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罢,傅行健不容傅容慧多说,转头看向傅容芩:“初七就是容月的生辰了,你这个做姐姐的要上心一些。容月对京都不熟,你带她置办些衣服首饰,别到时候站出去丢了我忠肃侯府的脸!”
傅容芩万般不情愿,可也只能点头。
最后,傅行健才看向程姨娘,脸上露出一点笑意:“容月的及笄礼就交给你了。如今府里不能无主,你掌家多年,没问题吧?”
这话的言下之意,便是已决定扶正程姨娘了!
第63章明春落马,罪状()
程姨娘乍然听闻这样的喜讯,已是惊呆了,傅清和傅容月则是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两人投去鼓励的目光。
好半天,程姨娘才重重点头:“一定不负侯爷所托!”
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傅行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晚些聘书就送到,你准备准备吧。”
他说完这些,大手一挥,吩咐开饭。
今日算是一个喜气的日子,傅家诸人围聚一桌,说说笑笑间颇为热闹。连傅容月这个新入的傅家小姐都跟诸人融入了进去,反而是傅容芩和傅容慧两人显得拘谨了很多,跟诸人格格不入,透出一股不和来。
这也怪不得她们,白氏倒了,程姨娘被扶正,算得上是半个仇人,她们能欢天喜地得起来才奇怪!
尤其是傅容慧,她突然间受到傅行健如此重用,心里十分不安。且不说按照礼仪该当由大哥傅清前去祭扫,就算大哥很忙,也还有傅容芩在;傅容芩不行,傅行健既然要扶正程姨娘,也该当由程姨娘去,怎么傅行健就这么糊涂,让能干的大姐傅容芩做帮傅容月挑选衣服这样的小事,而让自己去干这种大事?
她心中惴惴的,总觉得说不出的古怪,看了好几次傅容芩,见傅容芩毫无反应,只能作罢。
傅容芩倒并非真的不理会她,而是她也心事重重。
在她心里,她才是真正的傅家嫡女,而傅容月,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替自己嫁给陵王的一个靶子而已,凭什么要她来伺候傅容月?听傅行健的意思,傅容月的及笄礼要风光大办了,为此还特地扶正了程姨娘,她心底顿时就不是滋味,难道傅行健竟改了主意,转而扶持傅容月了?就因为她开了容辉记、即将嫁给陵王?
不服!傅容芩是真真正正的不服!
她心中柔肠百结,没留意到傅容慧,更没注意到傅行健审视的目光。
昨天晚上的事情对傅行健来说,无异于一阵雷雨,将他过去所有的认知都打断、改变。如今看着傅容芩,他止不住的想,既然傅容慧都藏着秘密,会不会傅容芩也
他暗暗打定主意,这个女儿也要查,不管是什么结果,总比养别人的种要强!
但之后呢他眯起眼睛,傅容芩长得好,才学名气也还可以,就算是别人的种,他也一定会利用到最后一分。
这一顿傅家早饭,大家都满怀心思,最终只有傅容月一人吃得安心。
傅行健果真是说到做到,到了下午时,聘书便送到了程姨娘的手里。
傅容月当时正在程姨娘的房里,傅清借故离开,程姨娘母女连同傅容月都颇为高兴,程姨娘更是激动的将聘书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最后才眼含泪花的低声说:“我终于还是等到了”
她虽然对名分没有太多追求,可骨子里依然是官家小姐,做了这么多年妾室,怎么可能没有感触。再则,傅清和傅容敏都渐渐大了,如果一直是庶子庶女,将来必定不能嫁个好人家,做母亲的,总希望儿女都能体面风光嫁娶。
“恭喜程姨!”傅容月笑着握住她的手。
程姨娘回握着她的手,目光复杂,最终只化作无声的泪滴。
傅容敏特别高兴:“娘做了正室,那我以后也是名正言顺的小姐了!大哥也是名正言顺的嫡子了!娘,以后这府里再也不会有人说我们是奴才了,对不对?”
