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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尔暗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转身往饮翠院走,路上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天锦纹说小翠来找过她,事情太多她差点给忘了,想着离二房也不远了,顺道走一趟去看看小翠。
顾尔拐上去二房的路,绕了几个弯到了小翠的屋子,这个时间大家都比较清闲,顾尔悄悄的走了进去,想要给小翠一个惊喜。
她推开门,小翠正在炉上烧水,顾尔怕吓着她,伸手敲了敲门,小翠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顾尔果真『露』出惊喜的笑容,赶紧招呼她在椅子上坐下。
“尔尔,你怎么有空来了?”
顾尔把篮子在桌子上放下,说:“上次你不是来找过我,瞧我这记『性』,一转头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小翠姐莫怪莫怪。”
小翠拉住她的手说:“这是什么话,你去了大房那边自然很忙,哪能怪你。”
顾尔『露』出一个笑,问道:“小翠姐你上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小翠回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娘她念着,让我过去看看而已,不巧你正好有事,我想着也就不去打扰了。”
“我在那边挺好的,吃得好穿的也好,你告诉嬷嬷让她放一万个心。”顾尔说道
小翠盯着她的脸瞧了会,点头说:“看来确实过的不错,这小脸上都有肉了,气『色』也好了许多,二少爷那儿也不像他们说的这么恐怖嘛。”
顾尔想到薛怀,脸上『露』出一抹红『色』,“二少爷人挺好的。”
“那就好,你不知道,你搬过去之后好几天我晚上都没睡好,就怕你在那边出点什么事。”
顾尔听到这话心中十分感动,这世上还是有人在惦念着自己的,她拉着小翠的手说道:“小翠姐,你们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而且我还盼着能早点从薛府出去呢。”
小翠明白她的意思,谁不想早点脱离奴籍去过自己的日子呢,“恩,慢慢来,我相信你。”
两人说了会儿话顾尔便离开了,没有在小翠那儿逗留太久。
从二房回大房势必会经过园中的一处池塘,顾尔走在池塘边的小路上,路过凉亭的时候,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她下意识的偏开头躲过。
“你,过来!”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入顾尔耳中,她向凉亭的方向看去,石凳上坐着个穿紫『色』衣袍的人,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放在石桌上撑头看着她。
顾尔回了回头,看到身后枯黄的草地上躺着一个支离破碎的白『色』瓷杯,而周围除了她也无旁人,顾尔暗道倒霉,这都能让她遇上薛忻。
薛忻的脚在地上点了两下,不耐烦的催促:“还不快过来!耳朵聋了不成?”
顾尔不敢不动,走到薛忻面前行了个礼,“三少爷。”
“过来帮我捏捏肩。”薛忻下令,他一个人到这儿来不得趣的很,刚好来了个小丫鬟,顺道逗弄一番,打发打发时间好了。
顾尔不欲与他多纠缠,薛忻是高姨娘唯一的儿子,从小就被宠着惯着,在二房的地界有些无法无天,在他跟前就算没事都能给你找出点事来,顾尔在二房长大,没少听说他的“光辉”事迹,上辈子在生病之前也遇上过几次,着实难缠,还好有小翠在身边帮着圆场,现下只有她一人,要是惹得他兴趣,那想脱身可不容易了。
“三少爷,二少爷那边事情不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再去帮您叫个丫鬟过来?”顾尔斟酌着说道,把薛怀搬出来救场。
薛忻不屑的“切”了一声,目光落在顾尔身上,说道:“我介意。”
顾尔还是没肯上去帮他捏肩,心里祈祷着这个时候能有人来救救她,不想身后果然传来了脚步声,小翠的声音落到她耳中。
“尔尔,你的篮子忘记拿了。”小翠只看到顾尔立在凉亭里的背影,而顾尔身前的薛忻恰好被柱子挡住,遮的严严实实。
第十八章()
小翠声音不小,顾尔却宁愿这个时候来的是别人,手放在身后不断地朝她打手势,小翠还是走过来了。
薛忻欣赏着顾尔脸上的神『色』,突然有了兴趣,他记得顾尔那日在薛老太太面前低眉顺目的样子,美的不落俗套,今日脸上表情丰富了,美的更有味道。
等小翠发现薛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硬着头皮站到顾尔身边给他行了个礼,眼睛偷偷看了看顾尔,后者无奈的闭了闭眼。
“不给我捏肩也行。”薛忻换了只腿放到椅子上,说道:“把你篮子里的东西拿来我瞧瞧。”
小翠认命的走上前递了过去,薛忻从篮子里把藏青『色』的布匹拿出来,抖了两下,小翠和顾尔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料子倒是不错,我那儿还没有这种颜『色』的衣服,既然你不愿意帮我捏肩,那就拿这个给我做件衣服好了。”薛忻把布扔回篮子里,抱臂说道。
顾尔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一个两个是平时没衣服穿了吗,怎么都要她给做衣服?
