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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楚宇吩咐宦官将皇上的龙辇外面罩上厚重的深色帷子,垫上绵软的褥子,再铺上细密的水竹凉席,叫人将楚醇基背上龙辇,大队人马分三批陆续回京。
楚昊带着凌霄和欣梓等人,先一步回王城,他心里非常清楚,先前只顾着赶往天幕山救急,虽说拿下了楚畅等人,但皇宫仍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楚畅在行事之前,一定会对皇宫做相应的部署,现在,必须尽快控制住留在皇宫的兵力,否则,一旦他们拿皇后和太子妃做要挟,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刚进城,凌霄便接到燕羽的飞鸽传书,说欣斓被敏妃扣住,镜花台正在设法施救。
楚昊一听,立即打马往皇宫方向狂奔,凌霄与欣梓对望一眼,二话不说,紧随其后,疾驰而去。
他们身后一干人面面相觑,不知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没命地跑,只得紧随其后,循着他们足迹往前追去。
一到皇宫门前,就看到几丈高的宫门紧闭着,门前一个人影也没有,顿时心中感到不妙。
临行前,楚昊担心皇宫内会出现意外,安排了两百个暗卫,暗中保护着皇后的沐华宫和太子东宫。
但也并非万无一失,更何况天幕山一战,韩嵩受伤遁逃不见了踪影,不得不防着他已潜回皇宫,若他真的回到了皇宫,那就更麻烦了。
楚昊担心着欣斓和明阳的安危,失了冷静,他上前猛地擂响宫门,大喊道:“开门!开门!人都死了吗?”
凌霄拉住他,轻声道:“你别这么着急好不好!就这点儿高度,应该拦不住你我,上城楼!”
楚昊向上看了一眼,旋即往后退开几步,脚尖点地往上一个纵身,踩着宫门上碗大的铜钉往上一窜,就跃过了城墙进了皇宫。
凌霄也随之跃上宫墙,见楚昊已跑出很远,他只得跳下来开门,放欣梓和镜花台的其他人进皇宫。
众人直奔内宫而去,沿途发现有不少死伤的禁军。
“殿下,看来暗卫和禁卫军已经交上手了。”欣梓焦急地说。
凌霄看了看快要崩溃的楚昊说道:“莫慌,先看看情况。”
楚昊已心急如焚,直奔栖霞殿而去,一边跑一边吩咐身后人:“凌霄随我去栖霞殿,欣梓带其他人去沐华宫和东宫,务必找到皇后和太子妃,找到人之后带到昭徳寺,若是没找到,就来栖霞殿与我们汇合。”
众人刚进入内宫大门还没来得及分开,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定住了脚步。
只见欣斓被捆绑在甬道底一个巨大的铜缸外壁上,她背后缸里和身前,是高高堆砌成垛的柴火。
庞文手持火把站在铜缸一侧,身后站着商敏和挟持着皇后和太子妃的死士,不远处的地面,房顶,都是密密麻麻手持弓箭的禁军。
几十个黑衣人与之对峙着,显得单薄势弱。
“谦王殿下,别来无恙啊!”庞文强装镇定,其实,他已经一身冷汗,原本与天幕山约定的每日一次互通消息,谁料从前日起,天幕山便再无消息送来。
今日午后,几个黑衣人直闯栖霞殿四处找人,商敏的侍卫立即和他们打起来。
但商敏的侍卫根本不是那几个黑衣人的对手,便有宫人赶去禀报给了庞文。
第265章()
庞文感到事情不妙,立即亲自带人前往栖霞殿,一面派死士和禁军直取沐华宫和东宫,将皇后和太子妃控制起来。
于是,便有了那两百暗卫与禁军和那帮死士之间的拼斗,双方死伤无数。
那几个黑衣人,正是镜花台副宗座江平带着的几个人,他们功夫即便再怎么了得,也架不住对方人多,更因为对方以欣斓和皇后等人做要挟,才会落了下风。
一看到欣斓被绑缚在铜缸上,楚昊顿时面无人色,凌霄和欣梓也是大惊失色,江平无语地站在他们身后,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欣斓听到庞文口中的一句谦王殿下,倏地抬头望了过来,就看见一个满头银发的人站在甬道头,她吓了一跳,不敢认,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楚昊,是你吗?”
“是我,你别怕,我来救你。”楚昊提剑便要往前冲。
“站住!”庞文大喝道,举着火把,一副就要去点燃缸里柴火的架势,“谦王殿下,您若敢再进一步,我便点火,这些柴火可是泼了火油的,一旦点燃,欣家娘子便会像一只烤鸭,涔涔地直冒油。”
“庞文,我杀了你!”楚昊猛地向前一窜。
“你敢!”庞文手中的火把,又近了几分:“退,往后退,退到门边!”
楚昊硬生生地收了剑势,一身的狂暴之气无处宣泄,一头银发飞扬开来。
凌霄一把拉住楚昊:“昊,冷静点儿!”
