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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微笑着看着他,说道:“舒儿刚刚生产,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你不在东宫陪着,来我这里作甚?”
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坐席,示意楚宇坐。
楚宇坐了过去,恭顺地回答:“母后教训的是,只因儿臣有事求母后…”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住了口,抓获欣斓的事,并没有大肆宣扬,自己也是才从姜舒那里知道的消息,若是此时便向皇后要人,岂不是承认自己在宫中布了眼线?
而且,姜舒如何比自己还先知道?怕是也得赶紧回去好好询问一番才是。
此时便向皇后要人,太莽撞了!
“有事你说便是,何故这般吞吞吐吐的?”明阳不悦地睨了他一眼。
“儿臣想接姜舒的母亲来东宫里住上几日。”
“哦,就这事儿啊,接来便是,母后准了。”明阳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二弟可有信来?这家伙出去这些时日了,一点不担心本宫会想他,连一封信函都不曾捎来。”
楚宇摸了一把汗,轻声回道:“儿臣也不曾接到二弟的信,父皇那里倒是隔几日便有奏报,说是一切安好。”
第253章()
“哎!这不省心的东西,走的时候还病着呢,也不知好得怎样了。”明阳深深地叹了口气。
楚昊以往常年戍边,她是十分乐意的,她想着,楚昊既能建立战功,又能在朝中树立威名,可此次不同,因紫炎珠事件惹恼了皇上,派他出战,其实是奔着惩罚去的,而且,楚昊尚在病中,她心中着实不好受。
“母后不必担心,二弟足智多谋,机敏谨慎,断然不会有事的。”楚宇劝慰道。
明阳重重地嗯了一声,道:“本宫只是担心他的身子,他那病,来得好凶险!”
“这个,母后就更不用担心了,二弟走的时候曾与我见过一面,他说已经不碍事了,我也问过随行的王御医,说是二弟身体只需调理即可。”
明阳揪着的心,稍微好过了一些。
楚宇陪明阳又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离开。
回到东宫,他直接去了姜舒的卧房,姜舒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他情况如何,母后是否应承给人。
楚宇不答反问:“你是如何知道欣家女子被擒之事的?”
姜舒见他面色不对,便知道自己在各宫安插眼线的事情,再也瞒不下去了,当即心中一紧,想要申辩,看到楚宇紧锁的眉眼,有些心虚。
楚宇从不曾在她面前发过火,可正因如此,她才觉得可怕,不由得两眼一红,眼泪汪汪地望着榻前的楚宇,半晌说不出话来。
楚宇心头一软,扯了一个笑容,挨着她坐了下去,说道:“我母后去得早,从小便看着别人的脸色,谨小慎微地活着,能平安地长大,还当上了太子,实在不易,我虽然软弱,但并不傻,有几个是真心待我,我怎会不知,皇后虽然心底不喜欢我,但明面上却还过得去,
你这么一做,岂不是直接跟各宫对立起来,如今二弟又远在西北,楚畅一直虎视眈眈,千方百计寻找机会想将我一击而溃,我已经是如履薄冰了,你这样不是送个把柄给别人捏着吗?”
姜舒一听,顿时面色苍白,才感到自己行事太过鲁莽,安插眼线的事也是听了父兄的教唆,以为能提前探知各宫的动向,才能有个应对,岂知,非但不能帮到太子,反而还会将他陷于为难境地,想到此处,她慌忙起身跪在楚宇面前,连声说道:“殿下,对不起,臣妾愚钝,让您为难了。”
楚宇轻叹一口,将她扶着躺下,说道:“这事儿也不全怨你,是我没与你说明白,现在,你赶紧命人将各处的眼线都悄悄撤了,别坏了二弟的大事,所幸,没有太多人知晓。”
姜舒拿手帕擦了一下眼角,口中应承着,随后又问:“那欣家姑娘不救了么?她可是你二弟心尖上的人!”
