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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也想到过是来看戏的,却没想到,这一幕太辣眼!先前还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以为他真的出了事,谁知,还是应了最开始的猜测,只不过,戏码生动了些。
她猛地转身,想要迅速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慢着!”
鸾帐轻轻一抖,一只雪白的手臂,探出帐外,挑开帐子。
只见索布妲,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着一件单薄的丝质里衣,半个身子趴在裸露上身的朗子焱身上,她昂起头,下巴微微一转,邪魅笑道:“王爷说,如今你已认了生身父母,便没必要继续留在王府了,是吧王爷?”
说罢,索布妲回头,伸出一指,轻轻滑过朗子焱精巧的锁骨,朗子焱双眸半睁半闭,嘴角含笑,凝视着身上的人。
她皱了一下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抓不住那一丝一闪而过的感觉。
“儀儿!跟为父回家!”随后赶到的白宇飞,冷冷地道。
“对,小七,咱们回家!”白家兄弟纷纷附和。
她回头看了一眼,提唇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不是不舍,是不太喜欢这样被迫离开的方式,她回头看着索布妲,淡淡地道:“当初,我曾说过,公主进府之日,便是我离开之时,因之前你进府言明只是暂住,我也不大放在心上,如此看来,倒是我的不对,碍了公主的眼,不过,今日离开也不算迟,在此,愿公主与旸王百年好合!”
说罢,忽地转身,越过众人,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走得云淡风轻,走得潇潇洒洒。
她不怪朗子焱做出这样的事来,二十多岁的年纪,血气方刚的青年,既无王妃也无侍妾,红袖添香本就在情理之中,怪只怪他居然用了这样的方式,还要别人来转口。
她走得太急,未曾听到帐内一声闷响。
敛秋流着泪追上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娘,你要相信王爷!他绝对不希望你离开!”
“敛秋,你我主仆一场,你是应该了解我的脾性的,莫说用这样的方式来刺激我,但凡有一丝丝那样的意思,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与其勉强留在这里天天看戏,还不如走得干净利索,你放心,我是回父母身边,又不是无处可去。”她脚下没有分毫拖延,依然快步往外走。
敛秋不舍地小跑,追着她。
白相一家,忿忿不平,领着孩子,急速往府外走,好似身后有恶鬼撵似的。
她边走边说:“敛秋,你不要跟着我了,我去白府不可能带上你,往后,你自己小心些,离那女人远一点儿。”
“姑娘,那你慢一些,奴婢去给你收拾一下东西。”说罢,敛秋转身往清荷苑方向跑去。
她原本想叫住敛秋,白家也是贵胄之家,万万不会短了她的吃穿用度,清荷苑也没什么值得收拾的,不带走一分,方显得决绝,但想到当面拒绝敛秋的一番好意,实在有些难以开口,她要去收拾便收拾吧,留在那里,反倒是碍人眼了。
出了王府大门,张繆还笑盈盈地上前打招呼:“姑娘是要去白府小住?”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
白府的马车,一溜顺儿地停在王府门外一侧,白夫人拉着她上了自己的马车,出发前一刻,敛秋紧赶慢赶地跑出来,手中拎着一大一小两包袱,还有那只她平常放贵重物品的描金黑漆妆盒。
张繆这才发现有些不大对劲,忙问道:“敛秋,这是何意?”
“张爷还是去问王爷吧,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敛秋红着眼睛,找到欣斓,将手上的包袱递上车去,流着眼泪,抽泣道:“姑娘,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敛秋都在清荷苑等你。”
原本,她已平复得差不多了,但看到敛秋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心中也难过起来。
白夫人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什么话都没说。
张繆惊愕地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回身进了府院。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也许从来都没停过,透过飘忽不定的车窗窗帘,看到窗外暮色更浓,车轮碾在积雪的路面,发出吱嘎声。
她一直没有说话,双眼看着窗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今日发生的这一切,此刻,再细想下来,心中早已明白,那并非朗子焱的一贯作风,所以,心中十分不解,他朗子焱若是要赶人走,定然是明火执仗,哪里会这么多弯弯绕,还需着借旁人的口?!可为何,他看索布妲会有那般眼神?
