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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还没向冷若泓告别,这样突然离开,她肯定会胡思乱想。”她喃喃自语。
“……”墨池闷声不响。
“还有,小东西肯定在百鉴城呢。”
“或许…已经不在那里了,以她的本事,若是肯见你,早就出现在你面前了,又怎会让我寻那么久,许是故意躲着。”
“算了,不找了,将来,总有见面的一日。”她叹了口气,道:“走吧,回岱屿岛,正好可以采些药材炼制点丹药。”
墨池略微调整了下方向,问道:“你又不需要,炼制那些做甚?”
“无聊啊,打发时日罢了,再说,若是不练练,只怕师父教的东西,统统得忘个干净,前世在火影山,每日为着生计,尚且还采些药材,制成药丸,送与他人强身健体,岱屿岛那么多奇药,不炼制一些,岂不手痒。”
她蹙了下眉头,想起火影山这个地方,心中便好似缺了一块,忘记了一些东西。
墨池忽地闷声笑出声来,声音传出老远。
她不觉有些诧异,环顾一周,四周除了幽蓝的云层,并无奇特之处,便问道:“墨池,你笑什么?”
“我高兴……”
“有何可笑的,哦!我明白了!”她没好气地道:“不就是回趟岱屿岛吗?至于高兴成这样?”
两人一路斗嘴,天色大亮之时,便已回到了岱屿岛。
望着亲手种下的作物,跟离去时没什么变化,她心中不禁为之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
岱屿岛上的一日,凡间一年,自己在旻月宫虽说住了大半年,但在此处,其实一日都还未过去。
她苦笑一下,径直回到洞府中,洞中一切如旧。
墨池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墨池,回来岱屿岛了,你便不用这样寸步不离地守着我,自己出去玩玩,找些吃的。”说罢,她反身扑倒在石台上。
“嗯,也好,那你好好歇息,我出去走走!”墨池瓮声回答,声音渐渐远去。
她很快便睡着了,或许是因为太累的缘故,或许是因为忽然放松下来,这一觉,她睡得很沉,直至次日午后,方才醒转过来。
睁开眼,便见墨池原形匍匐在石台边的地上,这大半年,它一直变化成小猫的样子,此时一睁眼,便看到它的原身,还有些不大习惯。
她愣了片刻,才伸了伸懒腰跳下石台,在水潭边掬水洗脸漱口,然后走出洞府,墨池起身跟上。
她肃穆地站在阿呆坟前,那里的泥土还是离去时的模样,心中的痛楚却已平复下来,她轻声说道:“阿呆,我没找着小东西,不过,总有一日会找到的,我答应你,一定会找出杀害你的凶手。”
她顿了一下,又道:“倘若是小东西,我也一定给你个交代。”
又站了片刻,才走下平台,往岛上其他地方走去。
她摘了几只鲜果填肚子,一边啃,一边漫不经心地走着,随手捡起晶石,收进储物袋之中,仿佛离开了许久似的,其实还不到一日。
“你捡这些作甚?莫非,你还想回廪国去?”墨池好奇地问道。
“唉,习惯了,看到好品质的晶石,想着在廪国能买不少好东西,便忍不住收捡起来。”她丢掉刚捡到的晶石,拍了拍手,讪笑一声。
墨池大笑道:“财迷,本性难改。”
她懒得理会,默然走在前边,沿着海岸线走了一大圈,便到水边玩耍,抓些鱼,打算傍晚好歹弄一顿正餐。
一切如旧,天空的云彩,风中的花香,海边游弋的小鱼,沙滩爬行的小蟹,一切又蓦然回归熟悉,如同从未离开过一般。
她脱下布鞋,赤脚走在沙滩上,海浪一遍一遍地漫过脚面又退去,微凉,柔软,惬意。
墨池跟在她身后,踩着她的脚印,缓缓而行。
天黑之时,鱼没抓到,捡了些贝类,回到洞中,她将手上东西往角落里一扔,随便啃了些瓜果,便仰面倒在石台上,盯着洞顶四角上的紫色晶石发呆,许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五六日过去,原本说想要制些丹药,但没有阿呆的帮助,事情就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尝试过几次之后,她便只得歇了那个念头。
如此,便每日无所事事地闲逛,侍弄侍弄花草,抓抓鱼,做做饭,所幸储物袋中有火折子,不然,便只能吃瓜果充饥。
她记起墨池曾说过,要学着与她吃同样的食物,于是每日做饭食总是刻意多做一些,看它吃得呲牙咧嘴,她乐得不行。
她劝解道:“不喜欢便不吃得了,何苦这样为难自己!这里又不是没有你喜欢的食物。”
墨池不理她,仍旧一如既往地跟碗碟里的饭菜较劲,再后来,它便能一口气吃掉两大碗,即便如此,在她看来,它吃着这些食物,并非是在享受。
因此,她恶狠狠地道:“何苦这样折磨自己,算了,从明日起,我便不会再做你那份,饿了,自己出去找吃的。”
第399章()
墨池闷声说道:“除非你一辈子不离开岱屿岛。”
“这跟我离不离开岱屿岛有何关系?”她不解地问。
“倘若你要离开,莫非我还会留下不成?你去哪里,我便跟去哪里,不与你吃同样的食物,难道再继续挨饿?再说,你做的这些东西,好像也没以前那么难吃了。”墨池嘴角扬了扬。
她想了想,觉得墨池说得有些道理,便说道:“那你好歹也出去捕食点儿别的什么啊,先把身子补壮实再说!”
