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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月坐下来握着她的手,想起柳皇后昔日里对自己的关照,心中很是难过,轻声唤了几声:“皇后娘娘,娘娘我是容月,我来看你了!”
宝儿在一旁哭道:“王妃,没用的,娘娘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谁喊也没用。”
话音未落,只听见柳皇后又开始说起了胡话。
“你没有良心,你辜负了我,你违背了许给我的诺言。春儿,我要我的春儿”
“陛下,你好狠心!”
“春儿,你别走,你别离开母后。春儿,不哭不哭,到母后身边来”
“春儿乖,等你病好了,母后带你出宫去看花,你不是一直都说想去承平寺看蜜桑花吗?母后都跟你父皇说好了,等花开之后,咱们就悄悄的出宫去看。对,对,父皇也跟咱们一起。嗯,我们就穿成平时里你看见的南宫越穿的那种服装,他们宫外都是这样穿的。只要我的春儿乖,母后什么都答应你,母后绝对不会离开你”
“不要打我的春儿!”
“走开,你们这些恶人,都给我走开!”
柳皇后开始说起胡话来,片刻也不见停息。她好像在做一个十分可怕的噩梦,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目圆睁好像有说不出的仇恨,一会儿又慈爱无限,好像最爱的孩子还在自己的怀里。
她说到痛苦处,不禁嚎啕大哭,竟是完全劝阻不住。
“王妃,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家娘娘!求你了!”宝儿见状急得六神无主,膝盖一软跪在傅容月跟前不断哀声请求:“王妃,奴婢知道你最有办法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娘娘!”
“宝儿,你先起来!”傅容月给她求得没办法,一手扶着她,无奈的看了看柳皇后,只得咬牙点头:“你起来,让我来试试吧!”
她说着凝神从镯子里拿出一颗药丸来,那是曾经唐初晴给她的保命的药,她让宝儿去打了温水来,将药丸捏碎了放在温水里,用汤勺小口小口的喂给柳皇后。柳皇后神志昏迷,不断的说着胡话,感觉到被人钳制又拼命挣扎,这一碗温水只喝了七八成。不过唐初晴的药一贯很有质量,就算只喝下去七八成,也很快起了作用。
柳皇后在呛了好几口水之后,终于渐渐的安静下来。
宝儿见她呼吸渐渐平稳,对傅容月越发感激,更不敢离开柳皇后跟前,寸步不离的守着。
柳皇后的身体毕竟孱弱已久,傅容月喂了那药丸,又担心药效太烈,柳皇后承受不住,也便陪着宝儿一同守着。
魏明玺来传过信,傅容月想到明天的早朝,只得让绿萝回禀魏明玺,让他先去歇息。
这一。夜,傅容月便住在中宫,在柳皇后跟前守着。
宝儿什么都看在眼睛里,她是宫里的老人了,一言不发的默默记在心中。人在落魄之时,才知道谁对自己最好。她想起昔日里柳皇后还健康的时候,这宫里总是人来人往有很多人问安,自从娘娘的地位大不如前后,来的人就少了。到了柳皇后病倒,这门前更是门可罗雀,不免更是凄凉了好几分。看看从前的赵王妃和齐王妃,以前两人到宫里来,总是会到中和宫来问安,赵王倒了,没了赵王妃也就罢了,那齐王妃如今可是半步都不来中和宫了。从前种种甜蜜温馨的讨好,现在看来全是讽刺,反而是这个从不显山露水的陵王妃,但凡入宫必定前来问安,如今柳皇后病了,也只有她一个人关心关怀,更是以一个摄政王妃的身份在娘娘的病榻前守着
她的眼窝湿润了,忙撇开头擦掉眼泪,暗暗下定了决心,以后定要在娘娘和陛下跟前多说说陵王妃的好。
傅容月和宝儿一直守到子时过去,柳皇后的呼吸才慢慢顺畅了,潮红的脸色也悄然褪。去。傅容月用手掌轻触她的额头,入手的滚烫也消了,这凶险的病势真的控制了下来。
她传唤御医来看过,御医诊脉之后长舒了一口气,柳皇后的病已经没了大碍。
“多谢王妃!”宝儿送走了御医,回来时重重的给傅容月磕了三个响头。
傅容月急忙扶起她,这一。夜的紧张和焦虑,让她没有太多的精力来虚与委蛇,直接说道:“宝儿别来这些虚的了,你若真的感谢我,将那边的软塌搬过来放在娘娘的床榻边,我想躺一躺。”
不知怎的,方才起身时,她只觉得手脚酸软,头脑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她扶着宝儿,也是宝儿扶着她,她心中知道自己的情形有些不对,生怕在中和宫中出了什么事情又让魏明玺操心,他如今可是生死关头,决不能有所分心,只得摆了摆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软塌。
