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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谁?为何不经允许擅自闯入别人内宅?若是不说清楚,我便要喊人了。”她气愤不已。
“你喊啊,试试看,看他们能否听得见!”他兴趣盎然地围着她转了两圈,愤然道:“你何曾遭受过这般侮辱?!”
“来人啊,抓小偷!”她扯开喉咙大喊起来,在这寂静的夜空里,声音显得尤为高亢,可等她细看左右时,竟无一人出来,她诧异道:“为何会这样?”
“哈哈!本王不是提醒过你么,没人理你,别费神了,我俩说的话,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若是本王不乐意,别人甚至看不到本王。”
他忽然倾身向前,在她后颈处轻嗅了一瞬,道:“你说我是小偷,有如此俊美非凡的小偷?不过,若真是小偷,我便只会偷一样东西。”
“什么?”她的眸子随着他转了过去。
“偷心!”他不羁地大笑起来。
她喉咙里冷哼一声,不屑地扭头,不再看他。
见她真生气了,他便收敛了笑容,道:“你给本王记住了,牢牢地记到心里去,本王名唤嵇尧!”
她蹙了蹙眉头,疑惑而又肯定地道:“嵇尧?不认识!”
他大怒:“你不但认识本王,还认识了几万年!该死,本王得去上面问问,究竟为何会这样。”说罢,倏地腾空不见了。
她惊得瞪大双眼,半晌才回过神来,此人居然是个来去自如的神仙,可他来此处究竟为哪般?之前有缇姒,现在又来个嵇尧,究竟为何自己身旁会这么多奇人怪事?我是谁?究竟是谁?为何之前的记忆一点儿都没了?
她在心头不停地问。
天边放青时,她竟然发起热来,全身没有力气,站立不稳,整个重量都吊在一双手腕上,双手已变得青紫。
首先发现她不对劲的是青禾,这一晚她都没敢眨眼,一会儿瞧瞧公子,一会儿到窗前瞧瞧院中的她,天微亮的时候,便发现她看起来不太对,慌忙跑出来查看。
一看之下顿时吓得方寸大失,只见少夫人满脸通红,连耳后,脖子都绯红,一触额头,更是烫得如炭火。
她惊慌失措地大叫出声:“少夫人,醒醒,你怎么了?青菊青竹快出来,少夫人不好了,你们且先将她放下来,我去禀报公主。”
她慌慌张张地跑出院子。
第129章()
青菊青竹冲进院中,手忙脚乱地将人放下来,背进卧房安置在软榻上,此时她们全然顾不得去想,这样做会不会受到处罚。
青菊打来温水,拧了帕子敷在她额头上,青竹去外面吩咐青云请郎中。
严力迷迷瞪瞪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忽见娘子在软榻上躺着,愣了一瞬,呼啦一下便跳下床,奔至她身侧,见青菊拿帕子在给她敷额头,便问:“娘子她怎么了?”
“少夫人她生病了,额头很烫,你摸摸看。”青菊拉过他的手贴在欣斓的脸上。
他用手小心翼翼地触摸她的脸颊,眉头即刻蹙成一团,慌乱地道:“真的好热,好热哟,娘子生病了,怎么办?怎么办?”
“公子不用担心,郎中一会儿便来,吃药了便会好的。”青菊一面更换帕子,一面耐心地安慰严力。
少时,公主匆匆赶来,柳姨娘和严萍儿紧随其后,她们后面跟着一帮安安静静的仆妇。
“怎么样?郎中还没来吗?”公主显得有些着急。
她没想到,她身体为何会这般不堪,却没意识到,那样的惩处,对于一个闺阁女子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些。
“青云去请了,估计即刻便到了。”青竹忙回应道。
正说着,青云领着郎中进屋来,软榻周围的人忙退到两侧,给郎中腾出地方。
公主见严力一直守在她身侧,噘着嘴根本不瞧自己一眼,她有些好奇,便向他招招手:“力儿,过来,让郎中予你娘子瞧病。”
严力这才起身退开,但依然噘着嘴不拿正眼瞧自己娘亲。
柳叶看了两人一眼,眼底浮出一丝嘲讽,立即又隐了下去,两眼满是关切地盯着那软榻上的人。
“力儿,怎么了?”公主出声问道:“怎么不理娘了?”
