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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能随便说的。”傅容月蹙眉。
这是魏明玺和南宫越刚刚定下的计划,南宫炘是怎么知道的?
南宫炘听她话中的意思,十之八。九是肯定,顿时就急切了起来:“王妃,请务必阻止我大哥护送容盛回西凉。否则否则”
他神色焦急万分,不似有假,傅容月上前一步,两人靠得更近了几分:“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南宫炘眼圈微红,眸色痛苦的扭头看了看街角,傅容敏垫着脚尖在看他,他一咬牙:“王妃,我已经走投无路,如今只有陵王府能够改变这个局面了。我二哥跟随齐王殿下,心中已对平宁侯府生了异心。我偷听到他暗暗布下死士,要在容盛太子和我大哥前往西北的路上设下埋伏,将容盛斩杀在西北地界,破坏大魏和西凉的和亲不说,还要将罪责全部推给陵王。最重要的是,他们想要拿下西北的军权!”
傅容月悚然一惊:“西北有你大哥坐镇,拿下军权谈何容易?”
“是,所以二哥想要大哥的命!”南宫炘眼中满是痛苦:“他想要连同大哥一块儿除去。”
“此事当真?”傅容月连看榜的心情都没了。
若是南宫炘消息准确,那还真是不得不防。如今关键时刻,容不得有一点乱子,否则将陷国于危险之中。
南宫炘点头:“千真万确!”
傅容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我已经知晓,你先回去,别让你二哥看出不对劲来,无端又生出更多的祸乱。”
南宫炘应了,又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傅容敏,终于埋头往小巷子里走了。
他一走,傅家人就好奇的围了上来:“你们都说些什么,说了那么久!”
傅容月摆摆手:“回家再说。”
傅清见她虽是混若无事,实则眼中忧心忡忡,便知道事情有异,当即招呼着程氏和傅容敏快步去往梅国公府。
一进门,傅清便招呼程氏和傅容敏同去看望梅阮仪,自己则和傅容月直奔梅向荣的主院而去。秦霜傲也在,见他们神色匆匆的进门,秦霜傲还以为是陵王府出了事情,急忙迎了上来:“容月,你怎么来了?”
“爹,正好,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傅容月握着他的手:“爹曾经掌管秘隐,同是死士刺客,又在江湖,爹知道都有哪些刺客营?”
“大魏游荡在江湖上的刺客组织如今已经被吞并得差不多,能跟隐月楼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唐宗。”秦霜傲一愣:“是不是有新的死士组织出现?”
傅容月点点头,她心中已经有了些底气:“先前就听说齐王府有豢养死士,看来要加紧查找他们的大营了。”
说着,便将方才路上遇到南宫炘,南宫炘特意警告哀求她的话说了。
梅向荣听得怒气勃发:“这南宫墨实在是不像话!国之根本,岂是能随便动的?”
“这南宫墨性情如何?”傅容月趁机追问。她虽然知道南宫墨是平宁侯府的人,同南宫越、南宫泽和南宫炘是兄弟,但比起其他三个嫡出兄弟,他作为平宁侯府唯一一个庶出的公子,平日里委实低调,来京城三年她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人,更有甚者,恐怕京城里的很多人都以为平宁侯府的二公子是嫡出的南宫泽,按照长幼顺序,排行第二的南宫墨韬光养晦的功夫非同一般。
梅向荣怒道:“我见过几次,安安静静的跟在南宫泽身后,从不多话,却是个心狠手辣的!”