“谁说你们是奴才?”傅容月听了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傅容敏张嘴要说,程姨娘忙按下了她的话头,微微摇了摇头:“月儿不要听容敏胡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前她们也没说错,我是妾室,容敏是庶女,本就是半奴半主,怨不得人家说三道四。”
“是傅容芩和傅容慧?”傅容月的目光咄咄逼人。
这次程姨娘没拦住傅容敏的话,就听傅容敏猛点头,道:“还有其他几个姨娘。她们不喜欢我娘,总看不惯我娘,非要说这些难听的话让我娘难受。”
傅容月点了点头,心中了然起来,难怪今早傅行健宣布让程姨娘做正室时,其他几个妾室的脸那么难看,想来是从前得罪程姨娘的地方太多。
程姨娘并不在意,她也不便多说,打定主意,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非要给这些人好看。
她能帮程姨娘和傅清、傅容敏的地方不多,将来要带来的伤害更是剧烈,如今她只能尽力让她们过得舒心些。
程姨娘做了忠肃侯府的女主人,身价倍增,过往的衣物品格俱不能再用,制式规格多有与礼仪不合之处,故而拿了傅行健的聘书后,三人便结伴去往锦绣庄,置办一些衣服以备不时之需。到了锦绣庄,程姨娘倒也不急,先帮着傅容月挑选布料做及笄礼上的衣裳,又为傅容敏选了些时下正流行的料子,还给傅清订做了几身衣衫,连傅行健也准备了,最后才考虑自己的。
几人在锦绣庄耽搁了大半个下午,又去了首饰店,给傅容月准备及笄礼要用的东西。
一直在外晃荡到了傍晚时分,几人才满载而归。
刚到傅家,便见傅行健匆匆离开,找丫头一问,丫头道:“侯爷接到宫里急讯,进宫去了。”
大魏虽总体平静,可多年来,边陲小国总爱闹些别扭,傅行健总管军务部,半夜被传召也是常有的,程姨娘见怪不怪,傅容月却留了心。
回到潇湘院,第一时间让梅琳去打听今日发生的事情。
大半个时辰后梅琳才回转,给傅容月带来了惊人的消息。
今天白天一整天都没什么事情,散朝之后,刑部继续严审王源一案。王源的儿子王柏桓强抢民女已成既定事实,王源有管教不严之罪,被牵连入狱后,刑部受到魏明钰的指使,对王源加强审讯,在刑部的铁钳下,王源熬不住刑罚,竟招供了一堆骇人听闻的事情,而每一条每一件,都是关于大皇子魏明春的!
到了日落前,刑部尚书唐焕义揣着供词就入了宫,寿帝接过供词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
供词之上,条理分明,一共列出了魏明春做下的五件天理不容之事:
罪一,妒忌之心甚重,因九皇子魏明玺得寿帝宠爱,魏明春指使心腹在魏明玺的座驾中动了手脚,指使魏明玺坠马,造马蹄踩踏险死,已然构成谋杀皇子罪;
罪二,生为皇子,不知感恩,不存孝道,在惠妃病逝、举国大丧之际饮酒作乐,致使侧妃、婢女相继有孕;
罪三,中饱私囊,以权谋私,在多地侵夺他人地产、财产为私有,在鄞州、睦州,共计掠夺他人资产数万两,侵占土地不计其数,致多人伤亡,无数家庭破灭;
罪四,贪污受贿,买卖官爵;
罪五,收放高利贷,牟取暴利,民怨沸腾。
条条件件,有理有据,后附证词、证人名单无数,让人挑不出一点错事来。
寿帝看了这份供词,好半天都无法呼吸,等缓过来,当即就宣了相关一部分证人上殿,听完证词后,并无太多出入,心里就信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魏明钰拿得很准,命唐焕义将魏明玺、惠妃的事情放在第一二条,果真是一下子就拿住了寿帝的软肋。寿帝偏疼魏明玺已不是一日两日,对魏明玺的伤残痛心疾首,突然间告诉他,魏明玺残废不是意外,而是大皇子故意布局,他怎能不怒、不恨,几乎是想立即杀了魏明春的心都有。而惠妃呢,惠妃故去之时,寿帝足足伤心了一年之久,每每想起惠妃都是老泪纵横,痛哭流涕,那段时间宫里顿顿素餐,举国同丧,寿帝哪里想到自己伤心欲绝之时,自己的儿子竟这样荒淫无道?