“当然要救,得另外想法子。”楚宇蹙着眉,说实话,他还真不晓得用什么法子去救人。
姜舒不敢再随便支招了,瞪着两眼,灼灼地望着楚宇。
楚昊一边安抚着姜舒,一边想着心事,又陪姜舒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离开了。
第二日,朝堂上,楚醇基做出行前的最后安排,将宫中一应事务交由楚宇代为处理,行监国一职,但重大事件,如西北战报,每日呈报天幕山行宫。
隔日,去天幕山的人马,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随行人有,楚畅、商儒林、韩束等,文臣武将共计几十人。
……
天牢内,她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她有想到过请缇姒帮她离开此处,但却因一张字条打消了这个想法。
昨日深夜,有人将一张字条丢在她的脚下,上边写着让她耐心等候,会有人救她出狱。
虽然,叫缇姒救她出去,方便省事,但若是她莫名其妙地从天牢里消失,只怕会被人当做鬼魅,那欣家从此就不要在王城待了。
另外,她也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暗中帮自己,最初,她以为是楚宇。
然而,当楚宇出现在天牢的时候,她吃了一惊,很快便反应过来,那个给她字条的人,并不是楚宇。
脑子里飞快地将事情过了一遍,从如意馆到安王府,目睹她被抓整个过程的,不在少数,但有能力在天牢里安插眼线,给她传递消息的,应该不多。
最终,她的视线落到严正身上,思来想去,她都不相信,严正会突然转换阵营。
何况,楚畅等人,哪有在人家刚刚丧子的情况下,便请人家看戏听曲儿的道理,其中必然另有缘故。
大概,他们自己也十分清楚,像严正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就改弦易张的。
想必是,他们故意接触严正,给人他将要重新站队的假象,最终导致对方不再信任严正的结果,而并非一开始就想将人拉拢。
政治上的手段,她想不明白,所以,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
看着出现在天牢的楚宇,她苦笑一下,起身上前向楚宇行礼。
“姑娘可好?”楚宇问道。
她恭敬地回答:“还好,多谢殿下关心。”
“姑娘放心,本宫会想法救你出狱的,还请姑娘暂时忍耐一下。”楚宇压低声音说道。
“让殿下忧心了。”再次证实他不是递字条的人,因为他没必要昨夜才递了消息,今日又亲自前来,再说一遍的道理。
“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本宫会让人与你送来。”
她顿了一下,道:“倒没什么想要的,只是想打听一点儿事情。”
“请说。”楚宇点头。
她微微垂目,轻声问道:“他,可好?”
话音未落,她心中已难过不已,从她上次离开皇宫到现在,已过去这么久,他的所有情况,她一点儿不知。
楚宇有想过她会问楚昊的事情,但还是愣了一下,说道:“他走的时候,一切都还可以,之后,便再没有单独与本宫来过信,朝中倒是有战报,一切尚好。”
“哦。”她稍微心安了一点儿,又问:“他的病…”
“他走的时候,只是显得有些疲累,其他倒没看出有什么不妥,父皇给他派去了好些随行的御医,姑娘倒也不用太过忧心。”
听楚宇这样说,她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想到那次离开皇宫时,听到那声嚎叫,即便是现在想来,仍然胆寒,若是真如太子说的这般,那倒真的好了,只怕是他硬撑着,将好的一面展示在众人面前的,背地里吃了不少苦。
想想,她就心中难受,知道楚昊不易,自己却帮不了他,燕羽还没来,自己却将药草丢失,若是时间允许,尚且可以再去寻来一份,可如今,自己却被关在这天牢内,这将如何是好。
第254章()
“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楚宇没有接话,他也不知道楚昊什么时候能回来,默默地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往外走去。
她失望地低下头,她也明白,边疆战事岂是寻常之事,哪能说结束便结束得了的,短则三五几个月,长的几年也说不定。
回过神来,见楚宇要离开天牢,忽地想起一件事来,便开口叫住他:“殿下,请等一下…”
楚宇回身站定,见她欲言又止,便走过来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想要的?”
她微微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想问问殿下,当初他是如何用紫炎珠构陷殿下的?”
楚宇楞了一瞬,淡淡地道:“他让人将紫炎珠放到我书房里隐秘的地方,然后借故让岳之焕和另一位大臣,来找我拿东西,竟当面翻找了出来。”
她听了之后,许久都没说话,半晌才问:“殿下可知他究竟是为何要那样做?”
楚宇笑了笑,像是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说道:“不光是紫炎珠,包括后来许多事情,虽然二弟一直没有跟我解释,但是我心里还是明白一些,他只是想要将我从某些事情里摘出来而已。”
她笑了,很欣慰,道:“原来殿下心里,什么都明白,甚好!”她笑得很开心:“殿下请先行离开此处吧,在此处待久了,多有不便。”
楚宇颇有深意地看她一眼,点了点头,离开了天牢。
……
三日后,北苑猎场,皇帝与楚畅、商儒林等人,各领了一队人马,在林中追逐合围猎物。
其实,这猎物是预先准备好的一头黑熊,这黑熊视线已被灌了少许迷药,并无攻击力,围猎时,只是做做样子,将浑浑噩噩的黑熊赶至指定地点,众人合力将黑熊射杀,割掉熊头,用熊头在天坛祭天,旨在边疆战事,如围猎一般顺利。
骑这骏马的楚醇基,对身侧一位身穿侍卫统领服的人道:“袁勇,去前边看看,为何对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那袁勇身背巨弓,腰挂长剑,几个起落,便将众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然而他并没有继续往前搜索,而是选了一个隐蔽的位置隐藏下来,耐心地等待着。
半盏茶的功夫,便听到周围传越来越近的吆喝声,那头熊,已进了包围圈,他急忙取下巨弓搭箭上弦,潜到一棵大树背后,等着众人进入视线。
很快,眼前的人影清晰起来,他瞄准的并非是黑熊,而是右侧的楚畅。
只听嗡地一声啸叫,楚畅立刻痛呼一声,捂住左肩倒下去。
“快,抓刺客!”楚畅身边的庞文立即大呼起来。
“别别!卑职不是刺客,卑职以为是猎物,伤着谁了?”袁勇慌慌张张地从树后跳了出来。
“袁统领!看你干得好事,你伤着殿下了!”庞文大吼,作势要上前手撕了袁勇一般。
袁勇立即跑到楚畅身前,只见楚畅捂着左肩坐在地上,表情十分地痛苦,他单膝跪了,说道:“卑职该死,卑职该死!”