“此人就没有别的弱点?”傅清追问。
梅向荣正要说,秦霜傲却打断了他:“容月,你掌握的这些有没有切实的证据?如果有,倒是不用那么麻烦,将南宫墨控制起来应该不难。”
“正因为没有,才觉得烦心。”傅容月摇摇头,如今国事繁多,魏明玺劳心劳力都不得好,若是再来这一件,她是真心疼魏明玺的操劳。
秦霜傲瞧着桌子,沉吟了一会儿便道:“依我看,此事倒是不难解决。一出金蝉脱壳,保管南宫墨和齐王摸不着头脑。”
“恐怕不行。”傅容月心中说不出的怪异,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齐王既然要动手,想必会想出一个完全的法子,将各种可能性都想到,金蝉脱壳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者,不管怎样,容盛出关必定要经过西北地界抵达盛柔,否则就得绕行西线,那时候战线长,恐怕会更麻烦。”
“依我看,也不用那么麻烦。齐王想用南宫墨替换南宫越,总归心里只有这一把剑,咱们将这把剑折了,谅他齐王也没什么办法。”傅清道。
傅容月眼睛一亮,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只是治标不治本,总能解一时燃眉之急,拖到容盛回到西凉。
“要抓住南宫墨的把柄恐怕不容易。”秦霜傲和梅向荣同时摇头,梅向荣说道:“他在京中真的没什么存在感,也没听说有什么行为不端的地方。”
秦霜傲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道:“容月,我记得年宴的时候,为了拿到纪城军的掌控权,咱们放出了江洋大盗的消息,此案至今高悬,只抓了几个贼目充数。这个案子如今正好用得着,都是咱们的人,用起来也方便。既然抓不到南宫墨的错处,那我们就给他创造一个错处,不管怎样,先关他在大牢里,等容盛到了西凉再放出来。”
“好!”傅容月点点头,提起的心稍稍落了下去。
几人说了许久的话,日头渐渐上来,京城的热闹越发喧嚣。
程氏带着傅容敏也看过了梅阮仪,复关送两人回来,梅清谷随行。程氏走在前面,傅容敏和梅清谷笑眯眯的一路说着话,都不见多焦虑。
傅容月等人便都停住议事,同程氏等说些家常话。梅阑珊待嫁家中,这几日格外安静,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发呆,只今日听说放榜从屋子里出来,陪着梅清谷等候消息。午时一过,便见梅家早早守候在皇牌前的家丁飞奔而入,满面喜色的喊道:“中啦,中啦,二少爷和傅小姐都中啦!”
第566章阑珊心思,挑明()
“都是第几?”梅向荣喜得连话都颤。抖起来。
家丁道:“二少爷高中榜首,傅小姐稍稍落后一些,但也是前五。现在皇榜前围了好多人,大家都在夸奖二少爷和傅小姐呢,都说咱们梅国公府风水好!”
“好,好!”梅向荣连连点头:“中了就好!清谷,容敏,接下来你们要好好准备殿试,陛下这些日子精神尚可,应该会将殿试的日子提前,要一鼓作气。”
“知道了!”梅清谷和傅容敏双手紧握,眼泪汪汪的看着对方。
程氏泪眼朦胧,背转了身子抹眼泪,心中直道:“老天有眼,容敏也考中了,就算不能名列三甲,也能在朝中做个小官,将来就算我入了土,到了九泉之下也不用操心她太多。真好,以后两兄妹有个伴,总不至于孤苦伶仃!”
她只感到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子轻松了很多,纵然此刻就死了也是值得!
傅清则满面骄傲的看向傅容敏,他的妹妹还未及笄就有如此本事,已经超乎常人,将来必定是国家的栋梁。按照大魏的律法,等傅容敏及笄后才可出任。算起来,傅容敏四月初八的生日,离今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了,等殿试考完,刚好过了及笄礼,今年就能上任,耽误不了什么。他心中由衷的感到高兴,从此以后,父亲带来的耻辱将会随着他和傅容敏的入仕而慢慢洗刷,终会有一天,整个傅家会从衰败走向荣华!
到了那个时候,容月也会有更多的助力,魏明玺登基为帝,后宫里的女人断不敢轻易欺辱了她!
想到这里,傅清的目光随着傅容月转动,嘴角的笑容喜忧参半。
傅容月不经意的回头,正遇到他温情脉脉的眼神,她回给他大大的笑容:“大哥,你以后上朝又有伴了!”
