一步:“贵府定下的规矩我等明白,今日之所以多出两人实在是有要事同江盟主相商,还望先生通融。”
那管家闻言,虽有不解,还是妥当的请几人进了府,在花园凉亭中稍事休息,一边急忙谴了人去汇报。
折腾了半个时辰左右,管家歉意的表示,能去前堂的只有两人,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