严力嘴上哼了一声,赌气说道:“都怪你,是你把娘子吊起来,害她生病,我不高兴。”
说罢,还将头转向一边。
公主面色一沉,此话不像有人教他,但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为自己娘子护短,同娘亲较劲,这着实令她诧异。
诧异之余,总感觉心中怪怪的,不舒服,这傻儿子,竟然知道疼惜人了!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心中百味杂陈。
“公主殿下,少夫人是受了风寒,风邪寒邪入体,小民即刻开几副汤药,修养些时日便可大好,只是…少夫人的这双手,手腕很奇怪,不知是何原因血脉阻滞,得好生护理,否则将来会落下病根,小民另外单开一些活血化瘀的热敷药,还有浸泡用的,如何洗,如何泡,小民一会儿自会给下人交代清楚,请殿下放心。”
那郎中一见到她的这双手腕,便已明白是被绳索束缚所致,大户人家的事,不便道破,只能装傻。
楚湘沫嗯了一声,眉头蹙了起来,她没想到会如此严重。
严萍儿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正巧公主回头看了个正着,她心中本来便有气,见严萍儿那种眼神,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喝道:“严萍儿,这几日,你便留在揽月庭侍候欣斓。”
“啊?我?”严萍儿吃惊地望着公主,却不敢反驳。
柳叶心中咯噔一下,当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忙道:“萍儿,公主让你来你便来,好好侍候大嫂。”
“哦。”严萍儿委屈地应了一声。
公主看向软榻上的人,她紧闭着双眼,面色赤红,呼吸急促,肿胀得像馒头的手,搁在身体两侧,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好。
她又看了一眼一直焦虑地匍匐在她头边的儿子,回想青禾来求自己时候说的那些话,心底甚是震惊,没想到这丫头会真正用心爱护力儿。
自己儿子是怎样的人,自己最清楚不过,能像她这般真心护着,实在是想不到,看来自己对她的惩罚委实太狠了些,心中不禁有些后悔。
院门外进来一丫头,冲青禾招了招手,青禾来到门边,那丫头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公主回头轻声问何事。
青禾恭顺地回答道:“回公主,谦王殿下来了,在花厅,相爷还没回府,您看……”
“哦?!楚昊来了?怎会这般早?我过去看看,都走吧,让她好生歇着,青禾,有事及时过来回禀。”
回头见严萍儿也跟在她们身后往外走,当即立住脚,问道:“严萍儿,不是让你在此处侍候着吗?你要往哪里去?”
说罢还瞪她一眼,一抬脚踏出了房门。
严萍儿十分窘迫,一张脸胀得通红,眼看便要哭出声来。
柳叶向她眨了眨眼睛,她立即心领神会,咬牙忍住了差点便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她知道,娘一定会去求父亲的,父亲一定会救她出苦海的,想到此处,这才不情愿的转身回屋去。
……
焱楚国当朝皇帝,楚淳基,同父异母兄弟姐妹十余人,一母同胞却没有一个,他与年纪最为接近的景王楚遐济,以及比自己小两岁的和悦公主楚湘沫,关系最为亲厚,然而,二十年前的那场夺嫡战断送了一切。
楚昊是楚醇基的第二子,早在十年前便被封了王,他英勇善战,智谋滔天,但却只喜欢领兵打仗,对朝堂之事丝毫不感兴趣,甚至是对权力纷争厌恶至极,边境再无战事之时,他便回到王城做了个闲散王爷,乐在其中。
楚淳基本意是想要楚昊接手一些政务,帮一帮太子楚宇,然而,楚昊却好似故意躲着朝堂,即便被骂成不顾手足之情,也不肯迈入朝堂半步,楚醇基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只得不了了之。
严正,一直想拉拢楚昊,期望能助他一臂之力,在朝堂与右相韩束抗衡,然而楚昊从不予表态,甚至连来严府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即便是身为姑母的她的面子也不给,这次他主动过来,委实令楚湘沫疑惑不已。
一踏入花厅,公主便看见楚昊修长俊朗的身影,独自欣赏着花厅里的兰花。
“昊儿,你可还真舍得抬脚啊!自己说说,有多久不曾来姑母这里了?”楚湘沫老远便喊道。
楚昊回头一看,嘴里唤了声姑母,迎上前去。
“你快把姑母和力儿都给忘了吧。”楚湘沫责道。
楚昊牵动着唇角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会,昊儿这不是来了嘛。”
第130章()
“说吧,这么早来姑母这里,定是有事,到底有何要紧之事?”
楚湘沫才不相信他是真的想自己这个姑母了,特意大清早地跑来看自己,她将楚昊引至花厅东侧,那里有一个茶厅。
昨日夜里,楚昊便悄然来到揽月庭外,本意是想看看醉酒的她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却没想到竟看见她被吊在院中树下,而且一直说着胡话,其实他看见的,是她在与稽尧对话而已,他却没来由地揪着心,竟一直守到清晨。
准备离开时,发现天边已发亮,索性直接去了花厅,独自又待了半个时辰,想着寻个什么合适的理由,替她求个情,让公主放了她。
办法还未想出来,却被过来搬花盆出去晒太阳的下人看见了,他只得谎称是顺道来探望公主和严力的。
见到公主之后,求情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说道:“侄儿从安国寺回来,打府前路过,顺便进来看看姑母和阿力,许久都不曾来看过他了,不知他现今如何?”
他顿一下,轻咳了半声,最终歇了要公主放人的念头。
公主是怎样的人,他又怎会不知,若自己轻易说出要她饶恕那女子的话来,只怕反倒会带给她更多的灾难。
他忽然感觉自己分外可笑,如此莽撞地来到严府,又能帮到她什么呢?
