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段时间实在忙碌,容盛又没有别的动静,她都有些忽视了这个人。
看来,得找个时间去问问魏明玺容盛的近况了!
得到了梅国公府,梅阑珊跳下马车伸了个懒腰,说了声困就钻回了自己的院子,傅容月也累得腰酸背痛,早早洗漱睡了。
梅阑珊一觉睡到半夜,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鼻子边仿佛有什么东西爬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房间的角落里点了一盏昏黄的灯,一张巨大的人脸就在自己眼前。她吓了一大跳:“妈呀,鬼呀!”
话音未落,忽然被人捂住了嘴。巴。
巨大的人脸往后缩了缩,英挺容颜一下子就落入眼帘,将梅阑珊的困意都吓醒了。
容盛笑眯眯的看着她:“叫那么大声做什么,一会儿丫头该进来查看了。”
“你怎么进来的?深更半夜的,你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梅阑珊啪啦下他的手掌,抱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警惕的缩在床脚看着他,一双眼睛咕噜噜的直转,寻找着能够逃离容盛攻击覆盖的地方:“容盛太子,你说你也是一个尊贵的太子,怎么好的不学,净学人家偷鸡摸狗之徒飞檐走壁,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容盛太子,你说你丢不丢人?”
“你今儿去城西做什么?”容盛没理她的质问,拦住她所有的退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他眉头蹙得紧紧的,难得的脸色一沉:“你知不知道你刚出城门就有人一路跟踪你?如今京城的形式紧张,你作为梅家在朝廷的唯一代表,多少人关注着你的去向?”
梅阑珊一愣:“容盛太子看来在京城还是太闲了,还有时间管我的闲事。”
“喂!”她满不在乎的申请深深的刺激了容盛,他低喝:“梅阑珊,你想死不要紧,难道还要拖着梅家人一起死吗?”
梅阑珊不说话。
容盛怒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梅阑珊,今天我要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你要听就听,不听就算!”
“容盛太子请说。”梅阑珊也正襟危坐起来。
容盛见状松了口气:“我知道你一贯有分寸,并非你表面那样冲动鲁莽,但若论智谋,陵王妃远在你之上,也远在你爹之上。这事事关紧要,我同陵王妃不熟悉,不好贸然上门,只得请你转达。我在外宫住着,近来得到消息,听说赵王同宫里一个御前的侍女有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身份尴尬,不方便有所行动,若是陵王妃能求证一二,对陵王的局势大有裨益。”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梅阑珊不解。
容盛见她这种时候还跟自己装模作样,显然从未信任过自己,想到自己深夜冒着风险过来,却换来这一副猜忌的面孔,不由怒气渐深,冷笑:“跟你没关系?梅阑珊,你以为你梅家支持陵王夺嫡是什么秘密?或许从前还能瞒住大家,说梅家在夺嫡上立场中立,可如今梅国公昭告天下认了傅容月为义女,陵王又马上要娶傅容月,谁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联?你是当我傻,还是自己演傻瓜演惯了,成了真傻?你同梅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说跟你没关系,能骗得住你自己我就服!”
一番话劈头盖脸,几乎将梅阑珊骂傻了。
第一次,她在容盛跟前收起了所有伪装,郑重的说:“多谢你,容盛。”
容盛仍旧气氛难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梅阑珊:“我的话说完了,这就走,也省得你防贼一样的防着。”
说着果真转身撑着窗口跃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哎——”梅阑珊张了张嘴想喊他,最后只留一句余音而已。
她目光复杂的盯着窗外看了一阵,心绪被容盛的突然造访,搅得几乎不得安宁。思索良久,终于起身窸窸窣窣的穿衣往傅容月的院子里去了。
赵王同宫女有染,这事儿可大可小,容盛说得对,必须得第一时间告知容月才行!
就在梅阑珊急切的往傅容月的院子里赶时,也有一辆马车急切的往梅国公府赶来。安静到没有一点人声的街道上,哒哒的马蹄声惊动人的心绪,彰显着来人混乱的思绪一般,听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马车一路奔往梅国公府,并未遇到阻拦,在梅国公府的后门戛然停下后,一个瘦弱的影子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月光映着焦急的面孔,回身撩起车帘呼唤:“关娘,到了!”
却是百草堂里梅阮仪的学徒阿宝!
只见阿宝浑身是血,脸上手上均有血痕,幼稚的面容紧张的看着四周,似乎害怕有什么人会突然冲出来。
复关从车上下来,鹅黄衫子亦全是血迹,她脸色苍白吩咐阿宝:“快去叫门!”
阿宝去了。
梅开源开的门,探头看了一眼,见是阿宝也是吃了一惊:“阿宝,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这一身的血迹是怎么一回事?”
“梅爷爷,呜呜呜,师傅,师傅”阿宝顿时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抓住梅开源的手扯着他车来,呜呜的就开始哭了起来,连话都说不清了。
梅开源悚然一看,只见复关站在马车边,也是泪眼汪汪。
是梅阮仪出事了?