难道,他是被人下了药?她心中一顿,想起索布妲曾有过下药的行为,神色顿时暗了下来。
罢了,不管他是被下药还是自愿,与自己又有何干,他能与索布妲成其好事,于国于民来说,都是好事。
她揉了揉额角,回头正巧看到白夫人那忧心忡忡的眼神,遂浅浅一笑:“母亲不必担心,儀儿真的没事,离开旸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白夫人两眼微红,叹道:“是,娘不担心,娘觉得,像儀儿这么好的孩子,你父亲定然会为你觅到一位良配…”
第330章()
良配么?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还是算了吧,莫说自己在此间停留不了多久,即便能呆上一辈子,那么,怎样的人才算得上是良配?经历了那么多,心里还能接纳得了别人么?
她回过头,轻叹一口,不知小狐狸去了哪里,等它回道清荷苑看不到她时,会不会找她?那小东西素来冷傲,跟谁都不怎么亲近,唯独与她还有一丁点儿缘分,至少不排斥。
到白府时,天已黑尽,雪比先前小了许多,飘飘忽忽地落下,在白府门檐下的灯笼映照下,显得荧光点点。
众人安静地下车往府里走,每人脸上神色各有不同,有欢喜的,也有掩着一丝忧虑的。
她在白夫人和几位嫂嫂们的簇拥下,被送到一处雅致的小院。
白相六个儿子都已成亲生子,但都没有分府另立门户,这实在令她有些惊讶。
看来,这一家子相处甚好,否则,妯娌这么多,不吵翻天才怪。
这处小院很是精致,看来是精心为她开辟出来的,心头顿时暖暖的一片。
在小院简单用过晚膳,白夫人和众位嫂嫂只坐了片刻,便嘱咐她早些歇息,然后纷纷告辞离去。
这一整日,也着实有些累,心累,她在丫鬟服侍下洗漱之后,便很快睡去了。
子时,一道黑影悄然落入她的院子,他在窗边站了片刻,然后拉开窗页,翻身进了屋内。
那人立在榻前,痴痴地凝视着床榻上沉睡的人,直到她脸上起了变化,他才上前,轻轻坐在床沿,从怀里摸出一个冰玉盒子。
第二日,雪停了,阳光洒落一地,映衬着满院子的积雪,金光闪闪。
一大早,白牧之便跑来找她,说昨晚府里有些动静,问她可曾听见什么,有没有影响到她的睡眠。
她摇摇头笑道:“我睡得很沉,什么都不曾听到。”
“那就好,你饿了没?六哥陪你用早膳如何?”看来,这白老六是赖上了她。
“你不在自己院中陪老婆孩子用膳,偏生跑这里来要我陪,是何道理?!”她笑道。
丫鬟们端来餐台,白老六老大不客气地在她对面坐下,接过丫鬟手中的粥碗,转手递给她,说道:“五个哥哥都比我有本事,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得抓紧一切表现的时机,好好讨好讨好小七,否则,将来你光顾着跟他们亲,不跟我亲了。”
他喝了口粥,又道:“今日傍晚,爹娘要给你接风,白天没事时,你便去找你六嫂和侄女玩儿去,让她领你在府里逛逛,别出门了,今日外面不太安生,听说,昨日城西又死了人,死状跟五松坊的差不多。”
又死了人?!她着实吓了一跳,问道:“死了几个?都什么人?”
白老六夹了一只蒸饺,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说道:“死了四个百姓,身上有抓痕,其中一人喉头被撕裂了。”
她惊诧异常,问道:“死状都很诡异?”
