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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玺一起合力,找到了当年高祖留下来的宝藏。那宝藏便藏在中原晋琮。
当时,为了不引人注目的转移宝藏,傅容月在宝藏上的地皮大动土木,修了一座道观。道观建成时,吸引了很多游方术士入住,只可惜没有合适的观主。就在傅容月一筹莫展时,一个白发鹤颜的予术师进入道观,亲自为道观提名重月观,承诺为傅容月做两年重月观的观主。
不仅如此,这人还一语中的,道破了傅容月的来历!
眼前,闯入乔氏一族新居的人,正是当初那位重月观的观主,名叫道曲的予术师!
“尔等何方道友?”道曲闯入之后,一张嘴就是一句凌厉的质问。
乔凰离等人皆是一愣,一开始,原本以为这人是秦岭山中的百姓,可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像,乔凰离率先反应过来,走上前来做了个礼:“我等是乔氏一族的修道者,不知道友擅闯我等山门,有何指教?”
“天池水底下的那群怪物?”道曲不受他的礼,却冷冷一笑:“本道千里追你们,废话不多说,道真在哪里?别想抵赖,我走过天池,一眼就看破那水下设有结界,手法便是道真常用的。我攻破结界时也仔细看过,反弹的是道真的术法无疑!”
道真?
傅容月本是坐在角落里,人群挡着,一开始并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来,只听他叫破道真的名字,才一下子起身,想看一看眼前的人是何方神圣。
这一眼,顿时让傅容月虎躯一震:“道曲观主?”
道曲也没有想到会在这荒山野岭看见故人,本是怒气勃发,不由收敛了些许:“傅容月?”
“观主同道真认识?”傅容月问出口后,只想伸手猛拍自己的额头。
道曲,道真!
两人的法号都差不多,她日日焦头烂额要寻找道真,怎就没想到要去自己的道观里问问那位一眼叫破自己来历的观主?
糊涂!
白走了那么久的冤枉路!
她这边后悔不跌,那边道曲也是满腹疑惑,看了看傅容月,又看了看乔凰离等人,终于将自己手中的拂尘收了回去,好言好语的问道:“你如何会在这里,同这些道真的狗腿在一处?你方才说道真,他是我的同门师弟,你莫非也同他相识?”
这真是得来不费功夫!
傅容月在心底暗暗惊呼,却没有立即说破自己同道真的关系,略略提了一句:“算不得交好,只见过一面。”当初重生时他在暗处,自己在明处,算不得见面,只众妙寨中有过有面之缘,傅容月也不算说谎。她停了停,继续说道:“这位乔凰离先生,是我的朋友。观主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误会?”
提起这个,道曲的脸上的怒气越发浓厚了。
“没有误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追寻道真的足迹,他有什么人,做什么事,我心里都清楚得很!”道曲哼了一声:“这些乔家人跟了他那么久,要不是他们老窝隐秘,早让我一窝端了。傅容月,你别拦着,今儿我非让他们说出道真的下落不可!你我虽有些交情,但我是看在你身世可怜的份上,想助你一臂之力,你若拦我”
“我不拦。”傅容月柔柔一笑:“只是我知道,乔先生他们都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先生为何要找道真,说与他们听,或许他们能懂分寸呢?”
道曲听了这话,面上露出一丝犹豫。
区区乔氏修道人,他是不放在心上的,只是他在人间行走颇多顾虑,也不好真的太过横行,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傅容月的提议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道曲看了看四周,乔氏族人众多,其中不乏凡人,他的术法能对付修道者,却不能用在凡人身上,否则会招来天谴。要是自己出手收拾这些修道者,但这些凡人一拥而上,他恐怕还是要吃亏!道曲想到这里,眼珠子不断乱转,很快就顺着傅容月的话想了对策:“我同道真是同门师兄弟,他离开师门时,盗取了门中至宝玄机石和乾坤镜,我奉师命追回两件宝物。这些人却屡屡阻拦我,我怎能不恼?”
傅容月和乔凰离对视一眼,双双均是一颤。
玄机石在云娆的手中抱着,保存她尸体不朽;那乾坤镜,正在众妙寨中高悬!
这道曲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半晌,乔凰离缓步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长是高人,我等不敢隐瞒。我乔氏一族并非是道真的狗腿,而是事出有因。”
“什么因?”道曲脸色漠然,显然不信。
乔凰离便道:“道真曾经救过乔氏一族的先祖。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百年来,我乔氏一族一直为道真做一件事情。道长昨夜找上门来时,这件事刚刚完成,我们乔氏一族才从天池底下、道真画下的牢笼里走出,来到秦岭深处,打算在此定居。道长慧眼,若是我乔氏一族有半句虚言,定让我乔凰离不得好死!”
“你不用发誓,我暂且信你。”道曲摆摆手,面色总算有所缓和:“你们是为道真办一件什么事?”
“这恐怕不能说。”乔凰离摇了摇头:“忠于人事,望道长海涵。”
“哼,你不说我也能猜到。”道曲却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极为嘲讽的笑容:“道真能为了什么?他自从踏入这人间,就一心一意为了一件事。我问你,你乔氏一族是为了七星连珠的事情在到处奔波,对不对?你们族中藏了个绝色女子,对不对?”