宝儿也知道她今天是累着了,含着眼泪点头,亲自将软塌搬了过来,摆在柳皇后的床榻前。
她扶着傅容月躺下,傅容月闭了闭眼睛,眼前的黑暗一阵阵的袭来,她有些看不清东西。宝儿端来温水,她喝了几口,这眩晕的感觉才稍稍好了一些。
宝儿见状十分担忧:“王妃身体不舒服?”
“无碍。”傅容月不想透露太多,轻笑道:“今儿起得早,又在朝廷上站了一天,多少有些腰酸背痛。我躺一躺就好了,如今还是照料皇后娘娘的身体要紧。”
“奴婢多嘴,王妃给娘娘的那个药还有吗?若是有,王妃不妨也吃上一颗,免得回头我家娘娘身体好了,王妃却病倒了。”宝儿不安的看了看柳皇后,又看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形容。
傅容月摇头:“没有了,那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药丸,平日里我都随身带着,是用来保命的。”
“保命的?那药很贵重,再也配不到了吗?”宝儿一听,眼中的万千星光一瞬间全部醉落,她紧紧的咬住牙关,才忍住了泪水,一颗心却在这样的折磨中碎成片,王妃的药比御医给的更为管用,她私心里想着皇后娘娘的身体这般糟糕,着实不放心,若是能有一颗在手边备着,就不怕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而无人问津了。
看到傅容月点头,宝儿所有的希望都没了,愣愣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低头,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傅容月轻声劝导:“宝儿,我也没办法,这药有起死回生之效,方才若不是娘娘病重,我本不会拿出来”
“奴婢知道!”宝儿泣不成声的打断了她:“王妃既然舍得拿自己保命的药丸来救娘娘,当不会舍不得。”
傅容月叹气,看了看柳皇后,服下了那药之后,她的状态渐渐好转,她为了宽宝儿的心,就耐心的劝解:“宝儿,我知道你对皇后娘娘好。如今大皇子不在了,娘娘伤心。人家都说心伤难治,娘娘就算好起来,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要好好调养娘娘的身体,决不能有丝毫松懈。只要调养得好,就算将来没有保命的药,娘娘也能好好的。”
“是!”宝儿哭着福身,不敢再追问她要,她心里很是难过,抹了眼泪,借故为傅容月煮些宵夜,独自一人躲到小厨房哭去了。
傅容月回转到柳皇后跟前,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心中很是伤感,握着她的手同她说话:“娘娘,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娘说,人死不能复生,但都会在天上看着我们,陪着我们。逝者已去,你还有陛下。陛下对你很是爱重,才隐瞒了大皇子离去的事情,如今陛下也病着,她也需要你,你要快点好起来。”
说到后来,竟眼皮沉重,慢慢的歪倒在软塌上。
她没有看到,不知道何时,柳皇后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第544章再度交锋,变脸()
这一。夜的皇城到处都染着宁静,无人知道,在皇宫的角落里上演着无数的惊心。朱祁镇的查证结果无一漏缺的呈送到刑部,刑部连夜核查,天蒙蒙亮时,百官陆陆续续的来到正大光明殿,新的一天又开始,关于在赵王和沈家的案子也终于走到了尽头。一切就绪,就等开朝后魏明玺拿出一个该有的公正来,对赵王和沈家进行审判。
昨天魏明玺初初理政,就让文武百官刮目相看,今日他的表现已经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傅容月这一天没来,她守在柳皇后的跟前,直到天亮时柳皇后的病势稳定了才出宫歇息。在陵王府中没有那么多防备,这一觉睡得十分深沉,等她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魏明玺却还没回来。
“殿下呢?”傅容月纳闷,这都这个点了,不可能还在议政吧?