他心头不禁轻苦笑一下,手中握着茶盏,手指不自觉地用劲收了收。
楚湘沫不再纠结他话的真实性,再者,皇室子弟夜宿安国寺不在少数,从安国寺回谦王府正好要经过此处。
此刻见他提到严力,不由得轻叹一声:“还那样,前不久刚成亲,当时你没在京城,后来大概也听说了,前几日闹个不停,这两日反倒安静了不少。”
她并未提及昨日的事情,那些事唯恐掩盖不及,哪里还有自己往外张扬的道理。
“如此甚好,能有个人时常陪伴着阿力,姑母也省心些许。”想到昨夜看到的情形,他顿觉力不从心,以姑母的个性,幸亏方才没提一个字。
“哎,要真能省心便好了……”楚湘沫长叹一声,此时她再无半分戾气,只有一个作为母亲的诸多焦虑和无奈。
楚昊抬眼看她一眼,明白她的苦楚,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劝慰她,哑了口。
沉默半晌,楚湘沫忽然开口问道:“昊儿,还是不愿去朝堂吗?”
“闲散惯了,怕约束。”他浅浅淡淡地回答。
楚湘沫低叹一声:“严正还想着与你一起共事呢,算了,不提也罢,没事的时候多来府上看看姑母,看看力儿。”
“嗯,昊儿日后常来便是。”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家常,多是楚昊楚宇和严力幼时的一些趣事,快到午时,楚昊拒绝了公主邀他一同共进午餐的邀请,起身告辞,离开了严府。
次日,揽月庭内院,素来热闹的地方,这两日显得十分安静。
她的情形晨起时便有了些起色,午后醒转时初见严萍儿在屋内,不明所以。
青禾伏在她耳旁,悄悄叙说了原由,她只淡淡笑了笑,喝了药,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严力这两日非常安静,连门都不怎么出了,一直守在她身旁。
青灵强忍着伤痛过来看她,流了一阵眼泪才又离开。
严萍儿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服侍病人的自然是青禾她们几人,哪里真正轮得上她动手。
只是不得不被禁锢在揽月庭,她心情十分烦躁,心想着不知自己的娘何时能求得爹爹首肯,准予她离开揽月庭。
就因严萍儿惯常喜欢作弄和嘲笑严力,所以揽月庭几个丫并不待见她,从她身旁走过都不大理会,没好脸色。
她枯坐半日无聊至极,便到院中闲逛,见青竹正在小厨房里煎药,心中气闷不已,一个破落户,能嫁到严府来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居然这般娇贵,动不动就生个病什么的,被这么多人捧着宠着,凭什么?!
她实在是气愤不过,看那咕嘟咕嘟直冒泡的药罐就来气,等青竹转身出门,她便随手抓了把盐扔进去,扔了块桂皮,抓了几颗茴香扔进去,接着又放了几个颗八角,凡是她见着的,无不拈了放些。
原本一罐治病的药,却成了不知为何物的汤水,是以,很快便见了成效。
傍晚时分,本来已逐渐好转的她,病情又加重了,只见她面红耳赤,一声声喘着粗气,心跳如擂鼓。
青禾急忙去香榭苑禀报,公主风风火火地赶过来一瞧,发现情况不太对劲,赶忙进宫去请御医前来诊治。
那御医严府之后,将她病情仔细诊视一番,随后叫人将药渣拿来,他逐一检查,见内里多出许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气得胡子乱颤,指着药渣喝问:“这是哪里来的庸医,竟敢开出这样的药方,怕治不死人是怎的?!”
公主诧异道:“那郎中是惯常行走在严府的,未见过有何不妥的行径啊。”
那御医将药渣逐一分拣开来,指着那些多出来的东西道:“这,这,都是何物?莫非将煎药当成做菜了?公主殿下,劳烦借药方一观。”
公主忙让人将药方送上。
那御医看过药方之后,眉头蹙了起来,压低声音对公主说道:“公主殿下,药方是没问题,但药里却另外多出了些东西,虽不会有多坏的结果,但会导致病人病程迁延不愈。”
“多了什么?”公主脸色不大好看了。
“都是些厨房里常见的东西,下官以为,不知是哪位错将药罐当汤锅了。”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之前开的药可以继续吃着,只是,从现在起,每两个时辰给她喝两汤匙蜂蜜蒸雪梨水,多喂温水,情况很快便会好转的。”
“有劳陈御医了,红菱,送陈御医。”公主眉头蹙了起来。
她懂陈御医笑的意思,那多出来的东西,必定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显而易见,这揽月庭的人,除了严萍儿,谁还有那个胆子?!
“公主殿下,那下官告辞了。”陈御医颔首,退了出去。
第131章()
楚湘沫黑着脸,故意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厉声说:“谁干的?自己主动承认,或许可以罚得轻些,若是被我查出来,不妨让她尝尝被吊打的滋味!”
严萍儿浑身一震,眼神躲闪飘忽不定,她根本不知道平常吃的那些佐料,怎会有吃坏人的时候。
其实,那只是她的一时恶作剧而已,她并没有想要把欣斓怎么样,看着公主狠厉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全身战栗起来。
其他人都心中有数,互相看了一眼。
严力半跪在床边,只是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两手捧着她滚烫的脸,他不明白,这么久过去,娘子为何一直不好。
楚湘沫锋利的眼风落在了严萍儿身上,冷哼一声。
她没想到这个严萍儿,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