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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气死四爷了,对了,你怎知那时该走?”他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而已,大哥你也用不着丧气,赌场原本就这样,来来去去,有输有赢,要懂得见好便收才行,今日大哥只是上半场把手气用完了,下半场才会输,改日再赢回来便是,走走,小弟请大哥吃酒去。”
于是两人进了离赌坊不远的一家小酒馆,两人在临窗的桌边坐下,互通了姓名,那人名叫江波,家中排行老四,度过几年书,人送雅称‘四爷’。
她点了酒菜,摸出之前赢的那些银子,推过去说道:“小弟这些银子反正是借了四爷的手气才得赢的,便送与四爷翻本好了。”
江波掂掂了手中的银子,笑道:“你小子挺懂事,会说话,你这小弟我认了!说吧,对大哥这么好,是不是有事求我啊?”
她赶忙起身拱手鞠了一礼,谄媚笑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礼。”
江波抬手虚扶一把,说道:“诶…,跟大哥何必客套,快些坐下吃酒。”
她这才又坐了下来,说道:“大哥真是神人,连小弟心中的事都能猜到,既然大哥问起来,那小弟便不客气了,其实小弟是想向你打听个人。”
第31章()
江波将银子揣进怀里,拍手道:“不是大哥与你吹,欢城大小赌坊我都进过,见过的人比吃的米还多,就没有哥不认识的人,说吧,打听谁?”
她将连少沐浑身上下显眼的特征叙述一遍。
江波想了半晌,摇头道:“哎,可惜,这人,大哥还真没见过,不过,或许他根本不进赌坊,又或者他去的时候正好我没在,没关系,大哥已记在心里了,会替你留意着。”
“多谢大哥,那小弟便在此拜托大哥费心了,敬大哥一杯。”于是她给江波满上酒杯。
江波与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问道:“若是我打探到消息,如何告知?”
她想了想,道:“每隔两日,小弟便来这间赌坊寻大哥便是。”
江波点头:“行。”
两人一面闲聊一面吃酒,又吃了好几盏,她这才与江波告辞,晃晃悠悠回了万福酒楼,虽说那酒水酒劲不大,却架不住吃得太多。
回到酒楼,一进门便瞧见李绍黑着脸等在她屋内,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家找我何事?”
“这半日干什么去了?为何不打招呼便一人跑出去?还吃了这些酒!?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个女人?”他冷声呵斥,言语中浓浓的怒意。
她吃惊地望着他:他怎么知道我出去了?莫非一直在我房里守着?
她理了理身上的男装,道:“我…我穿着男人衣裳呢,旁人也看不出,再说,你也知道我来欢城的目的,整日呆在屋里如何寻得着我要寻的人?”
李绍看着她那身不伦不类的衣裳,方才明白当初她买那些布料是做什么用的,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身衣裳还能穿出门,只怕也就你了,欢城这么大,找人不是一两日的事,你首先得保证自己的安危,可别没找着人,先把自己给弄丢了。”
她又怎会不知这个道理,但让她什么都不做干等着,她做不到也等不起,见他一脸怒气,怯怯地说道:“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却并未承若不再往外跑的事。
他像猜出她心中所想,沉声道:“若下次还敢擅自出门,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要怎样?”她心虚地问。
要怎样?能怎样?他顿时愣住了,良久才说道:“你要做什么先告诉我,最不济,也该叫上李旺。”
“哦,好。”她嘴上应道,心头却想着到时候视情况而定。
“瞧你这穿的是什么,怎么敢出门去的!”他睥睨着她,解下腰上的藕色荷包扔了过去,道:“去买几身像样的衣服,别给本东家丢了脸面。”
“哦。”她接过荷包,心想:我脸上又没刻着你李绍的名字,怎么就丢了你的脸。
李绍不再看她,踱了出去,快要走出她视线的时候,两个冰冷的字砸了过来,“煮茶!”
她冲他背影做了个龇牙咧嘴的鬼脸,打开荷包看,里边大大小小的银块竟有好几十两,不禁腹诽,这脸面要的,得装扮成什么样子才能彰显出他李绍的门面呢,这些银子,怕是可以买好多好多衣裳了,赶忙收好荷包跟过去。
傍晚时分,她邀了李旺和安岚一同逛街,给每人买了两身新衣,又悄悄买了一套男装,对比之下,自己做那身衣服,别说李绍嫌弃,连她自己都嫌弃了,后来又买了些小东西,才打道回府。
隔日,她换上男装,描了个浓眉,把脸抹黑了几分,便又溜出了万福。
刚走出没多远,便被人堵住了去路,她低着头欲绕行而过,却怎么也绕不过去,不禁有些气恼,抬头一看,竟是背负着手,黑着一张脸的李绍,她一下便心虚起来,前日还答应得好好的,转眼便再犯了,不过,她也挺纳闷的,自己分明是偷偷溜出来的,他如何注意到了?这得多关注才认得出她来呢?
“去哪里?”李绍沉声问道,见她满脸的懊恼样儿,绷着脸使劲忍住笑,道:“就你这点儿伎俩,岂能骗得过我,说吧,去哪?”