“王爷在书房,近来需要忙碌的事情很多,王爷将西北过来的军将都召了过来,方才送走了前来议事的文官,这会儿在说军政上的事情。”绿萝见她醒了,关怀的凑过来扶她起身,问道:“王妃一天都没吃东西,先吃饭吧。饭菜都在小厨房里温着的。”
“王爷吃了饭去的吗?”傅容月听着绿萝的说法,像是魏明玺从下朝到现在水米未进。
绿萝点头:“草草用过了,王妃不必担忧。”
傅容月却仍旧觉得不放心:“你让小厨房备些夜宵,给王爷和将军们送去。”
绿萝应了,快步下去办。
傅容月独自用过了饭,走出主院,才发现今夜有些风雨欲来的征召。风吹着衣摆,莫名的就觉得寒冷刺骨,只得回了屋子将披风找出来。没想到一进门,就发现屋子里坐了一个青衣男子。
这男人衣着十分简单甚至是有些残破,头上顶着一顶破草帽,青色的面纱罩着半边脸,露出眼睛和额头。傅容月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如今内功也有了一定的造诣,但完全没听到声音。男人自顾自的坐在她的桌子前,斟了一杯茶自饮自酌,见她进来,眼皮只略略掀动,微微抬起下巴:“王妃,请坐!”
他的声音格外晴朗,一张嘴,傅容月就觉得很是熟悉:“乔凰离?”
男人点了点头,撩起面纱,果真是一别多日的那位云沧乔氏的灵媒!
傅容月按捺住心头的惊愕,在他对面坐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乔凰离放下杯子,寥寥数语就将什么都说了:“我去了一趟云沧,查到了一些东西后就回京城来了。王妃,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傅容月微微一笑,对他这话有些怀疑:“我能帮你做什么?”
乔凰离开门见山的说道:“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帮我,那一定非王妃莫属!”
“你就那么自信?”傅容月收起笑容,对乔凰离突然的肯定有些受宠若惊:“我就是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孩子,我读过的书、走过的路都不如你多。论对权术人心的操纵,云沧乔氏天下无敌;论机关诡术,你该去找唐宗;要是气死回身,你该考虑的是辟玉谷和神农白家。而我,我什么也不会,我什么也帮不了你。”
“但你拥有这个!”话音刚落,坐在她对面的乔凰离忽然闪电般的伸手,一把抓住了傅容月的手腕。
傅容月的手腕被提起,衣衫滑落,白皙如玉的手臂上黑色的镯子在烛光中越发熠熠生辉。
傅容月脸色巨变!
乔凰离怎么会知道?
一瞬间,她眼中涌起不安和恐惧,涌起很多情绪。乔凰离的手紧紧的钳制着她的手腕,傅容月一点也不能动弹,任由他的手将自己的手腕拉到眼前。
乔凰离目光灼灼的盯着傅容月腕间的手镯,黑色的玉石有种炽热的光,他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双眸闪现出如痴如狂的神色,又有种难掩的复杂。傅容月在他眼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他狂喜的伸出手,轻轻触摸她腕间的镯子。那镯子红光微闪,乔凰离如同当初魏明玺一般被烫伤的缩回手,那指尖已然红了一圈。
他却不觉得痛,紧紧的握着傅容月的手喃喃自语:“是这东西,真的是这东西!”
