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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比刚才还要暴怒,竟抬腿又是一脚。魏明玺见他腿脚袭来,下意识的躲闪,便躲开了。灰衣人咦了一声,立即怒火中烧起来:“小兔崽子,你还有胆子躲?看我今天不踢死你,我就不叫诸葛天清!”
当即,在这狭窄的山路上,上演了极为滑稽的一幕。
诸葛天清灰色的身影恍若无形,一下子又一下的踢向了魏明玺。魏明玺也不甘落后,竭尽全力躲避他神出鬼没的腿脚。饶是如此,屁。股上还是挨了好几脚,沾了满身的灰尘。诸葛天清直踢了魏明玺七八脚,才慢慢停了下来,脸不红气不喘,嘿嘿的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洋洋得意:“哟,不错哦,小兔崽子,这才几年不见,身手渐长。好,不愧是我诸葛天清的徒弟,没有丢我这白衣郎的好名声。”
魏明玺翻了个白眼:“白衣郎?师傅,你看看你自己,你那身衣服还能看出是白色的吗?”
诸葛天清脸腾地红了:“看不出来又怎样,脏是脏了一点”
魏明玺也跟着呸了一声:“老不要脸的!”
他这个师傅名诸葛天清,江湖人称白衣郎,只因为诸葛天清有一个独特的癖好,无论是衣衫还是鞋袜,都只穿白色的,其他颜色的一律不穿。江湖人见到诸葛天清出现的时候,素来都是白衣白鞋、银白色的半面面具,一双永远睡不醒、睁不开的眼睛,还有腰间纯黑色的宝剑和纯白色的剑鞘,以及常年别着的、骚包的一面白色玉扇。在诸葛天清的手上,还有两个十分显然的东西,跟这些白色的衣物形成鲜明的对比:左手一个黑色的玉镯,以及右手一串清净琉璃珠。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为奇怪的,更为奇怪的是,诸葛天清的另一个癖好。
不管是什么样的衣服,他都要将左边的袖子剪短,露出黑玉镯;然后将左边的袖子嫁接到右边的衣袖上,藏着他的清净琉璃珠!
只是,眼下诸葛天清这身灰扑扑的行头,真看不到平日里的潇洒邪肆!
而且,明眼人一眼就能发现,这衣服还真不是颜色是黑的,而是白色的衣服沾了太多灰尘,硬生生染成了灰色!
这得是多脏啊?
魏明玺在心中默默腹诽,却还是不敢宣之于口。
这个师傅,是他童年的阴影,也是他命运的转折。
当年从马背上跌落,被万马踩踏残废了双。腿后,他受封为陵王,便从宫中独立出去,整日里闷在陵王府中,自此性格大变。懿德皇后生怕他闷出病来,便动用了一切关系,为他寻来了高人一只双。腿。
这个高人就是眼前的诸葛天清。
当时,诸葛天清年仅二十三岁,已经是江湖上远近驰名的一等剑客,听说他师承神农白家的高人,医术也是惊人,入府不过三月,魏明玺便能下地行走。当时,魏明玺少年心性,觉得自己做了残废,人人都看不起他,对诸葛天清也常冷言冷语。诸葛天清对此的解决措施极为简单粗暴,一个字:打!
不听话,打!
不服气,打!
不吃药,打!
不睡觉,打!
不顺心,额也打!