“正是,你别害怕,府里有护院,我挑了几个壮硕的仆妇,放在你的外院给你守夜,你晚上睡觉时,关好门窗。”
“莫非是野兽袭击?”她忽然想到,朗子焱曾提过,五松坊那次死人也是死状诡异。
“野兽进入人口密集的城里?这不太可能!那些人并不都是被咬死的,也有被吓死的!”
“吓死?!”这么惊悚?得多吓人才能将人吓死?!难怪朗子焱只是在她面前说死状诡异,并未说到究竟诡异成什么样儿。
“是啊,虽说没亲眼所见,但大哥二哥随旸王一道查验过,当时我听来,也是震惊不已。”他夹起盘中最后一只蒸饺,扬了扬下巴,问她还要不要。
她摇头,搁了筷子,丫鬟送来水和帕子,她漱了口,擦手说道:“五松坊的邻邦使臣都走了么?”
不知驰越是不是还住在五松坊,当初,她以为死人与五松坊里住的外国使臣有什么关联,可这次死人的地方,与五松坊相隔甚远,而且五松坊的使臣们应该都走光了吧,想来,驰越也应该没在五松坊住了。
白老六吞下最后一只蒸饺,搁下筷子,擦了擦嘴,说道:“入冬前便走完了,公子驰好似也换了地方,对了小七,六哥看那公子驰似乎对你是动真格的,竟一人留在桑岐,你可得小心防着点儿他,莫说爹娘,即便是我们哥儿六个,也断然不会答应将你嫁去那么远地方。”
“是么…你不怕我在家当老姑娘?”她笑道,心想这驰越,也不知事情办得如何了,下次见面,还得再催他一催。
“只要你高兴,咱们白家还养得起你。”白老六擦了手,站起身来,又道:“六哥要出去办事去了,一会儿你去找你六嫂玩儿,好不?”
“好,六哥方便的话,帮我去一趟旸王府,问问我那狐儿可曾回来。”她起身相送。
白牧之一面往外走,一面痛快地回应道:“好,若是找不到那只,六哥再买一只予你便是。”
半个时辰之后,她还没来得及去找六嫂,六嫂却带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女娃儿过来找她,身后跟着一个捧着一大束梅花的丫鬟。
“姑姑,我和娘亲来看你了!”小女孩一进院门,老远便甜甜地喊着,飞快地向她奔来。
“宝儿慢点,小心路滑。”六嫂在后面快走几步,嗔斥道。
她忙蹲下身子接住宝儿,将四岁的宝儿揽进怀里。
小姑娘抱着她的脖子,小声问道:“姑姑,你的狐儿呢?宝儿可喜欢了,能借宝儿养两天么?”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是怕她母亲听见了。
小姑娘咬着甜糯的声音,在她耳畔吹着热气,惹得她耳朵和脖子一阵酥麻难忍。
她故作为难的样子,道:“对不起宝儿,姑姑好像把狐儿搞丢了。”
“哦,那姑姑是不是很难过?”宝儿将小脑袋埋在她脖颈窝里,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浸满了泪水。
她感觉到宝儿的小肩膀在一抽一抽的,没想到一只宠物丢了,小姑娘会哭,她有些不知所措。
六嫂忙抱过宝儿,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
她转到六嫂背后,平视着宝儿的眼睛说道:“宝儿不要难过,其实,狐儿是去找它的伙伴去了,说不定过两日便回来了。”
“真的么?狐儿会回来的,是么?”
