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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将近三月,遇到诸多事情,甚至差点儿丢掉性命,若不是李绍多次出手施救,只怕坟头上的草都已长满,一想到那日李绍强势的亲吻,她便忍不住咬牙切齿,眼底却闪过亮光。
正想着李绍是否得到自己留给他的消息,便听见远处传来嘈杂的呼喊声。
她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扑到窗前一看。
只见主屋那边天空红亮一片,火焰窜得很高,半边天都映红了,她微微一笑,看来钟映雪行动顺利,打开门正要跨出去,便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她赶紧退了回来,从门缝里向外看,直到院中其他人全部惊醒,各屋陆续亮起了灯,她才重新打开门。
率先跑出来的是樱桃,大声问门外是谁,同时她也看到了主屋那边的火光。
“是我,葛禄儿,主屋那边起火了,赶紧给三爷他们说一声,我还得去告知其他院子,便不进来了。”门外人说罢便‘哒哒哒’地跑远了。
钟凌风翻身坐起,一边穿衣,一边回头对正要起身的顾红云说道:“你快躺着,我去看看。”然后走出门吩咐其他人等:“樱桃留下,其余人拿上工具跟我走。”
她匆忙跟了出去,一路上碰到各个方向涌来的人,慌慌张张闹哄哄地直奔主屋那方向而去。
她故意落在人后,乘人不备,转个方向便往二房花园那边跑去,根本无人顾及她。
她到花园时,那里巡逻的庄丁已被调走,忽然看到这空无一人静悄悄的花园,她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即便是去救火,也不至于走得这般干净吧?!
正纳闷时,便见钟映雪从假山后探出头来轻声喊她,便不及多想,直奔假山背后。
两人见面并没有过多交流,钟映雪递过来两个食盒和一套衣服,她打开食盒,一个装着饭菜,一个装着七八瓶细瓷酒瓶。
她从怀里摸出小瓷瓶,往每一瓶酒中倒了稍许,摇晃一下,塞好瓶塞,又在饭菜里撒了一些药,用筷子拌了拌。
“这是什么?”钟映雪好奇地问。
她抿唇笑道:“好东西,能让他们美美的睡上一觉!”
钟映雪哦了一声,便率先开启地道口,走进地道。
她跟了进去,一坡阶梯下来便遇到第一个值守的庄丁,他见来人是钟映雪,先是一愣,转念想到大爷的吩咐,便挡在了她们前面。
那庄丁小心翼翼地道:“八小姐,您别为难小的。”
钟映雪伸手打了他一记耳光,怒喝:“我便为难你了怎么着!”
她赶忙上前拿出一瓶酒递上道:“大哥,通融一下,八小姐不日便要同三爷出发了,她来只是见最后一面。”随即又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递了过去。
那人矫情了一下,接过了酒和银子,打开瓶塞,耸鼻深吸一口,问道:“八小姐只是看看?”
她赶忙点头:“是是,当然!那么大个人,莫非我们还能偷得出去!快喝点吧,反正也无人知道,这底下夜里真冷。”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怂恿他喝酒。
那人终究是禁不住酒香的诱惑,狠狠地灌了几口,见他喝下了酒,她便提上食盒催促钟映雪赶紧往里走,遇到下一个庄丁,用同样的方式哄他喝了酒,到最里边大厅的时候,还剩四瓶酒和饭菜。
里边只有黄三和另一个庄丁,黄三见是她,微不可查地对她点了一下头。
她摸出大把碎银,一人塞了一些,然后将饭菜摆上桌,请两人过来吃喝。那庄丁望了黄三一眼,喜不自胜,这么多银两,自己得攒多久啊,兴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钟映雪早已扑到了门边,往里张望,轻声道:“哑巴,我来了。”
“两位大哥,请帮帮忙,八小姐就看最后一眼,人是锁着的,她又带不走,通融通融。”她冲黄三使个眼色。
黄三心领神会,扭头对那人说道:“张哥,咱们别辜负了小姐一番好意吧,这又是银子又是酒菜的,何时遇到过这等好事?”
“你说的是,前边的兄弟都没拦着小姐,咱何苦当那恶人,吃!”那庄丁倒也爽快。
于是两人坐到桌前开始吃喝,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两瓶酒很快见底。
那庄丁倒下之前,还不忘说道:“八…八小姐,您不能呆久了,看一眼便…早些出…”话未说完,便栽倒在桌上。
她轻声对同样倒在桌上的黄三说道:“对不住了黄大哥,不这样你也脱不了干系。”
说罢,她急忙在他们身上搜索,却只搜出牢门钥匙,暗忖,看来还得用那块铜片和自己并不娴熟的手艺才行。
她打开门,钟映雪立即奔进去,异常兴奋地压低声音道:“哑巴,我来救你出去。”
连少沐对于身前女子分不在意,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她身后的另外一个人。
她摸出铜片,鼓捣半晌才终于打开一个锁铐,已急得满头大汗,连少沐从她手中拿过铜片,几下便除掉了身上其他锁具。
“快换上。”她将衣服塞进他怀里,拎着剩余两瓶酒,拉起钟映雪便往出去的通道里跑。
连少沐一面随她们往外走,一面将衣服套在身上,通往外界的地道里的看守,根本没用上药酒,统统被连少沐直接打晕在地,三人很快出了地牢。
第57章()
月光下的树荫显得格外诡异,微风拂过,响起一阵沙沙声,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头狂跳不止。
刚转过假山,便听见一声怒呵,“八妹,你好大的胆啊!”