“还不一定做什么官呢,说不定我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傅容敏吐吐舌。头。
若不高中三甲,入仕必定排在五品之后,她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将话说满了。
梅向荣哈哈大笑:“不管做什么官,都好,都好!”
他心中委实高兴,梅阑珊即将远嫁西凉,傅容月嫁给了陵王为正妃,此时正是梅家处在危亡的时候,梅清谷此时进入殿试,必将替代梅阑珊入朝,不管局势如何变动,梅家总算不负众望,继续实践着祖先对魏家的诺言:只要梅家在,大魏的江山决不亡!
一片热闹中,唯独梅阑珊显得安静了些。
她同大家站在一起,但一言不发,脸上带着笑容包容的看着两个弟弟妹妹。她同梅清谷是最要好的,此时安静不免反常,傅容月频频留意,便发现梅阑珊的眼神很是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梅向荣做主,今夜大家同乐,一行人欢欢喜喜的去花厅,傅容月故意落后几步同梅阑珊一起:“阑珊姐姐有心事?”
“没有。”梅阑珊微微一笑:“我能有什么心事?”
“阑珊姐姐,还有三天,姐姐就要嫁到西凉去了。”傅容月握着她的手,梅阑珊的指尖冰冷,她不免心疼。
就魏明玺和容盛联盟的事情,她对梅阑珊心中很是愧疚。虽然梅向荣说梅阑珊是自愿嫁的,乔凰离也十分笃定梅阑珊自己愿意去,但她至今还是想不明白原因何在。梅阑珊对容盛是没感情的,先前也一向讨厌容盛,她只怕梅阑珊是为了梅家牺牲了自己的幸福,那是她极其不愿意看到的。
梅阑珊一愣,缓缓点头:“是。真快。”
变故来的快,圣旨下的快,一转眼二十年已过。
真快啊!
她抬起头,目光又露出几分迷茫,看着不远处的花朵很是恍惚。
这模样让傅容月极不放心,略一思索,她便拉着梅阑珊往廊下去,按着梅阑珊坐在,傅容月神色严肃的强迫她同自己对视:“阑珊姐姐,你说句实话,和亲这件事你心里是不愿意的,对吗?”
她动摇了!
看到梅阑珊那样的表情和神色,傅容月的心口很疼,像是被刀子狠狠的戳着,又像是被一双手反复揉捏,疼的连呼吸都不顺畅。傅容月暗暗下定决心,只要梅阑珊说一句不愿意,她就是拼死也要拦下来。她不愿意相信这个江山要稳固,就必须要牺牲掉一个女人的一生。她相信,就算不用和亲,魏明玺也有别的办法,哪怕走得更艰难一点呢?
可是,傅容月失望了。
梅阑珊收回目光,柔和的落在她的脸上:“容月,我是愿意的。你不用担心,嫁给容盛我心甘情愿,这是我欠他的。”
“阑珊姐姐,你不欠他什么,你什么也不欠他!”傅容月蹙眉:“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梅阑珊同容盛接触不多,平日里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欠下容盛什么,必须得用自己来做偿还?
梅阑珊微微一笑:“我欠他的,永远也还不清。”
傅容月瞧见她这副认命的神色,心中猛然一动,不知为何,脑中一下子就响起曾经梅阮仪说过的关于冯其时的过去来。
阑珊姐姐一生只亏欠过一个人,那就是冯其时。莫非容盛同冯其时有什么关联?