寿帝并无太多政绩,可他确系正直,压根儿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在朝廷里这般胡作非为,乍然揭开真相,天威震怒,当真无可比拟。
宫里数十个内监揣着寿帝口谕,将三品以上朝廷要员统统宣进宫中,看样子,朝廷又是一场风波。
傅容月听完这些,摆了摆手,让梅琳下去休息了,她自己则带了梅珊去了陵王府,送上拜帖后,下人引着她在书房等候,歉意的回禀:“小姐,我家王爷刚刚奉召入宫,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王爷有吩咐,若是小姐来了,就将饭菜点心送来。小姐可是这会儿就用膳吗?”
梅珊噗嗤一笑,陵王倒是细心,连这个都为傅容月想到了,对小姐真是有心。
傅容月也是始料不及,随即便释然了。都要嫁给他了,迟早也得适应人前的恩爱,做做样子也好。她便点了点头,带着梅珊边在书房用膳,边等候魏明玺。
而此时的魏明玺正在宫中,含笑坐在轮椅上,亲自接收傅容月送他的第一份大礼。
当着文物群臣的面儿,寿帝让内监将供词念了出来,不出意外,立即引起了震动。
一段时间不见,魏明春似乎老了好几岁,王源作为他的心腹,知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自从王源入狱后,魏明春便想尽了法子保他,不能如愿后,又想了不少法子灭口,可魏明钰保护得实在周密,压根儿不能得逞。
这些供词魏明春也是第一次听到,后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等内监念完,他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第64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魏明春也是聪明人,顺势就哭丧着脸喊道:“父皇,儿臣冤枉啊!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的。”
“陷害?”寿帝气不打一处来,“刑部亲自审理,证据确凿,证人证据朕都看过,你还说你是冤枉的?”
“父皇,刑部是什么地方,王源一个文官,如何挨得住刑罚?若有人严刑逼供让他指证儿臣,将这盆污水扣死在儿臣的头上,他如何抵挡得住?”魏明春越说越发气愤起来,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魏明钰,这朝堂之上最想他死的人莫过于魏明钰了,他便冷哼了一声:“父皇,儿臣是什么样的人,父皇也是知道的。这些罪儿臣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就拿九弟的事情来说,儿臣与九弟虽不是一母同胞,可都是父皇的子嗣,儿臣怎么可能残害九弟?请父皇明鉴!”
这话说得极好,让寿帝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可终究是不相信,并不答话。
魏明钰哪里肯放过如此良机,当即冷笑:“大哥真是巧舌如簧,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白纸黑字,那么多证人的供词难道也是假的吗?这话你也就骗骗我们,还真以为能骗过父皇吗?”
“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魏明春哪里肯认,一口咬死。
两人争执不下,只有旁人出来说话才行。魏明钰给刑部尚书唐焕义一个眼色,唐焕义整理了一下衣冠,出列道:“陛下,臣有本奏。如此大罪,大皇子要辩解也是自然,不过,是非曲直陛下自会决断,不如宣王源上殿来跟大皇子当堂对质!”