“糟糕,是大哥!”钟映雪吓得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她赶忙上前一把扶住。
花园里涌出几十来个拿着兵器和火把的庄丁,钟俊宏提着长剑站在人群前面。
看到钟俊宏那一瞬间,她立即反应过来先前疑惑的根源,不禁在心头大呼自己愚蠢,可一切都晚了。
正不知所措时,连少沐却将她和钟映雪往身后一揽,上前一步,做出防御姿势,大喝道:“冲我来,别为难女人!”
“抓住他!”钟俊宏冷笑一声,并不上前,退到外围观战,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连少沐赤手空拳与庄丁们打在一处,却因长期禁锢于站立姿势,而且没有趁手的兵器,他渐感体力不支起来。
很快她便看出他有落败的迹象,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拼命,可自己没有半分武功,别说帮忙,恐怕只会添乱。
明晃晃的月光照在假山顶上,那里坐着一个蒙面黑衣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似乎一开始便在那里,但却无人注意到他。
他并无出手的意思,一直冷漠地观望,直至连少沐落于下风之时,他才从假山顶上一跃而下,一把软剑舞得如夜空中的流星划过,几十个庄丁很快被打得狼狈不堪。
钟俊宏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防守及其严密的钟氏山庄,竟有人能混进来。
他不及多想,立即提剑攻了上去,很快与黑衣人战到一处。
余下庄丁又转身去围攻连少沐,连少沐急忙拾起地上庄丁丢弃的长刀,饶是如此,也只是勉强应付。
钟俊宏心中暗暗着急起来,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人倒来了一个,这戏要还如何往下演?再打下去,只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算计了一场。
就在此时,钟凌风带着人飞奔而来,当他看到激斗的双方,和站在边沿处的钟映雪和那叫欣斓的丫头时,心头不禁一愣,一丝不易觉察的感觉在心头升腾而起。
黑衣人见对方来了帮手,手中的剑瞬间凌厉起来,他意在救人,并没有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思,现下却不得不拼尽全力了,以求尽快结束战斗。
钟凌风没有带武器,空手向连少沐攻去。
连少沐原本还能应付,突然加入的对手令他更加窘迫,身上连挨两掌。
她一看架势不对,顾不得自身安危,冲上去挡在连少沐身前。
钟凌风又是一掌劈来,眼看便要落到她身上,突然发现掌下之人是她,便硬生生的收了掌风。
“欣斓!你这是作甚?”钟凌风怒喝出口。
原本在跟钟俊宏激战的黑衣人,见她不顾自身安危,冲出来挡住连少沐,他一个回旋收了剑势,飞扑过去。
钟俊宏处的位置比黑衣人更靠近她,他当然知道这丫头是老三那边的人,此时敏锐地感觉到,眼前这黑衣人对这丫头也是分外的在意,于是,突然身子一扭,反扑上前,挺剑斜斜地向她刺了过来。
她大惊,这一剑来得太快,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不禁闭上双眼,暗叹命绝于此!
钟凌风根本没料到钟俊宏会回身向那丫头刺来,情急之下,抢身向她扑过去,一掌推开她,可钟俊宏的剑并未收回,瞬间便刺入他的肩背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众庄丁一阵惊呼。
黑衣人同时落到她身侧,一把接住她,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令他想不到的是,钟凌风会挺身而出挡下那一剑。
“走!”他大喊一声,将她揽至身侧,携她往山庄大门方向几个飞纵,瞬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连少沐听到黑衣人的喊声,回头一看,只看见他们瞬间消失在眼前,于是拼命地追了出去。
而此时园中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在钟凌风身上,一部分人追出去十来丈,见大爷压根就没有要去追的意思,便又都停了下来。
钟映雪望着那失去的背影,好一阵呆愣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钟俊宏看着哭泣不已的钟映雪,和被下人搀扶着的钟凌风,面色阴晦不明。
其实,他发现那小子似乎并非连氏后人,但他却故意放出风声来,说擒获的是连氏后人,原本是想引钟凌风产生私自释放那人的心思。
后来发现莫离院新进的丫鬟混进山庄的真实意图,并得知她与钟映雪私下准备放人,于是,趁机做了一番布置,企图趁乱将钟凌风除掉,谁知竟忽然多出一个意料之外的黑衣人。
他发现那黑衣人即便与人打斗之时,也时刻关注着那丫头,便临时改变主意,他虽无法短时间内击败黑衣人,但自保不难,
忽见那黑衣人奔向那丫头,便忽然转身将剑指向那丫头,企图一剑刺伤她,让那黑衣人忙于顾及那丫头时,自己趁乱除掉钟凌风,却没想到钟凌风竟自己撞上来,用身体挡下了那一剑。