“道长知道?”这下子,换乔凰离吃惊了。
他原本还以为,这件事天下只乔家人和傅容月直到罢了!
道曲微微颔首:“我跟他是同门兄弟,他在想什么,我从来都看在眼睛里。天池是一处灵脉所在,掐指一算,他将那个女人藏在其中也是情理之中。那个女人的魂魄受了重创,需要灵气才能滋养复原,我早该想到天池的!我问你,那个女人呢?她还像当初那样喜欢魅惑她人吗?她还是很想回到师门,还是一心想复仇吗?”
“怕是不能。”乔凰离苦笑:“她早就死了。百年来,我乔氏一族守着的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
“死了?”道曲失声尖叫。
他的反应倒完全出乎傅容月的意料之外,傅容月听着他对云娆的评价,并不像是对云娆有什么好感,既然如此,怎会对云娆的死这般震惊?
傅容月点了点头:“是,乔家人奔波忙碌,只是为了让她的身体不会在岁月里腐朽。”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道曲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眸中露出懊恼的神色:“我早该想到的!如果不是死了,她怎么可能安静消沉这么多年?死了,她竟然死了”
他一边说,一边沮丧的拍着自己的额头,竟难掩伤心失落!
傅容月心中越发疑惑起来,这个云娆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神通广大,让这些予术师个个都为她牵肠挂肚的?
她有心发问,道曲却没有给她过多的时间。他低低自语了几句,在众人跟前走了几步,忽而神色大变,一下子跳了起来,几乎是瞬移到了乔凰离跟前,不等乔凰离反应过来,道曲一把抓住乔凰离的衣领,死死的将乔凰离压。在了树干上。晨曦中,道曲的眼睛有些血红:“我问你,她的尸体呢?天池塌了,她的尸体怎样了?”
说到后来,语气里的哽咽几乎藏不住,握着乔凰离的手亦在微微颤。抖。
乔凰离脸憋得青红,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送到道真身边了!”
“是哪里?我问你是哪里?”道曲有些失控,迫不及待的又问了一句。
傅容月见乔凰离在他手下如同蝼蚁一般,生怕道曲一个不小心,下手重些就捏断了乔凰离的脖子,忙上前用力掰开道曲的手腕,替乔凰离回道:“观主,我们不知道那地方在哪里,只知道叫众妙寨。天池底下有阵法同众妙寨相连,故而能将人送过去。如今天池已经毁了,观主若想去,可去凤溪村外的一个山洞里寻路。”
砰——
话音刚落,道曲便松开了紧紧握住乔凰离的手,转身瞬息远去,只余下空气里一句轻飘飘的“多谢”二字,和乔凰离脖子上的淤青,证明不是大家的幻觉。
绿萝急忙跑上前,将乔凰离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他脖子上青紫交错的痕迹,不免有些后怕。
乔凰离呛得直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便立即说道:“立即回京城,这道曲的实力与道真不相上下,实在分不清是敌是友。迟则生变,得赶在他找到道真之前,将巫师一族的血咒解了。还有”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傅容月:“王妃是因道真而来到这世上,我不敢想,倘若道真那边出了什么岔子,王妃会是怎样的命运!”
第650章寿帝驾崩,托孤()
傅容月身躯一颤,比起昨夜的生死转瞬,一股寒意片刻便袭遍了全身。
话不多说,当即,乔凰离请了青长老过来,请他帮忙,用念力送大家回到荥阳城陵王府。
等再次站在魏明玺跟前,傅容月只觉得泪目盈盈,风一般的扑到了魏明玺的怀里,终于能够放声大哭起来。
直到深宫里传来一阵阵的钟声,穿透荥阳城,送到陵王府,才阻断了傅容月的哭泣。
“宫里的警钟!”魏明玺竖起耳朵,陡然间脸色一变:“父皇!”
他松开拥抱着傅容月的手,几乎是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门口的阶梯绊了魏明玺,他快速的爬了起来,飞奔着往宫里冲去。傅容月一愣,也一下子就懂了这是什么意思,急忙吩咐了姚远和董剑逸:“是陛下病重,快,立即发出飞鸽传书,让各边疆严守边境,决不能让赤蒙和南越跨过我大魏的国境一步。另外,传我命令,让隐月楼将所有收入集结,分两批送到陈王和南宫炘手中!”