寿帝点了点头,终于同意了唐焕义的建议。
不多时,王源戴着脚镣上了大殿,几日不见,他形同枯槁,可知在刑部是受了不少折磨的。不过刑部的手段素来高明,外面看起来却是皮肉无损,寿帝是看不出破绽来的。
王源一到殿上,下意识的就看向了魏明春,魏明春眼中杀气一闪而过,警告的看了王源一眼。
王源顿时抖了一抖,心中却叫起苦来。这边是自己的贵人魏明春,魏明春扶持他多年,于他有伯乐之情,又是旧主,心里多少是维护的。可他看向另一边的魏明钰,一股恐惧蔓延开来,这些天在刑部受到的虐待都让他心惊胆战不说,他现在更担忧的,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的小命还紧紧的攥在魏明钰手中!
“王源,你所招供的是否属实?”不等他思考良久,寿帝发话了。
魏明春瞪着他,拳头下意识的握紧,掩饰他深深的不安。
魏明玺就站在魏明春的对面,见状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魏明春竟也有害怕的时候?
王源垂下头颅,避开了魏明春的目光,缓慢的点了点头:“罪臣所言,句句属实!”
魏明春听了这话,身子终于忍不住轻微的晃了晃
这一场大殿对质的结果不做第二猜想,寿帝宣了王源后,又召见了其他一些牵扯其中的官员,无一人翻供。魏明春的罪名几乎是当场确认,寿帝勃然大怒,立即就下了诏书,明令让魏明春在府邸里思过,等候处罚。
所有人都散了后,寿帝独独留下了魏明玺。
魏明玺依旧是坐在轮椅上,寿帝一步步走向皇座,走到他的身边,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寿帝颤抖着手抚摸魏明玺的头发,竟是老泪纵横:“玺儿,是父皇对不住你。这个孽子!当年就克死了你的兄长不说,还筹谋这样险恶的事情,险教你丧命。玺儿啊,你母妃至死都在怪我,说我不该宠你太过,父皇真的做错了吗?”
他并不蠢,多年前也曾经怀疑过魏明玺的伤残是人为的,可惜一直找不到证据,如今证据一一出现,略一推敲便知道根源还是为了这个皇位。
“怎能怪罪父皇?”魏明玺的声音淡淡的,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笑:“归根到底,还是儿臣无用,没有洞察出大皇兄的祸心而已。”
“玺儿啊”寿帝的心疼得都要碎了,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忽而一咬牙:“你放心,父皇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魏明玺垂下眼眸:“父皇,还是算了吧。大皇兄终究也是父皇的血脉,再则皇后娘娘那边父皇也不好交代,大皇兄身后还站着整个柳家,儿臣不想让父皇为难。反正儿臣的腿也只能这样,就算父皇处罚了大皇兄,儿臣也是废人一个。只要父皇心里有儿臣,儿臣就很高兴了,相信母妃也不愿意见到父皇为了儿臣搅乱朝局的平衡。”
“好孩子”他的懂事,让寿帝的心更软了,目光和蔼的看着魏明玺,不由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露出几分恍惚:“是啊,你母妃最是心善,当年若不是顾忌朝局,她早就是皇后了。你的心胸随她,父皇很是欣慰。”
提到惠妃,父子两人便多了不少话题,魏明玺离开时,寿帝心情已然好了很多。
魏明玺径直回陵王府,刚下马车,便听到管家说傅容月在书房候着,心中便是一喜。不知什么时候起,他越发期待更傅容月的见面,期待傅容月给他的惊喜。
陵王府里都是他自己的人,多年苦心经营,这点自信魏明玺还是有的。
进了内院,他便弃了轮椅,用拐杖撑着走路——上次去侯府时,他便发现傅容月喜欢他直立行走,而不是坐在轮椅上,他心中便对那台轮椅多少有了些抵触。
傅容月正在书房翻看他书架上搁置的兵书,听到动静回头,见他是走进来的,果真眼前一亮,他微微一笑:“来了多久了?”
“你刚进宫我就来了。”傅容月嘻嘻一笑,目光仍旧是瞅着他书架上的那些书,一脸贪恋:“殿下书架上这些书,我是否都能随意取阅?”
“可以。”魏明玺点了点头,走到她身边,见她手里拿的是孙子兵法,低声道:“这书不错,乃是行军布阵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