他吓了一大跳,快步跑到马车边看了一眼。梅阮仪还穿着早晨离开时穿的那一身月白素袍,双目紧闭,月白素袍上全是血迹,马车里血腥味十分重,他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已经人事不省。梅开源叫了两声,梅阮仪毫无反应,显然受伤格外沉重。
梅开源一个哆嗦,忙亲自驾了马车进了梅国公府,大门一关,就吩咐下人帮着复关将人抬到梅阮仪的院子,自己则小跑着去请梅向荣,又让两人分别去请梅阑珊和傅容月。
“怎么一回事?早晨不是好好的吗?”安顿好梅阮仪,梅开源才腾出时间来问阿宝。
阿宝抽抽搭搭的哭道:“好可怕,梅爷爷,师傅会不会死?”
“胡说什么?”梅开源瞪了他一眼,方才他摸到梅阮仪手脚冰冷,虽然吼了阿宝,却自己也没了底气。他不认得复关,只当复关是医馆里帮忙的人,见她张嘴欲说,忙道:“算了,先不说了,等国公和小姐、月小姐来了再说吧。”
这边一阵兵荒马乱时,梅阑珊方到傅容月的誊香阁里。
今日是梅珊当值,她自己也正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听到脚步声瞬间惊醒,抬头见是梅阑珊很是吃惊。听梅阑珊说是有事要找傅容月,忙进去摇醒傅容月。
傅容月打着哈欠出来,见梅阑珊面容严肃的站在门口,睡意都醒了一半:“阑珊姐姐,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
梅阑珊看了她一眼:“方才容盛来过。”
“他来做什么?”傅容月一愣。
梅阑珊道:“他得了一个重要消息,深夜赶着来告诉我,希望我们梅国公府早作准备。他说”
第473章心绪难平,愤怒()
梅阑珊正要说话,梅阮仪院子里传来的动静声却是清晰了起来,吵闹之下,傅容月蹙眉:“阮仪哥回来了?”
梅阮仪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梅阑珊也是奇怪,停住了话头张望了一眼,傅容月却已经吩咐梅珊:“你去看看。”
梅珊快步去了,还没出院子门,那来请傅容月的下人已经到了,见梅阑珊和傅容月都在,他松了好大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急声抢先说:“太好了,大小姐和月小姐都在。管家让小的来请两位小姐速速去大少爷的院子里。大少爷出事了!“
“大哥出了什么事?”
“阮仪哥哥怎么了?”
傅容月和梅阑珊齐声问。
下人跺了跺脚:“来不及说了,哎呀,两位小姐快去就是了!”
不等她说完,傅容月已经当先跑了出去,梅阑珊也不甘落后,紧追着傅容月的脚步,两人一起踏进了梅阮仪的院子里。
刚到房门口,两人就闻到了血腥气,两人对视一眼,都惊得魂都飞了。
复关就站在门口,一身是血,不断的搓揉着自己的双掌,一双眼睛忐忑不安的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梅阮仪。她浑身哆嗦成一团,阿宝在身边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也是一般苍白无二的神色。梅阑珊和傅容月来了,偌大的梅国公府里复关总算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不由稍稍放松了一些,走上前来说道:“阑珊,容月,你们快看看阮仪。我原本想给他止了血,但刀剑上好像有毒,我束手无策。”
梅阑珊忙奔上前去,二话不说将头发一扎,头也不回的问:“伤在哪里?”
“背上,还有胸口,还有大。腿。”复关忙回答。
傅容月走了几步,便瞧见了梅阮仪的容颜,一瞬间,她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到底是谁将大哥伤成这样的?
梅向荣也在这时候到了,也跟着上前同梅阑珊一起处理伤口。父女两有商有量的讨论起梅阮仪的伤势来:
“要害在胸口,先处理胸口的伤。”
“大。腿的也不轻,伤到了血管,你看,刀口很深。”
“嗯,有刀伤有剑伤,并不是一个人伤的,看来是被围攻了。刀剑上都有毒药,是阻止伤口愈合的自流散。开源,去药房拿艾草粉来。“梅向荣赞同梅阑珊的提议,很快吩咐梅开源。梅开源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很快就将药递到了梅向荣的手上。梅向荣拿着药吩咐:“给我剪刀。伤口同裤子粘了起来,直接剪掉就好。胸口也是,把外衣脱了。”
复关忙帮着递上剪刀。
梅阑珊熟稔的将外衣拨了下来,剪开梅阮仪的裤子。没了遮挡物,傅容月更是捂住嘴。巴无声的哭得更凶。
梅阮仪的胸口上除了要害上的一刀,还有很多细小的擦口,也都在冒着血迹。
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狠心,一定要将大哥置之死地?
复关也是不忍再看,背转身子将头埋在了自己的手臂中。阿宝忙宽慰的牵住她的手,可自己也是被这样的惨状吓傻了,几乎哭出声来。
傅容月强迫自己冷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忍住了眼泪,她伸手将复关和阿宝拉住,往梅阮仪院子的正厅里带。这卧室站了这么多人,实在是拥挤,对梅向荣和梅阑珊施展医术不方便,她也不懂医术,委实帮不上忙,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几人在正厅里坐下,傅容月擦干眼泪,也让复关和阿宝擦干眼泪,才问:“怎么回事,大哥是怎么受伤的?”