她冲宝儿用力点了点头。
宝儿破涕而笑,从她娘亲身上,哧溜一下滑了下来,高高兴兴地去找丫鬟们玩儿去了。
她与六嫂一边插花,一边闲聊,身旁燃着火盆,矮几上煮着茶,一派祥和静好,与清荷苑没什么两样,只是,心中隐隐有些难以名状的感觉。
第331章()
傍晚,家宴设在白夫人内院,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很默契地一字不提昨日之事。
晚宴一直持续到酉时末才散去,她喝了不少酒,散席时已有些晕晕乎乎的,白夫人叫老六两口子将她送回她的小院儿。
回来之后,她未及梳洗便歇下了,丫鬟什么时候进来给她擦脸擦手,她都不知道,一觉睡到大天明。
小狐狸是真的丢了,白牧之说,他问过张繆,张繆说小狐狸从那日见过一次之后,便再没见过了。
丢了便丢了吧,毕竟它不是家养的猫狗,始终有些野性的。
半月之后,一日上午,天气出奇地好,虽然还是很冷,却难得一见的阳光明媚。
她披了件浅蓝兜帽斗篷,便准备出门,临出门时,丫鬟玲珑和两个精壮的仆妇跟了上来。
说心里话,她很不希望她们跟着,但想到是白老六的一番好意,而且,命案未破,凶手尚未落网,小心些总是应该的。
不过,在回头看到跟在身后的两位精壮仆妇时,她还是有些头痛,揉了半天额角,才同意她俩继续跟着。
在小院里,尚还不觉得她俩壮硕得那么突出,一出大门,便显现出她俩的‘长’处来,长得五大三粗的不说,还一脸的凶悍冷酷模样。
走在她们前边,总是令她想起曾见过的那些纨绔子弟出行的派头,若是她再表现得骄纵一些,那纨绔二字,便如生生刻在脑门上一般。
更令她忍俊不禁的是,这么壮硕的妇人,居然取了个很雅致细腻的名字来,一个唤作银霜,一个唤作小柳。
白府到一品轩路程不近,她和丫鬟坐车,银霜和小柳随车步行,那二人脚力不弱,马车速度虽说不是很快,但也不是常人能随便应对的,她俩却能轻松跟上,直叫她另眼相看。
全程行至大半,前方街道不利于马车通过,她只得下车步行,让马车在街口等候。
俗话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擦肩而过,不知道她与索布妲究竟是个什么缘分,这样不经意间的偶遇,也都能碰上。
那索布妲一袭浅紫斗篷,手上捧着一只精巧的紫铜手炉,一双墨瞳顾盼生辉,竟比先前妩媚了不知多少倍。
她身后跟着几个丫鬟,敛秋竟然也在其中,只是她身上只穿了薄薄的一件秋衣,神色恹恹的,双眼肿得实在不太像话,比五月的蜜桃有过之而无不及。
敛秋似乎也看到了对面的她,还低低地唤了一声‘姑娘!’
索布妲倏地回身,冷冷地盯着敛秋片刻,薄唇轻启,轻飘飘一个“打!”字滑了出来。
只见敛秋浑身一颤,脸上顿时惊恐万分,她身旁两个丫鬟,立即转身将她扭住,一左一右,甩开膀子就往她脸上身上招呼。
她顿时气血上涌,心疼不已,拨开身前的人,一阵风似的奔了过去,紧紧地将敛秋护在怀里,那打人的两个丫鬟收势不及,打在了她的身上。
只听得身后‘哎哟’两声哀嚎,她回头一看,便见银霜和小柳,已牢牢地控制住了动手的那两个丫鬟,好似只待她一声令下,便要毫不犹豫地将这两个丫鬟大卸八块似的。
俩丫鬟惊恐不已地望着身前高出自己许多的妇人,面孔痛苦地扭曲着,咧着嘴倒吸冷气。
路人渐渐围拢上来,看热闹的始终不嫌事儿大,见银霜和小柳出手,居然还有人喝彩。
“夏姑娘,你这是何意?”索布妲素手一抬,优雅地捋了一下鬓发。
她面容白皙细腻如凝脂,双眸似睁未睁,欲闭不闭,眼波流转,片刻不定。
她话问出口,只微微抬眼瞄了对面人一眼,人群里顿时传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即便她身为女子,也不禁心跳加快,呆呆地愣了片刻,心中吓了一跳,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