“阑珊姐姐,容盛认识冯其时吗?”虽然不太可能,傅容月还是问出了口。
梅阑珊本来打算瞒着她,可没想到傅容月这般敏锐,面对她的问话,梅阑珊说不出谎言,只得点头:“认识。”
“容盛曾经来过大魏?”傅容月得到肯定的答案,只觉得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梅阑珊再次点头。
傅容月捂住胸口:“听说容盛是十八岁以后才被迎回西凉,萧贵妃洗刷了冤屈后,他才被西凉皇帝立为太子的。”
她满目疑惑,说着这些话,心中涌起极为复杂的感觉,一会儿希望自己的猜想是真的,一会儿又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冯其时若是活着,对梅阑珊而言固然是安慰,可若是他活着的身份不一样了,甚至成了梅阑珊的对立面,那结局便不是好。梅阑珊自从进入宫廷替代梅阮仪做御医,就已经背负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包袱,她如今只希望梅阑珊能轻松一些
傅容月素来冰雪聪明,猜到了本不以为奇。
梅阑珊伸手握住傅容月被自己冷透的手指,真诚的笑道:“容月,我不是真的想瞒着你,我本来以为,凭着你的聪慧,可能等我离开大魏后就会反应过来。到了那时候,我都出关了,你想拦也拦不住我。”
“阑珊姐姐!”傅容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伸手抱了抱梅阑珊,她傻得让人心疼。
梅阑珊拉着她坐下,廊下春花正好,恰如她的年华。
被傅容月猜到,那些憋在心底几天的话终于都能说了,姐妹两人并肩坐下,傅容月顺手折了枝梨花别在梅阑珊的发髻上。
白色的花朵很衬托梅阑珊的肤色,安静的梅阑珊原来是极美的一个姑娘。
“难怪容盛一到大魏,就放出话来要求娶你,原来你同他的之间的渊源很深。”傅容月暗暗摇头,心中越发揣测起容盛的心思来。这个人她看不透,若是容盛娶梅阑珊不是真心,其心可诛,梅阑珊的前途凶险,确然让人担忧。
梅阑珊笑道:“他早已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傅容月一愣。
梅阑珊扭头调皮的眨了眨眼:“不然你以为,凭着他一国太子的自尊和骄傲,他会对一个抛弃他、害死他的女人百般温存?他容盛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我敢肯定,他的东宫里恐怕杵着不止一位夫人,说不定在西凉孩子都有一堆了。他是死过一次的人,醒来之后,人也不傻了,老天对他格外优待,身份地位都回来了,当然要将耻辱和愚蠢一并收回。”
她就是他的愚蠢啊!
怎么可能留着?
傅容月呸呸两口:“不许你这样说,姐姐聪明着呢!”
“绕来绕去,没想到还是没绕过。”梅阑珊回头对她笑得仿若朝阳:“容月,此去西凉山高水长,咱们姐妹恐怕死生不复再相见了。我真舍不得你!也舍不得爹,舍不得大哥和清谷,舍不得家里的每一个人。爹只有我一个女儿,如今身体又不好,我走了以后,爹就交给你了。爹这辈子做了很多事情我都不高兴,他做的令我最满意的一件事,就是将你带到咱们梅家来!”
顿了顿,她看着傅容月一字一句说:“容月,我不辜负你,你也别辜负了我!”
傅容月的心猛然一缩。
梅阑珊的目光纯净透彻,好像将一切算计、谋略都看得清清楚楚,在这样的目光中,她不禁自惭形秽,想起自己当初并未阻拦乔凰离提议让梅阑珊和亲的主意,当不起梅阑珊这样的重托,傅容月泪光盈盈,几乎不敢同梅阑珊对视。
梅阑珊话中有话,就是这一刻,她向傅容月和魏明玺说明了,她所能明白的一切!
从梅国公府回来,傅容月便显得心事重重,就算是梅阮仪五月二十七同复关成婚的消息也没能让她兴奋起来。魏明玺议事回来,将她抱在怀中柔声询问怎么了,傅容月才崩溃一般的扑在魏明玺的怀中,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明玺,我错了,我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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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7章出游北郊,偶遇()
突如其来的崩溃让魏明玺傻了眼,搂着她连连安慰,用半命令的语气说:“怎么了,跟我说!”
傅容月抬起泪眼:“我不应该同意让阑珊姐姐去和亲,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我们在利用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