“三少爷如果想要的话绣娘那边还有料子,可以给您做。”
顾尔还想挣扎一下,回答她的是又一个碎在脚边的杯子。
薛忻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顾尔,“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仗着是二哥房里的人我碰不得你是吧?”
顾尔不敢妄动,薛忻指着小翠,冷笑一声说道:“好,既然你我碰不得,她总是我二房的,三日后若是你不将做好的衣服拿到我面前来,晚一天我就打她五十个板子,说到做到!”
小翠在一旁吓得脸『色』煞白,颤颤的跪下求饶,五十个板子打下去,她不死也残了。
薛忻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尔,说:“你别求我,求她去,还有,我是要你亲手做的,若敢拿别人做的衣服糊弄我,我一起罚,你们自己看着办。”
顾尔脸上除了白还是白,薛忻凑到她跟前轻声的说:“不用我派个人过去盯着你吧?”
他说完轻佻的往顾尔耳朵上吹了口气,顾尔的身子一下绷紧,握着拳头强忍着才没躲,她用力的闭了闭眼,说道:“不必。”
“其实吧,你还有一个更简单的选择,到我身边来伺候我,怎么样?”
薛忻抬手想要触上她的脸颊,顾尔忍无可忍避开了,“三少爷放心,三日之后衣服定会送到您的手上。”
薛忻收回手,脸上未见怒意,仿佛刚刚拿小翠威胁她的不是自己一般,“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便等着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他说话的语气俨然像个期待心爱玩具的小孩子,达到目的之后一步一步跨下台阶离开了,等听不到薛忻的脚步声,顾尔才扶住手边的柱子喘了两口气。
小翠已经被吓出泪来,顾尔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小翠姐,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受罚的。”
小翠哭着摇了摇头,说道:“三日时间太短了,你还要伺候二少爷,哪能抽出这么多时间来做衣服。”
顾尔帮小翠擦去脸上的眼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时间也能挤出时间来,二少爷那边活并不重,你就放心吧,三日时间足够了。”
小翠止了哭声,“尔尔,你也不知道三少爷穿什么尺寸的衣服,要是做出来不合身可怎么办。”
“尺寸的事情好办,找绣娘问一问便是,你就别担心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眼泪擦干,别让嬷嬷看出不对劲来,也跟着『操』心。”
小翠看顾尔如此镇定,比起她来顾尔反而更像个姐姐,她忽的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恩!”
小翠走后,顾尔才『露』出焦灼之『色』,三天时间太短太短了,偏偏今日绣娘也不在府上,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她在凉亭左右踱了会,没得出什么好法子,只能等明天兰娘她们回来了再想办法了。
顾尔提着篮子走回了饮翠院,真没想到一块布居然能惹出这么些事来,接下来几天估计都睡不到好觉了,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拍了拍脸,振作精神,拿出纸笔开始在上面画花样子。
顾尔利用空闲时间画了约有十张不同的花样,她先去找了玉竹,把一沓纸放到玉竹面前,“玉竹姐,你帮我看看这里面少爷应该会喜欢哪种?”
玉竹擦了擦手,坐到她身边,把纸拿起来一张一张的看,越看越吃惊,忍不住说道:“尔尔,你画的这些都太好看了,我从来没见过,若是绣到衣服上一定非常夺目!”
“玉竹姐过奖了,我其实就是把脑子里想到的东西画了下来而已。”
玉竹从里面挑出几张摆到一边,说:“这些我觉得更好一点儿,是少爷喜欢的类型。”
顾尔看了看,点头说:“好,明日我再拿去让兰娘看看这几种花样可不可行。”
“尔尔,没看出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这花样子我看都能去卖钱了,那些成衣店里的人肯定抢着要。”玉竹半开玩笑的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尔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想法。
第二日,顾尔再一次去找了兰娘,今日院子的门果然没上锁,她推门进去,里面的绣娘都低着头各忙各的,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兰娘坐在最前面的一张大桌子上面检查衣物,等顾尔走到跟前才抬头,看到她脸上扬起笑容。
顾尔把兰娘拉到一边,悄声问:“兰娘,你知道三少爷穿的衣服的尺寸吗?”
兰娘虽觉得奇怪,却也立马回答了,“知道,主子们穿衣服的尺寸都印在我脑子里呢,谁的都错不了。”
“那太好了。”顾尔吁了口气,她可不想为了尺寸再到薛忻跟前去。
“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
顾尔摇头,说道:“没什么,一会儿兰娘你能给我写一份吗?我有急用。”
兰娘思索了一下,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答应了,顾尔这才把玉竹挑出来的几幅花样子递给她,说:“兰娘,再麻烦你帮我看看,这几个花样子能不能绣到衣服上面?”
兰娘把东西接过来看了看,眼里『露』出惊喜,“尔尔,你从哪里得的这个,太好看了,我们几个绣娘一块想的新花样都不及这里头的一张好,这个绣到衣物上面,我敢打包票绝对好看!”