魏明玺自从出生到长大,就没受过这样的教训,从一个暴戾的皇子,硬生生被诸葛天清打到见到他就乖乖觉觉的。诸葛天清医治好了魏明玺的双。腿后,并不是他的师傅,直到发生一件事后,魏明玺才做了他的徒弟。
魏明玺的双。腿已好的消息,除了诸葛天清谁都不知道,连懿德皇后和寿帝都是瞒着的,旁人更是无从得知。有一天,大皇子魏明春带着魏明远等几个弟弟前来陵王府,说是探病,实则当着诸葛天清的面好一番冷言冷语。魏明玺坐在轮椅上,小手几乎将椅子掰了下来,却一直忍着没有开口反击。直到这些人走后,他才疯狂的在院子里啊啊啊啊的狂叫发泄。
“只会野兽一样咆哮,是伤害不了你敌人的。”当时,诸葛天清是这样对他说的。
他转到魏明玺身前,才发现这个才十三岁的小孩子早已满脸都是泪。
诸葛天清冷着脸将魏明玺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才一字一句道:“明玺,你只有变得更强,才能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趴在地上仰视你。而不是他们站在高处,像看着蝼蚁一样俯视你、嘲笑你,明白吗?”
“我要变强!”魏明玺哭着说。
诸葛天清便点了点头:“那么,好好学武吧。”
“你教我!”魏明玺拉着他的衣摆:“我知道你的剑术很厉害,我母妃说,你是当今最厉害的剑士。”
“我教你。”许久,诸葛天清轻轻叹了口气。
自此,魏明玺正式拜了诸葛天清做师傅,跟着他学习剑术。只一个条件,诸葛天清明令魏明玺,不得以陵王的面容,在人前使用他教给魏明玺的剑术。魏明玺答应后,便开始了长达五年的习艺生涯。直到魏明玺十八岁后的某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去寻诸葛天清,才发现诸葛天清的院落里空空如也,诸葛天清已经不告而别。
诸葛天清这一走,便是好多年了!
如今魏明玺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更不是那个残废,而是顶天立地于人前的至尊皇帝了!
只是看着诸葛天清,内心仍然难掩喜悦,骨子里还刻着对诸葛天清的崇敬,唯有在这个人跟前,他还能像小时候那样放松,想说什么说什么,想骂人就骂人,不自觉的就带出了当年同诸葛天清相处的骂战模式。
诸葛天清伸手拧他的脸:“你刚刚说谁不要脸?”
“绝对不是你,师傅。”魏明玺喊着疼,乖觉的答话:“说起来,师傅你跟着我一路过来的,也不至于狼狈成这样吧?”
“这个,这个”诸葛天清的眼睛咕噜噜的转折,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你进山了,怎么又出来了?出来了怎么又哭了?”
魏明玺翻了个白眼:“说真话!”
“哎呀,还不是被你那个师妹逼得!”诸葛天清两手一摊,不耐烦的道:“其实在教导你的时候,我偶尔不是要回去吗?在那期间,一个故人去世,便将他的女儿托付给我,我便给你收了个师妹。谁知道你这个师妹真是个人精,师傅是被她逼得无处可藏了,才不得已的想跑到京城找你避避难。谁知道刚到城门口,就看到你出了城。我想着你都是皇帝了,还有什么事情能值得你亲自走一趟,一时好奇心起,就跟着出来了。”
魏明玺一愣:“我还有个师妹?”
他隐隐约约觉得不安,脑中想起一个人来,身子微微颤。抖了几分:“师傅,你不要告诉我,我师妹是唐宗的吧?”
“哦,你也知道唐宗?”诸葛天清不以为意的揪着头发:“是唐宗的。”
“唐初晴!”魏明玺惊叫:“她就是我师妹?”
魏明玺傻了。
当初在唐宗同唐初晴交手时,两人便感觉到彼此的武功套路出自同一个门派。只是魏明玺一直相信诸葛天清的脾性,断然不会给自己再弄出个师姐师妹来,便一直猜想唐初晴是自己可能存在的师叔师伯的弟子。不曾想,两人还真是师兄妹!
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为何每次唐初晴见到他时都颇为恭敬,原来竟还有这层渊源在。
诸葛天清懊恼的揪着头发,头发都被他拎了不少下来,他无可奈何的叹着气:“可不就是她?师傅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收了这么个女徒弟!”
他说着,忽然抽了抽鼻子:“你马车里有个女人,还是个快死了的女人?徒弟,你口味真重!”