看着满头银发的楚昊,她心口顿时痛了起来,疼得她四肢百骸都在颤抖,眼中的泪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她不知道他究竟吃了什么苦,仅两三个月的时日,竟然令他满头白发,她痛心地喊道:“楚昊,你别过来,不要管我,你先去找太子,他有危险。”
看见楚昊,明阳早已心疼得不得了,又担心他会不顾一切地往前冲,急忙出声阻拦:“皇儿,你不要乱来,速速离开这里,去找你的父皇。”
楚昊心口一痛,周身发软,腰身弯了下去,忙用剑撑地,面前是他最紧张的两个人,自己揣在心里疼都来不及,怎舍得被别人用来威胁自己。
“庞文,你收手吧,你挟持皇后和太子妃,已经是死路一条,你可不要犯更大的错。”欣梓剑指庞文,厉声说道。
“欣将军,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地儿。”商敏拨开身前的侍卫,站到前边来。
现在,皇后、太子妃和欣斓,都在他们手中,她似乎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了,便有些有恃无恐起来。
楚昊猛地抬头,冷哼一声,说道:“敏妃,你以为楚畅会赢吗?庞文,你是不是还等着他回来给你加官进爵啊?别妄想了,你们等来的,将会是最严厉的惩罚!”
“你胡说!畅儿怎么会输?他有牛州大军,岂是太子四五万羽林军可比的,庞文,不要怕,点火,将那妖女烧死!谁要是敢动,就叫禁卫军射死他!”商敏肆无忌惮地叫喊着。
皇后和太子妃她都不怕,遑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楚畅走的时候,可是给她暗示过的,此番举事,定是万无一失。
皇上身边只有一千多禁卫军,而且他身边还有父亲和韩相做内应,太子只有四五万羽林军,根本不足为惧。
几月前,楚昊和太子闹翻,后来,又被设计调往西北边境,朝中大臣大半是站在楚畅这方的,唯一忌惮的是严正,而严正也因严齐的事情,捆住了手脚。
因此,她根本不相信万无一失的事情还会输,只是,她有些奇怪楚昊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庞文回头望了敏妃一眼,心中不由得发憷,敏妃还真是糊涂,安王那边已两日没来消息了,看来,情况有些不妙。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控制住皇宫自保,若是安王胜了,那是好事,若是安王失败,还可以以此作为自保的交换条件,在王城,谁不知谦王紧张此女?留下她做要挟,还多几分胜算。
他是如此想的,商敏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见庞文向自己看来,还以为他没听明白,便又说了一遍:“你点火啊!烧死她!畅儿曾说过,早就想杀了她,只要她一死,楚昊便会着急发狂,离死不远,怕什么?我们手中还有皇后和太子妃,他们不敢上前的。”
说罢就去抢庞文手中的火把。
楚昊和凌霄欣梓等人,一听这话,顿时疯魔,三人提剑不要命地往前冲,江平和其他镜花台的人紧随其后。
“放箭!给本宫射死他们!”商敏一边大喊,一边夺下火把往柴垛扔。
瞬间,铺天盖地的箭雨如飞蝗一般扑来,楚昊却不管不顾地直往前冲,凌霄和欣梓暗暗叫苦,只得转身舞剑帮他挡下欺近的箭雨,江平等人自顾不暇。
明阳和姜舒被吓得失声惊呼起来。
被绑缚在铜缸上的她,顿时吓得紧闭双眼,口中大喊:“缇姒,快来救我。”
然而,缇姒并没出现。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他们身后的高墙上,直射下一条人影来,他飞身直扑向她,用自己的身子挡在她身前,火把落在缸中柴垛上,又从柴垛上掉到地面,弹了一下滚到外圈柴火边,瞬间,里外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给本宫射死他们!”商敏已经癫狂,指着火中的两人大叫。
离得近的禁军,立刻调转箭头,射向火堆中的人。
她睁大眼睛,看着那正在努力用剑斩绳索的人,惊呼道:“韩嵩,是你?!”
剑与铜缸相碰,火花直溅,发出‘吭吭吭’的声响。
韩嵩一连劈了几下,才斩断那小儿手臂粗细的麻绳,他吃力地对她笑了一下,说道:“我说过要救你出去的。”
说罢转身用剑挑开燃得正旺的柴火,替她扫出一条路来。
看到韩嵩欣背上插着几只箭羽,她顿时惊悸不已,惊慌失措地喊道:“韩嵩,你…你中箭了。”
韩嵩回头,对她甜甜一笑,说道:“不碍事,没伤着要害。”
说罢,又继续挥剑替她挡开飞来的箭,护着她逃离火海。
哪知,还没走出几步,他胸前又中了两箭,他便一声没吭地,便倒了下去。
她被他带得摔倒在地,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匍匐着爬到他面前,喊道:“韩嵩,你为什么要救我?这样做,你值得吗?”
韩嵩睁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裂开苍白的嘴唇,笑了笑,这是他渴望已久的距离,能嗅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他说道:“值得,至少从今以后,你的心底,便有我一块儿小小的位置。”
天,好像渐渐灰暗起来,她的面容也模糊了,他抬抬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却已经没有了力气。
她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哭了起来:“不,韩嵩,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从来没有对你好过,从来都是跟你对着干,心里对你,连朋友都不算,我怎配你这样对我?”