墨池摇头晃脑地渡到她面前,歪头看着她:“你怎知我没捕食别的?!”
“哦?是么?”她仔细打量它一番,诧异不已:“那为何不见长点儿肉起来?”
墨池楞了一瞬,忽然大笑起来:“咱们回来,统共不过几日!你想要我长成哪样?”
她被笑得有些抓狂,很想发火,但转念一想,也对,回来不过几日光景,哪里就能这么快见到成效,于是,叹道:“是我太心急了,算了,慢慢来,反正咱们暂时还得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走吧,我们去海边走走。”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她便开始感到十分的无聊,尤为想念冷若泓,想念旻月峰万步梯两侧晶莹剔透的梨花,想念飞来涧的锦鲤。
想着,如今廪国已是十五六年过去,那些人,该忘的,大概也都已忘记了吧?是不是,可以去探望探望了呢?
虽说这样想着,却一时没拿定主意什么时候动身。
今日,她又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慢腾腾起身,百无聊赖地去庄稼地里巡视一番,又将一些瓜果花草药材的种子收集一些,想着,带一些到旻月峰去,看看能否种出一样的东西来,但想到南橘北枳的典故,不禁莞尔。
随后,又去山崖边看雪玉山雀,再去南边撵独角小马跑了两圈,最后去了猞猁窝。
她指着那处洞穴,说道:“墨池,你知道吗?当初,我就是从这里把你偷出来的,可这里明明是猞猁窝,为何你却是一头老虎?”
墨池装着没听见,缓步走开。
她趴在洞口不远处,研究了许久,也未见着猞猁夫妇的影子,逐渐失去了兴趣,便回头叫声墨池一起走,结果墨池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沿着平常走的路线继续往前,忽听见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她吃了一惊,这样大的阵仗,是她来岱屿岛之后,所以记忆中从未见识过的,岛上除了墨池,便再无大型生物了,除非,岛上来了别的什么人!
她急忙循声找过去,惊见平缓宽阔的沙滩上,墨池正和一个身穿紫色锦袍的人激斗在一处。
此时墨池身形暴涨数倍,原本身上顺滑的毛发,变成了一根根钢针般倒竖的尖刺。
再一看那紫衣人,竟然有些熟悉,不由得细细想了片刻,忽地,一个场景瞬间清晰起来。
“是他?!”
此人,正是当初在天上遇到的,那位骑着一截树桩的面具男子,当即,她便冲上前,大声喊道:“停下停下!不要打了!”
谁知那两人斗得正酣,哪里收得住手。
只见那人两手指尖凝聚着一团紫色冰焰,不慌不忙地交替打出一连串冰焰,冲墨池急飞而去,墨池一面飞身躲避,一面隔空劈出数道爪风,那爪风化作一道道银色电弧,与那紫焰碰撞在一起,激起漫天飞雪和耀眼银光,发出刺耳的噼里啪啦声响。
她大吃一惊,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这样的墨池,更是出乎意料。
虽说,她一直都晓得它有些本事,却不知道它竟这般厉害,早知如此,她何苦还要躲在这里?!完全可以耀武扬威地在凡间横着走,即便称王称霸也不无可能!
她在这般想的时候,墨池与那面具男子,已斗了好几十个回合,从沙滩打到海里,从海里斗到了天上,所到之处,天昏地暗,地动山摇。
她看出,虽说那面具男子出手狠厉,却并未有置人于死地,墨池也只是试图将来人驱逐出岛屿而已。
但这种打法,虽说不会两败俱伤,却会将这座岛屿给拆了,她可不想自己一手一脚侍弄出来的这一切,被这两个毁于一旦。
但他们似乎谁也不肯主动退让,要他们收手,只怕有些困难。
因此,得想个别的什么法子,迫使他们停下来。
她盯着空中两个激斗的家伙,心想,墨池与自己心灵相通,自己怎么想,它必然清楚,于是,她打定了主意。
片刻之后,她来到当初采摘滴血百合的那个崖下,抬头望了望,便挽起袖子,拼了老命往上爬。
现在,似乎…没有当初那么难了?!她感觉好像很轻松便爬上了那崖顶,站在当初拔下滴血百合的那个地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她并未看到,那面具男人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在她努力往上攀爬的时候,竟鬼使神差地送过来一团柔风,托在她身下。
空中激斗的两人,又是一波对抗,产生的振波使她摇摇欲坠,她慌忙冲空中大喊:“墨池救我!”