如今国库吃紧,大魏的生死安危又全部寄托在这些浴血奋战的边境战士身上,能稳定大局才是最为重要的。
姚远和董剑逸点点头,两人也知道事关重大,立即分头往两边去办。
傅容月又叮嘱绿萝,让她稳住陵王府大局,便提起裙摆紧随魏明玺身后往宫里去。
宫里的警钟不轻易敲响,但凡敲响,必定是宫中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大事,钟声传出去后,四面八方的人便都听到了,凡三品以上朝臣、皇亲国戚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到达皇宫。不意外的,傅容月同梅向荣几乎同步到达宫门口,两人一见面,梅向荣便道:“怕是陛下”
“我知道。”傅容月心里以一紧:“义父,怕是将有国事委托。”
梅向荣嗯了一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到了寿帝的寝宫前,遥遥便瞧见魏明玺跪在寿帝的床榻前,双手紧紧握住寿帝枯瘦的手掌,早已泣不成声。
寿帝目光微蒙,这宫里还剩下的嫔妃、十六皇子都在,其他子女也从宫外赶了回来,马兰朵哭哭啼啼的跪在一边,同魏明玺离得远远的,时不时用目光瞥一眼魏明玺,对寿帝的离去显然也颇为伤心。寿帝轻叹了口气,目光逡巡了一圈,没有看到魏明铮,想到这个儿子如今在边境上,恐怕是回不来的。魏明铮远行时前来告辞,他早已做了这样的觉悟,如今留着这口气,只是为了等到傅容月和梅向荣罢了。
见两人跨进门中,寿帝立即就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吊在心口的石头总算落下,露出一丝笑容来。
他对傅容月和梅向荣招了招手:“容月,梅卿,你们过来。”
多年病重,早已经折磨得寿帝不成人形,如今形容枯槁,瞧着让人伤心。傅容月蓄在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扑过去同魏明玺跪在一起,轻声道:“父皇,容月在。”
“好孩子。”寿帝轻轻的说:“父皇这一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明玺了。明玺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呢,他啊,跟他母亲一样,有时候难免意气用事,你在她身边,需得时时提点着他,不能让他胡来,知道吗?”
“明玺会是个好皇帝的,父皇放心!”傅容月连连点头。
寿帝叹道:“玺儿,你比父皇厉害,父皇这一辈子最想办成的事情,最后是你做到了。就凭着这一点,这个天下交给你,朕放心。”
魏明玺哽咽着回答:“父皇,你别丢下儿臣,儿臣不孝,这些时日来都不能在你膝下尽孝,你怪儿臣吗?”
“不怪。我儿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人。”寿帝眼中熠熠生辉,骄傲和自豪溢于言表:“我儿将来会是最伟大的皇帝。梅卿!”
“臣在。”梅向荣连忙往前一小步。
寿帝扭头看着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有些奇异的光彩:“好兄弟,对不住,朕这就要先走一步。这些年来苦了你了,以后朕不在了,朕的儿子,你要好好照应着。当初你是怎么帮扶朕的,往后,也要怎么帮扶明玺。你们梅家世代忠良,朕只信得过你。”
“陛下莫要说这些丧气话,只要陛下放宽心,还能再活很久。”梅向荣心中酸楚,几乎落泪。
寿帝摇摇头,不以为意的嗤笑:“这种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鬼话,也就是喊着好听,你我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哪还能不明白真假?梅卿啊,最近我老是梦见从依,梦见我们初初相识的时候,她躲避追杀,躲到了我的马车里来。嘿嘿,梦里啊,从依笑得真好看还有咱们年轻时候的很多兄弟,他们都笑着走来迎我,喊我将军,像从前在西北的时候那样。从依站在中间,身穿银色素袍,啊,这么多年来,朕很是想念她,这就要跟着她去了。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快活过!”
“陛下!”梅向荣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拽着,难受得梗痛起来。
寿帝渐渐胡言乱语起来,说的却是年少时候的往事,魏明玺和傅容月插不上话,只默默流着泪,舍不得寿帝就这样离去。
但天命陨落,人力不可抗。
寿帝的瞳孔渐渐的涣散,有气无力的说着喃喃自语的话后,慢慢的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魏明玺和傅容月一人握着他的一只手,只觉得掌中父亲的手终于无力的滑倒,寿帝在两人的注目下,一点点的闭上了眼睛。
梅向荣快步上前,翻开寿帝的眼皮看了看,又将手搭在寿帝的脉搏上仔细的把了把,脸色一白,半晌后,他抬起头看向谢安阳,轻轻的点了点头。
谢安阳捂住嘴。巴,眼圈红肿,抖了抖自己的衣袖,跪在地上宣布:“陛下驾崩——”
寿帝离去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傅容月和魏明玺虽然在心理上早就有了准备,还是十分伤心,几乎无心打理寿帝的身后事。好在寿帝留下圣旨,确立了魏明玺为东宫太子,是国之储君,倒并不显得慌乱。礼部准备周全,寿帝的丧礼之后,魏明玺便在灵前登基,即位为帝。
寿帝的灵体安葬在寿陵,与早就入殓其中的懿德皇后,即惠妃合葬。柳皇后的陵寝为安陵,同寿陵毗邻,大皇子魏明春的尸骨已经入驻其中,将来柳皇后故去,便送去此中,不同寿帝合葬。这是一座新的陵寝,至今还没有完全完工,但礼部却暗暗加快了修建的步调——魏明春死后,柳皇后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连寿帝也去了,怕是柳皇后支撑不久。
礼部的担忧倒也并非没有道理。
寿帝驾崩的消息传遍内宫时,柳皇后连头发都没梳便从中和宫中跑到了寿帝的寝宫,两人只说了些道别的话后,寿帝便撒手人寰,留下柳皇后一人。
她没了儿子,如今丈夫也去了,扛不住这样的打击,当即就昏厥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