这一挡,他竟有些看不懂了,反倒愣了一瞬,便失去了再动手的最佳时机。
他冷冷地回头望了望山庄大门方向,脸上忽然有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目光却带着透骨凉意。
如此也好,只要向顾贺陆三家透露出老三曾接触过那小子,并故意放走了他,便不难将那三家的目光吸引至老三身上来。
至于老爷子那里,便更容易了,那丫头是老三院儿里的,私自释放人犯很说明问题。
而老三刚才的作为,众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个中原因,便让老爷子自己慢慢去想吧。
老爷子一再强调,不该得到的东西,不要去妄想,若他知道他最信任的三儿子,也起了抢夺紫炎珠的心思,不知他会怎么想。
他知道,单凭这事儿,很难一下子扳倒老三,但,至少可以让老爷子对他起了猜忌。
第58章()
他不怕老三不认,毕竟,那叫欣斓的丫头是他莫离院的人,老爷子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事儿与他老三没有半点关系。
如此,他冷笑一声,讳莫如深地道:“老三,大哥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为何要杀她?”钟凌风捂着肩头,不答反问,指缝里还有鲜血不断浸出。
原本他在主屋那边处理火灾善后事宜,是钟俊宏派人来说有人劫牢,他才匆匆赶过来一看究竟的。
此刻,看到老大冷冽的目光,他的心寒凉到底。
“为何不能杀她?!你没看出她与那二人是一伙的么?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护着那丫头,究竟是何用意?”钟俊宏脸色更加冷漠,眸中划过一丝嘲讽:“罢了,你也不用同我解释,留着你的解释去跟老爷子说吧。”
说罢,示意庄丁搀扶着钟凌风和钟映雪,一同与他往主屋而去。
主屋那边,所幸救援及时,只烧了钟映雪的绣阁和起居室,老爷子与老太太的房间并未受到多少损坏,老太太只受了一点惊吓,已然睡去。
几个人进到内堂,老爷子见老大一脸淡漠,老三一身是血,女儿哭哭啼啼,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救个火怎还弄得这般模样?
“怎么受伤了?”老爷子沉声问道。
“……”钟凌风微微启唇又闭上,真不知如何解释,说是大哥误伤的?怎么就误伤了呢?
过去这大半个时辰里,他已然有了些猜测,今晚似乎落入了一个圈套。
从庄丁来主屋这边送信,到他来到现场,起码得两盏茶的功夫,可现场打斗似乎才刚进行不久。
主屋起火与地牢人犯被救似乎并非巧合,众人都在主屋那边忙碌,老大又如何预知地牢这边会出状况呢?还提前亲帅一帮护院蹲守在那处?
钟俊宏淡漠无语,眼底却拂过冷意,他当然晓得老三无法开口解释,而老爷子最是多疑之人。
“老大?”老爷子见老三不愿说,便将目光转向了钟俊宏。
“爹,只是误伤而已。”他这话说得很值得考究,不说谁伤的,不说为什么伤的,只说是误伤,要的就是老爷子自己往下问出下一句。
果然。
“误伤?怎么误伤的?”老爷子问。
“我原本要击杀一个细作,三弟却挡在了她面前,示意,被我不小心伤到了。”钟俊宏看了一眼钟凌风。
钟凌风此刻的表情复杂,许多画面在脑海里反复出现。
“细作?哪来的细作,老三为何要挡在他面前?”老爷子面色冷了下来。
钟俊宏摸了摸鼻头,似乎有些犹豫,迟疑着说道:“那丫头…是…三弟院子里的奴婢。”
“到底怎么回事?”老爷子有些怒了,他知道老大老三貌合心离。
钟俊宏轻咳一声,道:“那细作蛊惑八妹去地牢,想放走地牢里那人,我赶到那里阻止,发现他们居然还有接应,我便带着护院同他们打斗起来。”
他顿了下又道:“怎奈儿子技不如人,便想着阻止一个算一个,在我出手刺向那丫头时,三弟竟忽然冲至她面前为她挡了那一剑,所以…便被伤到了。”
老爷子瞪了钟凌风一眼,又问道:“地牢里那人究竟是个什么底细?为何会出现里外应和救他的人。”
“似乎与紫炎珠有些关联。”钟俊宏淡淡地道。
钟凌风平淡无波的脸终于有了些变化,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又是紫炎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那玩意?!”老爷子脸黑下来,寒冰一样的面孔令人后背发凉。
钟俊宏不再说话,钟凌风不想说话。
片刻之后,老爷子沉着脸说道:“行了,都回去吧,叫先生给老三处理一下,别伤了筋骨。”
钟俊宏转向钟凌风,面上浮出淡淡一层笑意,和煦地说道:“三弟,大哥送你回去?”
“不必,这点儿小伤,我还能支撑。”钟凌风神情淡然,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笑容。
他终于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可他不懂,为何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竟下得去手,为何人性就这样贪婪?为达目的,连骨肉至亲都可以出卖?此刻,他的心在滴血,同时,也逐渐变得冰冷。
至于为何要替那丫头挡下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