楚醇基和商儒林等人,合力将黑熊射杀了,然后都围拢过来,楚醇基大声问道:“怎么了?谁受伤了?”
见楚畅半躺在地上,楚醇基跳下马,走上前来问道:“怎么回事?”
袁勇急忙转向楚醇基,双膝跪了下去,叩头道:“卑职该死,刚才误伤了安王殿下。”
楚畅捂着肩头,挣扎着坐起来说道:“父皇,还真不怪袁勇,是儿臣急于抢功,自己撞上了他的箭。”
楚醇基脸色沉下来,微微思忖了片刻,沉声道:“真是个蠢货,绑了交廷尉处理吧。”
回头又看了楚畅一眼,眉头蹙了起来,不耐地吩咐身后的随从:“还不快传御医。”
“是。”他身后的侍从立即去传队伍后面的御医过来。
不一会儿,随行的御医便跑上前来,他替楚畅做了检查,然后摸了一把汗,向楚醇基回禀。
“回禀陛下,幸好安王没有伤在要害之处,不算严重,但需要静养,否则伤口不容易愈合。”
楚醇基鼻子里嗯了一声,叫御医给楚畅好生包扎,然后吩咐侍卫先送楚畅回行宫,他和中大臣看着将黑熊宰割,之后又猎杀了一些野物,才一起去往行宫。
第二日,楚醇基派人送楚畅回皇宫,正午时分,八个侍卫抬着熊头、美酒,绕着天坛转了三十六圈,这祭天仪式繁琐冗长,一直进行到夜幕降临。
沐华宫内,方籣将外边宫人说的话,细细地说与明阳听。
“那女子被关在那种地方,居然不吵不闹的,很是安静。”
“哦?可有谁去看过她?”明阳蹙眉问道。
“听说太子殿下去过,韩嵩韩将军也去过天牢,安王殿下从猎场回来就马上去看她了。”
“关心她的人还真不少,韩嵩?他不是去剿匪了吗?为何会出现在天牢?”明阳自言自语地道。
她十分疑惑,思索了半盏茶功夫,才说道:“去,给本宫将她带过来,本宫有事要问她。”
方籣愣了一瞬,脚下没有动,欲言又止。
“去啊,那女子没犯什么大事,皇上不会为了这么点事与本宫为难,快去将她带到这里来。”明阳睃了方蘭一眼。
方籣忙颔首退了出去,拿着皇后的信物,亲自去天牢将欣斓提出来,带到沐华宫。
跟在方籣身后的她,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谁想见她,会有什么事儿等着她。
见这宫娥将自己径直带到一个很庄严又辉煌的宫内,心中便有了一些猜测。
当看到一脸冷漠的明阳皇后时,心中还是有些惊讶,她知道她会召见自己,只是没想到会等这么久。
她是楚昊的母亲,当初自己在昭徳寺前的那番话,想必皇后听了之后,也是会有些看法的。
明阳端坐在上位,淡淡地看着底下跪着的女子,看那女子一脸的淡然,心中略微有些诧异,她的能言善辩,早在那晚昭徳寺门前就已见识过了,但这样冷漠镇静的她,还是令她吃惊不小。
“起来回话。”明阳淡淡地道。
“是。”她慢慢站起身来。
“你可知本宫为何要见你?”明后表情淡淡的。
“民女不知。”她谨慎地回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啊。
“本宫知道,你心中定然十分怨恨皇上将你囚禁起来。”
“民女不敢。”她依旧微微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明阳轻笑一声:“你怨与不怨,那是你心里的事,本宫也不会拿你怎样,不过。。。“
明阳盯着底下的女子,神色变得莫名起来。
第255章()
“你应当明白,那日,你虽说未曾犯什么重罪,但这皇宫禁地,即便你理由再充分,也不是你可以随便行走的,更不该惹得宫内那般闹腾,自然是罪责难逃,你可明白?”
“民女明白。”她心中一愣,当初在昭徳寺前见过的那位皇后,可没现在这般和煦,她为何现在忽然变得这么不同?
她忽然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是浸淫过无数后宫争斗的女人,她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不简单,甚至可能都是有目的的。
于是,她静静地望着脚下猩红的地毯,恭敬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嗯,”明阳很满意她恭顺的样子,没有继续先前那个话题,懒懒地抬眼看了她一眼,忽然问道:“你与谦王是如何认识的?”
对啊,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是在醉仙楼?还是在哪里?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远得连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
她淡淡地道:“民女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明阳目光微敛,又道:“本宫问你,你对他到底有多深的情感?”
她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