不等魏明玺回应,一把上前掀开了车帘子,上前查看起傅容月来。
第655章意外之喜,寻得()
只看了一眼,诸葛天清就蹙起了俊秀的眉头:“怎么回事?这个女人不死不活的,你从哪里弄来的?嗯这不会,就是你的皇后吧?”
他说着,转过满是疑惑的眉目:“你怎么娶了个死人做皇后?”
“师傅!”魏明玺眼中又凝聚起泪光来,“你的医术最好,你能不能救救她?你帮我救救容月啊!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诸葛天清搔着头,不解的看了看魏明玺,又不解的看了看傅容月,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徒弟,不是我不想救你的皇后,而是她的病很怪啊!我一看就知道我救不了,但我知道有个人神通广大,最擅长的就是做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事情,或许他能够帮你救活你的皇后也未可知。不过,你是皇帝了,师父心里很是没底。”
“为什么?”魏明玺追问。
他是皇帝又有什么大碍,难道,那人不救皇亲国戚吗?
诸葛天清稍稍正色,少有的严肃:“因为他这个人最是精明又善于掩藏,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跟他谈事情,他会提条件。他要的东西,极少是这个尘世的人能给得起的,你是皇帝,身份贵重,我也不知道他会管你要什么。万一,万一他要的东西咱们给不了呢?你得了希望,又一下子失望,徒弟,那岂不是太残忍了?”
“不管他要什么!”魏明玺眸中星光凝聚:“我总会想办法给他。师傅,他叫什么,住在哪里,你带我去找他!”
“好吧,你跟我来。”诸葛天清见他神色十分坚决,叹了口气,终于不再多说。
魏明玺便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烟火放了,不到半个时辰,其他人便从四面八方赶来同他汇合。原本是以为他寻到了山门,却见是在路口,秦霜傲第一个失望的叹了口气。不过,他素来信得过这个女婿,见诸葛天清眼生,便问了魏明玺。秦霜傲和梅阮仪常年在江湖上行走,得知眼前这个灰扑扑的青年就是赫赫有名的白衣郎,两人便都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诸葛天清一一回了礼,目光转向姚远时,却笑了起来:“姚远也长大了,爱哭鼻子的小孩子一个个都变成了大人。呀,这就是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儿?”
“先生,别提那茬啊!”姚远满脸通红,频频示意梅珊在身边,诸葛天清可不能抹了他的面子。
诸葛天清哪里管的了这些,上前捏了捏他圆扑扑的脸颊:“啧啧啧,有了媳妇儿忘了先生,当初是谁整天抱着我的大。腿,哭兮兮的求着我教他武功的?”说着又转头看向梅珊,点了点头:“小珊儿也不错,听说你本来就是唐宗出生的,我看你的武功隐隐约约有些熟悉,像是一个故人所教。你师傅是筝姑姑?”
“是。”梅珊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我很小的时候,筝姑姑就将我养在身边,教我武功。只是后来梅家出了点事情,筝姑姑为了偿还人情,便将我送到了梅家,教习梅大小姐武功。”
“不必如此。”诸葛天清制止住了梅珊的动作,轻笑道:“说起来,你算是我的师妹了。”
梅珊讪讪的笑着,瞥了一眼姚远,忽而高兴起来。
诸葛天清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幸灾乐祸的看了看魏明玺,又看了看姚远,大笑着鼓掌:“这可有意思了!小珊儿你是我的师妹,明玺是我的徒弟,姚远算是我的半个徒弟,以后他们可就凭空矮了你一辈。啧啧,听说大魏最重礼仪,你们以后见了小珊儿,这声师叔得叫得好听些,否则,那就是对师门不孝,是要重罚的。尤其是你啊姚远,以后媳妇儿打你罚你,你怕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我小珊儿让你跪着,你就得跪着,有意思,有意思!”