她本想随便编个谎言,再一想,他狡猾得如狐狸一般,估计是无法骗得了他,便说道:“我与人约好,要去前边那条街会面。”
“哦,正好,我也去那边。”说罢,他不容她反应过来,便潇洒地越过她去带头往前走。
她纠结地望着他的背影,叹气跟了上去。
赌坊门前,卖栗子的男人一见到她,便立即笑眯眯地招呼着:“小哥儿,来包栗子,吃了我家栗子,包你赢个大满贯。”
她悄悄睃了李绍一眼,只见他面上的肉抽了抽。
她赶忙买了一包栗子,捧到李绍面前,说道:“东家,你吃栗子,可好吃了,这个,我…我到地方了,你若是有事,便先忙去吧。”言下之意,你别再跟着我了,一会儿她得进赌坊去找江波,担心会被李绍看见,若是被他看到自己与一个赌鬼称兄道弟,不定会被他鄙视不成什么样子。
李绍蹙眉看了一眼赌坊的门,抬脚便往里走。
“哎…哎…东家,你怎么…”她傻了眼,没想到李绍那样一个清高,近乎有洁癖的一个人,怎会走进这种混杂的地方。
她双手捧着栗子,气急败坏地冲他傲娇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隔空咬了一口,你是东家了不起啊?!
跟了他这么久,她始终没能学会内敛和矜持,仍然是个随性的性子。
李绍走在前边,她在背后的举动,他一清二楚,犹如背后长了一双眼睛,她的那些小动作,令他今日心情异常的好。
“欣老弟,过来,这里这里。”江波隔着人群招呼她。
她没敢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与此格格不入的李绍,正巧,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迎上来,将他引进了内里雅室。
她心里直拍手,对嘛!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随后才坐到江波身侧去,问道:“大哥今日手气如何啊?”
“今儿手背,输了好几两了,怎样?你也玩几把?”
“好啊,希望能给大哥带来好运气。”她摸出碎银,跟着江波押了大小。
第32章()
李绍透过窗户,看到她坐到了一个年轻男子身旁,与他小声交谈着,便向身旁的管事示意,那管事附耳过去,李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管事便开门出去了。
少时,她面前这桌换了位荷官。
看见换了荷官,她愣了一瞬,按之前总结的经验,赌面必有变动,但想着江波反正输着的,且看看再说。
结果,她和江波接下来竟连着赢了好几手,江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小子还真是大哥的福星,给大哥带来了好运,这半日也就这会儿才转了运。”
“能给大哥带来好运,是小弟的福气,对了,小弟拜托大哥的事儿,可有结果了?”她一边将银子往面前拢,一边问道。
江波摇头:“我去了欢城最大的几家赌坊,都说没见过此人。”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她急切的心情一下黯然下去。
见她心情不好,江波又说道:“你也不用着急,大哥会帮你留意的,对了,大哥给你讲一桩好玩的事。”
她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事?”
“黄三说,他家小姐性格怪癖,拿活青蛙活老鼠喂犯人,以此取乐。”
“这小姐也真够霸道的,这般荒诞的事儿都干得出来!小姐脾气全都是惯出来的,她是哪家小姐?”她没好气地问道。
“钟家的呗,欢城还有谁家能比钟家霸气?整个欢城只怕也只有他家这老么女才这般霸道!”
钟家?这个姓氏并不少见,但她却总共只听了三次,除了这次和上次在吉平,第一次听到这个姓还是在九年以前,那晚的情况历历在目,之前钟家与连家之间有怎样的仇怨她不知道,但钟家的人参与了那场雪山突袭,是她亲身经历,不管是寻人还是寻仇,连少沐都会首先从钟家下手,为何自己就没想到去钟家找线索呢?
想到此处,她眸子一下便亮了起来,急切地问道:“大哥,钟家在哪里?快告诉我。”
江波好似听到了十分奇怪的事情一般,惊讶地看着她,说道:“北郊的钟氏山庄啊!那么大的庄园,欢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难道你从未听说过?莫非你第一次来欢城?”
“北郊?”她没有理会江波的问话,反问道。
“嗯,离城不远,就在青芜山脚下。”
“大哥可否帮我引见一下,我想认识那个黄三。”
江波瞥了她一眼,问道:“那黄三不过是一个护院,哪里值得你去结识的,哦!你是不是对钟氏山庄感兴趣?”
她也不否认,直白地说道:“或许我要寻找的人,便在那里。”
江波恍然道:“原来如此,好吧,等这两日他轮值结束,我便引见你们认识。”
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了那荷官的耳里,转瞬便进了李绍的耳中。
第三日,她刻意拉上李旺来到赌坊找江波,江波带来一个身材魁梧,精壮的男人,他便是黄三,通过与黄三的交谈,对钟氏山庄内的事情知道了个大概。原来,一个半月前,钟氏山庄抓住了一个擅闯山庄的人,而钟氏山庄的八小姐变着花样折磨的正是此人。
从黄三话语中,她并不能确认那人便是连少沐,因为最能突出他身份的殚残劊Р⒉辉谒种校溃椴袆'对于连少沐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许他宁可失去生命,也不愿意失去那把剑,那么,这人究竟是不是连少沐呢?