说罢,便不顾一切地从崖顶一跃而下,呼啸的风声在耳旁尖利地响起,她吓得紧闭双眼。
就在此刻,她忽然感觉自己赌得有点儿大,若墨池救援不及时,那自己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顿时,她吓得发出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
只一刹那,便感觉背部衣物被揪住并提了起来,手脚同时触到温软的皮毛,她顺势抓住并趴了上去,下落的势头瞬间缓了下来。
她睁眼一看,双手抓着的是墨池,回头看,背后揪住自己衣服的,竟是那面具男子。
透过面具上留出的孔洞,她看到一双戏谑的紫色眼眸,心尖又没来由地颤了一下,又,对,是又颤了一下!
落地之后,她刚从墨池背上滑落到地面,尚未站稳,墨池便冲自己咆哮起来:“你不想活了?若是我无法分心,没看见你怎么办?!或者是他困住我,我来不及抽身救你,又怎么办?!”
她使劲往后缩了缩,用小指挖挖耳朵,道:“我知道你一定会看得见的。”
第400章()
墨池气得扭头走开,不再理她,她能想象得到,若墨池有一张人脸,那此刻,它一定是咬牙切齿,脸色比现在还黑!
面具男子抱着双臂斜靠在石壁上,面露讥讽地道:“胆子不小,但方法,挺奏效的!”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要找的那人,竟然就是那个前些日子,看到自己醉态下骑着一截树桩,并笑话自己的那个女子,他看着她发间那朵细小的黄花,不禁若有所思。
十几日前,他发现自己留下的那个信物,位置变动甚大,最后竟然停留在东南方向,其实,他当初留下那个信物,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掌握她的动态,以便弄清她拥有穷奇的原由,只不过,之后并未真正太放在心上。
此次来岱屿岛,原本是为着寻找常儀,却没想到,离岱屿岛越近,感知那信物越是明显,一上岛,竟一眼便看到了穷奇,他瞬间明白,自己要找的,也许与这女子根本就是同一人。
“是你啊!你那风骚的‘坐骑’呢?”她左右打量一番,又问道:“来这里有何贵干?”
他神情一愣,嘴角抽动一下,沉声问道:“怎么?这里不能来?”
“能…!只是,你为何要与墨池打架?”她板着脸回问,口中这打架二字,用在此处,着实显得滑稽可笑,如同斥责幼童抓扯一般的意味。
他微眯眼眸,冷眼注视着她生动的面部表情,说道:“你那小猫实力不弱,不激发出来,岂不可惜?!”
小猫?她回头,望了望站在远处巨石上,正在生闷气的墨池,心头有些诧异,他是随口戏称,还是曾经真的见过墨池变化成小猫的样子?她微顿之下,问道:“尊驾究竟是何人?怎知它实力弱与不弱!?”
“能在此岛来去自如,肯定不会是一般的人。”他脸上露出些许戏谑之色。
“那尊驾是哪路神仙?”隔着面具,她都能感觉到他眼神有些肆无忌惮。
“本尊是哪路神仙,这重要么?只要本尊明白你是谁即可,本尊不但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这头坐骑的根底。”
他扯起一侧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意味,又道:“它本是四大凶兽之一,你却将它当作小猫在养,实在…”
实在什么?他没继续往下说,大概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不过,本尊实在是不大明白,既然你已离开此岛,为何又回到此处来?既拥有这样一头神兽,天南地北,何处不是容身之地?怎地又心甘情愿地回来困居于此。”
他哪里是不明白,话语中分明满满的教唆之意,像极了民间挑唆孩童干坏事的歹人。
“什么凶兽?它哪里凶了?明明和善有爱,怎么会是凶兽?还有,你说你知道我是谁,那我究竟是谁?你如何认得的?!怎知我是甘愿困居此地?”她问出一连串的话来。
此人,状似十分清楚某些真相一般,她不禁好奇起来。
他听到她的话,楞了一瞬,不禁有些诧异,问道:“莫非,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他的话令她感到十分尴尬,这世上,或许只有她一人这般糊涂,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沦落到还需别人提醒的地步!
她执拗地想要自己想起点儿什么,忽然间,似乎想起了点儿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心头烦躁至极。
良久,尴尬地道:“我…我好像犯了失魂症,将之前所有的记忆,全数搞丢了。”
“难怪!”他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又道:“既然如此,那你不妨随本尊出去四处走走,或许能探知一些真相,凡人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尊说的你未必相信,不如出去亲自寻回真相。”
此刻,他更加确信,眼前的女子便是常儀。
“去哪里?”她立刻警觉起来,往后退了半步。
他面上一冷,眉头慢慢蹙了起来,心道:这女子,竟然将他当贼一般防着!气得他想上前一把掐断她的脖子。
好一阵,他面色才渐渐和缓下来,讥讽道:“怎地?胆子不是挺大的嘛!连死都不怕的人,此时反倒怕与本尊随行?莫非担心本尊会将你卖了不成?!”
她瞥了眼面具男子,垂目,挑了挑眉峰,淡淡地道:“我胆儿是大,但并非毫无原则的大,你我并不相熟,连你本来面目都未曾见过,又怎知你将我带走,不是有别的目的?!总不至于要我相信,你纯粹是爱心泛滥,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