“请你自重!”他越是笃定,傅容月越是害怕,忍不住用上了内力挣脱。
乔凰离却握得更紧:“王妃,你可知道这东西来自哪里?这镯子不是玉,它叫玄机石,来自上界。天地初始,混沌不分,及至远古传说中盘古一把巨斧开天辟地,轻而清的一部分上升形成天,浊而沉的一部分下沉成为地,却仍有一部分清与浊的交互,不肯轻易上升或坠。落,停留在了中间。万万年之后,后土之上,始有六界——人界、天界、鬼界、修罗界、魔界和妖界。传说中,天界又分为神界和上界,这上界,就是天与地之间那朦胧的一部分。天界为神和仙主宰,上界生活的多是仙家,连接上界和神界的地方叫玄门,通往人界和上界的叫普门。哼,你手上的这个镯子是玄机石,正是开启上界通往人间的普门的钥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傅容月有些慌了神,从乔凰离的嘴。巴里得知手中的东西的来历,她本该高兴,但乔凰离的目光太让人畏惧了,饶是身经百战,她也有些承受不住。
乔凰离松开手,傅容月重重的跌坐在椅子里,她握着被乔凰离捏痛的手腕,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权衡离开他的可能性。
“王妃若是觉得不信,大可以去找给你这个东西的人求证。”乔凰离冷笑:“当然,如果你找得到。”
“我找不到,难道你就能找到?”傅容月挑眉:“你若是能找到,恐怕也不会到这里来找我了吧?让我来猜猜,给我这个镯子的人,同牵制你云沧乔氏的人是同一个吧?你们族中一心一意要复活云娆,恐怕也不是你们心甘情愿的吧?找到给我镯子的人,你就能解除这个牵制!你同那些南疆的巫师一样,都被这个人压制得死死的!压制南疆人的是血咒,压制你们云沧乔氏的又是什么东西?”傅容月冷漠的笑了起来:“你们灵媒为何二十年一换,你们都是半仙之体,当不至于连两个二十年都撑不住吧?”
顿了顿,她忽然恍然大悟一般:“莫非云娆的尸体之所以不会腐朽,是用你们族人的命在养着的吧?”
“住嘴,你住嘴!”
就是这最后的一句话,成功激起了乔凰离深藏在血液里的愤怒。
他猛地跳了起来,不容傅容月反驳,单手就卡住了傅容月的脖子,将她从椅子里提了起来,直接按在了墙壁上!
傅容月只觉得脖子剧痛,呼吸困难,浑身的武功都用不上,只能无助的掐打乔凰离的手臂。
乔凰离脸色铁青得可怕,低低的咆哮着,全然没了一点儒雅和风度:“是,我是不甘心!我们乔家都不甘心!我们辛辛苦苦的修炼,不为了能成仙,也希望自己能够长寿。可是,只因为我们的祖先欠下了他的债,便要我们全族都来偿还。我们日日勤学苦练,但修习得来的修为日日都得注入玄机石中,只为了那个女人的不腐!凭什么,凭什么?”
“我们所有人都为了他奔波,而他呢,说消失就消失!在我们云沧乔氏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云娆是谁不重要,她复不复活关我们乔家什么事,对我们乔家人来说,早点摆脱他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你,傅容月,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帮我们!那个镯子是我们唯一能找到的线索了,如果你不帮我们,那我们乔家就要再等一个百年!”
“放开,你放开”傅容月呼吸困难,一张脸憋到红紫,艰难的扒拉着他的手臂,终于唤回了乔凰离的一点理智:“你掐死了我,你要的线索就断了”
乔凰离红着一双眼睛松开手,傅容月顿时如蒙大赦,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气。空气冲入口腔里,呛得她连连咳嗽,几乎将眼泪都咳了出来。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