虽然不能确认那被钟氏山庄抓住的人便是连少沐,但至少黄三口中描述的那人长相与连少沐有几分相似,因此,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证实一下那人是不是他,若真是他,即便拼了性命也要将他救出来。
钟氏山庄位于欢城北郊,背靠青芜山,朝南一座高大的门楼子,丈许高的朱漆大门,门前装饰着石雕狮虎兽,门楼往两侧延展,是高大的青砖围墙,墙内,八卦阵形排列的建筑,四通八达的道路,这里俨然一个封闭的国度。
接下来几日,她陆陆续续准备了一些自己觉得用得上的东西,一把匕首,一个火折子,一圈拇指粗细的绳索,一把铁钩,以及一包生石灰粉。
东西准备好了,却一直没有机会行动,自那日赌坊回来,李旺的脚便像粘在了飞霞居附近,她苦笑不已,知道他是受了李绍的指派,将她盯得死死的。
这日,她见李绍一早便出了门,直至下午也未见回来,觉着机会来了,便躺在床上装肚子疼,让李旺把安岚喊来。
安岚进门时,她已躺在床榻上,苦着脸捂着肚子蜷曲成一团,恹恹地告诉安岚,说自己并不打紧,只是女人惯常有的腹痛而已。
安岚一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点头称自己懂,忙为她熬了红糖水端来。
她一边喝着红糖水,一边笑着道谢:“谢谢你,你懂得可真多,对了,傍晚我怕是无法起来去给东家煮茶了,你能不能替我在东家回来的时候,给他煮壶好茶?”
“行啊,没问题,一桩小事而已。”给东家煮茶的事儿,一直是欣斓的专职,李绍从来不让旁人染手,她几次主动插手都被李绍呵斥了,今日欣斓生病了实在无法起身去煮茶,由她代劳,想来东家不会怪罪的。
“那便拜托你了,安岚,谢谢你,我有些困了,想睡会儿,你去忙你的吧,叫李旺也别守着了,我这一觉不知会睡到何时。”她张嘴打了个哈欠,装出一副困顿的模样。
“那好吧,你好生歇着,有事叫我。”安岚起身出门,顺手还帮她掩上房门。
傍晚时分,李绍仍然没回酒楼,她背上包袱,趁李旺下楼之际,悄悄溜了出去,她不敢骑自己的马,雇了辆马车,赶在戌时五刻关闭城门之前出了城。
出城之后,一直往北,很快便到了青芜山脚,此时天已黑尽。
青芜山不高,这一带并无高山,属于丘陵地带,钟氏山庄近在眼前,她打发了马车。
等马车消失在视线外之后,她便隐进暗处,换上深色衣服,将脸摸得漆黑,把匕首,火折子,石灰包揣进怀里,将铁钩绑在绳子一头,卷成一圈,背在背上,悄悄来到围墙下。
第33章()
她抬头望着高大的围墙,彻底傻眼了,这高度,是她没有预计到的,即便是有工具,也是她无法翻越的。
她贴着墙根沿着围墙转了半圈,找了个隐蔽之处,将绳子挂在左手手腕上,捏着绳索尾端,右手持铁钩,奋力往围墙上抛去,一连抛了数次,居然挂住了,她心中一喜,忙双手抓住绳索,两脚蹬墙,奋力往上爬,谁知,看着容易实则艰难,她勉强爬了两三步,便狼狈地从墙上滑了下来,如此这般,手心已火辣辣一片,她只得放弃,连绳索带铁钩一并抛弃在那里。
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前门,躲在阴影里,不知如何是好,准备了这么久,不可能无功而返,正在懊恼中,忽见门楼上有人影晃动。
她心头一惊,本能地躲到树后一动不动,等了片刻,并不见有人下来,便探头张望,那门楼上又恢复了平静,她忽地灵光一闪,心头有了主意,你不下来,我偏要将你引下来,只要大门一开,我便顺着墙根溜进去。
她摸出火折子,将先前换下的衣物挂在树上点着,然后哧溜一下跑到大门左侧阴影里,贴着墙根藏好,只等大门从里打开。
片刻之后,便听见门楼上有了动静。
“咦!你看那是什么?”
“好像着火了!”
“走,下去看看。”
“…若是有人故意引你我下去,将如何是好?”
“你真够蠢的,谁会笨到用这样的法子,我们一下去岂不将他抓个正着?”那人取了火把,转身准备下楼。
“好像也对。”那人急忙跟上。
楼梯响起‘咚咚’的下楼声,不时,夜空里响起一声沉闷的吱嘎声,沉重的大门被拉开一条缝,两人举着火把鱼贯而出,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他们走远,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钻进门洞里。
走在最前方那人‘咦’了一声,说道:“烧的是衣物?谁会在此处燃烧衣物?莫非是烧给死人的?”
他身后那人探头看了一眼,又向左右瞧了瞧,道:“谁敢在此处给死人烧衣物!除非不想活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