第266章()
天,好像渐渐灰暗起来,她的面容也模糊了,他抬抬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却已经没有了力气。
她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哭了起来:“不,韩嵩,不值得,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从来没有对你好过,从来都是跟你对着干,心里对你,连朋友都不算,我怎配你这样对我?”
韩嵩心中一痛,痴痴地望着她:你为何在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些?让我怀着一丝憧憬离开不好吗?
他凄然一笑,手缓缓滑了下来,慢慢闭上了眼睛,带着一丝遗憾,一丝不甘,永远地睡去了。
她感到心中抽痛不已,愣了一瞬,忽然爆出惊天动地的哭声,为一个连朋友都不算的人。
是的,从今以后,在她心里,有了他的位置,一个小小的角落,回想过往,与韩嵩的那些‘恩怨’,想起天牢中那个字条,想到刚刚韩嵩说的那句话,她的心更痛了。
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扭头一看,雪白的发丝扑面而来,她靠了上去,用脸贴在他的心口,抽泣着说道:“昊,韩嵩他死了,他是为了救我。”
“嗯,我看见了。”
楚昊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没有想到天幕山之战中,已经负伤不见的韩嵩,果然回到了宫中。
只是,他回来不是想要扳回局势,而是一心为着救她而来。
见她已经被人救下,凌霄等人转移了目标,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商敏和庞文,眨眼之间,便将二人擒了下来,四周的禁军立即缴械投降,方寸还凶险异常的战事,停止了。
清点战况时,只是欣梓和镜花台几个武功稍微弱一些的人,受了点儿轻伤。
明阳见楚昊满心满眼都在欣斓身上,心中很不是滋味。
姜舒担心孩子,安抚皇后几句之后,便急急忙忙回东宫去看孩子去了。
明阳蹙眉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了过来,站在楚昊和她的身后,说道:“韩嵩原本就是楚畅的人,死不足惜。”
她好不容易才收住的眼泪,听明阳这样说,心中憋得难受,眼泪又流了下来,人都已经死了,何必再追究生前那些。
她抬眼看了看楚昊,见他眉头紧锁,便什么也不说了。
楚昊扶她站起身来,回头低声吩咐欣梓,把韩嵩遗体送回韩府,把庞文关押在天牢,敏妃暂时软禁在她的寝宫。
然后,楚昊对皇后说道:“母后,儿臣送您回宫。”
明阳睨了楚昊身侧的她一眼,回身走了。
她读懂了明阳眼中的含义,不由得苦笑一下,回头见韩嵩被几个侍卫抬了下去,于是对楚昊说道:“我去送送他。”
“嗯,我叫凌霄陪你。”
她点了点头。
楚昊眸光深邃,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去追皇后。
“母后,父皇病了。”楚昊追上皇后,与她并行,将楚醇基生病的消息,预先透露给她,以免她突然看到皇帝的样子,而受到惊吓。
明阳倏地驻足,回身焦急地问道:“你父皇病了?什么病?严重吗?”
楚昊怕她着急,不敢说出皇帝的真实情况,忙安抚道:“母后别急,御医已经看过了,估计明日一早便会随大队伍回来。”
明阳拍拍胸口,呼了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这一头白发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了西北吗?怎么回来了?还有,你们说楚畅失败了,什么失败了?”
说到此处,明阳顿了一瞬,忽地提高了声音:“难道…他想谋反?”
楚昊点头:“是的,他早就起了谋反之心,就连儿臣出征西北,也都是他的诡计,想将儿臣从王城调开,从而不能阻止他举事。”
“他,他竟然敢谋反!他怎么敢谋反?!难怪,难怪商敏那日看我会是那个眼神。”明阳惊诧不已:“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带了多少兵回来?怎么打败他的?”
楚昊淡淡一笑,道:“儿臣并未带兵回来,他楚畅虽然拿了商儒林的半幅兵符,但却从未上过战场,不知两军对垒,擒贼擒王的门道,羽林军虽说不抵他八万禁军,但也起到了牵制作用,儿臣只需将他们的主帅擒住,便令他再多兵力也动弹不得。”
明阳喜道:“真不愧是你父皇的好儿子,胆识、谋略一点儿都不输他当年。”
楚昊搓了搓面颊,没有接话,忽地笑了,笑自己这个动作,像极了她。
明阳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身说道:“昊儿,你堂堂一位亲王,器宇轩昂,明德惟馨,天底下,你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怎会迷失在一个弃妇身上了呢?”
楚昊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张脸立即黑了下来,沉声说道:“母后,儿臣想起来还有事要办,先行离开了。”
说罢,不待明阳说话,便转身离开了。
明阳气得咬牙切齿,一提到那女人,他便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翻脸。
只可惜她这个儿子太能干,太有主见,即便自己再多的手段,也奈何他不得。
第二日午后,皇帝的龙辇才缓缓驶入皇宫,押解楚畅等人的囚车,在一个时辰前就进了宫,几人直接被押入了天牢。
三日后,楚醇基忽然醒了过来,让人将朝中议政大臣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