“你们走了以后,百草堂也打烊了。我和阮仪还有阿宝阿强他们几个将百草堂里的账目算了算,近来天气不好,恐怕晚上下雨,又将晒着的药材收了。做完后已经很晚了,阮仪就让阿宝他们先去睡觉,他说饿了,让我帮忙烧两个小菜。我就去了,等我回来时,却见院子里站了好多人,都穿着黑衣服,手里拿着兵器。阮仪站在庭院里,什么武器都没拿。”复关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语气颤动,一字一句说得还算清晰。
阿宝在一边哭着补充:“我也没睡,师父好久没回来了,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他,就回到屋子里拿了些书。我还没出门就看到师父跟人打架,赶紧去师父的房里给师父拿剑。”
“阿宝拿了兵器,却没来得及交给阮仪,对方就动手了。我不会武功,不能帮阮仪什么,只能在一边躲着不添乱。”复关叹了口气:“可是”
可是其他人关心则乱,没有她那么清晰的思路,阿宝拿了剑出来,立即就想冲进去将剑给梅阮仪。
那些黑衣人见他突然闯入,也没有一点想要手下留情的意思,下手全部是杀招。
梅阮仪当然不肯坐看自己的徒弟死在其他人的手上,当即同黑衣人缠斗了起来。他救下了阿宝,也拿到了自己的兵器,可打斗声惊醒了其他的学徒们,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冲了出来。他们不知情势险恶,看到自己的师父被人欺负,也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拎着能找到的武器加入了战局。
这些孩子没有一个会武功,冲出来气势吓人,还多少给黑衣人加了一点压力。
开始时,黑衣人还挨了几个锄头几个棒子,可等他们缓过来,发现这些孩子根本没有武功,那就没有一点顾忌了。梅阮仪全力保护,亦不能有所周全,阿强他们一个个的倒在了血泊里,就连梅阮仪也收了不少的伤。黑衣人数目众多,恐有二十余人,梅阮仪杀红了眼睛,见自己的徒弟们一个个倒下,也是愤怒难掩,出手更不留情,不多时这院子就横七竖八的倒了不少人。
阿宝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哭声惊动了百草堂周围的人,这些黑衣人许是怕事情闹大,着急的反扑梅阮仪。
他们发现了复关和阿宝,便又分了人来围攻,梅阮仪自然要护两人周全,不免露出了破绽。黑衣人便如法炮制,很快将复关和阿宝擒在了手上,逼得梅阮仪不得不缴械投降。
梅阮仪身上被刺了一刀,腿上背上都受伤很重,当胸一剑更是让他倒地不起。
复关的哭喊声几乎刺破云霄,见梅阮仪倒地不起,这些人还不准备放过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重重的撞开了黑衣人,挡在了梅阮仪的身前。
黑衣人的刀砍在后背上,却并不深,蜂拥而来的村名让这些黑衣人投鼠忌器,又见梅阮仪如死了一半躺在地上,终于掉头离去。
复关抹了抹眼泪:“情况就是这样。百草堂里的孩子们除了阿宝,一个都没了。我给阮仪止血,却发现刀上都有毒,我没有办法。幸好阿宝知道阮仪住在梅国公府,我们借了马车这才一路跑了过来。我来的时候,村民们都哭红了眼睛,在帮着收敛孩子们的尸骨,还有那些死去的黑衣人,都堆放在百草堂里。我不甘心,孩子们不能无缘无故的死去,阮仪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受伤,生死未卜,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一定能查到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又一心要阮仪的命。他那么和煦的一个人,对谁都笑眯眯的,从来不与人为难,是谁这么狠的心”
阿宝恨恨的点头:“等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伤害师父的人,伤害百草堂里无辜的孩子们的命,这种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傅容月只听得血液都逆流了,浑身无一处不热,只觉得身子颤。抖得厉害,她咬牙切齿的说:“猜也猜得到是谁!”
春试在即,这些人总担心大哥入仕,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阴狠毒的手段。
不是魏明钰,就是魏明远!
傅容月的拳头捏得咯吱响,双眸血红,寒声吩咐闻讯而来的绿萝:“你速去查一下最近赵王和齐王的动静。等我回来马上告诉我。”
“你要出去?”复关吃了一惊。
傅容月点了点头,摸了摸阿宝的脑袋,见复关脸色苍白,知道她也受了伤,吩咐梅珊:“你带复关去处理伤口,顺便换一身衣服。复关,听话,阿宝也要换一身干净的衣衫。大哥这边有衣服和阑珊姐姐,他们会处理好的,你先不要太过担心。我很快回来。”
复关想要拒绝,可见傅容月脸色坚决,只得带着阿宝同去。
两人走后,傅容月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角落里凝神闭目,脑中闪现百草堂的模样,等再睁眼时,人已经在百草堂里了。村民们还没有走,见她出现在里面,也都十分诧异,朴实的乡民并未想太多,忙围了上来,一个个哭得眼圈通红:“月姑娘,梅大夫怎么样了?还活下来了吗?”
他们帮着复关把梅阮仪抬到马车上的时候,瞧见梅阮仪