“都是我随手画的。”顾尔笑道,“对了,上次那种藏青『色』的布匹还有剩下的吗?”
“不够用了?”兰娘问道。
顾尔『摸』了『摸』耳垂,撒了个谎,“恩,手生废了不少料子,这个料子这么好,被我就这么浪费了,你们会不会挨罚,要实在没有我再去想办法?”
兰娘看她抱歉的模样,也不忍心责怪,“既然是为二少爷做衣服,那便没有浪费这回事,自当精益求精,我这儿还剩下一些,做一件衣服是够得,若还想要可就没了,这回可要小心着使,知道吗?”
听到还有一件衣服的空余,顾尔立马笑起来,重重的点头,“谢兰娘。”
第十九章()
顾尔跟在兰娘身后去拿料子,一边走一边向她请教怎么把衣服做的又好又快,兰娘在府里做了多年绣娘,经验丰富的很,告诉了顾尔许多以前不知道的小窍门,她听了连连点头。
从兰娘那儿回去,顾尔连口水都顾不上喝,马不停蹄的动起手来,因为料子少的缘故,她剪的非常小心,每一剪刀下去之前都要斟酌良久,生怕出错,大冬天的室内,硬是让她出了一身的汗。
另一边的薛怀也没闲着,他是个警惕『性』非常强的人,那天在马场的事情他绝对不认为是个意外,生在薛家,他从来不相信“意外”这两个字,一切都是有缘由的,只看他愿不愿意深挖下去了。
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那马确实被人喂了『药』,这才会突然发狂,他这几天便一直在调查马场上的事情,所有的饲马人都有嫌疑。
薛怀冷着脸坐在上首,发问:“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马场的八个饲马人站成两排皆是瑟瑟发抖,不敢作声。
“都不说话是吧?那好,谁是总管,给我出来!”薛怀吼道。
第一排最右边的一个年纪稍大的人“扑通”跪了下来,嗓音都是颤抖的,“二爷,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给马下的『药』。”
“那你就说说最近一段李贵有没有哪儿值得怀疑的。”李贵那天便已经成了薛怀的剑下亡魂,想知道什么也只能从其他人那儿入手了。
总管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回答:“回二爷的话,李贵近来是有些不对劲,好像手里头突然宽裕了,花起钱来大手大脚的,问他钱从哪儿来的,他也不说。”
“马场最近有没有来什么人和李贵有过接触?”薛怀又问。
总管回忆了一番,说道:“马场来的大多都是江南的熟面孔,除了一次二老爷带来的几个行商的人之外,再无其他人,至于有没有和李贵接触过,这个小人并不知道。”
薛怀的视线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去,将人看的满身冷汗,“李贵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我不想多说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下去吧。”
等到屋里只剩下林惟一人,薛怀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查到了吗?和二老爷来往的究竟是什么人?”
“回爷的话,如果消息可靠,那群人应该是太子殿下派来的。”
薛怀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眉头拧的更紧了。
“爷,你说这太子殿下的人为何找上二老爷?若是想拉拢薛家,怎么不直接来找爷?”林惟忍不住问道。
薛怀摇了摇头,说:“不是他没来找,是找而无门。”
早在上半年太子就暗中派人来了江南,头一个找到了他薛怀,那人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太子需要在江南拉拢一批势力,薛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只不过被薛怀拒绝了,他知道,一旦卷入皇权之争,再想要脱身可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因此他婉拒了对方的提议,不管他们提出的条件有多么诱人,薛怀依然没有同意。
只是不想太子竟然还没有放弃,转而找上了薛禄,一个没脑子而又好控制的人。
薛怀从马场回了饮翠院,坐在书桌前陷入沉思,决定改日把秦逸叫出来商量一下。
他愁眉不展,站在案前的顾尔却打起了瞌睡,眼睛闭着身子摇摇晃晃,下一秒仿佛就要倒下去,薛怀撑着头看着她,顿时心情明丽了几分。
“尔尔!”薛怀使坏大声叫她。
顾尔猛地睁开眼睛,身子往后一缩,脚自然也往后退了半步,却没想到她站的地方后面就是台阶,一脚踩了空的顾尔仰着朝后摔去,她手挥舞着想要抓个东西来稳住身形。
薛怀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立刻站起来想要拉她。
顾尔没能及时抓到薛怀的手,而是擦着抓住了他的袖口,本来手上只要借到力她便能站稳,顾尔略微松了口气,刚准备将半仰的身子站直,谁想到下一瞬袖口竟出现了裂痕,只听“咔嚓”一声,袖子断了……
顾尔屁股着地,手里攥着一块布,一时间竟都没能爬得起来。
顾尔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应该去一趟庙里了,最近运气实在不佳,可以说是飞来横祸了,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屁股上的疼,先跪下来认错。
“少、少爷……”
薛怀却突地大笑出声,顾尔还真是每次都能给他带来惊喜,连摔个跤都能把他袖子断,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他看顾尔撅着嘴和小时候他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