魏明玺满头冷汗,姚远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你的徒弟,她当然也不是我的师叔。”
“明玺,你是我的徒弟吧?”诸葛天清抱着手得意非凡:“你的主子是我的徒弟,他都要听我的,你敢不听?”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魏明玺不耐烦起来,这个诸葛天清,还是那样老不正经,这些年吃的饭看来都是喂了狗。他看着车厢里躺着的傅容月,越发的着急起来,话语也不客气了:“这些年你游离在外,人是傻了?当年的白衣郎多少还能分得清轻重,拿得住缓急,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那个人在哪里,你若是不乐意去,我自己去寻就是。”
诸葛天清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见魏明玺看穿了他的缓兵之计,定定的瞧了魏明玺一会儿,率先转身:“跟上吧。”
几人坐在车上,诸葛天清徒步行走,竟丝毫不比马车慢,反而是姚远驾车一直在奋力追赶他。眼见着上了官道,往来时的路走进了云横镇,又穿过云横镇,直奔一座道观而去。
“到了。”诸葛天清带路到了这里,便停下止步不前:“这里的观主生性古怪,你们说话时言语谨慎一些。”
魏明玺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去,只见道观上悬着的牌匾又飘逸的字体写了三个大字:“众妙观。”
魏明玺身躯一震:“师傅,这位观主的法号,是不是叫做道真?”
“你来过?还是见过?”诸葛天清猛地回头,灼灼的盯着道真:“道真很少离开众妙观,你深居皇城,如何认得?”
这就等于默认了!
魏明玺抬起头,愣愣的盯着头顶上的牌匾,一时间身子颤。抖,竟完全不能控制。寻寻觅觅,竟这样就找到了?他不是认得道真,只是因为傅容月曾经说过众妙寨,他便对众妙二字存了些印象。联想起诸葛天清说起此人能生死人肉白骨,这不是予术师又是什么?
乔凰离也跟魏明玺一个想法,他上前一步:“陛下,进去!”
不用说,道观里必然有通往众妙寨或辟玉谷的法门,只要进去,就能找到破绽!
魏明玺点点头,折身抱了昏迷不醒的傅容月,乔凰离则不顾诸葛天清诧异的目光,站在道观门口凝神静思,手指不断的点在空气里,很快,一条水波在眼前荡漾开来,乔凰离踏步而入:“走吧,这里果然存着禁制,的确是道真的老巢。”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方踏入道观,魏明玺一抬眼便瞧见了观中三清祖师的石像前,站着一个青年人。青年人满头银发,身穿白衣,拢着手站在原地,仿佛已等候他们许久。
他端着笑容,笑盈盈的看着乔凰离:“灵媒,又见面了。”
“先生。”乔凰离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直起腰来时,神色严肃:“先生让我们好找!”
“是为了傅容月?”道真抬手指了指魏明玺怀中的人,嘴角笑意深深:“你们比我想的还要晚一点,我前天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了。陛下,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得怎样了?”
“已基本寻找齐全。”魏明玺点点头,暗暗打量着道真,道真的面目是极为和善的,倒是看不出凶恶,不过魏明玺深知这世上的人最善于掩藏,看起来淳朴无害的,可能是穷凶极恶之徒,是信不得的。诸葛天清也告诫他要谨慎,他不敢大意,思忖着慢慢说:“只是先生并未说明要将这些人安置在哪里,送到何处,我便都留在京外了。”
“无妨。”道真笑了:“只要人齐了,我自有办法带走。”
诸葛天清看了看道真,又看了看魏明玺,再看看乔凰离,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们原来就认识?”
“不认识,只久仰大名。”魏明玺盯着道真,心中想着傅容月告诉过自己的那些事情,想到这一切都是出自眼前这个人的手笔,久久不能平静。
道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魏明玺的说辞。
这话让诸葛天清又一次陷入了满肚子的疑惑里。不但是他,连乔凰离、秦霜傲、梅阮仪和复关也是完全不明所以,彼此看看,奈何谁也不能给答案。看向道真和魏明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